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吵架,实在是没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我亏欠惜儿太多了。这个元旦也只是抽出一个星期的时间回来,还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这些事情,我…”说到这里,那女声呜咽着有些说不下去了。
“爸、妈,我真的不怪你们,怪我自己……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为我和孩子操心,是女儿不孝……”
“心妍啊!你是爸妈的女儿,惜儿是我们的亲外孙,我们不帮你帮谁啊!这次的事情万幸啊!你和墨维已经离婚两年了,他没再过问这孩子一次,电话只打过一次,也是走个过场,他们家也没人管这孩子,他们冷情冷性,但我们不能不管,而且这次事情后,我发现惜儿她真的懂事了不少,有可能是经一事长一智了,坏事也许能变成好事呢,以后咱的惜儿懂事了、出息了,未必不是墨家的损失呢。你还年轻,事业刚刚起步,以后发展好了,也是给惜儿以后生活的一种保障,我和你爸决不会再让这样事情发生了,哎!!”方老太拍着女儿的手柔声说着。简老爷子在一旁默声不语。
墨简惜这时站在楼梯上,静静地听着他们说的话,却忘记了她不能久站,这时腿已经哆嗦着直发软,‘卟通’一声坐在楼梯上,惊到了客厅中的三人。
他们齐齐向楼梯方向看去,见墨简惜坐在楼梯上正揉着腿,急忙跑过去,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来。
墨简惜低着头抚着腿沉默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这个跟她前世年纪差不多的女人,而她此时的表现却是让三人以为是听到他们的谈话后接受不了,或是对她妈妈心存埋怨。
三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是方老太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柔声说道:“惜儿啊,妈妈回来了,想妈妈了吗?”
“对不起,惜儿,妈妈才回来,原谅妈妈好吗?”简心妍红着眼睛说道。
墨简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中自然而然地升起一种儒慕之情,那种亲情让她即熟悉又陌生,可能是两人血脉相连吧,好一会儿,墨简惜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看上去相当年轻,好像才二十八九岁的女子,调整好心态,艰难地吐出:“妈……妈妈,没……没事的”
当她说出‘妈妈’两个字后,长出一口气,好像一下子轻松了好多,也自然了许多,她也在一点点地适应着现在这个身份,“其实是我自己不懂事,太任性了,让你们都为我担心,对不起”墨简惜垂下眼帘轻声说。
听到这些话,另外三人一时之间都目瞪口呆,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墨简惜的转变,这是原来那个惜儿吗?这还是那个自私、刁蛮、任性、遇事从不替别人着想,只会抱怨的惜儿吗?房间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
墨简惜感觉到房中的安静与怪异,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三人,才让这几人回过味来,简老爷子老两口还好些,住院这些日子已经有些适应,尤其是简心妍,顿时百感交集,“孩子终于长大了,懂事了,会认错了,会为别人着想了。她的女儿会体谅别人了……”
简心妍抚上女儿的脸庞,笑着流下眼泪,欣慰地柔声道“惜儿,是妈妈没用,没给你一个健全的家,苦了你了,只是以后你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别再让你外公和外婆再操心就行了,妈妈就知足了……”
“妈妈,你以后在外做生意,别在为我担心了,我不会再惹外公、外婆生气了,我会听话,会好好学习,会让妈妈没有后顾之忧的。”墨简惜认真的说道。
慈祥的方老太,严肃的简老爷子此时的脸上也都是满足欣慰放松的微笑,客厅中一种温馨弥漫着……
第六章 初试金莲纹身
第二天清晨六点左右,墨简惜的生物钟准时把她在床上叫醒,迷迷糊糊地洗漱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冬日里树木凋零,寒冷萧瑟的小区,小区的树下有几个老人在锻炼身体,即使元旦也没也让他们休息一天。
“坚持的精神真让人佩服啊!”简惜微笑着,嘴里面嘟囔着也跟着在室内伸伸胳膊,拧拧腰的,下意识地摸摸后脑,那条结的痂已经脱落了,几乎已经摸不出来有包了。
“只是这么短的头发……哎!好在学校现在已经该是期末考了,考完后就是寒假,等到三月份开学头发也会长出来不少,应该会好些的。不知道新禹这次期末考能不能考好啊,他那别扭、长不大的性格能不能改好些啊?真的有些期待和儿子同班该是怎么样的情景啊!”简惜边轻微地运动着,边胡思乱想着。
听到几声敲门声后,简心妍的声音:“惜儿,起来了吗?哦,起得真早啊,都收拾完了?收拾完了咱们就下楼吃饭吧,妈妈来扶你。”
说着人已经来到简惜的身边,手扶着胳膊,“不用了,妈妈,我自己能走的,就是慢点儿,没事的,我慢慢走…”
简心妍还是没有听她的,坚持扶着女儿下楼。
简惜闻到身边传来一股好闻的清香,抬头看了眼身高一米六九的简心妍,“哇,这身高、这身材、这皮肤…妈妈真的好年轻啊!怎么看也不像有我这么大女儿的女人哪!”墨简惜已经几乎完全把自己放在女儿的位置上,心里偷偷地品评着,并且不知不觉冒出来一句话:“妈妈,你好漂亮、好年轻啊!”
