《让我做你哥哥吧 作者:凉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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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做你哥哥吧 作者:凉雾-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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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大人们明显觉得麻烦的反应不同,小孩子们倒觉得黑漆麻乌的异常有趣,在走廊上嘻嘻哈哈地跑动。
  因为刚才反应过激错怪了蒋闻涛,双喜颇觉尴尬,而这样在黑暗中与他独处,也令双喜有点儿心慌。“我,我出去看看。”几步就抢出来,跑到走廊上来站定。
  大雨仍然在下着,即使是相互间已经熟悉了的住户,隔着这雨幕夜色也看不清楚彼此的模样,仅能凭声音语气体形来作分辨。刚喘了两口气,蒋闻涛也跟着出来了。他也知道双喜对着他有压力,此刻便尽量静悄悄地站到他旁边,不发一言。
  邻居们根本就没有发现这里多了一个外人,他们的注意力此刻都不在这里——出去检查线路的人回来了,带回来的是电线被弄堂口的黄桷树压断了的坏消息。
  而比这更坏的坏消息是:电力公司已经说了,这么大雨,就算修也不可能现在来修,至少要等到天亮雨停了才行。
  这让住户们沮丧极了,虽然埋怨,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各自想法子解决掉晚上的实际困难,比如找出焟烛让小孩做作业什么的。
  看着对面窗上透出的一点闪烁烛光,蒋闻涛心中一动,终于忍不住问:“家里有焟烛吗?”
  “没……”他连伞都还没来得及买,又怎么可能预备下焟烛那种不常用的东西?
  本来还想着晚上要整理一下资料好写报告的,看样子,是不行的了。
  蒋闻涛觉得简直是天助我也,声音里却一派体贴和平静:“要不要去我那边睡,你的房间,我还留着。”
  双喜打了个哆嗦,忙道:“不,不用……”
  “那我留下来陪你。”
  这提议比刚才那个还要匪疑所思。
  “不——”
  “你不怕黑了?”
  双喜立刻象被梗了一下,顿时没了声音。
  
  蒋闻涛是知道他这个弱点的:胆子小,怕黑。
  小时候父母上夜班,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灯绳在门口,于是睡觉时双喜总是把灯绳接长到床边,整个人钻进被窝蒙得严严实实了才敢拉灯。高中时有一段时间厕所里的灯坏了,夜间他都不敢一个人上厕所,每每拖蒋闻涛一起。
  蒋闻涛诱惑地:“让我陪你……”
  双喜动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软弱地抗拒:“不,真的……不用……”
  他诚然怕黑,可同黑暗比起来,他更怕与蒋闻涛相处。不,也许他并不是怕蒋闻涛,他怕的是他自己。
  白天,人们总是理智的、道貌岸然的,礼仪、传统、道德规范;而这暗黑的夜,象有魔力,所有白天不能显露的压抑着的东西,会肆无忌惮地冒出头来,他怕自己禁不起那种诱惑,一失足,而成千古恨。
  蒋闻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着胆子,握住了双喜的手。
  双喜挣了一下没挣脱,紧张起来。虽然也知道邻居们未必能注意到他们这里,可到底心虚,他几乎有点哀求了:“蒋闻涛……”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蒋闻涛声音轻轻的,在哗哗的雨声中透出一点感伤。“双喜,难道我是魔鬼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怕我,给我一个机会行不行。”
  


第39章

  哗啦啦,外头的雨下得越发的大了。
  在这样一个大雨的夜晚,又停着电,人们除了早点上床睡觉,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黑漆漆的屋里,坐在床沿的人默不作声地抬腿上了床,右手轻轻一抬,放下蚊帐。
  他勉力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和激动,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强装出来的平静。
  “睡吧……”
  里面那人似乎微微打了个哆嗦:“嗯……”
  有了年头的床板因两人躺下的动作吃力地响了几下,片刻后屋子里终于只剩下雨滴漏入盆子里的声音。
  双喜僵硬、紧张,并且拘束。
  老式的单人床上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显得份外狭窄,他紧贴着墙,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到外面那一个温热的身体。相比起来蒋闻涛表现得要比他镇定得多,安份地躺着,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这平稳的呼吸让双喜有了片刻轻微恍惚。他到现在也还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就真的默许了他留下,甚至默许了他与自己同睡一张床?
  人家说都是月亮惹的祸,到了他这儿,就只好怪都是停电惹的祸。在那样的黑暗里,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伤感的恳求给他一个机会,于是自己就糊里糊涂地……心软了?
  咳!这会儿双喜才开始懊恼。
  大是大非的原则面前,怎么可以心软呢。万一今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那真的是谁也怪不了,只能怪自己。谁让自己那么蠢,在同一个人手里栽两次?
  双喜惴惴地后着悔,但现在又不可能把蒋闻涛摇起来说‘你还是回去吧’,只能小心翼翼地不时注意着他的动静,希望这人真能如他保证的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才好。
  而就蒋闻涛目前的表现看来,还是比较能让人放心的。
  也许是知道能争取到留下已属不易,男人老老实实地躺着,手也很规矩,并没有搞什么小动作,双喜暗中看了好几次,见他仿佛手指头都没动过一下,一颗心这才慢慢落到实处。
  悄悄瞅一眼那人黑暗中的轮廓……
  其实,也不是没有跟这个人同床共枕的经验。
  念书时,冬天床单不容易干,到了晚上便和蒋闻涛挤一床……结果好几次醒来都发现自己被这人抱在怀里。
  “冷!”而对自己‘重死了’的抱怨,蒋闻涛总是一副‘你分了我半边被子,就该给我当烤火炉’的理直气壮,当时自己也没往别的方向想,现在想起来……莫非那时他就有那种心思了吗?
  这念头让双喜脸上瞬间一热,联想到这人晚上那些深情的话,更觉烧得慌。
  蒋闻涛硬要和他做那档子事时固然让他恨不得打死他,可这么些天,这人对他的好,却已将他一点一点软化下来。人心都是肉做的,被一个人这样喜欢着,怎么可能毫不动心。
  他无声地叹口气,心想如果蒋闻涛是个女人多好,那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忽然思想一岔往邪道上一滑:如果蒋闻涛真是女人,那在床上……怎么可能还象上次那么龙精虎猛?
  过火的思想的确要不得。双喜也只不过是绮念一闪,可这一闪却身体迅速回忆起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顿时下腹腾地一下燃起一把火,竟睡不踏实了。
  
