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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对于龙族来说,虽不算什么,终究也是有所不同的。
黎婴对于王汉有种天生的子对父的依赖,也是因为王汉与他从前的养父性格上很相似。可是糅兴已经远远超出一个普通人的范围,即便黎婴与他血脉相连,但感情是一回事,真正相处起来,还是要慢慢磨合。
六年下来,黎婴对于睡在他爹胸前已经是很自在舒服了。几年前他第一次与龙爹睡在一处,不幸的尿了他爹一脖子——本来他是很羞愧的,没想到第二天晚上糅兴就硬抱着他接着睡——只是给他垫了尿布。黎婴表示自己受到了侮辱,坚决扯掉尿布,并且执意用自己光光的小龙屁屁与亲爹的胸膛亲密接触——后果不管。
糅兴双手拢住儿子胖嘟嘟身子,捏了捏尾巴,揉了揉小肚子,果然人就安静下来,软软团在他身上准备扯呼呼。
红碎不敢相信的跪坐在碧纱橱外头,看着那男人就这样兀自睡着。她不安的四下望了望,如今天渐热了,屏风后头还升着热气,可是她这处却迎着窗外的夜风,竟有些凉了。
公子爷交待她的事情没完成,这可如何是好?她只得咬牙继续在外头坐着,也不去打扰里头男人好眠,好歹也还有好几个时辰才到天明,总不能现在就回去…她们这种府内养得美姬,如果连这种事都做不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至夜中,黎婴已是睡得酣甜,小肚皮翻在上面,伸着四只小爪爪打呼噜。糅兴不喜欢外头有人的气息,是以一直没有入眠。他闭目养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儿子软嫩的尾巴尖儿,耳朵清晰的听见外头女子轻轻的吐息。
没一会儿,他动了动,低沉道:“端茶给我…动静小些。”
红碎猛地抬起头,喜出望外。她急忙匆匆煎了一碗茶,小心吹凉送入碧纱橱内,迎着淡淡的昏黄的光,男子深邃俊丽的五官如同杀器,让红碎的心脏一下下的跳着,浑身热了起来。
糅兴淡淡的看着她,心里想,便发泄一下好了。他不愿吵醒儿子,只示意让红碎用嘴伺候。
红碎以优美流畅的姿势跪倒他身下,纤手微颤的掀开糅兴的亵裤,男人傲然挺立的那处让她的身体彻底被点燃。
第四十四章 弘文馆(二)
近夏,别馆中花木扶疏,夜晚的空气里似也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糅兴一手垫在脑后,黛青的眉微蹙,双眼紧闭。他仰起修长的脖颈,像在忍耐什么,不时从喉间溢出一丝灼热的喘息,深寂的屋内隐约有粘腻的水声,还有女子些微的呻吟。
红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嘴里裹着男人那物事,脑袋里便晕晕乎乎,浑身热得简直要点着了一般!她一双明眸润湿,忍不住向身下探出手去,空气在这一方小天地中如同凝固一般滞涩,几乎要无法呼吸…红碎用尽所学,便听到男人一声喟叹,心里就一烫,热流朝腿间涌去。
“郎君…”她终忍不住轻吐出男人硕大物事,娇声微颤的抬头望向糅兴。她虽未说什么,糅兴却从她轻轻扭动的腰肢和她潮红湿润的脸颊瞧出,这女子显是情动了。
一个专伺房事的姬妾情动,这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糅兴从刚才的火热中出来,眼神沉沉的盯着红碎半晌。
杜松鹤毕竟不是龙族,反而给他惹了点小麻烦。虽不过是一夜风流,可他若真的碰了这女子,只怕就不得不带她回龙城了。人间话本中有一出戏叫柳毅传书,讲的是洞庭湖龙三公主与一书生柳毅之间的故事,洞庭湖内的确有龙王,可龙与人的结合,将是比上界人仙不相恋更为严重的忌讳。龙族子嗣艰难,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太强调血统、不与他族混血的缘故。
“你退下吧。”他淡淡道。
红碎僵住,她自称为府内美姬,还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她内心既无措又惶恐,却隐隐觉得渴望甜美。
“婢妾…婢妾奉主人来伺候郎君——啊——!?”她刚忍着羞耻想要再说些什么,突然一团黑影迎面扑来,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她颈子和胸口抓挠,吓得她尖叫着向榻下倒去,胡乱扯着青纱跌在碧纱橱外头。
“叽叽叽叽————”狐狸精狐狸精——!!
