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到我的话吗?”她不顾形象地圆瞪双眼,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埃米利小姐,您还有什麽事吗?”
“为什麽突然走?!审判还没结束!难道你不想看更高级的吸血鬼的死法吗?”
“我只是认为没必要再看了。”拉尔夫露出绅士的笑容,掩盖他即将露出的,对这些吸血鬼猎人的蔑视。
“哦?”听到他这麽说,埃米利收敛起自己的怒意,抬起下巴盯著拉尔夫看“这麽说,你有什麽主意了?”
拉尔夫没有回答,杀死那个老不死的妖怪的方法?他当然没有主意,不过按照他们这种“经验”,他也可以自己去一个个尝试不是吗?总比在这里浪费时间要好,回想起之前恶心的气味,拉尔夫觉得自己的决定很正确。
埃米利见拉尔夫一直不吭声,埃米利不屑地轻哼:“既然你有了主意,那就让我见识见识死神的厉害吧。”
“我不打算和你搭档。”
拉尔夫说出的话差点让埃米利的下巴掉在地上,最初可是他先提出要“学习”如何杀死吸血鬼的,可现在竟然说不想和她搭档!埃米利回过神後表情险恶地瞪著拉尔夫,似乎对他这种利用完就丢的行为愤怒异常。
“呵,我们猎人协会会帮忙都是看在你们长老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该死的是谁?就凭你这种见习死神就想杀了‘血祖’?”埃米利疯狂地叫嚣著。
拉尔夫的表情越发冷淡,在他看来一个淑女可不应该这麽破口大骂。任由面前的女人辱骂他,拉尔夫陷入了沈思,他之前就觉的奇怪,这个自称猎人的女人鄙视那些被捕获杀死的吸血鬼,却对那个佩恩怀著类似崇拜的感情。血祖?他或许需要深入研究一下,当然,是直接用那个“血祖”来研究。
“喂!你该死的听得了吗?竟然派你这种见习死神来,简直对我们是侮辱。真该死!”
拉尔夫弯起嘴角,这些人类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死神会妥协,但绝不受威胁。他不疾不徐地开口:“埃米利小姐,如果你没其他事的话,请让让,你挡著我的路了。”
埃米利被这句话几乎气疯了,她掏出武器──一把黑色的双钩利刃,似乎想要教训下眼前不知所谓的低级死神,但在她还没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一把闪著银光的手术刀已经指在了她的喉咙间。
埃米利的表情立刻扭曲,她不敢相信地看著在一臂距离之外,在月光下露出微笑的男人,不是刻意或是礼节性的笑,而是发自内心,仿佛期待著割开她喉咙瞬间的微笑。
埃米利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利刃已经划开了她薄薄的肌肤,她连控制自己停止颤抖也做不到。
“你、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得罪了什麽样的组织?”埃米开口想要威胁,可发颤的语尾一点气势也无。
“不知,不过身为吸血鬼猎人的你们似乎也害怕死亡?”拉尔夫难得地低笑起来,他放下胳膊,这个发现的确让他愉悦,起码这些人都还在死神的掌控之中?“记住,那个男人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插手。”拉尔夫收起武器,丢下这句话後便转身离开
“该死的拉尔夫!今天的侮辱我会记住!我、我们不会放过你的!”埃米利双膝一软地坐在了地上,愤恨地看著他离去的背影。可惜她丧家之犬似的叫嚣,仅仅只被她身周的雾气吞噬。
第五章
佩恩在小巷里得到袭击他的男人的名字后,便一路飞回了家。
他的家位于伦敦东西区交界处,被称为五月墟市的地方。那里的住宅和东区其他建筑一样气势且豪华,然而在一条街之外则是西区特有的矮小破旧的建筑,贫富在这里分界,这也是佩恩选择这里的原因。
他飞过围栏,石子铺成的小径的两旁是几近枯萎的灌木丛和玫瑰花丛,如果是春天,这里景色肯定会十分美丽。佩恩在大门前变回了人型。打开门,和室相反的温热空气和温馨的灯光让他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突地,一个黑影突然扑上了他,佩恩好笑地看着挂在他身上的杂毛猫。猫咪的瞳孔圆睁,因佩恩沾染在身上的血迹兴奋异常。
佩恩伸手抓住猫咪的后颈把它从身上扯了下来,无奈地笑道:“贝斯特(注:古埃及月亮女神)醒醒。 “他戳了戳猫咪的脑袋,贝斯特愣了一下,没一会它圆睁的瞳孔便慢慢恢复该有的模样。
嘭的一声,佩恩手中的猫咪变成了一个小孩的模样,虽然眼睛在脸上的比例过大,但的确是个人类的小孩——而且雌雄莫辩。
“主人,你回来……天呐!你的衣服怎么变成了这样!?” 贝斯特柔柔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几乎能看见它炸毛的模样。
“发生了一点事。”佩恩把贝斯特放在了地上,摸了摸它和猫毛一样柔软的棕发,如果告诉它发生了什么,贝斯特会变的更啰嗦。
