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孟侨叹了口气,点点头,解开腰带,又从裤裆里抠出一卷皱皱巴巴的纸。叶晚萧接了过来,顺便吐了个槽:“大叔气十足啊,你这是四次元裤裆吗?”
可当他将那张纸摊开的时候,眼睛却是一亮,紧接着脸色一变道:“传说中的庇护区,原来真的存在。”他抬头问向云孟侨:“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云孟侨虚着眼睛道:“在一本珍贵的书上找到的,不过那本书已经被烧毁了,我只保下了这一页。”
介于这货向来出人意表的尿性,叶晚萧地直觉告诉,真相肯定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但这些事情管不管都无所谓,他也就没多问,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图纸,问道:“你的意思是,婴灵们是打算找两个祭品,然后挑个良辰吉日集体飞升?”
“嗯,你这解释略耳熟啊——门派飞升前是不是先冰封个现充男神,然后我再杀只美味的野猪庆祝一下。”
“野猪是保护动物,你要是敢杀,我就敢把你关回听风岛捡肥皂。”叶晚萧堵回了某阿宅的吐槽,皱眉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知道今天会有大批的婴灵聚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凑过来?我可不记得你是什么好心肠的人。”
云孟侨捂脸哭:“嘤嘤嘤嘤……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无情人的人,其实我也是个可怜又寂寞的帅哥啊。”
“……世界上还真有这种厚脸皮的人啊。”叶晚萧学着他虚眼道:“不过我觉得,如果你说‘讨厌啦,这样说真过分,其实人家是个搞错性别的少女啊’,会更有说服力一点,反正你这副表情怎么看怎么跟直男无缘。”
“学的好生动,你家小受就是这么说话的吧。”
“嗯,所以说你刚才是故意学小遥?”叶晚萧警惕的后退一步。
云孟侨彻底炸毛:“卧槽,又被你绕进去了!我是直男!”
再次被叶少将的毒舌神功杀的血槽见底后,云孟侨不甘不愿的收起了作态,蔫着老脸问道:“告诉你也行,就当做是你前几次救我的报酬好了,不过你得负责保护我的生命安全。”
“我这个救命恩人当得好廉价。”
云孟侨无视了他的吐槽,道:“如果要说起我的目地的话,解释起来还真有些费力,既然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我虽然不知道你所说的‘传说中的庇护区‘是什么,但是从这里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一些可以屏蔽异能者探查的地方。这种类似于高级防恐安全屋的存在,要么怀有重宝,要么藏有要员,当然,如果是放在今天来看的话,下水道里是肯定不会藏人,国家也不可能把危险的恶鬼藏在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藏有重宝。”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是什么重宝,我觉得还得从一段遥远的时代开始说起。灭世之灾以前,地球上的人口总数高达到了200亿人,而核武器爆发之后,准确的给人类消了一个零头——只剩下了20亿硕果仅存的人类。仅有的史料记载,灭世之前的的世界,人类真正信仰的是钱,那是一个物欲横流青铜时代,人类的脑子除了酒色财气,就是打砸抢烧。因此,以‘欲-望=成鬼’的等式来看,死去的180亿人里,能有五分之四回归冥海,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么我们回想一下这个阴阳鱼广场的传说,没错,它的前身就是个祭坛。而众所周知,一个祭坛,不论它是求什么的,其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请神”。而轮回术阵则是恰恰相反,这两者结合起来的矛盾之处,就像少女发育的胸部一样显而易见。”
叶晚萧点头问道:“你的意思是,祭坛负责请神,阵法负责威慑?”
云孟侨懒懒一笑:“不,不仅仅是威慑那么简单。以鬼魂那种蛊虫似得升级模式,当年死了百亿人,几百上千只甲级恶鬼都有可能出现。而阴阳鱼祭坛作为一个请过神的祭台,保不准上面就留下了一些强大的灵力,以至于吸引了相当多的一群不速之客。为了保证华夏人的安全,又不至于引起恐慌,确实十分必要建造一个具有威慑和杀敌功能的大杀器,而将一个城市的地下管道排列成阵法,以此杀鸡儆猴,的确是种十分聪明做法。”
“看来已经不用我解释‘传说中的庇护区’是什么意思了。”叶晚萧道:“所以你的目标……是当年剩下的那些魂珠?”他撇撇嘴:“恕我直言,s市的历史已经超过一百年了,就算是当年杀死的恶鬼留下了能够百年不散的魂珠,你以为异能者谈查不到的地方,能瞒得过无处不在的鬼魂吗?”
