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你早就是我刘景枫的通房了,后来,我又费尽心机,在边关拼了命去杀敌立功,就是想回来给你体面地身份,那全部 的功勋去换你的平妻之位,赐婚的圣旨早就供在刘家大堂之上了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说啊!”刘景枫怒不可遏地大吼道。
紫苏不由再次苦笑一声,她静静地看着刘景枫,待他这一波怒火清淡下去踩继续开口道:“紫苏并不知道什么赐婚之事,皇上下旨之时,紫苏早就被赶出刘府了,老妇人亲自下的命令,让紫苏陪嫁到成亲王府,这点,少爷回府之后,应该尽知了吧。”
刘景枫听后便是心中一恸,这是他最大软肋,妹妹早就把紫苏的卖身契给了冷亦然了,真正对峙起来,自己也并没有多大的胜算,可是,叫他就此放弃,他不甘心,尤其在看到冷亦然与紫苏亲亲秘密双双走下马车那一瞬,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那双小手原本只能自己去牵的,从何时开始,就转了主,变了方向,自己再也签不到了?
见刘景枫脸色黯然,紫苏心里也很无奈,当初若是少爷在家,三小姐也许没那么容易拿到自己的卖身契吧,可是他在家又怎么样,在家就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吗?
紫苏叹口气,委婉的说道:“少爷,算了吧,紫苏不过是贱丫头一个,你就放过我吧。”
刘景枫心中的火气立即又被这句话点燃,她竟然说要放过她?“难道跟我在一起就让你那么痛苦吗?就算我没有世子之位,将来也做不了亲王,可我刘景枫自信文韬武略不比他冷亦然差,你……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紫苏越发觉得无奈了,以前在刘府时,就觉得与少爷沟通很困难,现在更难了,可是,有的话不说不行啊,狠狠心,她冷静的看着刘景枫道:
“少爷,你冷静的想一想,你确实即英俊又有才,放眼整个大锦,没有几个人能越得过你去,可是,少爷,与你在一起,莫说是幸福,紫苏连小命都难保啊。”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刘景枫面如死灰,眼前不由得浮现出紫苏干瘦着身子躺在床上的样子,那一次,她被夏元芳整的只剩下一口气,若不是……
一股愧色由心底而生,他急切拉了紫苏的手道:“可是,我说过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人不可能不犯错的紫苏,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紫苏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眼角含了泪光:“不是没有给你机会,少爷,我给过,可是你的承诺你做到了吗?你说要保护我,这样的我听了不知有多少遍,可是一转身,紫苏不是被打就是被转手卖掉,少爷,这就是你保护的方式吗?紫苏还有几条命来承受你的保护?”
这样的话句句如刀,一点点的割着刘景枫的心,一点点的剥着他的皮肉,让他伤得体无完肤,连呼吸的力气都快丧失了,是啊,说过要报复她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推到了危险地境地,难道真的错了吗?对她的爱变成了她的负担……可是,放了她,让她走?怎么舍得啊?放了她,自己那个心就会没了着落,没了心,从此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不要,紫苏是自己的,谁也不能带走,他从十五岁就喜欢着,一天天看着她,一天天等着她长大,可是她大了,却要离开,这叫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三年啊,紫苏,你……你就一点情分都不讲吗?在你心里,一点也没有喜欢过我吗?”刘景枫如一个掉入水河濒临死亡的人想抓住最后一块救拿的木板一样,痛声问道。
“有的,少爷,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紫苏对少爷的情变了,变成了亲情,少爷在紫苏心里就像亲人一样,紫苏依旧关心你,牵挂你,只是,少爷,紫苏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子,只想要一个一心一意爱我的丈夫,不管他是皇亲贵族也好,平民白皙也罢,就算只是奴才小厮,紫苏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平平淡淡过一生,这就是紫苏的梦想。”紫苏真诚的看着刘景枫说道。
一生一世一双人?再次听她说起,刘景枫心中便泛起一丝苦味,难道就因为自己娶了夏元芳吗?从北境回来到现在,他一次也没有去过夏元芳的屋里,除了看孩子时,平日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还不够吗?如果可以,他也想休了夏元芳,可是刘家抗得过夏家吗?再说,冷亦然与孙大人家早就是姻亲,他又能给紫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想到这,他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冲口说道:“我不能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难道他冷亦然就可以?他后院里的女人,怕是比我刘景枫多了不止一两个吧?”
紫苏一怔,笑了,“少爷,不管他能不能做到紫苏的要求,至少他能保护紫苏。”
刘景枫一听,怒火一蹭就点燃了,冷亦然能保护,他也能做到,大不了,自己带她到外院单过去。
“哼,他能保护你,我也能做到,明日你认也好,不认也罢,我会找皇上讨要个公道的,看是他冷亦然有理,还是我刘景枫有据,你既不怕没了名声,明天就去朝堂吧。”
紫苏听了心便凉了起来,这就是口口声声谁爱自己的那个少爷吗?他的爱究竟是什么?是面子还是自私的占有?
