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感觉好痛苦。。。。。。陆以洋想起小良的样子,跟高晓甜那剩下半张的脸,茫然的神情,他就觉得好难过。
那只是少数,有更多的是毫无痛苦就离开的,顺利的走向该走的路,留下来的都是被孽障缠身走不了的,那是命。叶冬海语气平板地回答。
可是,那也不是他们的错不是?你们。。。。。。春秋不就是要救那些人的吗?陆以洋不解地问。
那是他的工作,不得已的,被那些黑暗的东西缠身很痛苦,不要同情他们,你也会被缠上的。叶冬海的语气十分严厉。
那我为什么看得见他们,为什么能触碰到他们,为什么我跟平常人不一样?陆以洋急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叶冬海停下了手,惊讶的看着他。你。。。。。。你说你碰得到。。。。。。
嗯。。。。。。陆以洋点点头,想起当时的感觉,仍然让他觉得难受。
我不是故意要碰她的。。。。。。那时候我好害怕,只想要她赶快走而已。。。。。。
陆以洋把碰见无头女的事情,和昨天遇到小良,和小良的约定老实的告诉了叶冬海,他决定无论如何,就算叶冬海反对他也要帮助小良。
叶冬海只是静静地听完他的描述,苦笑着摇头。为什么碰到你的是我呢。。。。。。
陆以洋不明白他的要死,只默默地低下头,半晌才难过的开口,如果。。。。。。你不希望我待在这里的话。。。。。。我。。。。。。我明天就。。。。。。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冬海笑着,空出一只手来摸摸他的头。
看着陆以洋一脸又要哭出来的样子,叶冬海叹了口气,这大概是命吧,你要被别人捡走的话,大概是另一种命运,遇到我不一定是你的好运。
陆以洋用力的摇摇头,差点把眼泪给摇出来,不是这样的!我、我很庆幸我能遇到你跟春秋。。。。。。我真的好喜欢你们。。。。。。不要。。。。。。不要赶我走。。。。。。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但是马上又觉得丢人,抬起手迅速地擦干眼泪。
你怎么那么爱哭呀。叶冬海笑了来,再揉揉他的头。没有人会赶你,你可别忘了你可是得让春秋使唤到死的呀。
也许是觉得这个笑话不太好笑,二个人都静了下来,叶冬海整理着手上成型的风筝形状。
我认识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叶冬海突然开口。
吭?一样笨吗?陆以洋吸了吸鼻子。
叶冬海爆笑了起来,被他听见他会杀了你。
看着陆以洋赶忙把嘴遮起来的样子,叶冬海笑着把手上整理好的风筝塞进他手上。他呀,跟你一样,看得到灵魂也触摸得到灵体。
吭吭?真的吗?陆以洋睁大了眼睛,惊讶的差点弄断刚做好的风筝。
嗯,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小时候他跟我跟春秋是一起长大的,到十岁为止。叶冬海靠向椅背,脸上的神情有些怀念。
不过,他走的路并不是正确的。。。。。。叶冬海轻叹了口气,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也不太妥当又接了下去,也不能说不正确,只是他走的路跟我们是不同的。
陆以洋听不懂他的意思,歪着头疑惑的望着叶冬海。
他跟春秋刚好相反,春秋能听得见人灵魂深处的声音,听得见痛苦的呐喊,能看得见黑暗,看得见过去与未来的善与恶,那个人刚好相反。叶冬海停了下,想起那个令人头痛的家伙。
那个人能与黑暗沟通,能触摸灵体,他能控制灵魂。叶冬海的语调有些无奈。这并不是坏事,但是如果用错地方。。。。。。就不是好事了。
陆以洋愣了下,他想起无头女越来越听话的事,那。。。。。。我也会变成这样吗?
叶冬海安慰对他笑笑,所以我希望你尽量不要靠近这些东西。
陆以洋有点难过的低下头,那小良怎么办。。。。。。
叶冬海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放不下的话也没办法,帮助他们的本意是好的,只是不要太投入,也不要做的超过你能力范围,最重要的别利用他们做任何事,也不要把他们留在身边,一个都不可以。
陆以洋想了下,他还真想认识一下这个人,问问他是怎么适应这些事的。那。。。。。。那个人用他的能力做不好的事吗?
也不是。叶冬海的神情有些苦恼。我们家的生意做的就是趋除这些黑暗的东西,我们净化这些痛苦的灵魂,他们家做的生意是,引导这些无助的灵回到该回的地方,让生者与亡者沟通。
陆以洋猛点头,那是好事不是吗?
是呀,可是那个人。。。。。。并没有继承家业,他很早就离家做自己的生意了。。。。。。他养了不少不该留的东西在身边。叶冬海摇摇头,想着又伸手摸摸陆以洋的头。
以洋,你虽然有这种能力,可是你来到我们家就是与我们有缘,你想帮助他们没关系,记得我说的原则,然后不要把任何一个留在身边,这很重要,知道吗?
嗯。陆以洋似懂非懂的点了头,不要留在身边的意思,应该是不要带着走吧?
