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对,你是领头人。”老女人的脸上现出汉子的不满,“拿出男人的气魄来!”
☆、第二十章
他明白过来,妖怪早把他当成老大,和人类社会最亲密的桥梁。
地上用木棍和甲片摆出了几个特殊的图样,枯博士盯着它们,小声念叨一阵,似乎算出了结果。
水见好奇的问:“怎样?”
“大致是顺利的吧。”枯博士说:“其中有一部分是宗正当年种下的善果,不要不相信,其实这个世上到处都是蝴蝶效应。”
“这样的话,也托爷爷的福。”
枯博士看来漫不经心的对着水见,笑了下,“不过‘吉凶’这玩意都是相对的,之后发生的事是好是坏,都难以断决。”
“先生是说虚尾山保持原来,会惹来灾祸吗?”
“不是,”枯博士摆弄着木棍,垂下眼皮,“我刚才是位水见卜上的一卦。”
“我?”
“因为你跟这件事的结果有关系,计算你,也能知道结果。”
她从苔藓袖子里伸出几个干枯多皱的手指,带着湿腥气,她收拢木棍和甲片。
“木头还是木头,壳子还是壳子。”枯博士没再看他,“小孩子,你快走吧。老人家今天的话都说完了。”
他最后往虚尾家去了,见了白四郎,不过是一阵短暂的唇齿缠绵。
他问:“只是这样吗?”
“嗯。”
接着水见告诉白四郎了好消息。
“哦。”
“嗯。”
白四郎看着他:“你好像有别的话要说。”
“和雄黄酒的节日就要到了,就是有些担心你。”
“住在深山里,不会受很大影响,就是那天会感到不舒适。”
“也许会变成蛇啊。。。。。。”
白四郎看了他一眼,水见不说下去。
他淡淡说:“你怕了?”
“你该怕我。”水见笑了,指白四郎胸膛,“是我留给你那个怕人的玩意啊,我是担心你。”
白四郎闭上眼睛,睫毛尖端泛着清透的光。
“会感到无力,精神也差到不行,那天的话,希望你来陪我。”
不过是相伴的约定。简简单单的。
莱子后来在报纸上发表了报纸,和她说的一样,网上也开辟了官方的专栏,虚尾山的改造计划已经成为热点,“总编赞扬了我呢,托你的福。”莱子十分高兴的说。
这些天她又来了,脸色有些发白,“这个。”
她把手提电脑打开,是一封邮件。
“公司那边的人在恐吓我了。叫我不要继续发,并且承认自己夸大了报道,不管是为了出名还是为了钱。”莱子显得很不安,皱起眉,“按照惯例,接下来又会冒出一堆混淆视听的报导。。。。”
对方反击了。
邮件上是用官方语言包裹的威胁,莱子在隐忍,水见搂住她,“到我那边去住吧。”
“我的邮箱和电话住址他们都调查清楚了,真恐怖啊,水见,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她吻吻莱子额头,“对不起,害你牵扯进这样的事里。”
“不,”莱子眼里忽然透出一股坚定,“我要继续写下去。这样的报道,如果我放弃它,一定会后悔。”
袭击发生在虚尾山的下午,莱子想要再进山,水见陪同她,刚进去就被公司的人盯上,莱子挣扎着,相机的内存卡被撇成两半,她尖叫一声。
“我们已经警告过!”对方指她,“不知所谓的女人,该吃些厉害了!”
水见挡住一击,莱子又叫了一声,差点被另两人扯住,包围圈已经在固定和缩小。
水见拉住莱子,忽然看见一块熟悉的黄楂木之地,一团黑球似地木火郎伸出细长的脚爪,抓在一块死木上,幸灾乐祸的裂开两颗减压,吐着黑色的舌头。
他一瞬间有了一个冒险的主意。
“莱子,抓紧我!”
水见朝微弱的包围点冲去,那人拿着刀,并不惧怕。
“啊!阿水——”
他显得很莽撞,因为是徒手去跟刀和人搏斗,手背手心几乎被刺穿。他们脱出包围圈,莱子被拽住,水见翻回去一脚,也面对着好几把刀。
挣脱出去,又受了皮肉之痛,水见是凭借吓到他们的冲力摆脱了控制,总算不是被围着,两人狂奔着。
真痛啊!
水见手上已经鲜血淋漓,这里真是块倒霉的地方,每次他总要受些皮肉之苦。
后面紧追不舍,几次他们已经有人够着莱子,十分凶险,鞋上翻飞起枯叶,刹都刹不住脚。
水见转身朝莱子,她一下撞进他怀里,水见喊:“抱住我!”
