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无奈，苏澈一个个点开未读短信看去，短信虽多，但是每一封的字数却少的可怜，一连看了七八个，除了第一封说自己被那所谓的重要事情缠身，分身乏术，估计今晚九点前回不来了外，剩下的无非都是在问着类似的问题：结束了吗？你人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如此芸芸。
这算是关心吗？
看着对方一条条的询问，不由得就脑补出了对方那面瘫的表情上会出现多难得的急切之情，苏澈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就这么一连串未读的看下去，直到看到最后一条：你人在哪？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苏澈一愣，下意识看了下手机上的表，上面的数字显示已经将近傍晚七点了。
心中暗道不好，没想到居然已经这么晚了。
不过好在已经拍完了，应该马上就可以离开了，苏澈心中想着。
“阿澈，过来一下，导演叫你。”助理那特有的大嗓门朝着苏澈的方向叫了一声。
“这就来！”苏澈赶忙应了一句，匆忙之下也忘了给何玄回一条短信。
“怎么了？王导？”苏澈凑到导演身侧，轻声询问着。
“这一场不行，要重拍。”王导用指了指监控器上的画面，语气显然很生气，“这是哪个工作人员这么不小心，都闯进拍摄画面了自己不知道吗？”
苏澈朝画面上看去，只见就在那扮演女鬼演员走进卧室门之后，在她身后的门口，一个白影匆匆掠过，看身形应该是个女子。
☆、第6章 反常
“不仅是这一点，还有这里。”说着，王导快进了到下一个画面，指着画面中的一个角落说道，“还有这里！是谁这么不小心，又闯进画面里来了！”
画面上，女演员所饰演的女鬼已经打开了衣柜门在翻找乱砍，而在她身后，开始房门口的方向，有一个朦胧的白色虚影，看起来就像一个向里张望的脑袋，持续了几秒后便消失了。
“这个……会不会是化妆小妹啊？刚才阿澈手机一直在响，她不知道阿澈正在拍摄，还找阿澈来着，可能就无意中闯进了镜头吧。”导演身旁的助理做着猜测。
“化妆？”王导从鼻子中冷哼一声，“不懂规矩，你到底是从哪里找的人，不知道拍摄现场不能乱闯吗？知不知道她这一乱闯，导致这一整个场景都要重拍？”
“是是是，王导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我一定好好说说她，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此刻的助理十分狗腿，一脸的讨好之情。
“下次不会了？怎么？还想有下次？”
“不是不是，您看我这嘴。”说着，助理小王用手轻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我说错话了，是没有下次了，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行了，那就开拍吧。”王导的气好像消了一些，终于放过了那可怜的小助理，开了口。
一听到要重拍，苏澈心中有点不好的念头开始上冒，凑到近前，压低声音道：“王导，现在重拍的话……您看现在这时间……”
苏澈话还没说完，王导立刻回头瞪视了他一眼，“怎么？耍大牌？不想拍？不想拍就滚蛋。”
“不、不是……”苏澈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助理接过了话头。
“不是，王导，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说，这么晚了，我们在这个地方拍着这种片子，怕是有点不妥，不如明天我们再补拍？”助理搓搓手，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
时间已晚，呆在这凶宅里心里会发毛的可不止苏澈一个，这助理自然也是其一，陪着笑脸和王导商量着，话语中故意将一些字音加重，一些大家所避讳的话题不言而喻。
可是说来也奇怪，一向为人还算和睦好说话的王导今天不知道撞了什么邪，脾气可谓是暴躁的厉害，若是放在平时，相信他肯定会允诺，毕竟这也是当初大家进剧组前所保证的，每天晚上七点前肯定收工，保证安全。
可谁知今日，王导却一口否决了，瞪了一眼助理，“什么这个那个的？是不是大老爷们？有什么怕的？都是自己吓自己！”
助理被他训斥的低着头不敢再吭声，王导起身转头对着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说道：“我告诉你们，今天这场戏我还真是拍定了，没胆子的你们可以滚回家，只是以后也别再回剧组了，真是的，我怎么会找了你们这群窝囊废。”
“王导，开始吧。”一直静静站在王导另一侧的女鬼扮演者这时开了口，眉宇之间可以看得出来有些不耐烦，“早拍完早收工。”
“就是，看看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们这群大老爷们怕什么？”说着，王导还专门扫了眼身旁的苏澈，“看看人家这职业素养！这就是差距，这就是为什么人家是一线当红女星你却连个二线明星都算不上。”
王导不经意扫过的目光让苏澈身上一寒，又是那种仿佛被不干净东西盯上的阴冷感，就在目光交错的瞬间，苏澈仿佛看到了王导的眼睛居然呈现灰白之色。
“你还愣着干什么？”见苏澈鼎鼎的站在原地，王导又是转过头吼着。
“没。”苏澈连忙应着，跑到去指定位置，在与王导擦肩而过的时候余光偷瞄过去，却发现对方的眼睛如常人一样，刚才那一瞥看到的灰白色眼珠仿佛就是错觉。
重拍就在一片压抑之下开始了，苏澈被导演刚才那般数落，虽然想装作不在意，可心情自然是多少受了点影响，开拍没多久便被导演一连串ng。
最后导演也只能再次发话暂时休息十分钟。
