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从走上这条路後,罗盘里的指针就开始越转越快。天吉用法力稍镇住银针希望测出对方的妖力,但是一点用也没有,银针仍然不停地乱转,这说明对方的力量比自己强很多。可是走了那麽久,为什麽对方还不出手呢?
一股热力慢慢靠近天吉,天吉抬起头望见走近他的杨淳。
是他吗?因为顾及他的力量所以不出手吗?
“怎麽了一直低著头?不舒服吗?”
“不是。”天吉微微苦笑道,好人有天命保护,希望大家能够因为他而不受伤害。
“去大家那里做一会儿吧!”
“嗯!”天吉跟著杨淳来到分别坐在路边大石头上的两人身边。
“天吉,你为什麽不跟你哥他们一起?”庄瑾内心有一点点抱歉,因为如果不是自己固执,大家也许还在一起,人多力量大,也就不怕什麽山精猛兽了。心里在为自己的失测而难过,嘴里却好像英明傲气带著社长的威严问著。
“我……”我也想跟他们一起啊!可是哥哥要我保护你们嘛!你们这边的力量太弱了,万一被鬼看上就……天吉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就被杜佚峰的轻蔑压了下去。
“我说你不会真的是同性恋吧!看上杨淳也就算了,可别来惹我啊!不然,嘿嘿……”
“佚峰!别乱说!”杨淳怒道,他很清楚天吉跟他就好像兄弟一样。而且天吉的身体真的很弱,身子又瘦又单薄经常因为不适应环境而发抖。自己是因为可怜他才在他身边,而他恐怕也是因为自己对他犹如亲切地哥哥般喜欢粘著自己。
“哼!呆会儿要是你被鬼缠上了,我绝对不会救你的!”天吉狠狠地瞪了佚峰一眼,转到杨淳背後的草丛里挑了个位子坐下。
“啊!我怕死了……哈哈哈哈”佚峰嘻笑著朝後倒去,卧在草叶里讥讽地用双手敲打地面。突然掌上一阵刺痛……
“啊──!有蛇,有蛇。”他大声地尖叫跳起,指著刚才坐过的石头後面的草丛。
众人围上去看个究竟,几秒锺後,庄瑾拾起草叶里一根乌色的绳子转向众人大笑道。
“哈哈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亲爱的佚峰同志你以前是不是被蛇咬过啊?哈哈──!”庄瑾快乐的笑容在看到佚峰的表情後愣住了。
“快,快还给她!快还给她啊!”杜佚峰指著庄瑾背後的草丛大叫,充血的眼球瞪得老大,全身颤栗地向後退去。
(4)
杨淳扶住了不断向後退的佚峰,拍著他的背部大叫: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你看到了什麽?那里什麽也没有!告诉我你看到了什麽?”
“他看到了一个红衣的女人站在庄瑾背後,嘴里说著‘把绳子还给我’”
傅天吉的话解答了杨淳的疑问。
庄瑾呆站在原地,双腿不住的打颤。身後传来的阵阵阴风使背脊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鸡皮疙瘩更是直立饱满。
“你…你们……在说什麽……不要吓我!我,我背後是什麽……拜托!叫它走开,走开!”
“庄瑾,你别怕!快把绳子扔掉,到我们这边来,快!”
杨淳向庄瑾伸出手,虽然他什麽都没看到,但是他可是感觉到空气中所流动的诧异氛围。
“不要管他了!我们快走!快走啊!”
激动恐慌地杜佚峰拉著杨淳另一只手臂向後扯去。
“佚峰你冷静一点,我们不能丢下庄瑾不管!”
“听他的,我们走吧!”
傅天吉将杨淳伸向庄瑾的手拉回,此时此刻恐怕没有人看得比他更真切。
女鬼的鲜红的嘴角边已露出得意的冷笑,惨白的手指慢慢爬上庄瑾的脖子。
之前女鬼没有靠近庄瑾,因为庄瑾是个男生,他的阳刚之气使女鬼怕他三分。於是女鬼用阴气逼迫他的三魂,使他产生恐惧,从而魂魄离体。就在庄瑾的魂魄犹疑不定时,杨淳却在无意中叫出他的全名,声音一出,庄瑾头顶和两肩的三魂飞射而去。
三魂离体,阳气锐减,魄虽见在,人已黄泉。
为了不被连累,只有先离开这里。但杨淳没有要走的意思,兄弟的义气是迫使他一再地挣扎,怎麽能在别人有难时离开呢?更何况,在他眼里庄瑾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啊!
“天吉,你到底什麽意思?”
杨淳猛力地甩开傅天吉和杜佚峰的手,停下来问道。
责备的眼神使天吉低下了头,是自己太不小心,怎麽会没有发觉鬼魅们已发出行动,所以庄瑾才会……
“对不起,但是……但是……庄瑾已经死了!所以……”
“你说什麽?他不是好好地站在那里吗?”
回头指向庄瑾的方向,却一下子愣住了。
那里哪里还有什麽庄瑾,那里只有一棵树,一棵槐树。
“庄……庄瑾呢?”
“啊──────────────────!”
步入神秘村庄的何寅发出第三次惨叫,由於过度兴奋的原因他已经被不起眼的小石头绊倒N次,连费念庭都已习以为常视而不见了。
“喂!你们这些没人性的!看到别人绊倒不会扶一把吗?”
