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隐蔽的几乎被废弃的小道里——虽然陈休渊脑袋上现在还裹着纱布,但是赵恣文对他的信任感半点也没有因为那个口子而降低。他总觉得虽然陈休渊对人不拿手,但如果对象是鬼啊神啊的,赵恣文绝对是充满安全感的。
所以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也只能要怪陈休渊没把话说清楚了……他劝赵恣文离开,对他所说的危险,里面包括来自于陈休渊自己的,这里过分肮脏的环境的,还有……对人的!毕竟,这么脏的地方,必定是有不少人在这里死于非命,而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会发生这种事,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解释了……
赵恣文翻出笔电,准备今天就靠在车里玩游戏过去了。但笔电刚启动,还没等他决定玩什么,就听窗玻璃“砰!砰!”两声。被吓了一跳的他一扭头,更大的惊吓来了。无数的蚊子、苍蝇、甲虫、蝗虫,甚至蜜蜂、黄蜂等等各种各样的昆虫,正大片大片成团结伙的从那片林子里飞出来。有慌不择路的,一头撞就在了他的窗玻璃上——赵恣文庆幸自己怕进蚊子,没开车窗。
可这还没完,紧接着昆虫之后的是动物,这地方虽然没有大野兽。但是兔子、刺猬、松鼠、黄鼠狼、蛇,外加野猫野狗之类的还是很丰富的,如今它们也是争先恐后的从林子里朝外跑。赵恣文头一次见识到了那个“守株待兔”的传说里,自己一头撞死,或者至少也是撞晕的兔子,而且还不只是一只……
所以,等到“大部队”过去,赵恣文就从车里出来白捡了三只兔子。现在临近秋天,这里的兔子又没什么天敌,一只比一只肥。单只看这三只兔子,赵恣文就觉得他这次回来没白回来~
而这林子里面的鸟儿八成也都飞走了,虽然赵恣文没又亲眼看见,但是车身上,以及车周围的鸟粪就是最好的证据——明天得去洗车了。
并没去好奇陈休渊到底又折腾了什么,捡完了兔子,赵恣文就重新把注意力回到了他的游戏事业上来。可惜只玩了半个小时,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赵恣文干脆把座位放平开始睡觉。
睡了不知道多久,赵恣文忽然感觉一阵头皮发痛外加天旋地转,他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地面,然后他的鼻子就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再然后,他肚子上猛然一痛,整个人贴着地面飞了出去。
这TM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没看见袭击的人,赵恣文也知道袭击他的绝对不会是陈休渊。当他的后腰上又挨了一下子,赵恣文也总算能转过身来,他所看见的人更是证明了他对于陈休渊的信任并没有错。
那是两个年纪应该在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陌生人,都是T恤配牛仔裤,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看起来还挺斯文,如果不是他此刻正拿着一把刀,在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脖子上比划的话:“老四,别打了,我还得问他话呢。”
“MD,老子最看不起富二代!一个个没屁本事还NB轰轰,就该干死他们!”
“我……我不是富二代,我就是帮我们老板开车的。”赵恣文脸上摆出惶恐畏惧的模样,心里头却在骂着。虽然他确实是富二代,但是此时此刻从他身上的什么地方能看出他是个二代而来?况且虽然他也是没本事的,但是有本事的二代也是很多的……
忍着疼,赵恣文看见自己车后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辆出租,那个女人大概是司机,这两个不会是打劫出租车的吧?这时赵恣文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大意,他以为在这种荒僻的地方,也就是陈休渊会回来找他,所以睡觉的时候就没锁车门,没想到却是给了劫匪方便。
“MD!我让你说话了吗!!”赵恣文的解释并没能得到“谅解”,而是又一顿胖揍。
就在赵恣文被人当沙袋的时候,陈休渊却“睡”得正香。他的四肢看似安逸的伸展着,面容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面带微笑,唯一奇怪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脱掉了自己的鞋袜,光着双脚。
不过如果用另外一种“眼光”来看,以他的胸口为中心,此时此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吞噬着周围阴气的漩涡!不够,这也只是表象而已……
“真实”的是,陈休渊发现自己又能“看”到另外一个地方了——那应该是他的身体内部,可如果从人类的科学上讲,人又明明没有那么一个器官,至少解剖图上没有——那些被他吸收而来的力量就集中在那里,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枣核形物体,并且它并非是黑色的,而是红色的……
这个枣核也是静止不动的,它在旋转,并且枣核的一头有着一条线,一条延伸到陈休渊的躯干、四肢、甚至手指脚趾的线,它输送着来枣核的力量,滋润着陈休渊身体的每个角落,而最终,伸出的这条线回到了枣核的另外一头上。
这个……真的很像是传说中的经络、内功。不过为什么说是“传说”?他又是从哪听说的?
