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过,这也只是我这么想罢了,我是没练到这境界的。想,也只是空想而已。
“其实,有又岂只是罗汉拳?世间万般拳法都是一样,只要肯苦练,都是能有所成的,就是再简单的一套拳法也一样!其实,这又何止是拳法?世间万般事物也皆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些玄乎的东西都是说来吓唬人的,而那些看似神奇的东西也都是苦练出来的!只要肯去练,也就不神奇了。”
无色看了看如君一副茫然神色,笑道:“说这么多,你也糊涂了。你只记着:‘身练形,心练神’,记住,练拳不仅是要用身,还要用心。至于悟性与灵心,那不用心急,急也急不来的。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悟性,你若叫孩童来悟老人之心,那定然是悟不出来的。这就同武学上的悟性灵心一个样,只有武功练得越高,对武学的悟性才会越高。这是水到渠成之理,不用去太费心的。”
如君若有所悟,道:“师伯指的悟性,是不是要全身心的投入,全身心的去努力!只有达到了更高的境界,才会有更高的悟性?”
无色点头道:“你很不错,很是有股倔强的劲,这是很不错的。阿弥陀佛!痴,乃佛门大戒——还好,你不是和尚!”
无色不大去看如君练拳,除闲暇时给如君说些运气使力的法门外,多与慧明老僧一起讲经说法。那些罗汉僧人陆陆续续来了好多回,后来,就渐渐不再来了。
如君懂得内力搬运法门,使出来的罗汉拳就更见威力气势了,呼呼的拳劲几达寻丈之外!
无色暗自觉得奇怪,心道:“怎么不是风雷功?”却也深为如君深厚内力所惊。
罗汉拳一共一百零八式,如君还是练得十分的认真到位,每一式练两日,到一百零八式都尽数练完了,西山寺那株挂着大铜钟的大树也变得和尚老袋一样——光秃秃了。
无色同如君分离时候对如君道:“心若中正平和,始能明察万物;拳若中正平和,方可臻入化境!我看你练出来的拳法中时带戾气!可见你亦心存戾气!你要记住,中则和,仄则失,心正则拳正,心和则拳和,你练拳,也要练心!”
如君这半年来从无色在西山寺练拳,自觉得受益颇多,时常把无色的教诲在心中参悟揣摩,若微有所得即喜形于色。
第八章、蒙冤——1
这日,如君返回京城,往城里分局里来。局中人见到如君,皆露出惊异之色。如君问及李笑众人,都说是先回杭城总局了。
是夜,局里办了席晏盛请如君。如君心中欢喜得了无色传授武学之道,一时间同众人开怀畅饮,又得众人频频敬酒、劝酒,直喝得烂醉如泥,不醒人世。
模糊间,如君只觉头痛欲裂、全身酸痛。待酒醒来时,发觉自己却躺在冰冷的地上,屋里黑漆漆的,借着微微光亮,见头顶、脚下、四壁皆大石所砌,虽有一门,却乃儿臂粗细的铁栅栏,这分明就是一所牢狱!
如君大惊,心中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可除了能想起醉酒事情外,后来一切都没印象了。如君心里慌得厉害,双手拽着冰凉的铁栅门用力摇晃着,只是白费力气。
如君心里更慌乱了,只是想不起自己怎么会被关在这牢里面。不觉间,如君不自禁的发声大叫起来,到底叫喊了些什么话,自己也不知道、无所觉的——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声嘶力竭了,依在冰冷的石壁上,如君自己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醉酒后梦幻呢,还是实在的厄运?
一连两日,如君滴水未进,直是饿得发慌了,这才知道这不梦,是真的——自己是真的被关在一所不见天日不得自由的石牢里了!
至第三日,一人送来了饮食,如君却顾不得饮食,冲着那人大声呼喊招呼,以为至少是得弄清怎么个事情的,那人竟直若未闻一样慢慢转身离去。
如君不得回应,只得先顾着肚子,将送来的饮食皆虎食而进。复倚壁呆坐,心中想:“定是那晚醉酒后被人关到这里的,可什么人把我关在这里呢?为什么?我明明是在局里同他们一起……莫不是……可……那是连盟镖局设在京城的分局啊!也不知二叔同大哥知不知道……”
次日一早,如君就听到铁栅门外远远传来了脚步声响,心中猛然一颤,翻身扑到铁栅处往外张望。脚步声渐重,一行人入眼到了牢门外。如君惊声大呼道:“王爷!和亲王爷!”
来人除和亲王外,另有褚天良、同黑煞婆,还跟着一名牢卒。和亲王不作声,黑着一张脸把如君盯着看了半晌,才开口沉声道:“你既做了连盟镖局的少局主,自当与天残教贼人势不两立,为何你反伙同贼人盗换金冠、杀害杭州知府?还以拜寿为名行刺本王!且不论你老父同本王昔年还有同殿为臣之谊,单只论你边氏一门同天残教的血海深仇,你也是大大不该有此恶行!本王看在当年与你老父的情义上,暂不将你交与刑部,只望你幡然悔悟,从实招出天残教贼人下落,待灭了贼教才好将功赎罪,不要误了你大好前程才是!”
