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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气的直打慕容夜玄。
慕容夜玄看着南齐的脸色渐渐红润,眼神也没有方才那般痴呆。心中不由一喜,便也就任由南齐去了。
南初方才是听见了响动这才出了靖阁。走着走着便是迷了路,他不禁嘲笑自己。真真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老了么,竟然在自己生活了这般久的皇宫中都找不到了路了。走了约莫两个时辰都没有找到一条出路,索性也就放弃了。南初寻了一处景致还算是不错的亭子,坐在那里好生歇一歇脚。
身后,传来一阵阵箫声,时断时续,时而哀愁,时而欢快。一曲终时,竟是以这般怨世的情绪落幕。南初心中生了些许好奇之感,他很是想要瞧一瞧能吹出包含这般多情仇的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南烈皇,是在寻本宫吗?”吹箫之人不请自来。倒是出乎了南初的意料。
南初蹙眉,道:“是你?”
卿笛笑颜如花,道:“不是我,南烈皇还以为会是谁?”
“你来这里作甚?朕可是同你东程皇室互不相欠。”南初甩袖,正欲离去。却不想却卿笛的一句话给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卿笛道:“你不欠我柳家的。你却是欠了我皇姐的与我二皇兄的。”
南初嗔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易原本就非痴儿。十多年前的那一场东程叛乱,想必,皇上也有派人暗中参与其中吧。南易不慎战死沙场,也是我的二皇兄柳冉却被你们暗中给捉了回来。南烈国的大行皇帝仅有你们二子,南易却又一直以痴儿面对世人。你索性这一次,便也真的让他做了一回痴儿。这样,便是没有人可以再与你争夺皇位了,不是吗?皇上?”
一字一句,皆是南初心中要害。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还未满二十的少女,她的眼神凌厉。一身傲气仿佛可以俯瞰天下。手中玉箫转动,敛去她少许的贵气。若只是乍一看去,兴许只当她是某一官家女儿罢了。
南初牵了牵嘴角,脸色铁青,道:“即便是你说中了又如何?”
卿笛笑容轻蔑,道:“只怕你的哪一位皇后宁氏也是洞悉了你的全部,这才被你们给弄疯了关在宁府。皇上,我说的可对?”
“自然是没有错的。”
“皇姐杀了南易,本就如你所愿,你却执意要将她赶走。怕只是为了有朝一*的事情被她发现,她会落得和宁氏一样的下场。”
南初紧咬嘴唇,嘴唇都渗出血来,道:“是。”
卿笛又是一笑,道:“你却没有想到,柳韵其实早在你们在那一座无名之城受到宁太后埋伏之时,为了护你便已经归天了。日后,跟在你的身后对你悉心照料的是我的护卫,花韵。两者模样秉性相似,却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人。南初,你算计了一辈子,终究还是逃不过局外人的手掌。”
“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卿笛从玉箫中取出一粒褐色的药丸,点了南初的穴位。钳住他的下巴,好不温柔地将他的下巴给*,将药丸丢进去才解了南初的*。南初被呛的直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恶狠狠地看着卿笛,道:“方才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卿笛嘲弄一笑,道:“就连自己快死了都不知道。方才这是本宫给你的解药。用你最心爱的女人的灵魂炼制而成。自己慢慢享受吧。”
卿笛扬手,一阵烟雾弥漫,又将南初呛到了。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眼前的雾才慢慢散去。
原来方才,他并不在皇宫之中。想起来,背后冷汗涔涔。
☆、第叁拾章 鹣鲽情之相助(2)
想要离开这里。
南初刚一走出几步,就瞧见一个侍卫匆匆前来。见着南初附耳说道,是有贵客前来。
南初倒是很好奇,这究竟是怎样的贵客,竟然这般神秘。好奇心作祟之下,南初想,反正闲来无事,倒不如前去瞧上一瞧。南初命那人带路,七拐八拐的,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总算是到了。
这屋子很是偏僻,破旧。就连南初都不记得皇宫何时有了这样一处地方。侍卫屈了屈身,表示贵客只让自己带路至此。不待南初有话就自己离去了。
南初一人呆在这里,这委实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想来,既然到了这里,进去瞧一瞧也应当是无妨的。南初推门而进,扑面而来的那一股气息令他的身子僵住。
屋子虽然破小,却是收拾的井井有条。处处都是小家的温馨气息。而这屋子中的陈设大约都是女人亲手而制。而这些东西,恰恰都同程馨所做相差无几。
少顷,里屋传来婴儿的啼哭之声,后又是夫人哄着孩子的轻柔声音,时不时的夹杂着男子低沉的笑声。二人哄着孩子的声音在南初听来是那样的刺耳。南初落在门把上的手僵住了。
这声音?
许久,许久。
“南烈皇,来了?”那男子低沉的笑声止住,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
南初道:“是,你们是何人?”
“皇上进来便是了。”说话的是女子。
南初抬起步子走进屋子,眼光掠过房中种种,最终,目光落在哪抱着孩子的妇人身上。他眼中的惊诧久久不能褪去。许久,他才张了张嘴,道:“馨儿?你?”