一直感受着身体内这种循环的,陈休渊有点迷糊,突然,他的眉毛一皱。原本在他眼前的清晰可见的循环路线变得模糊,那个枣核也远去了……
于是陈休渊不快的睁开眼,霎时间,吞噬黑气的漩涡吸力达到了最大,周围的黑气在瞬间全部涌进了他的身体,可是陈休渊却并没觉得撑——如果他清醒的话应该会发现这一点,但是此刻的他,却是双眼凝滞而无神的……
陈休渊能听到有人在喧闹,看见有人在打架,或者说是其中一个人在被殴打——那个人已经满身脏污,满脸血迹……这情景,让原本只是不快的他,忽然愤怒了起来!
38、038特训(三) 。。。
满脸是血的赵恣文;虽然看起来挺吓人的;但实际上他伤的并不严重。不过是因为他撞在地上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鼻子;鼻血流得多了一点而已。身上虽然被打得很疼,但赵恣文也一直护着自己;并没伤到什么要紧的地方。
此刻,赵恣文已经确定;这两个青年并没有其他的帮手,他们的凶器也就只是一人一把匕首而已。现在这个踢人踢得正兴高采烈的家伙,甚至都没把他的匕首从腰后拔出来……
这显然是个极端仇富的青年;一边的眼镜在平平淡淡的劝了两句,但却没有丝毫的作用之后,也就不再多说话了,反而兴致勃勃在一边当起了观众。
仇富青年时而骂骂咧咧,时而念念叨叨,不住踢打着赵恣文。从小学时的同桌为什么用那么高级的铅笔盒但却不给他用,还对老师告状;到初中的老师只对那些家境好学习好的学生和颜悦色,却只会请他的家长,害他一次次的被爹妈毒打;又到现在,漂亮女人全都是对他们这些有钱的小白脸窝囊废抛媚眼,等等等等。
貌似他正把自己所有的一切“不幸”,都归咎在了一个个曾经和他的人生出现过交集,或者他认为他们出现了交集,的富二代身上。
此刻,他心情越来越亢奋,咒骂越来越激动,语言越来越歇斯底里,手脚也越来越重的时候,仿佛正在通过这样一种行为,把他多年来因为“不公”而积压的各种愤怒全都发泄出去——赵恣文对他来说,显然是一个所有富二代的集合体——的时候,他的脚底下忽然一个不稳!
仇富青年唯一来得及看清的,是那个一直闷不吭声挨打的可怜虫,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但也仅此而已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把嘴里的那句咒骂完整的说完,就被抓住脚踝一拽,顿时就因为立不稳向后一仰,进而整个人仰天倒在了地上!
他的后脑勺好巧不巧的撞上了一块石头,顿时眼前就是一片金星,可紧接着刚才还只会挨打的人却猛虎一样扑了上来,对着他的没头没脑的就是两拳,于是,他的眼前就连金星也不冒了……
赵恣文站起来的时候,顺手就把这位仇富青年后腰的匕首也拔出来了,不过是十几厘米长的一把小匕首,包裹在皮质刀鞘里,看外形倒是很符合青年人的审美,很“酷”。不过,不出鞘的匕首,永远都只是一件装饰品而已。
用空着的手抹了一把鼻血,赵恣文抬起头,用比刀锋更“酷”的眼神,看着那个还没反应过来的眼镜——别看眼镜刚才一直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我掌中”的那种黑道军师一样的模样,但看来,不管他手上有没有人命,但追根究底也是只敢欺负出租车司机,而且还是女司机的三流混混。
而遇到真的硬茬子,比如一脸血腥的被赵恣文,只是被他的眼神一扫,眼镜顿时就是手上一抖,明显胆怯了:“别!别过来!你过来,我可就……”
“小子,你看电影看多了吧?还玩人质威胁?”赵恣文哪里管他在女司机脖子上摇晃的匕首,依旧自顾自的一步一步朝眼镜逼近,“你杀啊,你杀啊,我又不是公职人员,面对这种情况,我只要保护好我自己的生命就好了,别人的命我管不着。你杀了她,不过是把你自己朝枪子下面又送得更近了一步而已。”
“你……你……你害死一条人命,你就不怕做恶梦吗?”
“……”赵恣文都懒得搭理他了,做恶梦?有那么一位每天和他同床共枕的,他要做噩梦,早把自己吓死了。
眼看着赵恣文越走越近,眼镜的手也越来越抖,他看了一眼女司机——早就已经昏迷了——又看了看赵恣文,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同伴,很干脆的对着赵恣文一瞪……收刀跑了……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兄弟,我会给你报仇雪恨的。
朝着出租车跑去的眼镜,觉得自己在逃跑的时候还能分出闲心来,想想未来怎么替自家兄弟报仇,顿时觉得自己义气非常,甚至义气得他自己都要被感动得流泪了。
他转身跑,赵恣文却已经把刀抽了出来,捏着刀尖朝眼镜身上一甩,“嗖”的一声,紧接着就是眼镜一声惨叫,捂着不幸中刀的屁股软软倒了下来。赵恣文冲过去一手刀切在他脖子上,眼睛也就蹈了他同伙的覆辙,一样晕地上去了,就算刀子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