如君一直都没作声,也一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听得满头雾水、不知所云。待回过神来,直惊得双手死死攥着铁栅门大叫道:“王爷何出此言?天残教与我有杀父之仇,我报仇还来不及,怎会同贼人同流合污?王爷一定是弄错了……”
褚天良冷眼瞪着如君,厉声喝道:“大胆!你既犯下这等恶行,就该幡然悔悟、将功赎罪!何以还如此狡辩?王爷乃有德之人,岂会……”
和亲王摆手止住其言,对如君道:“且不说其它的,你只从实回答本王的话,是非曲直,本王自有判别。”
如君心中虽惊怒,却也觉到事情非同一般了,决非自己这般大叫冤屈能解决的,强按住心中怒气,道:“王爷只管问,我定知无不言。”
和亲王点了点头,道:“那好,我问你,你说那牟山一众到底是何来路?你又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如君惊呼道:“牟山!”不自禁想到了风文烟——自己与风文烟相识的时候,风文烟正领着人马劫囚车、杀官兵,虽说囚车内是忠义之臣,但这劫囚车终是叛逆大罪!如君心中苦叹道:“他三人当真是专门来与朝庭作对的逆徒!王爷把我也同他三人视作一伙了!这又如何能说得清楚?那牟山等人都是进京途中于风兄弟面上识得的,我同他什么关系?这又怎么说?”
和亲王见如君低头不语,怒道:“你不说话,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如君被问中心事情,一时惊慌,想也不及想,便应道:“那风姓少年是年前在西湖畔识得的,我同他也只是一面之缘,并无深交。那牟山与袁冲都是在进京途中同风姓少年一道的。一路上亏得他们三人抵御劫冠贼众,才得以平安到京。那姓风的少年仰慕王爷天颜,想来王府观看寿礼,我同李大哥感激他一路上护镖之德,才谎称他们是局中镖师,其实他们三人到底是何来路,我也不知道!”这番话他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倒觉得一种未有过的轻松。
和亲王摇头道:“本王却闻听你与那风姓少年在华清寺残杀官兵,劫夺朝庭要犯,这可属实?”
如君心下大惊,仓促间,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和亲王又道:“你既在镖局,当闻听过‘龙、凤、虎、鹤’之匪名?”
如君应道:“‘龙凤虎鹤’都是天残教残作恶之徒,我只恨不识得,若识得,定要拼命除去!”他此际思及天残教与自己有不共戴天的杀父血仇,说这话时,面上尽是仇恨之色。
和亲王不为如君言辞所动,反冷冷笑道:“好个‘只恨不识得’!好个‘若识得定要拼命除去’!牟山、袁冲、风文烟,这三个人你总是识得吧?你既伙同贼人行刺本王,却拿这等哄三岁小儿的言语来诓本王!你真是不想活了?”
黑煞神婆嗄声道:“小娃儿,好教你死了这条心,别再东拉西扯、强言诡辩!那‘龙凤虎鹤’四人,别人虽不识得,老婆子我却知道那龙凤兄妹乃是魔教前教主颜再春的孽种!那风文烟就是拜在我师妹‘黄衫玉女’门下的颜文凤小贱人!她那手‘满天花雨’的金花暗器别人不识得,老婆子我可是知道得清楚的。那牟山就是昔年魔教左护法赤须汉的传人——牟海!还有那什么袁冲,他乃是魔教右护法吕啸秋的徒弟——方冲!你以为他三人化了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她尽情的说着,脸上得意神色中又夹杂着三分忿恨。
黑煞婆一番话直如耳畔霹雳般,惊得如君魂飞魄散,呼道:“你说什么?你说风文烟是魔教妖女——颜文凤?”
第八章、蒙冤——2
黑煞婆狞声道:“你是死到临头了,还装什么糊涂?”
褚天良喝道:“你暗中伙同贼子自盗了九龙冠,杀害了杭州知府,还把他人头装在盒子里假以金冠献给王爷!还打着连盟镖局旗号助其潜入王府行刺王爷!这等弥天大罪你也敢作!当真是没有王法了吗?老王爷看在连盟镖局李老局主面上,给你机会活命,只要你报出这窝贼子藏身之处,王爷会从宽发落的!”
如君只觉得脑袋里嗡一声响,这倒似做梦一般神思恍忽、心不守舍了。心中一个声音只不停念道:“……我竟伙同魔教妖女……”一时间,不禁脱口大叫道:“糊说!他明明是个男子,怎会是魔教妖女?糊说!你们休想来骗我!”
黑煞婆嘎嘎怪笑道:“我看你是真糊涂了,连男女阴阳都分不清楚了!”
如君回想年前与风文烟相见时情形,风文烟与囚将耿国栋对话那副凌然不可侵犯的对洁模样又浮于脑际。还有这次一同护冠进京拼死卸敌的情形,还有自己受伤后风文烟对自己的关切之情——一幕幕,自己昔日与风文烟相交的一切不觉间都历历在目了。如君不禁问自己道:“他们真是魔教中人么?黑煞婆说得煞有其事,算来她又是颜文凤的师叔……”如君有些疑惑了。
和亲王紧绷的面皮松缓下来,和言道:“如君贤侄,人非圣贤,孰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