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唯有你。
只有你。
翔36
更新时间: 08/19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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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老实话,整个神殿里最清闲的,恐怕就数水静和看锺楼的老头儿。不过看锺楼的还要一天三次爬锺楼去擦拭清理,水静几乎是整天都是空闲,除了不能到处乱跑,他做什麽都没有人来管。
裁好了纸条,拿著和好的一碟金粉和一碟朱砂,趴在案前画符。一个内侍端著茶在旁边看著,咂舌问:“静公子这是画的什麽符啊?”
“这个?这个是寻踪符。”水静笑笑,又在朱砂碟子里蘸蘸笔:“只要和那个人之间有足够的牵系就能找到。”
那个内侍放下茶盘,饶有兴致的问:“什麽人都能找到吗?那麽要怎麽用呢?”
“就这样。”水静飞快的念了一串咒语,然後把手里的符轻轻一晃,那符毕毕剥剥的燃烧起来,内侍眼睛瞪的大大的,看水静把符灰洒进他刚端来的清茶里。
水面上有瞬间的模糊,但是所有的灰烬都有一刹那沈淀到水面之下,水面如同镜面般明净,映出来活动的人影。
内侍张口结舌:“这,这不是祭神大人……”
“是啊。”水静托著腮,饶有兴致的看著水笙端凝肃然的举动,感觉连他的衣角发梢都那麽可爱。
这情景持续的时间不长,清茶的表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嗯,看到了吧?”
那内侍的嘴张著合不拢:“真……真奇妙啊。”
“是啊,很有意思吧?”水静说:“我也是因为喜欢这些,所以才更专心的在学著呢。 ”
“静公子学这些多久了啊?”
“嗯,从我离开帝都吧……那会儿很偶然的学上了,因为觉得很有意思,学起来也不难,再说还可以用来糊口维生啊,所以就想办法自己找些书看,向别人学……慢慢的就精通了。”
那内侍说:“我再去换杯茶来。”
嗯,倒真看不出玉雪可爱象个娃娃似的静公子,也有这样不平凡的本事呢。
他一抬头,就看到有人远远的从长桥向这边走来。长桥一端只有这座殿阁,这人必是来这里的。
他仔细看了一眼,连忙深深的把头低了下去,恭敬的喊:“丹公子来了。”
“嗯,小静在做什麽?”
“静公子正写符呢。”
杨丹点一下头,把袍子解下来,内侍急忙伸手接过,一只手推开殿门:“丹公子请进。”
水静已经听到动静,把手里的笔一扔,光著脚从榻上跑了下来,一头扑进杨丹怀里:“哥哥——你怎麽都不来看我!”
“这不是来了吗?”杨丹扳起他的小脸儿:“嗯,好象又肥了一圈!”
“哥哥!”水静瞪起眼:“你是来看我的?我看你是来气我的吧!”
杨丹把他的胳膊从脖子上扯下来:“你身上这是什麽?”
水静掸了一下衣服上的金粉:“我在画符呢。”
杨丹揉揉他的头发,因为不用出门,水静也没有戴冠,半长不短的头发用丝带束成两绺,看起来更是稚气。
“是吗?”杨丹拍一下手,身後的随从捧上盛在大银盘中的熟梨:“来的时候买的,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吗?”
“嗯!”水静笑的眼都眯了起来:“哥你最好了。”
他拿了一个梨子喀拉喀拉的吃,梨肉雪白晶莹,汁水又甜又多。杨丹走到案前,顺手拿了一张符纸:“这是什麽?”
“这是定影符。”水静含糊不清的说:“底下这是验灵符,飞行符,离水符,分火符……有些我也是第一次学著写。”
杨丹扬起眉梢:“这些据说都失传已久了,你是从哪里学会的?”
“有些是书上讲过,虽然是一鳞半爪,但是自己再慢慢推想一下也就明白了。有些是我自己揣摩的,还不知道灵光不灵光。”
“嗯?”
水静从他手里抽出一张符:“比如这张,这张是搜魂符。无论是生者还是已经死去的人,哪怕相隔万里,也可以找到想找的人的下落。”
杨丹怔了一下:“的确如此?”
“不知道啊。”水静继续喀拉喀拉的咬著甘脆的梨子:“我也是刚刚推想出来的符咒,还没有试过呢。哥你有没有要找的人?我们来试一试?”
杨丹顿了一下,声音竟然有些不稳:“是……”
“那人叫什麽?”
杨丹回过头来,清晰的说:“他叫雪盗。”
“好怪的名字。”水静把梨核扔掉,擦擦手,把符咒接了过来:“嗯,哥你把掌心贴在我的胸口,我来念咒。”
他眨了一下眼:“你要在心里想著那个你要找的人,不可分神他顾。”
杨丹点了点头。
水静又说:“那个,我可没试过,不知道这灵不灵。”
杨丹微笑:“好了,你就开始吧。”
水静嘴唇微动,默念咒语。杨丹闭上了眼。
雪盗……
他在何处?他是生是死?