程馨含着温婉的笑,将孩子交给柳玄,提起裙裾跪在南初的面前,磕了几个响头。她道:“臣妾在外已同崇炎王有了情,背弃了皇上。今时,我二人特地带着孩子回来同皇上请罪。只愿皇上能放过我的孩子和我的丈夫,只处罚我一人。”
一旁的柳玄一直都是含笑看着程馨。目光从未离开,哪怕是程馨在为他求情,他都未言只字。抱着孩子,孩子若是有了哭闹的迹象,他先做的便是将孩子先哄好。继而再将目光投给程馨。仿佛这个女子便是他的全部,她说什么,都是好的。
南初的脸色铁青,言语僵硬,道:“都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地步,你再回来同朕请罪。不觉着有些晚了么?”
程馨张了张嘴,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南初继续道:“程相已为南烈捐躯。朕若是此刻还要怪你的不是,那便是太过没有人性。明时,朕便会颁布一道旨意。是给韵儿的,亦是给你的。你们,走吧。从此不要再让人知道有你。”
“你说什么?”程馨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继而,紧紧地拽住南初的衣袖,“求皇上放过父亲。我受什么惩罚都愿意。”
南初叹息,将程馨扶起,道:“这事并非你我所能掌控。相信程相他也是想要你好生地活。莫要有了轻生的念头。柳玄,既然你是这般的爱护馨儿,就莫要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柳玄笑的温柔,道:“自然。”
“那朕就在这里祝福二位。晚些再派人将你们送出去。”
南初走出屋子,瞬间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
南齐从远处跑过来,拽着南初就往御花园带。南初看见慕容夜玄,后者只是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去。南齐在这边催,南初亦是来不及多看慕容夜玄一眼。一路上卑谦的宫人来来往往。有的手里拿着绸缎,大约是要送去制衣坊给哪位妃嫔缝制衣裳。有的手里端着点心,又不知要送去哪一宫。
何时,这肃静的宫中这般热闹了。
“韧儿,这宫中何时多了这些人?”南初很是好奇的问道。
南齐神秘的笑了笑,道:“去了,父皇就知道了。”
南齐似乎很急,他带着南初一路小跑。跑到琉璃殿,里面传出筝的声音。这一首极为华丽的乐曲。不同于卿笛方才的笑声,这首曲子听的人心情舒畅。
南初却在这个时候放慢了步子。
南齐对着南初纯真的一笑,推开大门,满心欢喜地叫了一声:“娘。”
坐在那边抚筝的女子抬起头,冲着二人嫣然一笑,道:“回来了?”却没有停下她的动作。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初。又换了一首曲子。直到夜幕降临,她的琴音都未停止过。南初站在那边,看着南齐依偎在柳韵的身旁。他走上前一步,琴音止,人消散。他急急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莹莹火光。下意识地叫道:“韵儿?”
自己被一股力量吸住。不能由他控制地被带出了琉璃殿。
南初猛然惊醒。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还是方才那个亭子。四周都是枯去的叶子,装点着这个院子的悲伤。他起身,从自己的身上落下一块方帕。弯腰拾起,这才看清上面的绣字。
与君相绝,此生不复相见。
南初凄美一笑,将帕子揣进自己的怀中,放在最贴近心脏的位子。
南初刚走出一步,便有一个侍卫匆匆而来,与方才梦中一样。
“无事,告诉哪位贵客,就说朕还有要事处理,便就不去瞧他们一家三口了。由他们去吧。”
侍卫莫名其妙地看着南初,犹豫再三还是将折子呈上,道:“皇上,这是边境的八百里加急。又地方官员,叛乱了。”
“什么?还不快些带路。”
步履匆匆,想来是几年之内,便是都没有什么安宁的日子可言。
烽烟起,江山儿女情,何许重要?
☆、第叁拾章 鹣鲽情之往爱(1)
04
一年后。
仿佛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只需在这尘埃之上,建立一个心的王国。
南烈国百废待兴,南初每一天忙的焦头烂额,时常是数日,连南齐来没有时间去看的。太子倒是时常去打扰南初。
元和二年,春。
他却是做出一个决定,令世人惊叹。南齐废去太子,改立南齐为太子。并将太子手筋脚筋全部挑断,丢进那冰冷阴暗的冷宫。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宫人敢靠近冷宫附近。据说很是每晚都会从哪里传出男子低声啜泣的声音,以及有东西不停地爬着木门的声音。有胆大的太监和宫女曾经结伴前去瞧过。据说总是有人在那里扒门,而那扇门却从来都没有打开过。没有过多久,便从那里发现了前太子的遗体。终究是不忍自己的孩子走的太过惨烈。南初下了旨意,按太子的丧制厚葬。
在前太子下葬的清晨,前皇后宁氏发疯了一样跑到冷宫。抱着前太子的遗体,哭闹不停。宫人是怎么劝都劝不住。一个时辰后,在前太子的床前,做了自我了结。
从那天以后,这冷宫是日日传出扒门声,女摄人心魂的女子的哭泣声。于此便是没有人敢靠近一步。久而久之便是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