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大门轰然倒地,烟尘过後,沈寂又繁华的古城出现在Aaron眼前……听到隐约的轰鸣,虞清抬头望向远方。
“那边好像有声音?”达克瀚凝神警惕,轰鸣过後只剩下沈寂。梁濂下结论:“可能是岩石滚落吧?”
众人叹了一声,继续行走在街道上。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麽奇妙,明明不相干的人却相遇了,仿佛是神牵过两段不相干的线绑在了一起。虞清和梁濂都去过奈何桥,连孟婆都见过,上辈子还遇上赵高这种神神怪怪的家夥,也算是见过世面了,而与苍他们一起,却是始料未及。魔法这玩意都是西方流传的多,经常与女巫什麽的挂上钩,一般出现在故事中,没想到这里遇上的几个男人,居然都会用魔法。苍没有解释太多,只是承认魔法的事,毕竟都被人见到了,再否认也没用。虞清和梁濂一身漆黑的警服,一看就知道是刑警,不是敌人。苍简单地说了一遍,在赵氏大厦被莫名转移到了这个地方,从落水开始,沿著河流到了城里。虞清和梁濂目光一碰,赵氏大厦有个赵字,这种诡秘的事情肯定与赵高脱不了干系。众人聊了一会,得出个结论,看来只能往城里走了。
城里的中心地是皇城,皇帝办公居住的地方,也许去了那儿就会有点线索了吧?赛尔和达克瀚走在前面,梁濂瞄瞄俩人牵著的手,然後又瞄瞄苍和斯利亚。斯利亚大大咧咧地牵过苍的手,朝梁濂扬扬眉,无声地承认了梁濂的猜测。虞清正在寻思这个城里是否还有其他人的时候,冷不防手被人碰触,这动静可把虞清吓了一跳,转头问梁濂:“怎麽了?”“没什麽。”梁濂牵著虞清的手。
虞清有点茫然,莫名其妙地被梁濂牵著走出一段路後才猛地醒悟,掌心传来的温度把虞清的烫得心慌意乱,下意识地想抽回手。梁濂就是不放手,朝虞清眨眨眼,示意看旁边的俩对小俩口。虞清红著脸,他懂了,一直以来牛皮糖的所有付出和执著他这一次全懂了。“虞清,出去後我们去旅游吧?”梁濂轻声问。
“你想去哪?”
“去咸阳。”梁濂笑了,“陕西咸阳,不知道现在变成什麽样了呢?”“嗯。”
“虞清。”
“嗯?”
梁濂红著脸,朝虞清耳语:“跟我一起好吗?”
虞清垂著头没反应。
梁濂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一遍:“跟我一起生活好吗?”
虞清抬起眼,眼里氤氲著迷蒙的水汽。
梁濂牵著他的手,耐心地等著一个答复。
一个等了几千年的答复。
虞清移开视线望著地面。
正当梁濂失神之际,很轻微地,他见到虞清点了一下头。
Aaron撞开门後没有急著进,他变回人形,躲在门外偷偷观察了一番。城里有大量建筑,还有许多姿势各异的泥人,整个区域感应不到任何生命存在。眼见Aaron进了门,冥王正想跟上去的时候,发现了地上有一片如雪般洁白的颜色。Aaron走出几步回头想喊他跟上,却发现冥王手正里拿著根羽毛。感觉到视线,冥王抬起头,脸上一阵燥热:“你……你刚刚掉的……”Aaron冷冷道:“又被你捡到了?”
冥王迎著视线盯回去:“难道你要回收?”
“是啊,我当扇子用不行吗?”
冥王扬扬羽毛:“行啊,那我就勉为其难借你扇几下。”
“你你你……”Aaron扶额,觉得再对话下去自己肯定又要被气掉几根毛。冥王把羽毛收进次元袋子里,脸上满是如获至宝的欣喜。
心情好,气色看上去也好多了。
“你的身体好了?”Aaron不冷不热关心一句。
冥王立刻扶著墙,变得虚弱起来:“好像……受到惊吓後更严重了。”Aaron冷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冥王耐心等著,结果Aaron头都不回,眼看就要拐进街道的时候,冥王苦著脸,快步跟了上去。毒素分解还需要时间,冥王咕嘟咕嘟地喝光五瓶水,拿著第六瓶喝了一半,朝Aaron道:“我想去小解。”Aaron疑惑地望著他。
冥王朝Aaron晃晃矿泉水,把剩下的半瓶喝光,咂咂嘴:“排毒。”民屋与民屋间隔著一段狭窄的过道,冥王进了去。寂静里,裤链声,布料的悉悉索索声能听得一清二楚,接著是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Aaron在外面等著,努力分散注意力,抬头看看夜明珠,又四处打量一下环境,最後从地上捡起块石头,在民屋的墙上刻下指示符号。要是他们路过,看到符号应该能找到我们吧?
不过,这个方向真的能出去吗?
冥王排完毒,继续领著Aaron穿梭在街道中。
“我们这是要去哪?”Aaron跟著冥王左拐右拐,这儿的街道四通八达,可惜建筑全和人物全是灰扑扑,颜色单调得很。Aaron一路上做了不少记号,只盼苍他们能够发现。“去宫殿。”冥王看起来很有自信。
“你来过?”
