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
“内丹有变化。”曲瑞风道,这本是他一直盼望的,现在却少了几分欣喜。
“你还有心事。”活了九百岁,诸葛朗眼力自然十分厉害。
“你可曾听闻返老还童之事?”曲瑞风问道。
“修者,自然有修为高低,高低不同,寿元也不同,若是进了阶,寿元变长,样貌自然也有些变化。只是人的皮肤骨骼定了性,这变化也是十分缓慢的。”
“若是突然由白发老者变成少年模样呢?”曲瑞风继续问道。
诸葛朗笑了笑:“除非是那精怪,这修者与普通人都是不可能的。不过精怪只存在那传说中,只有那愚蠢之人才会相信精怪真实存在。”
曲瑞风:“……”
“莫非这段时日,风儿有什么奇怪的见闻?”诸葛朗问道。
曲瑞风摇了摇头:“不过有些好奇,之于男人与男人之事,你又如何看呢?”
“这世间万物都分阴阳两极,阴阳结合才能顺应天道,生儿育女,繁衍生息,这男子与男子本是违背了自然之道的,也违背了修者的信念。不过也有这特殊的,便是天行宗,那男女都可以生育。”
曲瑞风却是只听了前面那句,便转身离去了。
五月十六。
曲瑞风入断望崖,那是火行宗自古闭关修行的地方。
临城。
吴远子这画艺本是十分好的,因此对于自己的画比其他人贵一些,也十分坦然。
“吴远子。”
听见有人唤,吴远子连忙抬起头,便看见一个手里拿着剑的青年。那明明是一把剑,吴远子却觉得那剑似乎燃着一般,发着火光。
眼前明明是一个俊秀的青年,却透出一股凌厉的感觉,那声音也是冷冷的。可惜了一副好模样。
“听闻你画艺十分厉害。”那人说道。
明明是夸奖的话,吴远子却听得怪怪的,似乎眼前的人在嘲讽自己。若是往日,吴远子早就甩手走了,这绘画界的高手自然也有些脾性,但是吴远子总觉得在这个人面前甩手便被他手里的剑结果了。
“尽心而为罢了,请问这位公子需要什么吗?”
“帮我画一幅画。”
“公子需要画什么?”
“画出我心中所想。”
“……”
一晌午过去,吴远子手都画酸了,只是看着画上的人栩栩如生,细到连眉毛都合了眼前人的心思,便生了几分骄傲,自信满满地递到对面人的手里。
“眼角含笑,却是过于艳丽了,他天真单纯许多,你再改改。”
吴远子:“……”
“好的。”吴远子咬牙切齿道。瞥见了青年人手里的剑,硬是吞下了怨气。
过了半个时辰,吴远子这次有些小心翼翼,心里只盼望着赶紧让眼前的凶煞满意然后离开。
“这蝉夏日才有,你却给他画了这般多的衣物,有些不合常理了。”
“……”
“这衣着装饰有些怪异,领子要下来些。”
“……”
“这样子便挺好。”那人指着吴远子之前刚画的一幅春#宫道。
吴远子瞬间领悟了,这人说了这么多,原来自己领悟错了,这纸上之人一定是他喜欢之人,他的要求便是要自己画一幅春#宫图。
要画春#宫少侠你直说啊!这拐弯抹角是要累死老夫啊!老夫可是一代名家啊!不知道这春#宫图老夫最擅长吗?!
吴远子默默地吐着槽,脸上却挂着恬淡的笑。
这一次画成,那人终于满意,待墨干了,将画小心的卷起,放进怀里,飘然离去。
“师父,那人没给钱。您不是说‘要画先拿钱,没钱拿命换’吗?”
“老夫乃一代名家,若是失了性命,便是整个临城、整个天下的损失!”
曲青衣回宗路上遇一散修。
那散修有些嗜虐症,无视曲青衣那一脸冷冷的表情,偏偏喜欢跟着他。
那散修御剑跟在曲青衣侧。
两人同行一日,便到了桃花坞前。
“你这魔修想必也吸了我无数气,我今日便问你一个问题,若是你回答的好,便当施舍于你,若是不好,便只能死在我这‘焚火’之下了。”
“若是两人长得十分相像,但是年龄却相差了四十年是为何?”
魔修修炼手法千奇百怪,这个魔修偏偏喜欢吸收曲青衣身上散发出来的修真之气,此时听了问题,却是苦着脸想了许久。
“万物生,各有各的样子。人本是这天地间极具灵气的东西,自古以来,很少有完全一样的人,这位道友所言,实在是颇费脑子,我想了许久,只想出两种答案。”
曲青衣听得认真,只当遇见了通悟之人。
“年轻的那个是老的那个的儿子?”
曲青衣的脸黑了几分。
“也许是孙子?”