一个人的旅途虽然自在却也寂寞,有了雪盗之後,总有人陪伴在身旁,替他打理琐事,向他请教疑问,被人信赖,被人依靠的感觉……
感觉比起一个人的潇洒,那种仿佛可以扎根生根的感觉,更让自己觉得坚强,觉得更加自信。
荏弱的雪盗,可爱的雪盗,带著点小聪明却不失纯善本性的小鸟,他现在身在何方?他还平安吗?
水静指尖的金粉画符簌簌的碎裂,粉屑落了一地。
他睁开了眼,轻轻咦了一声。
杨丹手掌仍贴在他的胸口,低声说:“怎麽?”
水静讶然:“你要找的人离得并不远,就在这方圆百里之内。”
杨丹一惊:“百里之内?”
“嗯。”水静从桌上拿了一张空白的纸条,随手一摺抛了起来,那纸条形如纸鹤,两翅扇扇,从窗口飞了出去。
“跟著它。”
不必再多吩咐,杨丹从窗口跃了出去,侍卫们纷纷跟上。
水静招手唤旁边的内侍:“喂,你也跟上去瞧瞧。”
翔37
更新时间: 08/2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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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房舍连绵,亭台楼阁鳞次栉比,杨丹紧紧跟著那只鸢型的纸符,好在纸符飞的并不极快,虽然忽高忽低的十分不稳,却是认准了一个方向一直不变。
越过极高的帝都的城墙,那纸符忽然加快了速度,在空中划了一道半月的白色弧圆,向前扑了下去。
杨丹停住了身形,前面大道上来了一队车马,他看的清清楚楚,那纸符钻入了其中一辆车子的车帷中。
难怪静静说雪盗已在帝都百裏之内,这列车队远道而来,当静静施法时,这车队已经接近帝都,而他才刚出城墙范围,纸符就已经找到了目标。
车队因为前方道路被拦阻而不得不停了下来,可是杨丹还没有开口,那车队中一人催马上前,惊喜的招呼了一声:“杨公子!”
杨丹怔了一下,那人到了跟前翻身下马,躬身行礼:“杨公子,我是五眉,你可还记得我吗?”
杨丹认了出来,那个人曾经在梧桐城时见过,鞍前马後的服侍了他很长一段时日,虽然隔了许久不见,那人却还是一眼将他认出。
“是你……”杨丹意外之极:“你怎麼会来帝都?我一点消息也没听说。”
“不光是我,少主也来了!”那人回身向後一指。後面那车的车帷一揭,有人跳下车来,长身玉立,衣带当风,杨丹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一时间身外的声音动静好象都被挡住,时光就静止在了这一刻。
那人往前走了一步,脸上笑意淡然,却掩不住意外惊喜:“丹丹。”
杨丹如在梦中,喃喃的出声:“淮戈?”
淮戈大步走了过来,重重将他抱住。杨丹怔怔的扶著他的膀臂,低声问:“你们怎麼来了?不是才走了没多久麼?”
“帝都即将大比,我也来凑热闹。”淮戈松开了手,声音同样放低了说:“我知道,你次说过,要好好想清楚才能给我答复,你放心,我这次来也不是要迫你表态。不过……你恰好出城来做什麼?”
“我来……”杨丹回过神:“你车中还有旁人?”
淮戈有些意外:“是……我在来的路上顺手救了……”
杨丹走到近前揭起车帷,车内铺陈整洁,靠一侧的位置上躺了一人,杨丹意外之至,轻轻咦了一声。
车垫上卧的那人肤光胜雪,一头长发铺在身侧,却分明不是雪盗……
“公子!”
杨丹目光一闪,那人身後钻出个小小身影,尖喙乌羽,小巧玲珑。
“雪盗!”
“公子!”
雪盗一掠翅,落到了杨丹的肩膀上:“公子公子我好想你……”
杨丹心神不稳,一手轻抚他的背脊,目光还落在昏迷不醒的那个人身上。雪盗跳一跳脚:“公子公子,是柔碧救了我啊,可是他伤势太重,一直都没有醒。”
杨丹目光落在柔碧身上:“你……身上伤重麼?”
雪盗杨丹身上蹭蹭小喙:“我的伤不算重。可是柔碧就不一样了,连少主一路上替他请医备药,可是却一直都没好转。”
杨丹回过头来:“淮戈,你们是怎麼碰到一起?”
淮戈微微一笑:“这个说来话长,我们在聚在路中妨碍旁人通行,你看,後头的车马已经不能进城了,先离开这裏,我慢慢告知你。”
翔 37
帝都房舍连绵,亭台楼阁鳞次栉比,杨丹紧紧跟着那只鸢型的纸符,好在纸符飞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