“没有。”
“那你怎麽知道路?”Aaron观察冥王的表情。
冥王沈默了。
梦里见到的老太婆指引了方向,只是,那个老太婆到底是谁?这个梦是真的梦还是她故意闯入?冥王心里没了底,不过冥王对自己的精神感应很有信心,既然梦到了,那就试试看吧,总比没有头绪要好。“梦里有人告诉我。”冥王对Aaron毫不隐瞒,“我觉得可以试试。”做好准备迎接嘲笑,结果Aaron只是淡淡点点头,没再多问什麽。有一种不知何时建立的信任,代替了以往的戒备,Aaron觉察到这种变化的时候,及时翻出个无懈可击的理由,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冥王的能力比自己强,也许真的有办法可以出去。休息的时候冥王牵过Aaron的手,轻轻摸著手背上的伤:“怎麽还没好?”“正在愈合。”Aaron淡淡道,“早就止血了。”
“噢。”冥王失神地捂著Aaron的手,“可惜我不懂治愈魔法。”喃喃的话语间竟然带著些自责的味道。Aaron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以往习惯了扮演照顾人的角色,与冥王一起的时候却反了过来变成被照顾的那一方。这一切真是太荒谬了……
Aaron抽回手。
民屋外,两人靠著墙愣愣坐在地上。
有橘子的香气飘散,Aaron转头望去的时候正好半边橘子递了过来。“你尝尝。”
Aaron接过,慢慢地吃:“挺甜。”
“嗯。”
橘子吃完,话题又断了。寂静下Aaron觉得应该问点什麽:“你的身体好点了吗?”“嗯……”冥王对上Aaron的眼,下一秒却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Aaron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一道蓝光闪过,冥王闷哼一声被一把蓝色的三尖枪钉在了墙上,有温热的血溅到Aaron脸上。元鹤子和子浩出现在阴影处。
他们本来在街道上寻找出口,见到标记,元鹤子认出这是Aaron刻下的,心急火燎地一路追踪,发现冥王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投出三尖枪,这一次终於制服了毫无防备的冥王。元鹤子快步上前,满脸担忧地将Aaron拽离危险人物。
“Aaron!你没事吧!”元鹤子上上下下打量著Aaron,看到他手背的伤口,惊讶道,“你受伤了!”“鹤子,我没事。”Aaron拉住元鹤子,又补充,“伤口不是冥王弄的。”冥王身上插著枪,无论怎麽拔就是拔不出来,疼得脸色铁青,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把枪插中,心中又恼又怒,情急之下血气上涌又咳出一口血。Aaron顾不得解释,赶紧过去拔出枪,把冥王护在身後。
元鹤子惊讶:“Aaron,你这是……”
“鹤子,我们出去还要靠他,他识路。”Aaron拿著三尖枪,紧张地望著元鹤子。看来元鹤子也是被转移到这个地方,总的来说,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同搭一条船,船沈了谁都活不了。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寻找出路确实是最重要的问题。
可同时,看冥王的血迹泛黑,明显中了毒,身体极度虚弱,若是全盛时期的冥王,元鹤子还不敢贸然动手,而如今,这正是除去他的好机会。路可以慢慢找,而时机错过了就不再来,下次与冥王对决,真不知有几分胜算。冥王对这个世界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现在正是消灭他的机会啊!”元鹤子希望Aaron能明白当中的利弊。Aaron护著冥王没让步。
冥王一言不发,轻轻拽著Aaron的袖子。
子浩漠然地在一边围观,他关心的不是什麽冥王不冥王,他心里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正躺在冷藏库等著救治的方法,之前赵高答应过会帮他,结果法阵启动,就被莫名其妙转移到这个地方。只要找到赵高就好办了。
子浩靠在墙的阴影里,双手环抱在胸前化身成忠实的观众。
气氛一下凝固起来,冥王和元鹤子都在等Aaron表态。
Aaron终於说话了:“鹤子,相信他吧。”
元鹤子神色复杂地瞄了眼Aaron,又瞄了眼躲在Aaron身後的冥王。一个是老战友,一个是老对手。
现在老战友和老对手诡异地站到了同一阵线,这情况元鹤子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不过,他最终选择了相信老战友。
无条件地相信了老战友。
元鹤子点头承诺:“好,出去再说。”
Aaron松了口气,抬手把三尖枪抛给元鹤子。
冥王这下紧张了,身子微微颤抖,Aaron轻声道:“别怕,他会守承诺的。”见到元鹤子诧异的样子,Aaron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安慰冥王,霎时脸上只感燥热难当。三尖枪确实是克冥王的利器,冥王被扎後元气大伤,脸色越发苍白。Aaron扶著他走在前面,元鹤子遵守承诺,抬手一翻,枪在空气中化作蓝色的烟雾消散开去。即使没有枪,元鹤子的视线还是让冥王浑身紧绷,Aaron偷偷捏捏冥王的手,冥王宛如抓了根救命草,紧紧反握著Aaron的手不放。跟在後面的元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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