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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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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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剑在一旁欲言又止。
阮洪道:“相信,小姐会明白。”
昔年,阮夫人的泼辣劲儿,卿笛也是领略过的。
锦绣别苑。
乃是镇国公主柳卿笛昔年不惜掷千金买下的院子。
阮夫人瞧见这几个大字委实是被吓了一跳。看了看那两人手里都抱着厚厚的一沓折子,心中盘算着怎样离开。裴剑一双眼,宛若洞悉人的心内。他笑了笑,道:“夫人,都已经到这里,便进去喝一杯茶吧。”
还未待阮夫人反驳,门便打开。一颗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瞧见是阮洪和裴剑,恭维一笑,道:“二位相爷叫我家小姐好等。这位夫人是?”瞧见生面孔,看门人打开一半的门迅速关成一条缝儿。一颗小脑袋探出来,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
阮洪尴尬地咳嗽几声,道:“这是阮某的妇人,且进去通报于小姐知道便可。”
“好。”看门人将门关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看门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三人的面前。裴剑惊诧,方才他并未听见这小子的脚步声,看着他一双无瑕疵的眼,并不像是习武之人。将好奇的目光投给阮洪。阮洪的神色同样的凝重,只是摇了摇头。
昨日他们来时,确实是这个小男孩给开的门。只是,昨日他还未近身便可听见他的脚步声。
庭院深深,除非,这里全部都换了人。

☆、第肆拾壹章 繁华之阮夫人(2)

门童在一旁,分外恭敬,道:“阮相,裴相,夫人小姐有请。”
如此这般,便不好再逃脱。阮洪握住阮夫人的手,一手拿着折子进了别苑。裴剑和门童尾随其后。
每一间屋子都是那样的景致,宛若一件艺术品。亭台楼阁,交相辉映。贵气之中带着点点淡雅。像极了卿笛的性子。
锦绣别苑的大,可以同裴剑和阮洪的相府相媲美。门童瞧着这二人大抵是找不到了方向,不动声色地走到前面,引着三人七拐八拐地走到一处名为兰离苑的院子前停下。他道:“小姐和公子已恭候三位多时。”
话音方落,人便不在。
一个身着紫衣的少女从屋子里出来,瞧见三人开了门,热情相迎。将三人引至竹亭,又交代着,在少女这首曲子吹完前莫要惊扰了她。方才姗姗离去。
亭子中,一青衣少女遗世而独立。箫声醉人。混合着那竹子特有的清新与泥土的芬芳,委实是叫人迷醉。曲子宛转悠长,宛若一股清泉流过眼前,泉水的叮咚声伴随着鱼儿在水中欢乐地扑腾声。仿佛又见,在小溪边上,百花齐绽。忽然曲子一转,那些齐绽的花儿变作盛开在忘川之边的彼岸花,妖娆醉人。渐渐地,曲子变得缓慢,仿佛被迫饮下忘川水,前尘往事一点一点淡去。最终爱人消失。自此,便是新生。
正当三人想要听到下面的故事时,箫声戛然而止。
卿笛瞧见他们,道:“进来吧。”
自打见着卿笛的那一刻起,阮夫人便是处在呆滞的状态。方才那箫声戛然而止才将她的思绪唤回。看着卿笛,此刻的阮夫人心中情绪复杂。
卿笛道:“夫人,这是怎的了?”许是方才在曲中添了些灵气的缘故,叫她本就残破的灵体愈加的虚弱。放在*上,便是绝艳的脸庞上带着病态的苍白。
阮夫人道:“你不是?”
“本宫安好。”卿笛展颜。
阮夫人膝下本有一儿一女,一女名为阮潇,便是昔年东程皇柳渊之皇后。如今去了那里,在人间与过世无异。而一子阮景又是常年镇守边关,乃是东程国的镇国将军。年过半百,却无子嗣承欢膝下,这委实是叫卿笛有几分愧疚。面对阮夫人的惊诧,她也只能一下而过。
阮夫人自知失礼,福了福身子,道:“方才妾身失礼,公主恕罪。”眉宇间敛去同阮洪在一起的泼辣,卑谦有礼。
“夫人这是作甚。不知者不怪,倒是夫人今日怎会来别苑?委实是叫本宫惊讶。”卿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阮洪。
阮洪冲着卿笛讨好一笑。
瞧着这幅模样,卿笛便是猜到了个大概,道:“这些时日,本宫还在别苑中养病,还未回王宫。倒是幸苦了裴相和阮相来给本宫送折子。只是,本宫回东程,还是叫少些人知道才好。不知,夫人可是明白本宫意之所指?”
“自然是明白的。”
卿笛的笑恰到好处,既不骇人,也不做作,道:“多谢夫人体恤。”她唤来独孤紫嫣,“紫嫣,将夫人带去别苑中转转。待本宫同二位相爷商讨完后,再同夫人好生聊聊。”
阮夫人应了声便同独孤紫嫣一同去了。
竹亭中,伴随着三人的沉默,这气氛满满凝固。若是再未有人打破这宁静,怕是都会在此窒息。裴剑将带来的折子放在石桌上,道:“公主,请过目。”
继而,阮洪也将折子放在石桌上。二人的面色皆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卿笛收了玉箫,淡然一笑。翻看着桌上的折子。在她看来,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却是不知竟叫这名镇东程的二位相爷这般重视。她道:“本宫不在这几年里,看来东程委实是大不如前了。”
裴剑一惊,看着卿笛的笑颜,心中不免凉了几分,道:“公主?”
“不过是买官卖官这等小事也要本宫定夺?”话中带着几分冷冽,“这等废物,杀了便是了。”
裴剑道:“公主,这些事,事关皇族。臣委实是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理。同阮相商议再三还是决定叫公主定夺。”
皇族中人,就连身为皇亲国戚的阮相都不敢轻易动了去,更何况他裴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右相。没有卿笛在朝中做了明目的倚靠,裴剑在朝中的日子是如履薄冰。
这些年,裴剑在朝中的事情,卿笛虽不是全部知晓,却也是有所耳闻。她索性将折子丢在桌子上,啜一口茶水,道:“裴相,本宫明白。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裴相,这下可是明白了?”卿笛又将一枚小小的印鉴丢给裴剑,“这是本宫的印鉴,届时,这些便不是你裴相的意思。放心大胆地去做便是。”
“是。”印鉴的底部,镌刻着一个“笛”字。笔法苍劲而有力,大抵是卿笛的父亲所刻。
阮洪又指了指石桌上的那一沓子折子。卿笛笑笑,道:“这些,怕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阮相看着处理便是了。无需报于本宫知晓。”
卿笛的性子,却是不若前些年。阮洪眉头轻蹙,道:“殿下。”
“阮相。”卿笛的声音忽然大了些,止住阮洪接下来的话,“这天下,终不可能是本宫的。万事皆是要宣墨拿了主意才是,不是吗?”
在他们眼中宣墨不过是一个不成器的帝皇,卿笛才是这东*正的主宰者。裴剑道:“殿下,为何不肯称帝?”
“这天下,本宫不想要。”卿笛看着二人,不禁哀叹一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翻开折子做了决定。不若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将折子丢给二人。脸色有了几分疲惫之意,道:“以后这样事情莫要再拿来烦本宫。”
裴剑和阮洪看着卿笛许久,才应了一声“是”。
“好了,好了,你们去吧。今儿这别苑中的花开的甚是好。你们却去瞧瞧。”
“是。”裴剑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公主何时回朝?”
卿笛淡然一笑,道:“待时机成熟之时。”

