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合,可似乎没有作用。”
莫里斯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样的他,已经度过了一个千年。你要给他时间,来改变他所习惯的一切。”
付出忠诚,给予宠爱,是我所乐意的。他和文生的暧昧,自己尚能原谅。可是我能接受这样的隐藏,甚至是欺骗吗?“你和他……”到底遇到过什么?
“我只是他父亲的情人。”这几百年来都不曾改变过,将来也不会。“你应该知道杜菲身体的不同。我被他父亲第一次带到布兰普顿的时候,正好遇到他痛苦的倒在花园里。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那座宅子里的小少爷,而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莫里斯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
“我被他的样子吓得不轻,他蜷缩在哪里,痛苦得像是要破裂。我没有办法可以帮助他,我所能做的只是口头上的安慰,希望他稍微好过一些。当时的慌乱和焦急,甚至让我忘记了去叫找他的父亲寻求帮助。”
仅仅是这样?
“当时的他几乎没有理智可言。只是我没有想到意识会丧失,可是身体的反映却没有……”
这个优雅的男人挤着眉头,一点点的翻开过去的回忆。
“也许是初次看到把美丽和脆弱同时诠释得完美的人,也许是出于我不安不舍的私心,我想到了一个或许能缓解痛苦的方法并付出了行动……”
“够了!”他已经不想再听,这种荒唐的戏码。
“沈池,你不能抹灭过去。”莫里斯的手轻轻覆上他的肩膀,告诉他一个事实,“你也不能否认现在。你在这里,而杜菲喜爱这样的你。”
不。有什么是不一样的,是他完全不曾拥有过的什么。“你是爱他的。”
“是的我爱他——出于一个长辈的疼爱。”他们曾经聊天、下棋,甚至在花园里种植花草,那个少年总是笑容满面。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立场改变了。不再亲近,不再无话不谈。“而我能给他的,也只有这点。让它永不改变。”
沈池想笑,想大叫着说出心里的话: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才让他对你变得无可救药!你在害他!
只是,莫里斯可以忽略的,他却不能否认——自己亲耳所听到的:“他很爱你,莫里斯。”
“我知道。所以我奉献一切所能给予的,只除了他想要的那样。”
沈池闭上眼睛,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种包容,亦或是放纵,太可怕。明明照耀着那个人的前路,也提供了那一盏明亮的灯,却唯独缺少了到达光亮的距离。
这样的温柔,太残忍。
只是那个当事人乐于承受,甚至还乐此不疲。
有时候,他真的无法理解他们的感情,太难懂,太复杂。
这就是永生所带来的负面吗?
因为漫长,所以享受漫长?
一个百年无法表达的爱意,一个百年不说出口的拒绝。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错了?
我只是一个人类,等不了百年千年,我只是想要一个简单的爱人。
如此而已。
杜菲撑起身子,尽量忽略伤口所带来的疼痛。而他因为身边缺少了情人的守候而感到不安,于是问身边的仆人,“池呢?”
文生的表情依旧严肃恭敬,“沈少爷和莫里斯大人在外面说话。”
他的神色立即变为了恼怒,“叫他进来!”
可惜还未等到文生的回答,他自己就已经等不及,主动寻了出去。
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同他说什么!
当胸膛里撞入那熟悉的力量之时,沈池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甚至看到了杜菲略显憔悴的脸,“亲爱的,我醒了!有没有担心?”
沈池突然有点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人儿不是应该先撞进莫里斯的怀里和他问好,而忽略自己的存在吗?
“池,怎么了?”杜菲眨着那双大大的杏眼,疑惑的问他,“我醒了你怎么不高兴?啊真烦,我伤口还在疼,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沈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手揉着杜菲的发,“莫里斯来了。没看见?”
人儿调皮的从情人胸膛里探出头去,双臂依旧舍不得松开沈池的腰,向沈池身后的人叫嚣,“他又叫你带我回去?不去!不去不去!我喜欢这里。”
然后小脑袋又缩回了沈池的胸膛蹭蹭,像一个别扭的小孩。“池,我想你了。我好像睡了好久?”
温柔的摸着他的发,心里想着别的事情。“恩。”
对于情人简短的回答,让杜菲的心里产生了不好的失落感。“讨厌,你都不喜欢我了!怎么这样的态度!”
