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冥王也翻过身背对他,“热脸贴上冷屁股。”
“你你你……”Aaron气闷,“你讽刺我是……”
“我可没有说哦。”
“你你……”
“你不是冷屁股,是热屁股。”
Aaron赶紧挪开屁股。
“白龙,你真可爱。”冥王笑出声。
“阿紫……”Aaron额上青筋直跳。
“睡吧。”冥王不逗他了。
似乎感觉到视线,冥王转头,对上Aaron的眼。
两人静静望著。
冥王:“你想说什麽?”
Aaron:“你还记得路线不?你飞过来,应该也记得大概方向吧?”冥王抿抿嘴,翻过身捞高被子盖过头,不再搭理他。
第二天,苍早早下班回去公寓一趟。
留言的字条还是放在台上,公寓里空空的没有人回来过。於是他给赛尔打了个电话,要他下班直接去Aaron那。人生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总会有一些突如其来的转变把事情推去另一个方向。比如说,苍的一个电话。
正是这个电话拯救了赛尔。
子浩和几个男人昨天来的时候,赛尔已经和苍出门了。今天守在楼道附近,却只看到苍一个人进出,等来等去还是没有等到赛尔。赛尔一整天无精打采,经理以为他没休息好,很贴心地允许他提前下班。於是提前下班的赛尔与冥王分坐沙发俩端,苍回来的时候提著一些水果和菜。冥王瞄向赛尔的戒子。
那个戒指已经被赛尔抚摸了好多次,深蓝色的戒子里似乎还散发著龙族的力量。冥王好奇:“黑龙送你的?”
赛尔红著眼,点点头。
冥王眼前一亮:“你现在去睡觉吧。”
“啊?”赛尔抬头。
“有这个联系就好办了。”冥王示意那枚戒指,“你试试进他的梦里问问他在哪。”“什麽,进梦里?”苍从厨房走了出来。
冥王笑了:“你们也不是进过我的梦嘛。”
赛尔和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梦里的紫色身影就是冥王。“我……我该怎麽进?”赛尔一脸紧张,只要能找到达克瀚,他什麽都愿意尝试。不过上次去冥王的梦里,似乎没有什麽特别的条件啊。“去,睡觉。”
然後赛尔一脸紧张地躺在床上,冥王和苍站在一边。
“上次为什麽我会进你的梦?”赛尔疑惑,“苍也是。”
“我的精神感应比你们强。”冥王笑笑,“可能那时候你们的精神状态不好,被我影响到了。”“哦……”
“放松点。”冥王提醒。
赛尔闭上眼,努力放松自己。
半小时後,赛尔睁开眼,一脸焦虑:“睡不著啊……”
“放松,不要想太多。”冥王提醒。
赛尔又闭上眼,半小时後,赛尔一脸焦虑地睁开眼望著冥王和苍:“我睡不著啊。”冥王出去,回来後手里拿著两瓶酒:“喝。”
咕嘟咕嘟……
一瓶酒下肚,赛尔脸色泛红:“嗝!这是什麽酒啊?挺甜。”冥王一转标签:“Chateau Petrus,法国葡萄酒。”
苍感叹:“哇,柏图斯,贵东西啊。”
赛尔晕晕乎乎,可还没到醉的程度。
冥王观察赛尔:“有没想睡觉的感觉?”
“没有。”赛尔无奈,虽然有点晕,可好像越喝越精神。
“继续。”又一瓶递过去。
赛尔咕嘟咕嘟喝了一半,终於,红酒的後劲上来,噗通一声整个人躺进了床里。迷迷糊糊中,冥王的声音远远飘来:“一心一意想著对方,你就会找到他……”达克瀚……达克瀚……
达克瀚……
壁炉前的达克瀚一惊,扭头:“赛尔?”
没有人,小屋子里就只有他自己。
窗外狂风暴雪呼呼地咆哮,达克瀚抱著膝坐在壁炉前烤火。
这儿是魔界的北部冰原,达克瀚的家。
达克瀚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来到这,他记得明明跟赛尔去了人类世界。可一睁眼,就在这小屋子里。一切都是那麽熟悉,简陋的床榻,薄薄的毯子,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达克瀚曾经以为与赛尔在一起的日子全都是梦,直到摸到手指上的戒子。嫣红的戒子,散发著属於赛尔的力量。
属於俩人爱情的忠实证明。
到底发生什麽事呢?为什麽我会回到魔界的北部冰原呢?
赛尔……
达克瀚手放到唇边,用唇轻轻碰著那枚戒子。
赛尔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睁开眼,发现周围雾蒙蒙一片。“达克瀚!”他喊了一声,“是你吗?”
四周空荡荡的,声音扩散开,连回音都没有。
“达克瀚你在哪?”赛尔边走边喊,这浓雾空间无穷无尽,没有任何参照物。赛尔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喊了很久。“达克瀚!达克瀚你在哪?”
“达克瀚!”
达克瀚一惊,站起来望向紧闭的大门。
赛尔,是你吗?你来了吗?
