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三百万匹,大锦虽然富足,但这也相当于每年国库收入的一成啊。”
果然狮子大开口,还真是不平等条约呢,但这可是大家大事,自己不过一个弱女子,且自古便有女子不能参政的规定,皇上如今对自己说起,是有求于自己吧,紫苏在心里叹了口气,抬眼看着皇上道:“皇兄你就直说了吧,你想让紫苏做什么?”
皇上听了一怔,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紫苏看穿,他不竟脸色微红,轻咳一声,眼中的愧意一闪而逝,“皇妹,皇兄也是没有法子啊,北戎这个外患不先安定下来,皇兄我就不能全力以付对付成亲王父子,皇兄最怕就是成亲王趁大锦与北戎开战之时发动政变,到时,皇兄身死是小,母后,正阳都会有危险,更可怕的是,北戎也会乘虚而入,会灭了大锦也未为可知。”
“皇兄,你的担忧都很有道理,可,紫苏又能改变什么?”紫苏收了泪,淡淡的问道。
“能,你当然能,上官雄已向朕提亲,要娶你为北戎国太子妃,将来他即位,你便是北戎的皇后,只要你答应,他便每年少要一百万两白银的资助,紫苏,皇兄的国库如今捉襟见肘,一百万两白银能帮朕解决很多问题啊,何况你做了北戎皇后,将来大锦与北戎的关系便只会更亲近,成亲王若真起事,你也会成未皇兄的一大助力啊。”
原来是要自己做政治棋子呢,用自己的幸福换取他政治上的最大利益,这才是皇兄的真意吧,先前的那些关怀,怜惜全都不过是做作,是铺垫,是苦情戏吧。
紫苏不由苦笑起来,太后怕也是这个意思吧,他是皇上,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他要自己和亲,自已能反抗吗?呵呵,只是,为何要惺惺作态,让自已感受那一点点的亲情温暖?在寒冷的冰地里过惯了的人,总是抵不住那一丝的温情啊,自已还真是天真,自古帝王便无情,竟相信皇帝会对自己这个才见过两面的妹妹有真心,哼,公主原本就是用来和亲的不是?
只是,她还是不甘啊,为什么她自己的人生一次又一次的被别人掌控,被别人安排?她已经软弱过太久了,这一次,她要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哼,自己还真是值钱啊,上官雄竟然肯花三百万两白银来买!
“皇兄,紫苏想见一见北戎的太子和二皇子,可以吗?”
紫苏脸上含着一抹讥讽,眼神却很坚定,她既没有立即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皇上一时摸不清她的真正想法,又不好强迫于她,毕竟太后还没同意此事呢。
不过,她为何要见北戎太子和二皇子呢?莫非已被自己说动?毕竟能够当皇后是很多女孩子的梦想,紫苏也不会例外吧。
“好,明日朕就安排你们会见,毕竟你曾救过二皇子,对北戎也算有恩,你们见见也好。”
皇上说完,便不再多言,转身走了。
紫苏便坐在殿里苦苦思索明日见了上官雄如何说服他收回求亲之议。
却说冷亦然被禁足在王府里,坐立难安,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紫苏了,也不知道她在宫里过的怎么样,会不会有事?会不会因为与自己是堂兄妹关系而听从太后和皇上的旨意另嫁他人。
他好几次想溜出府去,无奈王府内外都有不少明的暗的守卫,那些是皇上的亲信,根本不给他一点面子,根本就是将他监视起来了。
在府里禁得越久,冷亦然的心就越慌,这夜,他终于忍不住了,招了影二进了自己的寝房,与他将衣服一换,让影二睡在自己的床上吸引外面守卫的目光,自己在夜得掩护下,像只灵巧的猫一样,跃上自己家高墙,向深宫方向掠去。
在内禁宫,守卫森严,高墙深院,宫殿林立,虽然冷亦然从小进宫无数次,对宫内很熟悉,但成年以后,他身为男子,后宫还是进去的少了,掠上高墙,他首先飞上慈宁宫殿顶,运起轻功,潜到太后寝宫之外,他原想着,太后才认回紫苏,又听王妃说太后很疼爱紫苏,应该会将紫苏留在慈宁宫内居住,所以,才一进宫,就直扑慈宁宫而来。
将屋顶的琉璃瓦轻轻掀开一片,透出屋里淡黄色的灯光,已临近子时,太后竟然没有安歇,里面隐隐有谈话的声音,冷亦然将身子匍匐在屋顶,脸部凑近洞前看下面,只见太后正端坐在榻上与人交谈,声音很是凌厉,却看不到面部表情。
“不行,十六年前哀家就失去了这个女儿,她在外面受尽磨难,哀家好不容易才寻了她回来,怎么忍心再送她走,而且还是那种苦寒之地,皇上,你别再说了,哀家决不答应。”
“母后,儿臣知道母后舍不得,儿臣虽然才见过她几面,儿臣也舍不得,她是个好姑娘,可是,儿臣也是没有办法啊,您想一想,那北戎的皇太子指名道姓的要求娶她,只要她肯嫁过去,便是正经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这将对整个大锦带来多大的好处?何况,他们还肯降低大锦每年的岁助,一年一百万两白银啊,母后,你知不知道,这对儿臣来说有多大的作用?如今国库空虚,儿臣手里能调用的银钱根本就没有几个,这几年,各地接连有灾荒出现,有了这一百万,儿臣就可以解决很多地方的灾荒问题,而且,有些事情,儿臣也该着手去处理了,没有钱,儿臣凭什么让那些大臣忠心啊?”