冬海。。。。。。你和那个人还有往来吗?陆以洋好奇的问。
没有,小时候感情不错。。。。。。后来我们打了一架就没再见过面了。叶冬海摇摇头。
为什么打架?陆以洋睁着他好奇的眼睛直盯着叶冬海。
。。。。。。小孩子打架哪有理由,现在早忘了。虽是这么回答,叶冬海的脸色却有些尴尬。
陆以洋也没再追问,看起来就像是为了春秋打的,于是没多说。只扬起手上的风筝。谢谢你帮我做风筝。
小事,不用谢了,你早点睡吧。叶冬海对他笑了下,起身回房。
陆以洋收拾着客厅的一团混乱,想着如果有机会,他很想见见冬海口中的那个人。
听叶冬海的语气,那个人也不像坏人,如果自己有跟他一样的能力,也许。。。。。。也许他能教教自己怎么跟那些灵魂沟通。
陆以洋想着,稍微开心了点的把东西收拾好回房休息。
陆以洋隔天一大清早,带了昨晚冬海为他做的风筝跑到学校去。
实验大楼里已经有工人开始清理,一些亡者家属也请了法师招魂,有的家属带了神父,新闻记者和SNG车挤在那里抢画面,全凑在一起的感觉有些诡异。
陆以洋望看了下,早上新闻报的死亡人数是十三个,轻伤的也有二十几个,可是奇怪的是,他站在大楼前一个也看不到,只有小良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等他,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要是他昨天没先见到他一身焦黑的模样,现在大概见了他也分不出他是人是鬼吧。
早。陆以洋走近去小声唤了声早。
早。小良回了句,然后目光盯着前方的家属。
我记得。。。。。。你老家在屏东嘛?陆以洋想了下,记得小良以前有提过。
嗯,我奶奶在住院,我爸一定是怕她发现,所以待在医院陪她,那是我妈跟我哥哥。小良指着前方跟着法师的指示招魂的妇人,泣不成声的唤着他的名字。
陆以洋有些不忍,你。。。。。。你不过去吗?
很想呀。。。。。。小良用手捂住耳朵,神色显得很痛苦。我妈那种喊法好像要把我的心拉出来一样,感觉好难过。。。。。。
可是。。。。。。我想见嘉怡。。。。。。没有见到她我不要走。。。。。。小良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看着他哥哥扶住他已经快要崩溃的母亲,他母亲停止叫唤,让他觉得好过很多。
小陆。。。。。。你看见了吗?小良伸手指着烧掉的实验大楼上方,看起来有些兴奋。
陆以洋抬头望去,除了焦黑的大楼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东西?
那么大耶。。。。。。你没看到吗?小良惊奇的望着他。
大?陆以洋探头看着,仍然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东西?
我知道了。。。。。。只有我才看得见。。。。。。小良喃喃念着。
陆以洋一头雾水,但是见法师又要开始下一轮的招魂,赶紧叫小良快走,省得他又难过起来。
结果,他们就像一般人一样,走到捷运站搭车准备去找李嘉怡,陆以洋已经打听过她因为太伤心,被送回家后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
他们边走边聊,陆以洋已经准备好,跟人借了个蓝芽耳机挂在耳朵上,要是有人见他自言自语就会以为他在讲电话。
你为什么看得见我呀?那天我见到好多同学,跟他们打招呼都没人理我。。。。。。然后现在不是白天吗?我为什么可以出来乱走呢?小良不解的问。
我也不晓得呀。。。。。。不过我从以前就常在白天撞鬼了。。。。。。陆以洋撇撤嘴角,不过白天会出没的看起来就像人一样,不仔细看也分不出来,大概是晚上比较好认吧。
二个人聊了些有的没的,很快的到了李嘉怡家,她母亲一脸抱歉的说她不想见任何人。
李妈妈,我不是嘉怡的同学,我是育良的同学,我知道嘉怡很难过,不过以前育良跟我说过一些事,我想嘉怡会想知道,也许会让她好过一点。陆以洋展现他最诚恳的笑容,一向对妈妈级的女人非常有效。
于是他得以进门去敲李嘉怡的房门,李嘉怡,我是陆以洋,小良隔壁实验室的,我有些关于小良的事想告诉你。
小良在李嘉怕的房门上撞了半天,喃喃自语的骂着,奇怪,鬼不是能穿墙吗。。。。。。
你别要宝了啦。。。。。。陆以洋翻了翻白眼示意他住手。
半晌门才开了条缝,李嘉怡一脸憔悴,眼睛肿得跟杏仁一样大。。。。。。。什么事?
怡。。。。。。怎么哭成这样。。。。。。小良难过的想去摸她的脸,可是什么也摸不到。
陆以洋觉得很难过,还是勉强露出笑容,说来你也许不信,但是我昨晚梦到小良了,他要我一定要带你去放风筝。
李嘉怡愣了下,半晌才颤抖着开口,去哪里放。。。。。。
从陆以洋清澈目光中可以知道他并没有说谎。中正纪念堂。
李嘉怡眼泪掉了下来,她记得,她记得小良跟她提过无数次要去中正纪念堂放风筝,她从来没对人提起,那是他们唯一没去过的地方,每回想着要约会的时候,最后总是去了别的地方,从来就没有真正走进去过。
你、你不要哭啦,人家说眼泪会让亡者牵挂。陆以洋连忙安慰她,而小良只是紧贴在她身边一直喃喃念着她的名字。
嗯,我要去,我们去放风筝。李嘉怡把眼泪擦干,露出了笑容,然后准备了下就跟陆以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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