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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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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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多年后,宣墨依旧记得今日的一幕幕。只是踏错一步,回头,已经来不及。

☆、第叁话 月辉错位之过招

04
那日后,宣墨同卿笛真的是成了路人,相视路过却不曾言语。只是,不过三日,卿笛就察觉有些不对。她立即下了令,遣了几个可信的死士前去跟踪宣墨。卿笛站在树荫下,柳树的叶子,轻抚过她的脸,倏地,扶起卿笛心底的一片涟漪。身后,似有什么人来了。
“怎么样?”卿笛揪下一片柳叶的叶梢,轻声问道。从那人手中飞出一张纸条,卿笛手凌厉且迅速,那纸条钻入手中,掌心微疼。打开纸条,血侵红了纸,片刻,那纸上已是红黑交替。卿笛只是皱眉,将那纸条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中。
那人起身,略带焦急道:“殿下?”方向上前去瞧一瞧卿笛伤势,卿笛微微抬手,止了那人的动作。血顺着胳膊,慢慢地侵染了整个锦服。
“退下吧。”那人得了令,无奈退去。卿笛在那人转身瞬间,自指尖流出一道极为美丽的光,准确无误地进入那人的身体。那人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几下,最终如同一块海绵,倒下。安雅从一处丛林后走出来,只是瞟了眼躺在地上的人,恭恭敬敬地对卿笛作了个揖,唤来几个人将那人拖走。
“上神,老规矩?”
卿笛叹声,让人难以察觉,道:“让他回家吧。本宫已经消了他的记忆。”卿笛甫一伸开掌心,那一片叶梢仿佛是受了什么惊吓,便不知所踪。
“让他做一个普通人罢。”这一声来的空灵。安雅不由自主地盯着眼前的人瞧了许久。这不像是卿笛的性子。许久,安雅心中明了卿笛的话中之话。阮太后为卿笛选的死士,皆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家中老少齐全。求的不过是个牵制。有谁愿意用自己家人的性命来换取那几年自由?送那人做个普通人,亦是还了他的自由。
“是。”
卿笛转身进了内屋,找了块布子,随意将伤口包扎。她执笔写下一封信,绑在信鸽的腿上,送了出去。她支着头,瞧着窗下院子那些落花,显得那般凄凉。看了许久,约莫是有些厌恶了。卿笛索性使了小灵术,将那些落花都变作尘土,稍有些顺心。
三日后。
这几日,林路不知是察觉了什么,也只是安安分分地呆在相府中。时不时同三五个大臣会面,那聊的话题,传到卿笛耳中皆是些不痛不痒地市井流言,无伤大雅。每每卿笛听到此,动作不禁一滞,偏头以浅笑,大约是笑那林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安雅,晓谕天下,本宫不日便执先皇玉玺,垂帘听政。”
“是。殿下。”
多年之后,卿笛的传记中不痛不痒地添了这样一句:“先皇九女卿笛者,执先皇玉玺,垂帘听政,时年八岁矣。”传颂千古。
卿笛在南书房瞧着奏章,柳渊在一旁批审。门外传来一阵阵吵闹声,让人好不心烦。卿笛索性撂下奏章同安雅前去探个究竟。原是林路又带了几名官员同徐长丰各执一词,在南书房外争执不下。细听下来,不过又是请旨前去寻找林城。
“何事?竟让林相这般着急?”自卿笛那日宣布将要垂帘听政之旨后,林路早朝日日必到,坚持不懈地向上启奏要求面见圣上,却都让卿笛寻了个合适的理由给避了过去。林路怕是瞧出了些门道。今儿,下朝后,撺掇几个在朝中说话极有分量的老臣来了这南书房,求见柳渊。
林路恭敬地做了个揖,道:“臣等前几日听闻皇上受了风寒,这才前来求见。若是皇上身子骨好些。老臣有要事同皇上商量。”说着就欲闯进南书房。到了门口,卿笛的轻笑声留住了林路的脚步。
“哦?不知是何事?”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病重,我等前来恳请皇上让太子监国。”
“本宫都已经搬出先皇玉玺,怎么林相还是相信不过本宫?皇兄同皇嫂如今缠绵于病榻,太子殿下如今又尚未成气候。父皇既然将这玉玺交托于本宫。本宫自是会好生保管。如今,有玉玺,林相还信不过本宫?”
“臣不敢。九殿下说的是。”林路详做领会模样。
“太子?”
“太子如今尚且年幼,还望九殿下在国事上多费些心思才好。”林路又是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
卿笛一记轻笑,继续道:“这般?倒是本宫有些不是了。林相来瞧皇兄,那定是念在多年的君臣情分上。林相如今已是这般年纪,二子为我东程而死。是我柳家欠了林家。不仅对不住林相,更对不住您那两个甚是可爱的孙子。连累他们这般小就没了父亲。”说着,到最后话中竟然含了些许悲戚之感,让人好不伤心。
林路的心现下是一惊。那两个孙子,他早已让可靠的人带去了别处。虽是在帝都,却未有人知晓。这卿笛?卿笛那一声一声,看似无心地浅笑都足以让林路提起极高的警惕。林路瞧了眼卿笛,就要推开门的手讪讪地收了回来。
“林相,若是要见皇兄,此刻应去的是长乐宫。都已是这般时辰了,皇兄应当是醒了。卿笛这边的事情也已是处理的差不多了。若是林相要前去,不妨同卿笛一道。”
“九殿下说笑了。皇上既然还在病中。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应当让皇上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才是。若是这个时候前去叨扰。若是让皇上的病情加重,那就不好了。臣想起,夫人今日让臣下朝回府便要去瞧瞧那小孙子。臣先行一步。”然后,逃一般的离开。尾随林路而来的那几个人面面相觑,许久都未明白发生了些什么。瞧着卿笛若有若无地笑脸,落荒而逃。
徐长丰饶有趣味地瞧着眼前的少女,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似乎都未引得卿笛的厌恶。卿笛回首,只是看着徐长丰淡然一笑,随后进了南书房。方才同林路讲那些话,她也不过只有八成的把握。却没想到是中了林路的软肋。早就知道那一日,他从府中运出应是不止那两个婴孩。
“安雅,你火速去查林相府中近来少了些什么。记得莫要声张。”
“殿下,得到消息后的那些人?”
“老规矩。”
“是。殿下。”
柳渊看着卿笛走进来,表情同方才出去无异。只是,那笑中藏了让人心惊的狠。卿笛看见柳渊的那一瞬间,眼底仿佛有什么破碎了。她靠着宫娥的搀扶才勉强支撑着身子。卿笛却拂开那宫娥的手,道:“皇兄,你很快便可同皇嫂双宿双飞。”说着,她自己竟然笑了,笑得泪都出来,不觉想起了那人。
柳渊只是静静地看着卿笛发疯。
对于这个妹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来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叁话 月辉错位之计划