第38章 回去报仇
那弯弯的眉毛并不是十分浓密,却勾出一个好看的角度,眼角处稍稍向上弯曲,带出一股艳丽感。这五官都透着精致,组合起来也毫无破绽。古铜镜中映出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一身蓝色的衣衫更衬得肌肤似雪。
在无颜第一百次偷瞄自己的时候,孟将然再也忍不住开口道:“你就是再看一百遍,你自己那容貌也无法好看些。”
“你莫要说话,不说话的时候倒像那飞升的仙人,只要是人都会忍不住看。只是你这说了话,就暴露了本性。”无颜道,“为什么我以前看你想吐,现在看你心里却砰砰跳呢?”
“做人要有始有终,我以前看你想吐,现在还是想吐。”孟将然道。
“……你这副样子就算嘲笑我,我心中也不会难受,果然这外貌十分重要。”无颜呆呆道,“你明明是一个老头,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可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那祖传秘药,我再也不信你了。”
孟将然与这无颜相处了许久,知晓这魔修本性不坏,还有几分天真,遭遇与自己倒有几分类似,现在也把他当做了朋友。
说来也有些可笑,他孟将然,天行宗的嫡传弟子,活到六十来岁,年纪一大把了,仇人有许多,朋友却一个都没有。自己最大的仇人便是那陆流觞与林瑾,那曲青衣讨厌自己,曲瑞风修习后也会知道自己吸了他的修为对自己也会有几分怨恨,这算下来,倒没有一个朋友。自己唯一的亲人便是师父了,只是陆流觞与林瑾的事情堵在心头,压得自己日日都十分难受。这仇恨便如骨血中的虫蚁,一日不除去,便多一日难受。
月行宗毕竟是三大宗之一,若是自己回了天行宗,师父定要顾及三大宗情义,就算再护短也不可能杀了陆流觞与林瑾。若这仇要借助师父的手来报,反而让师父为难。
孟将然看着无颜一副‘誓死要知道真相’模样的无颜,终于开口道:“我名唤作‘孟将然’。”
几十年过去了,或许已经没有人记得当年年轻时候的孟将然长什么样了,但是这个名字却是难以忘却。天行宗掌门孟五的嫡传弟子,嫁入了月行宗,却到死都没有觉醒,这名声倒十分大了。
无颜先是有些懵懂,然后眼睛一亮:“我听过这名字!”然后突然噤声,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在哪里听过。
“这镯子是孟将然的宝贝,现在落在我手里,反而助我修行,若是他知道,就算死也会死的不安心。”
“该死的男人,霸占了我夫君这般久,我忍了这么久,就算你死也让你死的不安宁!”
那一日自己与杜因安一起上月行宗刺杀陆流觞,自己便躲在那主人房中等着陆流觞回来,便见那女子咬牙切齿地拿着那镯子咒骂着,还十分好奇那镯子是什么宝贝。无颜也不是蠢笨之人,得了提醒,便想通了其中之事,盯着眼前的人,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你就是那个死了的孟将然?那你与陆流觞?!你们之前还见过几面,难怪那一日你那般激动了,这两人也实在无耻。这正道修者心思也这般坏。”
“……我并没有死,只是变成了那么一副模样。”孟将然解释道。
无颜显然还不能反应过来,盯着孟将然看了许久,一边感叹,一边震惊,震惊了许久都无法说出话来。
“返老还童,小爷今日倒是见识到了!都说天行宗弟子十分厉害,我那一日选择跟着你果然没错。我这样子难看了,眼光倒是越来越好了!”
这般时候,无颜都不忘记夸奖自己,孟将然十分汗颜。这思量下来,孟将然心中也有了计较。这仇本就是自己与陆流觞、林瑾之间的,也该由自己去解决,待报了仇,自己再回天行宗向师父谢罪。报了仇也了了自己最后一桩心思,自己便在天行宗一生,再也不踏足这世间了。
这报仇之事,拉一个同盟自然是十分好的。
“我现在变回了这样貌,就像重活了一世,什么恩怨情仇也都了了。只是你跟随了我这么久,也帮了我许多,你现在这样子,虽然有杜因安推波助澜,但是陆流觞是直接凶手。现在想来,你不去找杜因安报仇也有几分道理,你最该找的人是陆流觞。你受了这些罪,不能白受,总有人要为这负责,不然你又如何咽下这口气。”
“当日被划花了脸,又被陆流觞打成重伤,被扔在乱葬岗,若不是被那群疯子救了,我现在也活不下去了。现在修为大减,没了往日里随意地快乐。这陆流觞确实是我的仇人。就算没这个仇,我也看他十分不顺眼,就是一个伪君子,还装的那般好。”无颜也觉得孟将然的话十分有道理,只是有些地方总觉得有些不对,又一时想不出来。
这陆流觞害的你这般惨,我也不忍,我们便一起上月行宗,替你报仇。”孟将然漆黑的眼里透出一股狠厉,“将他伤你的还回去,你如今这么惨,他也不能好过。”
无颜看着孟将然,越看越觉得好看,只觉得这世间的事十分奇妙,那老头的皮囊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