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面相上挂着笑容,但笑容似乎有些大,比师父的嘴巴咧得要大一些。他的眼睛里有些许的戏谑和不屑,是不喜欢她这醉醺醺的样子吗?
眼见师父一言不发地走到祭台后面,咬破了手指在那伏羲画像上点了一点,光晕乍现,那伏羲画像上缓慢地出现一个洞口,散发着夜明珠的光辉。
他回头望着她道:“两两,跟我来。”
两两懵懂,摸着疼痛的腰,昏昏欲睡地跟过去:“这里竟然会有个奇怪的洞,里面是什么呢?”
他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快步地扯进来,那力道一点都不温柔。两两觉得有些奇怪,进去后站得稳当了回头一瞧,那洞口却消失了,眼前是一面墙壁,抬头望去,穹顶如盖,四周都是封死的石墙。她伸出手指触碰石墙,竟然又割裂一般的疼痛。
“师父,这到底是哪里?”
“是你从今往后的住处。”玉宸回头,狡黠而不容侵犯的目光望着她,似是厌恶,又似是可怜,还有一丝难以觉察的失落。
两两的灵力望向对面的人儿,他是师父没错。可为何他这么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笼中之鸟。
她深吸一口气,指望能够脑袋清醒一些。但好似眼前那时不时出现的朦胧雾气并没有消散。这也许是个梦,在熟睡中的人总是无法及时醒来。可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是在祭天台下吃水果的时候吗?
“这里为什么会有祭天台,你应该知道吧?”玉宸的声音中有隐不住的威严,倒和师父以往慈悲的声音不同。
两两揣摩他说的话,一边答道:“这祭天台是建在伏羲大帝的神祭冢上的,伏羲大帝陨殁后,遗物尽数放在神祭冢里,后世为了祭拜大帝,便在冢上建了这座祭天台。只是师父问这个做什么?”
玉宸负手转身,言语冷淡地说:“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这里自从大帝陨殁,便早已经是是关着上古犯下过错之神的终生囚牢。两两,降魔塔困你不住不要紧,大帝早已经预料到今日,安排下天罗地网等你来跳。你又是这么一个天真的孩子,可惜啊,这里就是你的归处。”
两两的脑袋已经越来越浆糊,可也能判断出这不是什么好话,似乎便是说,要她永远住在这个狭小的坟冢之中?
坟冢里所有东西皆是夜明珠之色,好似是在一颗硕大的珠子里抠出了一块空地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莹莹发光的床。两两下意识地向那床靠过去,支撑着自己坐下。
呼吸也显得有些不顺畅,她靠着床望向玉宸,只见他缓缓转身,禀了一口气息,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
两两情不自禁地靠过去,贴在他的肩头,问道:“师父仍要像在降魔塔一般,陪着我继续赎罪吗?”
身边的人不说话,她握上他的手,说:“只要师父陪我,我就不会害怕。可你不是说,此次因为彻底消灭了妖皇,所以天帝奖赏吗?怎的还没有奖赏,就被关在了这里?天帝果真就是饶不过我,饶不过师父吗?”
他的手冰凉得和身下的床一样,两两将他的双手捧起,放在胸前,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凉。
“师父,可是身上有不舒服?”
玉宸不知在想什么,坐着一动不动,眼睛也不去看她。过了半晌之后,忽然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两两摇摇头望着他,这里太过封闭,哪里能看得出地方。她已经困顿得要昏过去,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肩膀,只怕下一刻便要鼾声大作了。
他却好像得了回答地低着头,抿唇想了一会儿,伸手回来将她推倒在床上,自言自语道:“帝王之道罢了。”
两两这时已经迷蒙地睡去,只觉得上衣被缓慢地解开,凉飕飕地胳膊露在外面,她闷哼一声叫:“师父……”
上衣解开得□,玉宸转过头去不看,但过了半晌,又将衣裳给她遮盖上,却伸手开始解开她的下半身。
他轻手轻脚,面上不再迟疑,等到衣裳尽除去后,他仍旧转过头去。他着实不愿意看到这样一副躯体放在他面前,然而却不得不做接下来的事。
玉宸开始解下自己的腰带,然而就在将要脱下亵裤之时,忽然间轰隆声大作,神祭冢的洞口被人打开了。
玉宸赶忙重新穿好衣裤走到门前,却见是风衔……
风衔怒目而视,想要闯进去,却被他挡在身前,神色淡然地问:“你要做什么?”
风衔大声道:“是臣弟应该这么问罢!”他直直地望着那夜光床上半裸身体的两两,满腔怒火已经抑制不住,他一掌拍过来,强大的掌风被玉宸躲过,玉宸再远处站定,转头道:“你境界虽然提升得快,修为也不低,但论根基,却还差得远!”
风衔一语不发,只要靠近床前去抢两两,然而几次强攻不下,他被困在玉宸身外。】
玉宸目光忽然变得柔和,谆谆劝解身前的人道:“你我同是大帝的血脉,才能以滴血之法进得来这神祭冢。在大帝的坟冢之中,见到你我兄弟不能同心,你何能对得起身上的血脉!”说罢一个掌风过去,风衔的注意全在两两身上,根本无暇躲闪,嘴角流出鲜血。他向地上吐了一口,道:“你为什么要对两两这么做?”