达克瀚冲过去,打开门,门外只有呼啸的风雪,没有任何人影。赛尔在浓雾中边走边喊,终於,视线突然开阔,暴风雪夹杂寒气席卷而来,赛尔没有准备,差点被吹翻在地。好冷……好大的风雪啊……
远处好像有一座简陋的小屋子,赛尔认出那是达克瀚的家。
达克瀚,你是不是在那里?
赛尔顶著风雪走向小屋,小屋里的壁炉似乎在燃烧,透过窗户隐隐可见暖暖的火光。赛尔敲敲门,没人应,推推门,门开了。小屋子里壁炉烧得旺,可却空无一人。
赛尔关了门,去到壁炉前坐下抱著膝盖愣愣望著柴火。
好像一切时光倒流,在魔界时候,自己受了伤,也是这样缩在壁炉前烤火。而自己与达克瀚第一次动情交合也正是在这个壁炉前。可达克瀚呢?
他是不是出去,还没回来呢?
那麽等等吧,等等,也许他就回来了。
达克瀚也坐在壁炉前,愣愣望著火苗。
两人就像去了个平行空间,一模一样的小屋子里,明明就是在旁边,可就是见不到彼此。苍望著熟睡的赛尔:“他这是入梦了吗?”
“不知道,等他醒吧。”冥王并不想与苍说话,自顾窝进沙发里看电视。苍坐到床沿,守著赛尔。
赛尔的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壁炉的火好像烧了很久,赛尔觉得自己坐了很久。
这儿没有计时的东西,窗外一直是昏天暗地的暴风雪。赛尔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可他无法控制梦境的走向。时间永远固定在这个小屋子里,赛尔孤零零的完全没了线索。达克瀚是不是去摘雪原蘑菇了呢?是不是去捡柴火了呢?
赛尔心烦意乱地站起来,在小屋子里兜圈子,左摸摸右摸摸,又往床上坐坐,总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干。手摸到毯子,又心血来潮地把床上的毯子叠好,然後打开衣柜,把乱糟糟的衣服一件件收拾好,折腾完又去柴堆那,把柴火整整齐齐码好,墙上的画歪了,赛尔过去扶正……咦?画?
画框里是一副类似图腾的画,人首蛇身的一男一女在往天上飞。达克瀚家里有这东西的吗?
在梦里,赛尔的思维有点迟钝。
他觉得自己来应该是找达克瀚,而不是去研究一幅画。
梦里的一切总是毫无逻辑,赛尔把画扶正後又坐回壁炉前呆呆望著柴火。Aaron下班回来,见到俩空瓶子差点吐血。
冥王舔舔嘴:“这酒味道不错。”
Aaron一脸心痛地拿起空瓶子,这酒是特地托同事从法国空运回来的,据说这酒是纯手工酿造,产量有限,价钱昂贵,可遇不可求。自己一口没喝,居然被……
“Aaron,你回来了。”苍从卧室出来。
赛尔还在昏睡,气息中散发著浓浓的酒精味。
“这是怎麽回事?”Aaron瞄瞄苍,又瞄瞄冥王,“他喝醉了?”苍把大概情况解释了一下。
“入梦?”Aaron望向冥王,“灌醉了入梦?”
“嗯,剩下半瓶我喝光了。”冥王咂咂嘴,媚眼一抛,“想尝尝味道不?”苍神色复杂地别过脸。
Aaron当冥王是空气,俯身摸摸赛尔,确认赛尔没受伤才松了口气。赛尔呼呼大睡的时候,饭桌上三人各怀心思。
这一餐是苍煮的饭,Aaron炒的菜。
半生熟的厚厚萝卜片,土豆用一些酱油煮成泥还!了些肉沫……苍愣愣地望著桌子上的菜。
Aaron自从失忆以来,从来没有做过这些诡异的菜式。半生熟的萝卜和咸咸的土豆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得消。唯独,都是苍爱吃的口味。
总有些话想问问,苍犹豫著不知该怎麽开口。
Aaron夹了块萝卜放去苍的碗里,笑道:“你最喜欢的……”话没说完,Aaron忽然想到什麽,脸色一变。不知不觉,又做了苍爱吃的食物。
多年来照顾苍,早就熟悉了他喜欢的菜式,喜欢的口味。这些细枝末节统统成了一种习惯。这种习惯融合进潜意识里,刻在骨子里,改也改不掉。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Aaron开始害怕苍会觉察出什麽,或者即将问出什麽。
苍确实开口了,马上就有词句要传递出去的时候,冥王苦著脸,把咬了一口的萝卜片放到Aaron碗里:“没熟呀,不好吃。”Aaron很平静地把萝卜片又放回冥王碗里:“整个吞吧。”
冥王媚眼一抛:“你喂我呀。”
Aaron差点呛了口汤。
苍的视线从Aaron扫向冥王。
冥王偷偷瞄了苍一眼,伸手拈走Aaron唇边的一粒饭。
“阿紫……你想我把这汤泼你头上吗?”
冥王把长发勾向耳後,故意露出耳环:“有本事你就试试啊。”Aaron扶额。
苍低头,把话咽回肚子里。
赛尔还没有转醒的迹象,Aaron坐在沙发上,捏著元鹤子的名片发呆。苍一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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