看着情人在自己面前嘟起的小嘴,沈池无言的送上了一个吻,像证明,像宣告。
人儿心安理得的接受沈池的吻,并未察觉对方的异样,依旧在他耳边瓜躁,“克莱普顿的人真讨厌!还有艾尔莎那个可恶的女人!你不知道那个咒,如果不是你来了……”
“菲菲……”他从未发现,人儿居然也有这样喋喋不休的一面。他乐于倾听,可是,“我现在很累。”
深夜里的星,在沉思默想。
“你是不是又一直守着我?你几天没睡觉没进食?”杜菲的手掌抚上沈池的脸颊,心疼的说,“你好像瘦了!文生究竟干了什么?由着你这样折磨自己?我会心疼。”
一个事实在他脑中炸开。
眩晕加重,胃里也开始翻腾。沈池推开怀抱里的人,手指抠抓着墙壁,强压着喉头的干呕。
“池,你还好吗?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居然懂得在自己的后背轻拍,以缓解自己的痛苦。可是,杜菲呐。你不觉得今天的你,太过异常吗?
就因为那个人在一旁,所以你就变得不是你?太亲密太刻意,太反常。
让人怀疑。
你是想要向他炫耀,你有了我。还是想要向我提醒,你在乎他?
推开杜菲递来的水杯,沈池用带着沙哑的声音问出心中盘旋已久的话,“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叫了谁的名字吗?”
19
19、chapter 19 。。。
Ch。19 Without trust,love unstable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
脆弱的玻璃杯破裂在杜菲手中,“你想说谁?!”
沈池指指身后的那个身影,“我并不傻,菲菲。”
杜菲以沉默表示恼怒。那什么都不算!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的最后一个音节拖的很长,揭示了一个机会。
人儿皱着眉头回答,“没有那个必要!”
“好,我累了,想睡一会。”说完,沈池拖着疲倦的身躯,向卧室走去。
“沈池!”对方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他的声音也明显的带上了怒意,可是那个远去的身影第一次没有回答他,而是在他面前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门。
什么态度!
面对离去的沈池,杜菲的火气终于爆发,大厅里的名贵瓷制品在瞬间破碎于他的怒火之中。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一直以来,会容忍会退步的那个人都是沈池。
在他们的关系里,杜菲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这次的情况也应该是一样。最多那人会假装板着脸说,‘我吃醋了’,或者是‘你要补偿我’,这样的话也许更符合沈池一惯的性格。
可他竟然摔门而去!
不就是一句梦呓吗?值得在意成这样?
心里无法不怪罪对方的小题大做,杜菲挤着眉头,回想起沈池明显疲惫不堪的背影,欲言又止的态度,和那扇隔在两人之间的门。
站在原地的时间越久,他越发觉得不对,这是第一次感觉到的惶惶,还有焦躁。
想去向沈池解释什么,却又觉得没有必要。
关于莫里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得他都快不记得了。有什么好解释的?而作为血族——还是血液尊贵的血族,不是那些期期艾艾希望得到爱人垂怜的可悲女人,他不会低声下气,更不会认错讨好。
冷战吗?很好,你继续。本少爷无意参与!
“文生!跟我出去!”杜菲将忠心的随从叫到面前,命令他随自己行动。
男人静静的站立,说出了心里的顾忌,“少爷,莫里斯大……”
“闭嘴!”他烦躁的套上了衣架上的外套,口气不容置疑,“出去觅食!我饿了!”
文生不敢再多话,跟随着主人的气息,瞬移离开。
而一直站立在窗前的莫里斯,像是被禁锢在了原地,低声叹气,不再移动。
灯光沉醉的酒吧里。
杜菲将今晚第二个自动送上门来的男人丢在一边,并满足的舔了舔他的犬牙,将那一对尖锐收回去。
“少爷,您今天好像胃口很好。”其实何止是胃口很好,简直就是巨大。这份量,是平时的两倍,也许还不止。
杜菲没有回答他,软软的靠在沙发上。
也许是因为刚刚和沈池的争吵,他一直心神不宁,而饱腹之后的满足感,让他感到了像是酒后的醺醺,带着微醺的甜蜜,却又掺着一丝伤心。
忽的,他闻到了一股幽香,像是雨后的蔷薇,淡淡的细细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薰在他的皮肤之上,侵入了他的神经。
身体就这么陶醉了,内里燃起了他所熟悉的热度——那是欲|望。
可他并不想动,依旧斜靠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