屋顶的冷亦然听到这里,心都凉透了,他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冲进屋里的冲动,手中紧捏着的琉璃瓦片的一角被他捏成了粉末。
他担心的事情果然出现了,先前还只是想,太后和皇上会借着自己与紫苏的堂兄妹关系将紫苏嫁给刘景枫,好趁机拉拢刘景枫,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上官雄竟然向皇上求娶紫苏,而且提出那么诱人的条件,上官雄那个奸诈的小人究竟想做什么?他不是早就有了太子妃么?连儿子都有了好几个了,紫苏怎么会跟他那种人?
这样的条件皇上肯定会答应,一个妹妹既可以换三百万的白银,还可以得到兵力强大的北戎支持,他何乐而不为?
好在太后还念着母女之情,冷亦然继续往下听着。
“皇上,哀家知道你很难,可哀家也早就说过,再难,也不能拿你妹妹的终生幸福去换,北戎与大锦天遥地远,紫苏这一去,怕是终身都难以再回大锦,哀家母女便从此天各一方,再难相见,皇儿啊,你何其忍心啊,你这不是在生生的割哀家的心头肉吗?”太后说着说着,竟已哽噎。
“如果紫苏她自己愿意呢?”皇上听了,好久都没有说话,屋里只剩太后的哭泣声,半晌,皇上才突然说道。
太后听了一怔,抬起泪眼不解的看着皇上:“你说什么?紫苏……她……她自己愿意?”
屋顶的冷亦然愣了一愣,像是一根尖刺射进了心脏,有一刻竟是忘记了呼吸,整个人都僵了一样,太后问话时,他缓过劲了,全身虚脱一般趴在屋顶,不……不可能,紫苏不会愿意嫁到北戎去的,皇上在说谎。
“母后,儿臣已经和紫苏谈过了,她并没有反对,而且,她只要求明天见那北戎太子和二皇子一面。”皇上有些无力的说道,许是觉得心虚,觉得有愧,他的声音很轻很轻,竟也带着丝惆怅。
太后听了便放声大哭起来:“我那苦命的女儿啊——”
一股怒火自冷亦然心中激起,他很想去质问皇帝,问他为什么要逼迫紫苏,紫苏的心地有多善良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皇上用了些特殊手段,紫苏绝对不会答应和亲。
不行,得赶紧找到紫苏,去问个明白,再不然,将她劫出宫去。
可是紫苏住在哪里?他来时,问过父王,知道紫苏已经被封为了荣阳公主,冷亦然小心翼翼的在宫里找着,好几次差点被宫里的侍卫发现,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打更的小太监,他几步过去,突然扼住那小太监的喉咙,将他拖到一处假山后面,问出了荣阳公主的住处。
紫苏躺在床上,哪里睡得着,白天皇帝跟她说的话就像是道魔经一样,一直围在耳边不停的响着,冷亦然他……他真的会有不臣之心?
他真的想要某朝篡位作皇帝?一想到这点,紫苏的心就隐隐的痛。
还有那个上官雄,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上次如此利用过自己,竟然还厚颜无耻的来求亲,就算自己不恨他,也不可能对他有丝毫的感情,难道自己真的要遵从皇上的意思,用自己的一生去给他们作政治筹码,从此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过一生吗?
正胡思乱想着,寝殿里留的一盏起夜灯突然灭了,值守的宫女忙掠起去看,突然身子一僵,直直的倒了下去,但身子却被人接住,毫无声息的放在了一旁的地上。
紫苏练过瑜伽以后,六识要比一般人灵敏一些,虽然屋里的人走路呼吸都极为轻微,可她还是听到了些细小的动静,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警惕的盯着帐子外面,借着纱窗外微弱的月光,她看见那渐渐走近人影,他蒙了面,但那身形伟岸,笔挺如松,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却清楚的感觉到那双灼灼生辉的眼眸里,此时正燃烧着烈火,紧紧盯着自己,像要将她灼融一般。
帐子轻轻北拨开了,她知道是他,所以,她没有惊慌,也没有尖叫,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靠近。
他也知道她没睡,她早就发现了自己,正在等着自己的到来。
四目相对,瞬时所有的悲伤,怀疑,愤怒,担忧全化作了相思,不过几日不见,彼此便都如隔了一生一世一般,冷亦然再也忍不住,几步冲了过去,一把将紫苏抱在了怀里。
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淡淡的青草香味,厚实的胸膛,宽阔的肩膀,这一切都让紫苏那惶恐无助的心变得踏实安宁,她闭了眼,任他贴上自己的唇激烈的亲吻,他的吻很霸道,带着无尽的相思和渴求,肆意的攫取她口中的甜美,她也热烈的回应着他,就让自己放肆一回吧,管他什么乱仑不论乱,管他什么家国责任,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这一刻他也只是她深爱着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