他脚一蹭,穿进一片灌丛,枝叶刮过身体,水见眼前是莱子飞起的头发,她紧闭着眼睛,脸贴在他脖子上,追来的人刹住身体。一瞬间,脚下什么都没有。
哗一声,碎叶在灌丛上脱出。
这是他最开始来,被木火郎袭击,后来又碰见虚尾大蛇的地方。水见又次不醒人事。
☆、第二十一章
女声说:“啊呀,灌进去没有?”
一个勺子正想拨开他的嘴唇。
“刚才他吐出来了呢。”里花六月的声音说。
一直冷手扳住他下巴,想让他张嘴,这只手水见太熟悉了。
他睁开眼睛,“白。。。。白四郎?”
水见喉咙里一呛,可出一口乌黑的血,溅在睡衣上。
白五子合上手掌,声音透着喜悦:“淤血吐出来了!”
水见后脑也很痛,他摸到一层沙袋,刀伤托灵药的福,已经痊愈了。
“这会摔得很重呀。。。”
白四郎说:“因为你醒的太早。”
里花六月说:“上次水见睡了七天。”
白五子说:“听黄楂一族说了,水见少爷和莱子小姐是为了我们被人袭击,真可恨!”
他问:“莱子呢”
白四郎说:“那女孩已经送到有人的安全地方去了。”
水见讶异“为什么我在这里?莱子要回去?”
“因为她没事,你受了重伤。”白四郎淡淡说,“笨蛋,要早些见她,你就乖乖养伤吧。”
水见笑了一声,“如果说是在生死门上穿过,我大概已经走了两遭了吧。”
“是啊。”白四郎挑起眉,手按在胸膛上“因为你摔下时念叨着我的名字,叫我快来,所以我去找到了你,不然的话,你抱着一个人坠下去,恐怕挨不了多久,内脏全破就完了。”
没想到过程很凶险,水见吃了一惊。白四郎脸色和善下来,低声说:“你要是想快见到莱子的话,我们可以把她接过来。”
“不了,知道她安全就很好。”
里花六月嘟起嘴。
外面又响起一声呼喊,里花一脸早知道的表情,重新站起身,跟白五子走了。
只剩下白四郎和水见,两个人都沉默下去,水见喝了几口药,白四郎说:“你真是个好汉子,舍命去保护自己的女人。”
“因为是女人嘛。”水见笑。
他看了看白四郎,有些无奈,“好像总有些事我怎么解释都讲不明白。”
白四郎笑了。
他想站起来,竟然要白四郎搀扶才行,腿上夹了木板,打了绷带。
“糟糕。。。。。”
“你就躺下吧。”白四郎语气有些烦恼,“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可是在血泊当中。”
“手机给我,我跟莱子联系一下。”
白四郎明显听到那头的哭声,脸色又变化了一下。
“真是好女人。”白四郎低声说。
“喂,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
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异常沉重,一下下踩在木板上,发出轰轰的声音。虚尾家的男人们叫嚷:“你们可不能这样擅自闯入!”
门一下梭开,几个壮硕的身体遮住大片光。
阿三青的大胡子脸先映出来,眼里涌出泪花。
“水见!”
他扑上来,啪一道光,白四郎弓步向前,一手推开阿三青,动作闪电一般,白四郎的头发有生命似的飞刺起来,眼里透出射的光芒,“不要靠近伤者!”白四郎厉声说道。
后面是獾石郎,灰斑姐妹落在山一样的熊鬼太身上,虎斑黄玉郎猫行者,慢条斯理的转出来。
熊鬼太嗡嗡的吼叫说:“好汉子!为了自己的山和女人,就该豁出性命!”
虎斑黄玉郎声音低沉,却掩饰不了幸灾乐祸,“阿三青你这笨蛋,神经和脑子果真又短又粗,吃到苦头了吧?”
他们端坐下来,阿三青肉肉脑子,也盘腿坐下。
獾石郎是白毛童子的形象,开口说道:“水见,我们听说了你的事,来探望你。”
阿三青嚷:“我们早来了,可虚尾大蛇不准进来!”
赶来的花九郎说:“水,水见少爷是我们救,救的,你们乱闯进来,会弄坏我们的院,院子!”
熊鬼太龇一口渗口水的黄牙,目光凶狠的扫过去。
花九郎哆嗦一下,闭上嘴。
白四郎冷冷说:“如果你们真是水见的朋友,那么他两次受伤,就不应该都由虚尾家来救。”
“喂,喂,这样的争吵并没有什么意义,别说了白四郎。”
白四郎脸色忽然一变,好像吞下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他抿紧嘴唇,瞪水见一眼,不再说话。
这一刻的变化,虎斑黄玉郎敏锐的瞧在心里。
黄斑山猫裂开白牙笑,推出一堆捆扎好的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