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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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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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知现在在何方。摇摇头,也罢,若是想,她早就应当出现。
到了冷宫门前,卿笛推开破败的大门。许是年日久了,门发出腐朽的叫声,宛若女子苍老之后喑哑的哭泣之声。地上的砖也有几分松动,踩得极不稳。
冷宫极大,却是不知姜环住在何处。
正当卿笛愁苦找不到人之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嬷嬷手里掂着银子,嘴里还呢喃有词。怕是又从哪个不受宠的妃子那里讹来的钱财。卿笛化作小宫女的模样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子,道:“嬷嬷。”
老嬷嬷见是不起眼的小宫女,先是摊开手掌。卿笛会意,给了老嬷嬷一锭银子。老嬷嬷瞬间笑逐颜开。她拉着卿笛,说道着这宫中流传着的八卦。倒是有不少都是宣墨的艳史。着实脍炙人口。缺叫卿笛提不起来兴致,冷不丁地打断老嬷嬷的话,道:“皇上叫我前来寻贤妃娘娘,劳烦嬷嬷引路。”
老嬷嬷心不甘情不愿。卿笛的眼有意没意地扫过老嬷嬷手上的那锭银子。老嬷嬷委实是有几分不耐烦地说道:“走吧,我带你去便是了。”
走了许久,愈加的偏僻。老嬷嬷将卿笛丢在一处破败的小屋的门前,道:“不过是个弃妃罢了。就住在这儿。她没有银子,怎么可能叫她住在皇宫里。她这等姿色,给她住的地方都是不错的了。”
老嬷嬷数着银子离开。
破败的院落,不知被人遗忘了多久。茅草屋上还挂着腊肉,瞧那干的程度,大抵是放了许久都舍不得吃。还挂着其他的玉米之类的谷物,也不是很多。门前是晾衣服的杆子,衣裳大多都是粗衣麻布,唯一一件丝绸做的衣裳上面缝补过一次又一次的痕迹甚是明显。院子里还放着其他的杂物。若不是那老嬷嬷引来,若是路过,卿笛大抵会以为这里是乞丐住的地方。
茅草屋的门打开,卿笛下意识地隐了身形。
姜环端着一个大盆子,将洗衣服的脏水倒掉。不过二十五六的女子,看上去却不若那般年轻。脸上深深地一道痕迹触目惊心。她身上穿的衣裳,大约是那个宫女不要的破旧衣裳。乱糟糟地头发用一根木筷子绾住。骨子里还是有着大小姐的那一份矜贵,虽是穿的破旧,倒是将自己收拾的十分干净妥帖。
姜环本是低着头,看着停住在前的一双脚。用手遮去刺眼的阳光,道:“你是……”
若非这个倾城的人儿,她怎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十年的沉淀,十年的冷宫磨平了姜环的棱角,道:“殿下。”
“贤妃?本宫记得,这是十年前,宣墨给你的封号。如今,你倒是真的应了‘贤’这个字。”听不出话中意味。姜环索性弃下盆子,转身进屋。卿笛又道,“本宫,是来接你出这冷宫的。”
姜环闻声,嘲讽一笑。她看着眼前这个一点都未老去的女子,暗道,苍天不公。她道:“接我出冷宫?公主未免太过高看自己。如今,这东程乃是江淑妃的天下。公主离开了十年,大约是不了解东程了。”
“是吗?”卿笛扬天长笑,“江淑妃的天下?姜贤妃啊姜贤妃,十年,你到底还是一个死性子。罢了,今儿,本宫便是受你父亲之拖将你带离这里。贤妃莫不是不愿同本宫走吗?”
姜环犹豫不决。
“贤妃,再过两日,帝选新妃,那时,怕是贤妃再无翻身之日。”
“我便同你赌这一局。”姜环甫一抬头,眼神坚定,“你可是有何要求?”
卿笛淡然一笑,道:“你的父亲已同本宫谈妥了交易。贤妃只需安安心心地回宫便好。其他的无须理会。”
姜环福了福身子,道:“多谢殿下。”
“你谢的不应当是本宫,应当是那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亦无悔的父亲。”
卿笛转身离开,姜环尾随其后。

☆、第肆拾贰章 心悸之姑姑(1)