玉宸道:“难道你还看不出吗?你已经继承狐身,诞下的子嗣已经再没有办法继承夫君的蛇身,而天下间除了我拥有父君的蛇身,便只有两两。”
风衔大惊,“你说什么?”
玉宸道:“两两机缘巧合,继承了摩苏罗的身体。摩苏罗也是大帝之女,不久之前更是继承了神识。我必须替大帝诞下能够继承蛇身和神识的血脉,才能永葆伏羲帝留下的位置。为兄的良苦用心,你何能懂?要与不爱之人交/媾,此痛苦你根本不会明白!”
说着玉宸全力运功向他推去:“滚出去!”
风衔身上早已经蓄力准备承受他这一击,在他推掌时,仍旧一声不吭地顶住,刹那间逆流而上,扯着两两坠下的双腿将她拽了下来。
两两此时已然昏睡,风衔抱起她,用背脊挡住她的身躯向外奔去。
玉宸从后冷笑一声,伸出手掌,便有强大的吸力以席卷一切之势袭来。风衔后退几步,强自支撑着,玉宸说道:“吾弟真的以为,你可以从这伏羲帝的神祭冢死囚牢里出去吗?”
风衔咬着牙说:“便是死我也要将她送出去。”他说话间,手中放出一缕气息。这气息清新刺鼻,穿透两两的鼻息逆袭入脑中。她的眉头皱起,忽然从昏睡中惊醒。她望着抱着她的风衔,还有远处的师父,两人正在以力抵抗,而自己的身上只略略盖着一件衣物,从那衣物下看去,竟然几乎是赤/裸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在今天更新了!今天因为交一个paper奋战了一整天。明天如果没有意外会在十二点前更新。这章又神转折了,额……我已经顶起小钢盔。
☆、第69章 假的师父(下)
两两跳下风衔怀抱那刻,已然将衣裳穿在身上。远处“哈、哈、哈”三声笑,玉宸回头道:“看来是吾做错了,吾如今又想到更好的主意。风衔,你便将这当做你的天劫,希望你能安全度过。”
说着六根血刺从身上掷出,因为太快,风衔根本没有料到兄长会有此招,而两两便更以为面前的是师父,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那六根血刺突如其来,扎入风衔双眼,双耳,口中、右臂,刹那间在他的身上消失不见,便好似方才只是有血红光线一闪而过一样。
风衔一痛,随后痛感消失,也是不明其意。但他想要说话,却发觉说不出来了。
两两问:“师父,你这是在做什么?”
玉宸望着风衔惋惜回头,道:“吾本要寻这个地方与你温存,却被你这师兄阻断。他对你的心意,看来与吾相同啊。”
两两望一眼风衔,揣度方才师父好似真的将自己宽衣解带,要和以往一样和她亲昵,只是她晕晕乎乎地渴睡……可方才师父又说这是她以后的居处,要她永远的关在这里。两两待要再问玉宸,她走上前去,却冷不防被他一手拉入怀中。
两两娇羞,望一眼风衔说:“师兄还在,师父不要如此……”
玉宸瞧着她肆意一笑:“吾只觉得你师兄这些年也爱你辛苦,吾爱惜他,今日见他闯入为了你与吾斗争,吾倒是像成全他了。”
两两不明白他的意思,玉宸哼一声,一双笑意中含着威严杀气的眸子盯着她,嘴唇微微一动:“两两,你所受罪孽,早已经该魂飞魄散,若不是还有些用处,吾不会留你在神祭台。若是你不愿意终身被囚禁在这里,你便可以随他走。不过你要知道,玉宸……吾不会陪你受罪。”
两两方才困顿时,就做了一个噩梦。噩梦当值她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圆顶的囚牢,终身无法出去,而师父也不在身边。这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在黑暗之中不老不死。她的恐惧油然而生,发乎其外,希冀地望着师父。他是她溺水时一定会飘来的稻草,是她的支柱,如若真的有一天他不陪着她,不支撑着她的精神了,她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玉宸道:“既然他要带你走,吾便让他带你走。只是从神祭台出去的人,都要付出代价。玉宸像你讨要一个东西,那便是你的痴望。爱别离,怨憎会,常人不可以脱去,你化身为神却不知何为神,吾为了要成全神之志,便要取掉你曾经的一切爱怨。然而对面被我封住五感六觉之人,才是你应该在意的人。吾所为,都是成全。”
说罢在两两额头一点,仿佛有烛火一样地东西在她的脑袋里燃烧一阵。他随即将两两向着风衔推去。风衔失去一切感觉,又没法看到东西,一时间失去方向,变得有些胆怯。然而触到两两的温润的身体,却心中顿时明晰。他的右臂不能动,便用左臂擎住她。
两两此刻脑袋虽然清明了一些,但浑身仍旧没有力气。她被风衔擎着撞上那已经封闭的洞口,那洞口的封印刺痛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但好在很快便出来了。
两两仍旧懵懂方才发生的事情,一面是师父,一面是师兄,两两还没有领会到他已经被封五感,傻傻地问:“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