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云孟侨先是惊悚的捂住了心脏,余光却瞄向了自己的电脑,发现鼠标以及电脑上的蒙布都没被动过,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心情也好了起来。何声遥跪在地上,身形纤细看起来就像是个少年,但实际上比云孟侨还大一岁。
单纯论长相的话,何声遥也就是中上等,比起一等一的气质帅哥的叶晚萧要差上许多,如果对手是黑犬,那更是分分钟完败的节奏。但他那张小脸上,却有一双出彩的眼睛,清澈单纯,配上加上尖尖的下巴和苍白的小脸,比起动不动就瞪死鱼眼的云孟侨,倒是更多了几分无辜的感觉。
此时何声遥凄楚道:“云孟侨,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不管你以前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追究。我只是希望你能及时回头,你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及时回头’指的是什么,但是看到你这颗欠碎的玻璃心,我就那么想摔呢。”
何声遥悲切的摇了摇头,轻微颤抖着道:“你果然是来报复我们的,好我答应你,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我从小受人欺负,父母因为我把家里的所有的钱资助给了一名乞丐,因此将我打得半死赶出了家门。我那时还不到十六岁,就受尽了其他人的嘲讽侮辱,但是我知道,那是我的父母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我,家里已经没有一粒米一颗盐了,假如他们不把我撵出去,我迟早都会饿死,所以我并不恨他们。”
“你的确不应该恨他们,估计你施舍的那个乞丐都比你家有钱,只把你养到半死,还真是亲生的啊……”云孟侨无力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十六岁的时候应该发表过一篇论文,叫做《论安贫抚养政策对社会的贡献》,其实你能饿死,也挺不容易的。”
也不知道何声遥听没听到他说的话,只听到他继续道:“……然而就在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间,上天把阿协赐给了我……”
“等等,阿协是谁?听着好耳熟的样子”
何声遥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甜蜜的笑容,一双水一样眼睛洋溢着幸福的波光:“阿协是晚萧的小名,只有他的亲人才允许这么叫他。”
晚萧?云孟侨打了个寒战,喝着红糖水抖着鸡皮疙瘩,挥手道:“当我没问。”
何声遥继续道:“他不仅疼我爱我,更给予了我世界上最大的关爱,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加爱我了。假如我的苦难是为了迎接他的到来,那么只要有他在我身边,我以前的受过的苦都是值得的!”
“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味啊,总感觉叶晚萧变成了资助你继续败家的冤大头。”
何声遥无动于衷,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故事:“……可我并不敢靠近阿协,我怕离得太近,会耗尽我一辈子的幸运,永远的失去他,但直到一年前那件事情的发生,我们才真正决定在一起。那时候,我以为会永远这样幸福快乐下去。”
“喂,我绝对不会搀和你们两个抖m的世界,话说你能不能起来说话啊,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对着我哭哭啼啼我压力很大啊!”
“我知道看不起我,我没你有才华,更没你能帮助阿协那么多,但我的世界只剩下了阿协一个,没有了他,我的世界都会废止崩塌……但既然他最终选择了你,那么我安静的会离开的。在临走之前,我只希望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报复他,不要伤害他了,一定要好好爱他,给他幸福……”
“现在是姓叶的欺负我好么,他今天上午差点没把我给弄死,我也想揍哭他,可是根本打不过啊。不,这不是重点,”云孟侨眼巴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电脑,捂头道:“重点是,老子是个24k纯直男,怎么一夜之间就要给一个男人幸福了,尤其对象还是叶晚萧!”
“原来他今天上午没接我电话,是因为和你……”何声遥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捂住脸悲痛道:“原来他一直都和你在一起,我真傻,还以为他答应不和我上…床,是因为尊重我,不愿意轻易伤害我。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他不忍心,而是根本不在乎……”
“不要只听自己想听的好么?好好听别人说话啊喂!还有你到底误会了什么啊混蛋!”眼见着这货越哭越来劲,云孟侨都快被他逗笑了,他现在是一步都不敢动,生怕这傻逼突然扑上来抱着他大腿哭,万一他要是一个忍不住踹上去,明天的潜力训练说不定就是叶晚萧亲自操刀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何声遥还在痛声哭诉,也不知道这梨花带雨的娘c受又想到了什么,哭哭啼啼道:“……你打我吧,如果能让你泄愤你打死我都好,我只想要你能答应我好好爱阿协,如果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哪怕是跪倒天崩地裂,哪怕是等到海枯……”
云孟侨虚着眼睛道:“求算我求你了行么?给全人类留点希望吧,世界末日才刚过去不到五百年。”
此时,电话忽然响了。
何声遥一愣,云孟侨连忙借着接电话的机会,跑去了电脑桌,接起电话之后,对面先是传来了“嘿嘿嘿”三声坏笑。
“隔壁老王?”