糅兴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见黎婴炸毛的在红碎胸前伸着爪儿抓挠,□还为平息,眼中欲|望却已褪去,显得有些无奈。
“龙儿!莫胡闹!”他只得低声呵斥,一手掀开青纱对哭叫的红碎道:“你出去吧…这里不须你服侍了。”
黎婴勉强收回小爪儿,棉花糖晃悠悠朝龙爹飞去。红碎紧闭着眼蜷缩在地上颤抖,听到糅兴的吩咐,于是狼狈的伏在地上,低着头向外退出去。她胸前颈子上并不严重,只是略微刺痛,只是一股巨大的失望让那细微的疼痛放大,此时只觉得委屈万分。她压抑着抽泣,双手把门合拢,屋内还传来那男人低柔温和的声音,却不是对她说的。
那般凶恶的小宠儿,比她活生生的美人儿更值得怜惜吗…
糅兴听外头脚步声远去,遂才低头看向儿子。
“人都被你弄跑了,还做这幅模样给谁看?”他沉声道。
黎婴死死的咬着糅兴的胸前一点,闭着眼睛不去睬他,胖乎乎的小身子发出一声软嫩嫩的抽噎。糅兴顿时心疼,有些手足无措。其实没多久他就察觉到儿子没打呼噜在装睡…可是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样当爹爹实在是有些憋屈,总不能因为龙炎岛那一回,连女人也不得碰了吧?于是他死扛着没吭声,到最后红碎自个儿停下,他才松了口气停止这种折磨人的情事。
就这样,这小祖宗竟然还不满意。
“黎婴!”龙帝恼羞成怒了,提高声音怒道:“给本君松口——”
某崽崽立刻从善如流的松口,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滚了一圈,继续抽噎。他如此识相,不由让糅兴噎住,瞪着他说不出话来。明知道这崽子是在装哭装可怜,偏生他就吃这套,狠话是讲不出口,要去软语安抚——又有点不情愿。
难道他还能永远把黎婴带在身边,连别人侍寝都拒绝吗?永远禁|欲神马的不是太苦逼了吗…
“你也大了…待回龙城,为父就给你另外安排寝宫。”糅兴深吸口气,最后下结论。
尼玛!!明明是你自己在小爷面前那啥啥——怎么还好意思把小爷赶走!!黎婴不抽噎了,瞪着圆溜溜黑眼珠子瞅着他,愤怒又心酸。小爷被亲爹给厌弃了…小爷就是可怜的小白菜地里黄…黎婴无精打采的伸爪爪,召来棉花糖向碧纱橱外飘去,忽上忽下——最后干脆噗通一下从棉花糖里掉了下来,啪叽贴在地毯上扁扁的。
“宝宝!”糅兴慌了,一把甩开青纱下榻,小心翼翼的把龙崽崽给捧起来。粉嘟嘟的小东西软绵绵的歪在他掌心里,眼睛闭着不看他,透明的珍珠一般的泪珠子从软嫩的龙鳞上滚落,滴到他手心里,灼伤了他的心脏。
“宝宝…”他害怕的把黎婴贴到自己额头,轻轻的亲了亲儿子的小身子:“宝宝,为父错了…宝宝别哭…”
黎婴软软的任他蹭,呜呜咽咽的哭得伤心,顾不上去理睬他。他早先还想着,男人嘛,禁那啥是件不人道的事情…虽然糅兴是他爹,可毕竟也是皇帝,即便是前世,他养父不也有老相好吗。可是他一觉睡起来吧,听到糅兴与那女人的声音,突然觉得无法忍受——
就让他任性一回吧…糅兴只注视着他的眼神,他暂时不想让给别人。
某崽崽小小声哭着,头顶那一揪卷毛毛轻微的抖着,惹人怜爱。糅兴不住的亲着他的头顶,忍不住叹息。
若黎婴是像貔貅那样,他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无措…可是黎婴在异世经历的那二十几年,让他早早知晓世事。所以他会和自己开一些玩笑,调笑女侍,糅兴都不以为意,可是黎婴现在却因为这件小事难过——这让龙帝有些为难,又感到高兴。
他的儿子在乎他,这是毋庸置疑的。即便他在异世度过了那么多年,但是他仍然是在乎他的。
“为父不打算增加姬妾…也不会再生孩子。”龙帝认真的想了想,安慰儿子:“以后…一定避着你,这事毕竟不应当让你看到,是为父的不是。”
啐!黎婴揪着他爹衣服擤鼻涕,在心里唾弃。这算是神马安慰!万把年就生下他一个,可见是精|子质量不好,还什么不再生孩子…根本就是生不出来!!他缓过气儿来,懒懒翻了身,示意龙爹揉肚子,也算是原谅他了。今日估计是换了床不适应,不然他也不会抽风…也许过几日,糅兴就算在他跟前一男御三女他都没反应。
“叽…”困了。
糅兴低叹着,揉着儿子小肚子哄他再次睡去,这才出门叫人换了水重洗一遭,上床休憩。
第二日一大早,一行人便早起洗漱吃早饭,浩浩汤汤一列马车前往国公府。杜松鹤在马车内,听陈卓小声对他说了几句,嘴角便有些抽搐。
“罢了,这与你无关…”他翻了个白眼,道:“你且去安置红碎,叫她不必挂心,像往常那样便可。”
“是。”陈卓应了,自下去让红碎照旧留在别馆不提。
“怎么了?”郦珩声打了个呵欠,懒散靠在引枕上,“昨个儿不是说送了个美姬去吗?他瞧不上?”
杜松鹤见二郎已经上了龙帝父子那辆马车,便皮笑肉不笑的对郦珩声道:“你以为呢?正是你眼巴巴的好儿子王大郎把人家小娘子给挠了出门,现下脖子上还扑棱棱几道印子消不去呢!”
郦珩声呵欠打了一半,嘴巴大张呆滞。他倒没想到这一点,虽说大郎如今是那副模样,可龙帝必定是带他在身边的——“大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