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世子爷和紫苏都很精明,很快便发现了翠玉的不对劲,昨天便有人在查翠玉了,她吓得与宝珠一合计,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就在翠玉的饭里下了药,等她昏迷后,再把她扔进人工湖里。
紫苏听完,却眉头紧皱,管事妈妈的话,听着合理,但又有很多破绽,她不由得探询地看向王妃,王妃心知她有疑惑,便对她说道:“你问吧。”
紫苏便问道:“你为什么要怂恿知画去勾引世子爷?虽说知画得宠了,你们做下人的,脸上有光一些,但用哪种下三滥的手段,一旦被发现,后果却是很严重的,弄不好,你们会合知画一起受罚,你犯不着为了一点点的利益去冒险的,而且,那碗立风院里世子爷的那盏宫灯里是下了催情药的,说吧,既然是你怂恿知画做的那些事,你就一定知道,哪种药是哪里来的,又是谁下的?””
管事妈妈一听,大惊失色,她着急的白脸道:“宫灯里有催情药?奴婢不知道啊,你比并没有下药,也不着调是谁下的催情药啊,那……那可是内院里的药啊,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没干害世子爷啊,紫苏姑娘,你可不能含血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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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妈妈已经做下了杀人灭口之事,身上已是欠下两条人命,她犯不着为了催情药抵赖的,如果不是她下的药,那又是谁呢?宝珠?紫苏不由看向宝珠,只见宝珠还是一副打死也不开口的倔强样子,看来,管事妈妈已经将她做下的恶事全抖露出来了,她偏偏还是如此镇定,是有靠山会保她还是已经视死如归,可看她头发梳得程亮,脸上还画了精细的妆容,纤纤十指上都涂了粉红的凤仙花汁,如此美,又怎么会对生活失去信心,会一心赴死呢,紫苏不由冷笑一声,对王妃道:“王妃,宝珠买来的,还是孙姨娘的陪嫁?”
王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冷笑道:“不管她是买来的,还是陪嫁的,她犯了事,她的家人也跑不到哪里去,你放心,王府这点子能力还是有的。”
宝珠一听,镇定地脸上果然出现一道裂痕,她猛地抬头看向紫苏,眼里露出一丝怨恨。
紫苏却站起身踱到她的身边,淡淡的说道:“你出事了,不管你招还是不招,孙姨娘怕是逃不过去吧。”
宝珠的眼光闪了闪,却仍是闭紧着嘴,并不说话,紫苏心里便是笑了,从一开始起,她就没的担心过孙姨娘的安慰,看来,她背后的人,不一定是孙姨娘,不过,能就着一清请出府去,她也是乐见的,她如果要过的幸福,冷亦然身边的花花草,迟早都要清理了,就从这孙姨娘开始也不错啊。
王妃也听懂了她的一丝,对春梅道:“去请了孙姨娘来。”
春梅便应声去了,孙姨娘没来,冷亦然却下了朝,风尘仆仆的赶了来,一脸的倦色,见紫苏还在王妃屋里,很是诧异,但见了地上跪着的几个,心便有些了然,与王妃见完礼后,便在紫苏身旁坐了下来。
王妃知道他有话要讲,但眼前的事还没了结,就忍下不问,只说:“你父王呢?”
冷亦然便皱了眉说:“父王还在景阳殿,皇上留了父王议事。”
王妃点了点头,一会子孙姨娘来了,她一见冷亦然也在,眼里便蓄了泪水,一双眉目死死地腻在冷亦然身上。
王妃一见便冷了脸,冷哼一声到:“孙氏你的丫头宝珠买凶毒杀知画,又杀了翠玉灭口,证据确凿,你还有和可说?”
孙姨娘这才看到地上跪着的宝珠,不由怔住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向宝珠扑了过去:“你……是你给知画下的毒??”一副很惊诧的样子。
宝珠却歪过头不看她,嘴角仍是抿得死死的,孙姨娘气得甩了她一个耳光道:“贱婢,你快说,是谁指使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连累我?”
王妃却笑了,她斜睨着孙姨娘说道:“孙氏,她可是你的贴身丫鬟,她做些事情,不是为了你又是为了谁来,你可是好手段啊,一箭双雕,既杀了知画,又把知画的死扣在紫苏和然儿头上,以紫苏的身份来说事,让然儿无法娶紫苏为妃,这么些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你还真毒啊。”
孙氏听了泪如泉涌,对着冷亦然就扑了过去,冷亦然身子一偏,便让开了,孙姨娘连他的衣襟都没沾到,孙姨娘幽怨地看着冷亦然,嘴里哭诉道:“没有,贱妾没有啊,贱妾从没有叫她去害过知画,前儿夜里,知画出了事,贱妾只是让她去知园看看,她回来也没跟贱妾说什么,第二天上午,她倒是告诉贱妾,说知画死了,还是爷一掌打死的,还把知画死前说的那些话都告诉贱妾,她还说,知画说的那些话,若是传到宗人府里去,紫苏必定脱不了干系,皇上和宗人府肯定也没会让世子爷娶了紫苏,贱妾当时就觉得她说得有理,便想着要送了信去娘家,可贱妾还没出去呢,就听宗人府的恭王爷来了,贱妾当时就想,这府里还有人比贱妾的行动更快的呢,贱妾真的没有害人啊,世子爷,王妃,你们要相信我啊。”
冷亦然星眸犀利的看着孙姨娘道:“宝珠可是你从孙家带来的陪嫁丫头,她一个奴才,有什么立场去害人?”