05
许是怕卿笛又做出什么事来,这几日,林路的行为规矩了不少。见到卿笛也是恭敬地唤声九殿下,倒是没了前些日子的傲慢无礼。柳渊批完奏章,携阮氏在御花园中散步。正巧遇见多日不见的卿笛。
“九皇妹。”柳渊同阮氏自行同卿笛坐在一桌,带了许久,卿笛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倾国倾城。阮氏不禁掩面娇笑。
“皇嫂,这可是在笑卿儿?”卿笛打趣道。她又看了看柳渊。二人很是有默契的没有提那日南书房那件事。
阮氏道:“正是。九皇妹如今这般厉害。他日定会有所作为。”阮氏在心中亦是轻叹,阮氏一族的女孩子个个都是倾国倾城的容貌。但生在世家,难免有些刻板,少了些寻常人家的孩子的灵气。这卿笛不仅承袭阮氏一族女子的貌美,隐藏在姣好的外表下的,是让东程每一个人为之心颤的城府。
“皇嫂,这是为何?”
阮氏道:“妾先在此谢过九皇妹成全。”
卿笛又是一记浅笑,原是为了这件事。于此,她并非没有私心。只不过顺巧做了个人情罢了。倒惹来阮氏这般言谢,虽是于理不合,卿笛也是笑着受下了。此经一别,只怕再见无期。卿笛从腰间取出一块佩玉,交与阮氏,道:“这块玉自我出生之日起便不曾离过身。皇嫂日后若是有何困难,拿这玉去寻一家名唤作花羽的铺子即可。”
“卿儿?”
“皇嫂,如今‘皇兄’尚且病重。这御花园你们怕是呆的有些久了。先行离开吧。”随后,便命安雅送客。御花园本就极为安静,此刻,卿笛仿佛可以听到周围植物的呼吸。
少时,安雅站在卿笛身后,道:“殿下,太子殿下已在南书房恭候您多时。”
“好,安雅,莫要惊动别人。你且随我去便好。”一只信鸽落在卿笛的肩头,卿笛取下系在鸽子腿上的信,笑意浮现。
“是。”
不远处的花园。虽然已是近秋,这院子中的花开的还很是娇艳。阮氏同柳渊将安雅支开。柳渊听见阮氏一阵子叹息,觉着有些好笑,道:“皇后为何这般叹息?”说着,又为阮氏拢了拢衣襟。
“皇上难道没有察觉卿儿一点也没有小孩子的脾气?倒像是个大人,做事那般周全。”阮氏同柳渊并肩而立,在院子中漫步。听了阮氏的话,柳渊赞同地点头。这卿笛出生时他是在场的。那时,婴孩未哭,先皇瞬间以为皇后诞下的是一个死婴。谁知,那小小的婴孩笑个不停,让当时在未央宫的人受了不小的惊吓。
“皇后何出此言?”
“感觉罢了。”阮氏温婉一笑,这样说道。微风吹,阮氏还是咳了几声。柳渊的担忧瞬间表露了出来。搀扶着阮氏送回了未央宫。
南书房。
宣墨坐立不安。这一连数日,卿笛见他恍若陌生人。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竟然有些小小的失落。徐长丰瞧着宣墨,他也只是在一旁站着。今儿,宣墨硬闯了南书房,竟然不是来找皇上,而是,指名道姓地要见卿笛。徐长丰在宫中当差已有二十余年。这些小孩子的心性,他只消瞧上一眼,就明白了个透彻。这宣墨,未免有些太大胆了。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宣墨的心,漏跳了一拍。那人还是他印象中的模样。发间绾了个简单的发髻,衣着不似各宫妃嫔那般花枝招展,素来素雅的紧。那脸庞也是那样的美。
“太子殿下,到这南书房来做什么?”那种语气是对陌生人的冷漠。
看着卿笛冰冷的脸庞,宣墨的心中又是一滞。那人答应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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