“刚才不是扶过了吗?你应该自己学著爬起来,不要想小孩子那样老是等著人救。”费念庭自顾地向前走,其实现在的他比较担心傅智宾的状况。
从进入村子以来,傅智宾就面无表情地向某个地方走著,好似他认识这里,又好似某处有个声音在召换他。越入深处,他的神色越为呆滞。
何寅没好气地拾起地上的那颗绊倒自己的白色小石子,囔囔道:
“真是奇怪了,我怎麽觉得这和刚才绊倒我的石头是同一块呢?哈哈,算我们有缘,我就收留你吧!也好做为回去後的纪念。”
何寅把小石子塞进裤袋里与之前拣到的‘血脉石’放在一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追上费念庭他们。
何寅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虽然喜欢追寻鬼异之事热爱神奇之物,但却从不分其轻重。他认为只要在自己身上就是好的安全的,不明事物之间也分等级界线。如果让智宾知道现下他正把他认为极其珍贵的‘血脉石’和低贱无聊的小石子放在一起,是绝计不会将‘血脉石’交还给他。
当然‘血脉石’的灵性也使它本身不容轻视,它发出豔丽地红光迫使白色小石子远离。不料想小石子非但不走开反而更挨近它。从石子上传来丝丝凉意与‘血脉石’的红光融合散出淡淡的紫气然後消融。
这一切就发生在无知的何寅的口袋里,如果让他看到一定会更为叹之。可惜这世上有些事物只有有缘人才能得到,就算何寅再怎麽渴求,不是他该知的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这个过程在何寅接近费念庭他们时完成,所以有些法力的智宾并未察觉,况且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正如费念庭所想,从他们进入村子以来,就有某种声音在引导智宾。那是一种好似母亲温柔的拍哄孩子熟睡的声音,轻轻地悠悠地,间隙中还伴随著一丝锐戾的红光,那是冤鬼才会有的红光厉气。
智宾虽目光呆滞地跟随,内心却已警觉。从表象上看他已被迷惑,实际上他是以静制动,随时准备回击。但他想知道走了那麽久,它还没有加害他们。
它,到底要带他们去哪儿?
“哪哑──────────呜──────────────────!”
一丝红光加合似婴似猫的怪叫闪进,离他们二三米远的小屋。
(5)
智宾走上前去推虚掩著的木门,被费念庭一把抓住。
看了眼躲在念庭身後,因听到可怕声音而恐慌发抖,却又不时探出头好奇地看向他的何寅,以及一脸严肃谨慎的费念庭。傅智宾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有世上最好的朋友和好友那个总是交好运的弟弟,所以他可以放心地去做任何事。
二年前,刚入学的他好似失了魂的空壳,脑海里只有那夜寒风中摇曳的尸体,他脸上冰冷的血泪和母亲同样冰冷的身体。让他深陷在自己创造的痛苦里,无法自拔。
如何被父亲安排来到这所大学,如何离开母亲的尸体和他,智宾都记不得。他只知道他失去了他和他最爱的亲人。
是费念庭暴打了他一顿,让他恢复理智,也让他们成为形影不离的好友;是何寅这个没事就提到捉鬼弄神的惹祸精,让他兴起向父亲讨教的念头。虽然父亲没有答应教他,却给了为数不少的古藉资料,再加上聪慧的傅天吉以及那个忠诚仆人的帮助,他学的飞快。
但他知道他很自私,他不该让他的好友陪他冒这个险,不该答应跟他们一起来,更不该推波助澜地使他们进入这座危险的山林;但他也知道他的好友是不会坐视他走向危险而不理,当然也不会让他独入虎穴。
费念庭知道的很多,知道智宾身边的人不是普通人,知道智宾会法术,更知道他学习法术的目的。所以那晚他对智宾说:“要去就一起去吧!如果你单独去就太不够义气了,再说我也会担心。难得能找到你这麽强的朋友,要是失去了多没劲?”
“一起去的话,他们会遇到危险的。”智宾平静的回答,心里已为念庭的义气深深感动。
“小孩子遇到点儿危险也让他们知道点教训嘛!再说何寅这个惹祸精哪次不是走狗屎运的什麽逢凶化吉啊?而且……你就不想试试你学的那些法术的力量。”
……
尽管来村子的事可以说是由费念庭驱使的,但智宾知道他是为了成全他,不管怎麽说费念庭的心里其实还是很担忧的。危险是免不了的,将危险减到最低的程度也是必要的。不过智宾有自信他能够对付一些,大不了牺牲自己保住他的好友和学弟。
念庭看出了智宾眼中的自信和决心,微笑著叮嘱:
“小心点!”
“我知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景象让人倒抽一口冷气。
(莫名地,我站在一座桥上。两旁是刚挖好的公路,巨大的坑洞伸向无限的远方,仿佛没有尽头。一对老夫妇从一边堆满了沙石的坑洞处走上桥来,消失在另一边泥泞而又潮湿的坑洞。刹那间我好似看到了潮湿的坑洞边,步满了无数脚印,有脚印却没有人。我害怕地跑向堆满沙石的坑洞,预感到那里不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找了个较低处爬上没有被挖掘的街道,迎面走来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