感觉到女儿的目光,听着她的话,简心妍忽然间心情愉悦了很多,被自己的女儿夸奖,这在她来说还是很新鲜、很甜蜜的感受,真的很开心,比外面的任何朋友,或者是生意伙伴等等夸自己都要让她满足,不禁也微微自豪地说道:“真的吗?呵呵呵,我女儿非常漂亮啊!妈妈的优点也都遗传给你了啊,长大你只会妈妈更美、更漂亮呢!”简心妍轻点着女儿好看的小鼻子,开心地笑着。
“嗯,我再长大些,您就像姐姐一样,咱们俩出去,就是一对姐妹花儿,嘻嘻嘻”简惜也开着玩笑说道。
“说什么呢?娘俩儿这么开心?”餐厅中忙活着的外婆拉过一把椅子,让简惜坐下,笑着问道。
“没什么啦,我夸我妈年轻呢。”简惜微笑着回答到。
“咱们家长得年轻是传统,你没看你外公外婆也那么年轻嘛,你外婆今年都五十八了,哪像啊,这么有气质,一看就像四十七八岁一样,你看你外公,哪里像六十一了,皱纹都没长多少,些许白发,只是给他们增加了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成熟和睿智的气质,你外公无论是在哪里,什么时候站着、坐着都是笔直的,当然这也得益于你外公曾经是军人吧,那精神劲儿别人哪儿有,你看咱们小区里那些没事儿溜弯的老人们,他们即使那么锻炼,可是平时却不注意自己的站姿、坐姿,腰也弯了,背也驼了,看上去老态龙钟的。”简心妍在自己的亲人面前也没有了公司老总的严肃和威严,她还只是父母的女儿,女儿的妈妈,家常话语轻松自然。
“嗯,是啊!有道理!我外公外婆是比别的老人要年轻很多啊,遗传因子太优良了,我会再接再厉,青出于蓝胜于蓝,呵呵呵”简惜笑着说。
简心妍和外婆都笑了起来,就连外公的眼睛里都透着温暖和笑意。
这样的氛围真好。
‘不知道自己那年岁已大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简惜的思绪有些飘飞,听到简心妍在和自己说话,又强拉回那些愁意,好在没有人注意到她那一霎那的不对劲。
早餐在欢快的气氛当中过去了,往年里,差不多每天都会因墨简惜的坏脾气也破坏气氛,但是今年的元旦却是简家最快乐的节日,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两老因心情不错,而显得更年轻了,而简心妍也驱散了压在心里几年的阴郁,像个在老两口面前犹如未出阁的小姑娘,也会在女儿面前和自己的父母撒娇和卖萌,这样的简心妍,一定会让她那些生意场上的人大跌眼镜,墨简惜乐呵呵地参与到这快乐的一家当中,暂时放下对自己父母亲和儿子的惦念,全身心地享受这另外一份难得的亲情。
一个星期后,J市机场,简心妍告别了这个让她眷恋不已的家,告别父母和她那亲亲好女儿,去为她打拼,站在安检的入口,转过身来,洒下两行泪水,不再回头,拉着小行李箱再没有停留进入候机大厅。
后面被外婆拉着手的墨简惜,怔怔地看着离去的那个穿着驼色羊绒大衣的苗条背影,心中酸酸涩涩,眼中滑下了两行小泪珠儿,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脆弱,只是感觉很难过、很难过,这应该有一部分原主的意识还在吧?
简老爷看着外孙的样子,眼中一抹心疼,掏出纸巾,碰了碰老伴方若宇,方老太才把目光从女儿的背影中抽了回来,拿着纸巾给外孙擦干了眼泪,领着她出了机场,打了辆出租车往家行去。
时间就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一转眼,墨简惜已经出院半个月了,现在已经是一月中旬,离2010年的春节越来越近。
这天的傍晚,墨简惜洗过澡,擦干头发之后,穿着卡通的纯棉睡衣,整个人成大字,躺在床上,浑身舒服的不得了,过了一会儿,才盘腿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腿,现在几乎已经正常走路了,日常生活已经几本无碍了。
而头也已经两天没有再晕过或痛过了,看样子是全好了,这让她很开心,生病的滋味并不好受。
拿着小镜子,摸着自己左胸上的那个纹身,她一直没弄明白那朵金莲挂坠是怎么变成现在的这个纹身的?
她还记得那时她躺在医院里等死的最后一天,那是个清晨,太阳还没有出来,但是那晕红色的霞光照进室内,照着一室的温暖,那是她弥留之际,左手臂上还插着静点的针管,她费力地抬起左手,好不容易拿到胸前,再吃力地举起右手,拨掉那针头,她不再要点什么滴了,那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只是医生在尽人事,听天命罢了,那么就拨掉吧,她预感到自己已经油尽灯枯,她预感到自己再也看不到明日的朝霞了。
而拨掉针管已经用去了她所有的力气,再也无力去按针眼,按也没什么意义了,就让那血流吧,流干了也让她少受些折磨,那时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