第肆拾贰话心悸
“天庆二十年,夏。镇国公主卿笛归。万臣惧之。笛曰,十年,居于南烈。其皇姐韵也,薨于南烈,笛哀恸,又人暗算之,缠绵病榻,不可离去。转瞬,十年矣。身体完好,遂不敢耽误片刻,归东程,附南烈皇初者手谕。不假,帝墨大喜,重理朝政。群臣大喜。”
——《东程。卿笛传》
01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皇宫中的人来来往往,时不时的还有宫人停下来议论着什么。两个十几岁的女子笑作一团,引得过往的太监宫女侧目。
许岑路过瞧见,低声呵斥道:“这般没有规矩。今儿是皇上选妃的日子,还不快些去收拾。可是不敢出了岔子。”
两个宫女嬉笑着作揖,道:“是,嬷嬷。”
许岑无奈地摇头,看着她们二人走远。
鸟儿愉快的叫声掠过皇宫的上空惹来诸位秀女的好奇。瞧那一个个妙龄少女,生的秀气。锦衣华服,略施粉黛,含羞带怯。过了朝安门,诸位秀女交谈的声音便也就小了下来。先是瞧见了过来引她们觐见的掌事嬷嬷。若是家境宽裕的,定是要用银两好生讨好这位嬷嬷,以便来时若是封了妃嫔好得这位嬷嬷的照应。家境若是不大宽裕的,便用点东西讨好嬷嬷。又轻声细语地同嬷嬷套着近乎。
掌事太监便将秀女带至一处阴凉的地方歇息,前去通禀。
那嬷嬷可是收了不少的好处,数着银子从偏殿离开。
一旁的太监见许岑急匆匆地走来,恭恭敬敬地唤道:“许嬷嬷吉祥。”
据说这位嬷嬷曾经伺候过那位镇国公主,在皇上面前可是能说上话的。而如今老太后也不在了,这皇帝大抵最尊敬的便是这位嬷嬷。旁人可是不敢得罪了去。
许岑半是敷衍的应了一声,却是瞧见一抹绿色的身影猛然停住了脚步。
一女子身着湖绿色的刺绣妆花裙,头戴翡翠步摇。却是不若旁的女子打扮的那样艳丽,也不若旁的女子生的那般好,却惟独是一双眼煞是好看,澄澈如水,略带羞怯。配上这一身的绿色,宛若误从丛林中跑出来的精灵。
许岑瞧着她,倒是想起了昔年两位阮皇后入宫时,也是这副模样。转眼,这都是四十载过去了。二位皇后都已仙去。许岑暗自抹泪。
湖绿色的娟帕递到眼前,许岑怔住。抬头,恰是那一双眼眸。
那少女福了福身子,道:“嬷嬷,你可是还好?”小小的声音带着几分胆怯。
许岑拭去眼泪,将帕子放入袖袋中,道:“无事。不过是想起了昔年的两位皇后罢了。”
少女明显地松了口气,笑道:“甚好。”
少女的笑中并未参杂半分杂质,倒是叫许岑分外喜欢。她道:“你是哪家的小姐?”
“臣女闺名书怡,家父乃是傅学士,在景翰院供职。”
景翰院,乃是昔年卿笛设下的学士府,编修东程史册,且如今也为皇帝出谋划策。景翰院中官员皆是昔年卿笛一手提拔。如今虽是江淑妃参与朝政,却也是不敢轻易动景翰院中官员分毫。却只是将这些官员剔除参与朝政之权,叫他们安安分分的编修史册。
“可是傅年学士?”许岑眼睛一亮,昔年可是听卿笛不止一次提起过这位傅年。是一位正直的人。不知是何原因,卿笛一直都未对他重用。十多年下来,也不过是景翰院的一位学士。
傅书怡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一边,负责接引秀女的太监已是开始催。傅书怡匆匆忙忙地告辞便随了上去。
“这个女孩子,叫她入了后宫吧。”
甫一转身,许岑被吓了一跳,惊呼道:“殿下?”
卿笛淡然一笑。
太监引着诸位秀女前去正殿。
金座之上的男子,主宰天下,亦有可能是她们此生的夫婿。低着头,不敢抬起,瞧不见他的容貌。这几日的甄选,许多秀女都已彼此熟络,用眼神交流。待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才起身前去,自报家门。
金座旁的凤座空落。
宣墨身旁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身着朱红色华服,头戴凤凰金步摇。又是浓妆艳抹,叫人看了都有几分厌恶。沈氏娇笑道:“各位妹妹今日莫要这般紧张。本宫和皇上不过是问各位妹妹几个问题罢了。”
皇后之位一直悬空,后宫便由淑妃江氏掌管。江淑妃膝下仅有一子。又因是皇长子,江淑妃在后宫的地位不言而喻。后宫其他的妃嫔地位都太过低,又不大适合出席这样的场合,而今日听闻小皇子身子不适,淑妃亦未出面,无奈之下便只得由同江氏同居从一品的敬妃沈氏代为出面。
被唤起的秀女听闻沈敬妃此言,胆大了几分,不免说错了话就被宣墨撂了牌子。那秀女面如死灰走出正殿。
傅书怡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到了此时全然没了方才那般胆怯、紧张。听着那些秀女被叫上去,或是留牌子,或是被撂牌子。待到自己时,被沈敬妃问到话,又忘记了要说什么。听见宣墨低沉的笑,叫傅书怡窘迫的红了脸。
“你是哪家的秀女?”宣墨忽然开口,饶有趣味的问道。
傅书怡轻声道:“家父乃是景翰院傅年学士。”
“好生有趣的小丫头。”清脆的女声在正殿里响起。
傅书怡闻言转身,瞧见身着粉衫子的卿笛踏着日光缓缓走来。即便是最普通的衣衫也掩不住她一身的贵气。日光在她身后沦为陪衬。那样的眉眼,世间能有几回见。并非傅书怡妄自菲薄。此刻在殿内的秀女没有一人能及得这女子一分的美貌。
沈敬妃率先从卿笛的美貌中回神,冷声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大殿。来人呐,将她带下去。”
无一人敢动。
许岑站在卿笛身后,委实是为这位敬妃娘娘捏了一把冷汗。
卿笛淡然一笑,道:“敬妃沈氏,你可是知晓本宫是谁?”
一时间,沈敬妃被问住了。一旁的宣墨忽然起身,缓缓跪地,道:“姑姑。”

☆、第肆拾贰章 心悸之姑姑(2)

这一声姑姑,包含了多少情愫,宣墨不知,旁人更是不晓。
双膝压着龙袍,是降低了的尊贵,迎合她的到来。不敢看她的容颜,怕那种哀伤灼伤了自己的双眼。双手攥紧了衣角。
沈敬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时不时偷瞄一眼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卿笛。
卿笛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过。如今的宣墨,和昔年那个不可一世的宣墨,相差甚远。此刻的她几乎是在怀疑,自己从一开始,是否就选错了人。
良久,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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