  越不想想,就越想去想。
  而越想,那把火就烧得越来越烈。
  很热,很难受。
  注意力转移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双喜咬着嘴唇,有点儿憋得发慌。
  他面皮子薄,以前就算自/慰,也是躲在自己那间阁楼里,门窗关好了才悄悄行事。现在欲望说来就来让他尴尬极了,他怎么有胆在蒋闻涛身边来做那种事呢?
  可是底下又着实难受,他忍耐力再好,也忍不住难耐地蹭了蹭双腿,以此稍作抚慰。
  一动,床脚立刻吱嘎响了一声。
  蒋闻涛眼睛睁开,望过来:“睡不着?”
  “……”双喜僵着,不敢动弹。
  蒋闻涛笑了笑,轻声冒出一句:“我也睡不着。”
  废话,睡不着是正常的。两个人躺一张床上还能不管不顾睡过去的,那叫没心没肺。
  可也就是在心头这么顶了一句,双喜一颗心随即就吊起来啦。他有点儿紧张地想:如果是夫妻或情侣间进行这场谈话,那接下来是不是就应该有个人说‘那我们来做点别的什么事’?
  蒋闻涛翻了个身,双喜受惊不小。但再一看,那人却又并无过火动作,只不过是侧起身子,一只手支起头。
  ——这似乎是一个想聊天的姿势。
  没有灯,但距离这么近,双喜还是能看到他嘴角露出的一丝难以言表的微笑。
  他看着双喜,神态仿佛很轻松,并无邪念。他就用这种轻松的语调开了口,说:“双喜,你说别的人晚上睡不着觉都怎么打发时间?”
  双喜嘴角顿时一抽。
  他想起以前人家讲的俏皮话:为什么农村人那么能生呢?晚上没事做嘛。
  蒋闻涛又不是嘛事不懂的小姑娘,在这黑漆漆的晚上忽然这么天真无无邪地问句,居心叵测啊!
  这么一想,呼吸就乱了。
  他平时贫血体虚,对那方面需求不是太强,但若欲望真的来时,联想力却又特别丰富。他这会儿面热心跳,思绪如潮,一会儿是上次和蒋闻涛做时那种汹涌澎湃的快/感,一会儿又是大内密探零零发的狂笑:“今天行雷闪电之夜,正是我们办事之时!”
  办事办事……这么一想,已然浑身燥热。
  蒋闻涛听他呼吸已乱得不象样子,忍不住也吞了口口水。
  男人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不想到上/床,他千方百计地想留下来,脑子里自然也存了那一份心思,只不过怕又惹恼了双喜,一直勉力克制,这会儿见双喜动了情,心里简直大喜过望,但他也知道,此时此刻,宜少说话,多办事。便默不作声,脸缓缓贴了过去。
  双喜看着他一张脸越来越近,竟象是要过来接吻。他紧张得要死,一只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蚊帐。
  
  其实也知道这样不对。
  其实也知道该紧急叫停。
  可是当蒋闻涛的嘴贴上他的唇,一切理智的清晰的明白的,统统轰一下全跑了。
  蒋闻涛的吻缠绵、细致,只是那样轻轻贴着宛若蝴蝶采花,全无上次那种狂风骤雨般的激情。双喜被他这样呵护地吻着,睫毛不住轻颤,待到那人微微移开,这才似叹非叹地轻吁出口长气,缓缓睁开眼睛,凝视住上方那人。
  蒋闻涛没有接着动作,只俯身看他,眼光深沉,象是给他一个逃跑的时间。
  双喜怔怔地望着他。他心头已经有了‘如果继续下去绝难善了’的觉悟,可是,奇怪,他竟然不太想逃走。也许是这身子牢牢记住了上次那种快/感,也许是蒋闻涛的轻吻让他倍加留恋,此刻他只觉得软绵绵地不想动弹,对于即将到来的事心里有点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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