孙氏听了更伤心,冷亦然眼里没有半点温情,她的心都碎了,失望,痛苦和满腹的冤屈全化作了对宝珠的痛恨,她回过头去抓宝珠的头发,用力的推搡道:“你说,快说,是谁指使你的,再不说,我打死你。”
宝珠却死闭着嘴,任孙姨娘将她推得头发散乱,身子乱晃,紫苏便望了王妃一眼,王妃了然的笑道:“冷总管,你去跟右相府交涉下,明天便把宝珠的家人全都带了过来。”
宝珠立即抬起头来,一脸惊恐的看着王妃道:“王妃,那不关他们的事啊。”
“哦,不关他们的事,关谁的事?你快快说了便罢,不然,别说是你,就是你老子娘,你兄弟都逃不了干系去,本妃现在好好问你是给你几分面子,若再吱唔推搪,别怪本妃不客气了。”王妃半眯了眼说道。
宝珠此时再也保持不了半分镇定了,她的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来,她猛地抬起头看着王妃道:“王妃,奴婢说是可以,不过,他们抓了奴婢才七岁的幼弟啊,奴婢也是被迫的。”说完,她猛地对着王妃和冷亦然咚咚的磕起头来。
王妃就看向冷亦然,冷亦然皱眉看向宝珠:“那些事什么人?”
“奴婢也不知道,前些日子,我跟着姨娘回了一趟娘家,我老子娘哭着跟我说的,说是我幼弟被人劫走了,人家非要我做这几件事情,才肯放过他,奴婢就这一个弟弟,父母爱若珍宝啊,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求王妃,求世子爷,救救他吧,他才七岁啊。”宝珠不停地磕着头,额上血迹斑斑。
冷亦然便道:“你先说说,那人是什么模样,如何与你接头,你们是多久联系一次的。”
宝珠便看了一眼一旁哭泣的孙姨娘道:“那人如要与奴婢联系,便会在园子里第二府假山那的大石后压一个小纸条,奴婢每日都会去看看,他的指示都会写在纸条里。”
冷亦然便点了点头说:“那好,冷总管,今日先压了她下去,好生看管。”
王妃便对孙姨娘道:“宝珠虽没说是你指使她做的,但是你是她的主子,定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你虽只是妾,但王府当日也是明媒正娶将你迎进了门,你的名字也是上了宗谱的,对你的处置就由宗人府来定夺,你今日暂且回去,明日本妃便将此事报了宗人府,也好给你祖父一个交代。”
报宗人府?她一个小小的妾室,犯了事,如何处置宗人府还不是看王爷和王妃的态度,这一报上去,怕是连爷爷的脸面也丢了吧,王妃的话像冰冷的寒刀一样刺进了孙姨娘的心里,她缓缓转过头去看那个她心仪爱恋的男子,她名义上的丈夫,可那个人一双星眸却都问头的看着他身边的另一个女子,双眼只为那个女子而点亮柔情,他,连看都不屑看自己一眼,又怎么会为自己说话呢,以前只觉得他无情,对后院里的每个女人都不冷不热,现在才知道,他是有情的,只是他的情,却只给那一个女人,那个她从一开始便看不起的女人。
孙姨娘收了泪,失魂落魄的退了出去,管事妈妈和宝珠也早被几个粗使婆子拉出去了。王妃又摒退了下人,屋里便只剩下三个人了,王妃这才问:“然儿,朝上可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冷亦然看王妃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心里便是一酸道:“娘亲,都是然儿不好,让您操心了。”
王妃听他又叫娘亲,话又说得贴心,心里便是一暖,笑道:“让娘亲不操心也成啊,你早些娶了媳妇进门,接了娘亲的担子,娘亲就只坐着等着抱孙子啊。”
王妃边说还边对紫苏挑了挑眉,紫苏的脸立刻就红了,屋里的气氛却因此轻松了许多,紫苏便对王妃道:“王妃,要不您就歇会儿吧,您从一大早忙到现在,一口热茶都没好好喝呢。”说罢起身去沏了茶来,给王妃和冷亦然送上,王妃开心的接了茶道:“我就是想喝一杯然儿的媳妇茶啊。”
紫苏听了更是羞,红着脸低了头不说话,冷亦然却哈哈笑了起来,但只一瞬,他的眉又皱了起来,“娘亲,这杯媳妇茶您还真是难喝到啊,今日刘景枫将军竟然在朝堂上,当着群臣的面,当着圣上的面质问我,说我抢了他的御赐平妻,要圣上主持公道,找我要人。”
王妃听了便是一愣,昨天从王爷那得来的消息,刘景枫还只是私下找了圣上告状,圣上顾着王爷的面子,叫了王爷进宫,说了这事,又派了恭亲王来调解,调查,王府与刘家还不算是公然对峙,如今闹得满朝皆知,这事皇上若是不允,他也不敢如此大胆,怕就怕,皇上这事故意让他闹起来,好逼着然儿娶那个什么北戎的五公主啊。
紫苏心里更是波涛汹涌,她没想到少爷会如此执着,他已经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了,为什么总是不放过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