“当然不。”云孟侨轻轻道:“我想当年杀死恶鬼之后,它们的魂珠肯定是被集中销毁了。但正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将整个城市都化为超度阵法的话,甲级恶鬼绝对不少,以至于人们在清理魂珠的时候,不小心遗漏下了一颗两颗。”
他慵懒道:“至于是谁最终得到了那颗能够百年不散的魂珠,我想,一定没有谁比鬼婴,更适合回答这个问题。”
☆、第82章 夜啼婴哭之伪装
第82章夜啼婴哭之伪装
下水道里寂静无声,犹如是谁泼了一桶浓墨,墨水弥漫,遮住了所有的光芒,也吸走了所有的声音。从刚才开始,叶晚萧就不再说话,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云孟侨,似乎想要看穿他究竟是抱有什么样的目的。而后者则是坦然与之对视,眼神里俏皮里略带几分狡猾,看上去是一个十分可爱的表情,但是没人知道他究竟是问心无愧,还是单纯的厚脸皮。
最终,还是云孟侨忍不住了,他看着叶晚萧在黑暗中挺拔的身影,戏谑道:“怎么,你和你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不,我只是在想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叶晚萧沉着眸子道:“有人跟我说,不要跟疯子谈论逻辑,不是他们没有逻辑,而是他们的逻辑太快,你跟不上。我以前对此一直抱有怀疑,现在我倒是相信了。”
“相信什么?我难道我会杀你不成?”
叶晚萧瞳孔缩了缩,没有理会云孟侨的话,道:“我问过两次,你来这里的目的。第一次你给我一张地图,并告诉我鬼婴抓唐雅的目的,第二次你告诉我鬼婴吃了魂珠,并且揭穿了庇护所的秘密。只是这些听起来十分骇人听闻,但对于我来说,却并不意外,因为我早就知道这些,甚至比你知道的更多,而你正是利用这一点,给我制造‘一切都在掌握中’的心理。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抱着什么目的。”
云孟侨表情不变,虚着眼睛,依旧笑眯眯又无精打采的靠在铁柱子上。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想要干嘛?”
“我不知道,所以才要问你。”叶晚萧冷冷道:“对于你而言,理智和遵守规则只不过是方便你在正常人世界继续行走下去的捷径而已,而你本身并不需要也根本不会遵循哪些条条框框。对于你,随心所欲即是所作所为,全无章法即是行事作风,你所需要的是你自己的生命、是安全、是活下去的理由、亦或者……仅仅是一个无法寻找的答案。”
云孟侨脸色一变,慵懒的表情渐渐褪去,但紧接着他忽然抬眼,那眼睛里已经全无懒色,而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地,带着病态色彩的光芒:“呦,竟然被看穿了啊。”
叶晚萧只觉得这个笑容似乎有点似曾相识,脑子里猛然一痛,突兀的想起当初在梦魇世界里,云孟侨二号在杀梦魇时,也是这样笑得!
他的心冷不丁的悸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云孟侨二号已经被封印起来了,他现在露出这幅表情,也只不过是变态之人的共通之处罢了。
远处似乎有什么悉悉索索的爬了过去,而后猛然钻进了水里,那一声水溅,再次打破了沉默,叶晚萧冷脸道:“我第三次问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云孟侨不怀好意地笑道:“魂珠,我要魂珠,我要足够多的魂珠。”
“你在骗我,你要魂珠做什么?”
“我需要魂珠来帮六娃提升,从而保护我自己,这些魂珠我也足够我培养出三四个强大的保镖,至少再次遇到危险时,我能有一线逃命的机会——这个答案你满意吗?”云孟侨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眼里的恶意却越发地深重:“不,你当然不会满意,你觉得我应该抱有更多更疯狂的想法,可是你也不知道,除了魂珠,我还能要什么……或者是说,魂珠其实是一个最佳的答案。”
叶晚萧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怀疑我的目标不是魂珠,而是当年启动阵法的重宝。”
“……”
云孟侨疯疯癫癫地笑着,打了个响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在我家里画个井盖大小的阵法,就累的差点没挂掉,这个整整覆盖了全市的巨大术阵,怎么可能是人工灵力驱动,阵眼处肯定还放着块举世无双的宝贝!”他画了一个大大的手势,愉悦的在地上转了圈,似乎在临摹心中宝物的形态,但他很快站定,侧头笑道:”不过你放心,我对那玩意没什么想法。不说别的,那么一个逆天了的宝物,若能染指,也肯定轮不到我。我想要的,不过是在一个强大保镖的陪伴下,捞点小小地好处而已。”
叶晚萧则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人是个疯子,没人能搞得懂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哪句话是悄悄试探,哪句话说另有所指。唯一值得肯定的是,这个人一定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的冒险,如同是在平地上走钢丝,看似铤而走险,但永远是建立在生命无虞的前提之下,可正是如此,才更让人觉得不安,因为就像黑犬所说的那样——云孟侨不可信,因为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
“我的到来,你早有预料?”
云孟侨弯了弯眼睛,干净的脸上满是嬉皮笑脸:“当然。你叶少将是不可能放弃任何一个‘无辜’地生命的,所以你一定会救我,也一定会救唐雅。我这么说你别介意,善良到已经非常容易被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