苏澈低头走回到休息室打算调整下状态，刚进门就看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在闪烁不停。
快跑几步拿起手机，屏幕显示是何玄的来电。
“喂？”
“你在哪里？”不带任何客套的话语，何玄上来直奔主题。
“还在剧组呢，还有最后一幕没搞定。”苏澈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立刻！马上！从剧组离开！”何玄的语气果断严肃，隔着电话苏澈都能感觉到那股气势。
“不可能，王导发火了，今天拍不完，谁都不准走。”苏澈无奈的说。
“你还想……命……”一阵信号干扰的声音，何玄的话语被干扰的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苏澈声音大了几分，来回走动了几下，找着信号，“我这里信号突然不好了，你大声点。”
“你……命……”何玄的声音依旧是断断续续的，电话了夹杂了大量的“兹拉兹拉”的干扰，让人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什么？”苏澈还是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信号不好啊。”
“你……嘟嘟嘟……嘟嘟嘟……”何玄的话苏澈还没听清楚，接着便是一连串忙音，显然是断掉了。
“什么情况。”把手机从耳边拿下，屏幕上显示着信号已经不在服务区，苏澈口中不满的嘟囔着：“平时信号虽然差，但也没差到这种地步啊。”
趁着还有点休息时间，苏澈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脑袋中快速整理着将要进行拍摄的场景，思考着自己要如何表现，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处细节。
闭着眼睛在脑海中勾画者，一股倦意慢慢袭来，不自觉得引着苏澈靠着沙发睡去。
感觉不过刚闭上眼睛小憩一会，这边儿剧务就猛地推开休息室的门闯了进来，“阿澈，快开始了，快归位。”
“哦！这就来！”苏澈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应了一声，随手将一直紧握的手机回了休息室的桌子上，跟着剧务跑了出去。
就在他走后，手机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随后便是一连串的震动音，一明一暗的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写明了打电话之人——何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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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在大衣柜里，苏澈神色惊恐，听着女鬼在隔壁的衣柜中翻找，嘴唇微动的无声祈祷着。
翻找以及利器划过衣柜的响动慢慢停止，那诡异的女鬼笑声再次响了起来，接着就是按照剧本的台词：“终于，找到你了。”
苏澈身子微微颤抖，眼睛都瞪着铜圆，嘴巴微张，过度的惊恐让他不自觉屏住呼吸，在心中默念着：一、二、三……
三秒过去了，衣柜门并没有被掀开，苏澈微微一怔，但很快又进入状态，继续维持刚才的神情继续在心中默念：一、二、三……
一连又数了十个数，可还不见有动静，苏澈只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僵了，回头看了看和自己一起挤在这衣柜中的摄像大哥，有点不知所措。
摄像大哥也是一脸茫然地会看着他，随后调试了一下自己耳朵上的通讯器，询问了一句：“喂喂喂，怎么了？什么情况？”
“兹拉兹拉——”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耳机中传来的是一连串的电波干扰杂音。
“张哥，怎么了？”苏澈心中不好的预感与此同时开始强烈了几分。
“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通讯器被干扰了，接收不到消息。”
“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苏澈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出去看看吧。”
摄像大哥正欲推开衣柜门，一阵刺儿的笑声却毫无预兆的响起，是女人的声音，尖细刺耳。
苏澈可以肯定，这个声音绝对不是来自于扮演女鬼的那个女演员。
被这声音吓得两人同时打了个激灵，摄像大哥推门的手也僵住了，一脸铁青，犹豫了一下，又手回了手，压低声音对苏澈说：“不然咱们再等等？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啊……”
那刺耳的笑声还在继续，不过听起来倒是越来越轻，好似笑声的主人正在渐渐远离这个屋子。
“再等等吧……”心中毛毛的，苏澈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推柜子门就看到一货真价实的女鬼正提着脑袋等着自己，虽然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微乎其微。
瞎想什么！这世上哪里有鬼！
苏澈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我催眠着，想将那乱七八糟的思想赶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