“真聪明。你再猜猜我打电话是干嘛的?”果然是王诩。
云孟侨看了看地上还在跪着抹眼泪的那只,眼珠子一转道:“我屋里还跪着一个,正求我打他呢,你觉得我们现在聊这个方便吗?
“别说的这么暧昧,”王诩嗤之以鼻道:“不就是叶晚萧家里那个玻璃心到你办公室哭去了么,直接把他丢出去,就说是我让的。”
云孟侨果断道:“要丢你自己丢,想害死我门都没有!”
“我丢就我丢。”他话说完,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大门猛地被踹开,一个脚踩凉拖,腰穿花裤衩,身裹棉袄,脸带墨镜的风一样的男人走了进来。
何声遥张着嘴看的直傻眼,后者嘿嘿一笑,拎着他的后腿就往门外拖,吓得何声遥吱哇乱叫。云孟侨反应迅速,立刻从桌子上站起来拦住了他,扶起了几乎快要吓尿了的何声遥,托着她的后背把他送出了门外,然后果断回身锁门,冲着王诩咆哮道:“你丫一直呆在门外打个鸟电话啊!”
王诩脱下棉袄,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然后打开云孟侨的办公室里的衣柜就开始换衣服:“你以为我想啊,三分钟前我还在海岸旁边晒太阳浴呢,好不容易出去度了个假,正阳光沙滩仙人掌,忽然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云孟侨眉毛一挑:“什么事?”
王诩瞄了他一眼:“叶晚萧受伤了。”
“什么!”
“准确的说,是被偷袭。”
☆、第49章 四十五度?是仰望还是俯视?
第49章四十五度?是仰望还是俯视?
王诩关着门不知道和云孟侨说了些什么,叶晚萧就在门外一边哄何声遥,一边等着王诩出来。
“阿协,你要相信我,我真得没有去为难云孟侨,求你……求你不要讨厌我。”
“我倒是想让你为难他……”叶晚萧嘴里嘀咕着,抬头又挂上宠溺的笑脸,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真的么?”何声遥揉了揉泪眼,靠进了他的怀里:“其实我不求你能爱我一生一世,一生一世太久了,我只想要这一刻能够靠在你的怀里,就知足了。你这么优秀的人,肯定无法被一个人所拥有,云孟侨不管是你的真爱也好,还是无聊时的一个泄-欲工具也罢,我只希望你的心,能有一个位置属于我……”
这套词叶晚萧听了一整年了,最开始还挺生气,现在都已经习惯了。不过今天再听他说这段话,忽然有点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昨天这个时候,有处男大言不惭的说“我无法被一个人拥有,因为我是爱情的狩猎者”。想想他还不到12个时辰就成了“泄-欲工具”,叶晚萧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何声遥:“……”
本来都已经不哭的何声遥,因为他这么一笑,马上又泪崩了:“……阿协,你是不是觉得我幼稚的很可笑,很给你丢脸!”
叶晚萧连忙手忙脚乱的掏出兜里的卫生棉布给他擦眼泪,还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平时家教严,没人敢出来围观他,不然还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不过他也就是想想,看着何声遥越哭越伤心,忍不住道:“你别哭了,我都哄了你一个小时了。”
“你终于讨厌我了。”
“……”
正在叶晚萧头疼欲裂又无可奈何的时候,门开了,王诩还是那副*样,趿拉着拖鞋蹭进了电梯。云孟侨紧随其后的探出头来,看见叶晚萧之后耸了耸肩道:“王诩说嫌门口哭声烦,他先走了。”
叶晚萧收敛了脸上的宠溺,不爽道:“走就走呗,我来又不是找他的。”
他说着,拉着何声遥走进了办公室,锁上了门,而后郑重其事道:“现在当事人都齐了,云孟侨,我不知道你今天都跟小遥说了什么,总之请你跟他解释一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云孟侨趴回电脑桌上,无精打采道:“我说了好几遍啊,可他不信。”
“那就再说一遍!”
云孟侨抬眼看了看叶晚萧,见他也是满脸菜色,知道他没被何声遥磨得够呛,是不会来找他的。他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懒洋洋道“嗯哪,对啊,我跟叶晚萧真的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今天上午被他关在小黑屋里折腾的半死虽然是真的,但是具体位置真的不是在床上。所以多么龌龊的想法都不要生出来,我们两个中通外直的就跟两株并蒂双生的白莲花一样……”
“呜啊……阿协我都听到了,你真的是在骗我!”
叶晚萧:“……”
于是“副”主管办公室里彻底热闹了起来了。何声遥嘤嘤嘤的哭声不大,但是那瘦弱的身子骨却如同是永动机一般,毫无压力的不间断生产着逆流成河的悲伤,叶晚萧苦着脸给他擦眼泪,哄来哄去却怎么都哄不好。说的也是,云孟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