☆、第肆拾壹章 繁华之过往(1)

02
这样的一笑,是那样的熟悉。仿佛又看到她的音容笑貌出现在眼前。回忆黯淡了裴剑的眼。垂首默立,他的一身悲戚感染了卿笛。看着裴剑的身影良久,她轻声叹息。不知不觉,亭中渐渐袭来凉意。随后,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为她挡去寒气的披风。慕容夜玄温柔地看着卿笛,卿笛的眉眼也是愈加的柔和。倚靠在慕容夜玄的怀中,不过片刻便沉沉睡去。
慕容夜玄将卿笛打横抱起,送去了她的闺房。
屋内的陈设甚是简单,瓷器不过三三两两。除去那梳妆台上摆放着几个簪子,倒是再找不出旁的女子的饰物。细心地为卿笛盖好被子,又从书架上取来一本书,又为自己沏上一杯茶。坐在佳人身旁,静待佳人醒来。
阮夫人本是想来同卿笛说上几句话,却是恰好瞧见这样一幅画面。她看着慕容夜玄,笑容暧昧。慕容夜玄回之一笑,叫独孤紫嫣给阮夫人搬来椅子。目光又是重新落回到书上。眨眼睛的功夫,书便落在了阮夫人的手中。
阮夫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慕容夜玄,道:“佳人在侧,公子倒是有这般好的雅兴读史书?”
慕容夜玄儒雅一笑,大抵是知道自己得不到宁静。随后,为阮夫人沏茶,道:“夫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倒是不知,公子能否听我说上几句?”
慕容夜玄淡然一笑,道:“洗耳恭听。”
“若是你不准备同卿儿长久地在一起,便现在抽身,还来得及。”阮夫人将史书掷在桌子上,眨眼的功夫,脸色一变,“你可知晓卿儿的生世?”
慕容夜玄想了想,点了点头。转念,又摇了摇头。
阮夫人看着卿笛的睡颜,起身又落座在床沿。她怜惜地为卿笛掖好被角,道:“卿儿贵为公主,却是生不由己。她六岁那一年,先皇撒手而去,将整个东程国丢给阮皇后。那时,整个皇族的人都对这个皇位虎视眈眈。卿儿却是亲自坐镇皇位,指挥天下。平定一场又一场叛乱。所有的人都以为她会继位,却是在诸位皇子中,卿儿挑中大行皇帝柳渊。却是二十二年前,先皇撒手而去,丢给卿儿一个烂摊子。若非她的镇定,东程大抵早已不在。皇族中人,不少都是丧命在卿儿的手下。何人会知晓,卿儿却也是最脆弱之人。”
支撑了太久,总是会累。更何况是昔年天下都压在卿笛的肩上,她不得松懈半刻。即便是夜里睡着,枕边都是一把软剑。
当年,卿笛突然丢下东程去南烈。众人皆是不解。阮夫人当时听闻消息时,只是对阮洪说道,若是不走,卿笛再也活不了多久。
东程皇族,大多是狼子野心。一十二年,卿笛应付的身心疲惫。她终究是应当是找一下属于自己的东西。
从南烈传来卿笛过世的消息,阮洪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三日不曾踏出一步。阮夫人却是明白,若是她这般容易就去了,她便不是那个叫天下闻名而丧胆的柳卿笛。
今日一见,十年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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