“快,脱下来!血迹干了会很难洗!”贝斯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催促着佩恩脱衣服。
佩恩瞬间便被扒了个精光,贝斯特抱着一堆脏衣服准备走的时候想到什么似乎回头,问道:“主人,怎么没见那个手脚不干净的臭小子?”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我就赶他走了。”佩恩笑着回答,这个回答似乎让贝斯特很开心,它说了句是吗后便欢快地一蹦一跳地跑走了。留下它的主人大冷天裸着身体站在玄关口。
“贝斯特,千万别喝血水。”
“才不会!混了泥巴脏死了!” 柔柔的声音传来。佩恩咯咯笑了起来,这种洁癖似乎和某人很像?拉尔夫,想到那个面无表情男人,佩恩的心情更加愉快。他哼着曲子走向浴室,果然不出所料,贝斯特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洗澡水。
浴盆尾部的铁盒里不断跳动着火焰让浴室变得十分温暖,佩恩喝了一口准备好的红酒,坐进了温度刚好的水里,虽然他对冷暖疼痛已经变得无所谓,但他存在着认知功能的身体还是喜欢温暖与舒适。
“主人,水的温度怎么样?”贝斯特小跑进来,趴在浴缸旁摸了摸水温,然后露出惹人爱怜的,仿佛期待表扬的可爱神情。
“非常棒。”佩恩亲吻了一下它的额头又摸了摸他,贝斯特看似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手后便又跑走,急急忙忙的模样让佩恩不禁发笑。
贝斯特是他十年前刚回到伦敦时捡到的濒死的野猫,他也是出于无聊给它喝了一点自己的血液,没想到把它也变成了吸血鬼,好在喝的并不多,贝斯特除了能变身外和一般的猫没什么不同。
这个曾被称为鬼屋的屋子在这十年间可是变了不少啊,起码有了家的感觉。佩恩又轻啜了一口红酒,然后闭目享受起这些日子难得的愉悦,如果拉尔夫这时候出现袭击他,估计会更让他开心吧?他很想看看那个有洁癖的男人面对男人裸体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会不会用他那动听的声音要求他先穿戴整齐?
不过,这都是佩恩的妄想。直到他洗好回到卧室,他期待的男人都没有出现。
“主人,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换上了睡衣的贝斯特跳上了床,正翻看着书籍的佩恩宠溺地往一边挪了挪位置。
对于贝斯特来说佩恩身边的这个位置十年前就是它的,所以佩恩每次带回男人时它都会觉得自己的领地被入侵。不过好在这些关系都不长久,还不至于让它爆发。
“不准突然变成猫。”
“我努力!” 贝斯特喜滋滋地钻进被窝,不知从哪发出的纸张挤压的声音让它突然想起什么地坐起身,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和一个小包裹。“对了主人,这是今天寄来的。埃及是哪里?”
它的话让佩恩放下手中的书,接过了信封和包裹。熟悉的字体让他不由得露出温柔的微笑,他拆开信封,里面除了信纸外还有一张照片。
'亲爱的佩恩,近期我们不会去伦敦,怕你着急便将耳饰随信寄去,并附上最近的照片,这是哈特谢普苏特(注:埃及十八王朝著名女法老)的陵墓发掘现场。你真诚的 切瑟'
佩恩拿起照片仔细观察着,满是黄白石碓的杂乱的背景中,两个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人灰头土脸地对着镜头笑。佩恩用手指弹了弹右边的黑发男人,忍不住心想他看起来又成熟的不少,一眨眼已经过了十年。佩恩看着切瑟灿烂的笑容,再一次感慨他是多么适合活在阳光之下。
“主人您怎么了?哪里难受?”
佩恩回过神,苦笑着揉了揉一脸担心的贝斯特,收起思绪然后把小盒子打开,绒质的盒子里躺着的是一个黄金与红宝石制成的耳坠。
“咦,那不是之前坏了的那个……”
贝斯特的疑问佩恩并没有回答,这个耳坠是切瑟为他制作的灵符,之前被这个调皮的管家发疯时不小心弄坏了,没办法他只好寄回给制造者修理。
'诸神保佑你。'在耳坠下压着的小纸条上用古老文字这么写着。切瑟还是这么一本正经。佩恩把耳坠带上了左耳,心情又莫名复杂起来。
“快睡吧,过来。”佩恩朝贝斯特招招手,等对方一脸兴奋地扑入他怀中的以后躺好,熄灭了灯,他闭眼感受着怀中的温度传遍全身,逐渐将左耳的冰凉替代。
……………………………………
睡梦中,佩恩觉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他的嘴巴和鼻子似乎被什么堵住,虽然不会死,但这让他十分不舒服。
“贝斯特?你又变成猫睡在我脸上了?”他张口责骂那个已经有数次前科的管家,但当他发觉蒙在脸上的东西并没有猫毛那种特殊触感时,他在挤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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