她不由笑了,笑得泪流满面,刘景枫便看得怔住了,紫苏脸上的笑容凄婉悲切,还带着一股赴死的壮烈,那样的笑看得他心慌了,让他恐惧,他不抽伸手想去抓住她,紫苏笑着往后一退,从衣袖里缓缓抽出一柄短刀来,架在自己的薄纸之上:
“少爷,紫苏很想问你,你真的爱着紫苏吗?”
那白晃晃的刀口紧贴在紫苏的脖颈之上,寒光闪烁,刘景枫的心一阵抽痛,她。。。她竟然宁死也不愿意跟着自己?一股戾气从心底生了上来,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先让她放下刀再说,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紧张地看着紫苏道:“紫苏,你,你有话好好说,先放下刀去。”
“少爷,你若真的喜欢紫苏,就放过紫苏,明日不要召紫苏去朝堂对质,不然,紫苏便血溅于此,你就抬了紫苏的尸体会刘府吧。”
说得如此决然,不留半点余地,还以性命相协,刘景枫的心彻底寒了,他阴戾地看紫苏,嘴角勾起一抹绝望的笑容:“好啊,你非要去死我也不拦你。”说着从自己腰间抽出长剑来架在自己脖子上,“最多,你死了,我也跟着你去,做对同命鸳鸯也不错啊。”
紫苏怔住了,她没想刘景枫会如此偏执,如此自私,他喜欢的东西得不到就宁可毁坏,她不由庆幸自己当初的坚持,庆幸自己逃出了刘府,不然,真与这种人过一辈子,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两人正在僵持,门突然就被撞开了,冷亦然手指疾点,紫苏拿刀的手腕一麻,小刀便滑落在地,他沉着脸,眼里的冒着灼火,一个旋身边到了紫苏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怒火冲天地对着紫苏吼道:“就是要死,你也只能跟我死一块,这种人,他根本就疯了,还跟他唧唧歪歪什么,回去。”说着,就挟着紫苏往外走。
刘景枫长剑一递,斜挡在冷亦然面前,冷亦然冷笑一声,两指一并,轻轻拨开他的长剑,微眯了眼道:“请刘将军自重,谋杀亲王世子之罪,我怕你担待不起!”
刘景枫气得额间青盘暴起,偏生又不敢真拿冷亦然怎么样,只得生生住了手,收回了剑,眼睁睁地看着他将紫苏带了出去。
紫苏刚一下楼,就听见咣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坏了,冷亦然身子一滞,在掌柜面前停了下来:“掌柜的,你也听见了,二楼雅间的声音可是我们下来了才有的啊,你赶紧地,找个人上去,晚了就找不到人赔了。”说罢,丢了一小锭银子,带着紫苏扬长而去。
一出醉风楼,紫苏便看见黑书正面色凝重地站在门外候着,紫苏掐了一下冷亦然,示意他将自己放开,墨书也看见了紫苏,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嘴巴微张,似是想跟紫苏说话,却见冷亦然眼刀飞射,一付生人勿近的样子,便停了步子,直直地看着紫苏。
紫苏虽然怀疑墨书与上官雄有关联,但毕竟他是自己在刘府唯一的朋友,又曾经帮过自己,便对墨书点了点头道:“好久不见,墨书。”
“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墨书赫然一笑道。
紫苏心中一涩,能好吗?他主子已经把自己逼到了这份上了,正要回答,冷亦然拖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拽,回头对墨书道:“你主子发疯了,还不快去看。”
墨书被他说得一愣,眼中隐隐露出一股戾气,狠瞪了冷亦然一眼,快步向醉风楼里去了。
冷亦然拖着紫苏往马车边走,玉谨先前怕马车挡着人家做生意,就把车赶到了街角去了,这会子见主子们都出来了,忙又把车赶回来,冷亦然便与紫苏在街边等,这时,前面走来队穿着异族服装的人,打头的是一男人一女,后面跟着十几个侍卫,紫苏便怔住了,还真是巧,难得出一次王府,就碰到这么多熟人。
那来的一男一女,男的五官深邃,相貌俊美,一双鹰眼炯炯有神,身着北戎皇太子之服,气势威严中又不失温文,走在大街上很是抢眼,正是上官雄,紫苏曾经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今他以真正的身份来与大锦和谈,当然不能再易容了。
那女子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也很华美高贵,身量却高,肤如凝脂,唇如点朱,眉目如画,真真长得美艳娇俏,连紫苏看了,都忍不住被她吸引,那。。。是北戎的五公主吧。
冷亦然以前没有见过上官雄的真容,但从听他的穿着打扮来看,也能猜得出他的身份来,见紫苏正注视着那些人,不由皱了眉道:“你又来了一个熟人呢。”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一股酸味儿,紫苏不由回头嗔了他一眼,确实是熟人,不过,她却没有与他们打招呼的兴趣,有些人,再熟,一辈子也做不了朋友,朋友之于上官雄,是拿去利用的,紫苏没心情再与他玩你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