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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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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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正常。
新的宿主不过八岁,时机尚未成熟。卿笛本以为,自己还可以过几年安生的日子。
卿笛一路奔跑。到了颐寿宫慢下了步子。
颐寿宫灯火通亮,神色凝重的宫人进进出出。颐寿宫的掌事景姑姑请了太医来。景姑姑同太医在说些什么,距离太远,卿笛听不清楚。
“殿下,您可是现在进去?”
卿笛望了眼颐寿宫未关的正门,道:“你走这里,本宫走别处。切记莫说本宫也来了。”
转身,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阮太后躺在那里,双目紧闭,脸颊通红。大约是梦到了什么,阮太后神色有些不安,十指捏紧了缎被,力气之大,仿佛要将缎被撕碎。景姑姑神色焦急。太医替阮太后把了脉,叹气,随后摇头。
“太后娘娘这是?”景姑姑道。
老太医叹息,道:“还是请皇后和九殿下早些准备的好!如果有什么事情,老臣担待不起。”
“唉!这九殿下如今还伤着。我这个下人怎么好去请?”说罢!又是惋惜,又是嘲讽。让皇帝尽孝,这难上难。如今这些人,不过是顾忌着阮太后的身份,单是个亲女,如今又是那样的年幼。哎!罢了!
“这九殿下……”太医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景姑姑眼睛一瞟,便知道这其中定有猫腻,琢磨着这是同九殿下有关,想要问。太医却是甩了甩衣袖,道:“莫问。莫问。”随后,留下个帖子,让景姑姑随着她前去抓药。
当门将烛光挡在外边,卿笛才敢从暗处走出。她此刻的模样是在是狼狈。身上的锦袍方才翻墙时被伸出墙外的树枝划破,素净的小脸花兮兮的,像一只小花猫。头发宛如一堆稻草。卿笛走到床边,将手轻轻地放在阮太后的额间。着实烫的吓人。
“哀家的小卿笛怎么成了小花猫了?”此刻,阮太后悠悠转醒,瞧见卿笛狼狈的模样笑着说道。她抬手想要抚摸女儿的脸,可是手臂怎么都抬不起来。试了几次,还是作罢。
卿笛道:“母后,前几日不是说有好转吗?今日又怎会成这样?”瞧着阮太后这般难受,卿笛心中也是着实不好受。她握住阮太后的手以灵气相护。阮太后脸颊过分的*退去了些。
“咳咳!那有这般容易好?你父皇给我下了这么些年的药。怎么可能说好就好?咳咳!”
“什么?”卿笛愣住了。
在卿笛有限的记忆中。阮太后小先皇十八岁,但是二人的琴瑟和鸣乃是民间佳话。阮氏年龄虽小,却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许多他国使者见过阮氏无人不说,东程国的皇帝娶了位好皇后。可是,到头来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卿儿,你还年幼。这皇宫之中哪会有什么真情存在?我当年进宫,不过是先皇的妃。后来先皇后殁了。先皇看着我不懂事,才立我为继后。”卿笛将阮太后扶起,取了个枕头,让她靠的舒服些。继续道:“我和你父皇相差一十八岁。卿儿,那时我那样年轻,怎么可能怀不上皇子?卿儿,在你之前,母后曾有过一个孩子。只可惜,被你父皇借了墨妃那贱人的手,小产了。卿儿,那一年,母后只有二十岁啊!若不是如此,母后大约也不会有你这贴心的女儿。如此说来,咳咳,我应是要谢谢墨妃那贱人。可是,那贱人好姐妹的儿子却也战死在沙场上。真真是报应啊,报应。”
这样想来,却又极是欣慰的。说着阮太后又捂着心口,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卿笛连忙取来水,给阮太后润喉。
“母后。告知卿儿这些,做什么?”卿笛紧抿薄唇。后宫这些不可见光的往事,与她有何干系?
阮太后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儿。阮太后知道先皇疼卿笛,不是因为卿笛是嫡皇女,不是因为是她所生,而是因为卿笛将会保护东程国千秋万世,也是因为那个凭空出现的预言。
“自然是叫你在这后宫之中学会保全自己。母后已经时日无多,管不了多少时间了。许多人,不可不防。在身边的人,有几人可信你自己应当明白。你手上还有玉玺,来日,这便是你保命的东西。”
“母后。”卿笛嗔道。
阮太后道:“卿儿,母后也曾恨过。恨你为何不是一个皇子?若你是一个皇子,母后便也不会为你顾虑那么多。”眼中竟流出泪来。
卿笛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作为女儿,她从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母亲。
阮太后似乎有了些力气,握住卿笛的手,道:“卿儿,母亲如今只希望你能平安度过此生。你这八年的生命,有太多时候处在风口浪尖。记得,这不好。母后如今在,皇帝尚可忌惮我几分。不拿你怎么样。若是母后不在了,皇帝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
阮太后握住卿笛的那只手愈加的用力。在这样的力量中,传达的是一个母亲对一个女儿深深地担忧。若我走了,这样冰冷的皇宫,我的卿儿,你要怎样的生存下去?
“皇兄不敢动我半分。只要我有玉玺一日,我便会保全自己。母后以后这样时日无多的话切莫再说。”卿笛别过头去。人间八载,第一次,泪水溢出。
“那便是好的。卿儿,你该回寝宫。母后不会有事的。”
卿笛本不想走,可听见门外逼近的脚步声,还是一咬牙,从窗户跳了出去。
阮太后瞧着瞬间不见了的小小的身影,笑了笑,猛烈地咳了几声,染红了娟帕。景姑姑甫一进来就看见阮太后坐在床上,对着她的窗子还是开着的,吹进阵阵冷风。
“哪个不要命的死丫头,竟还开着窗子……”景姑姑一面关上窗子一面不停地念叨。再回头时,阮太后已经昏倒。
“太医,快叫太医。”
这一夜的颐寿宫注定不让人安眠。
窗外,又起了一阵冷风。

☆、第贰话 【02】挑衅

02
自那日深夜瞧过阮太后后,卿笛的醉芷阁更是闭门不见客,就连每日传膳都免了去。太医宣布了她痊愈的消息后,日日陪同柳渊上早朝。
宫人常常可瞧见南书房,宣室两处应是批阅奏章之处灯火通明。翌日,柳渊还是准时上早朝,将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八岁的女童站在书案前指点江山,英气一点都不输给柳渊。
卿笛处理完了折子,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安雅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
卿笛莫名其妙地看着安雅,道:“你笑什么?”
“我这可是在恭喜殿下。今儿颐寿宫的景姑姑派人传来话,说是太后娘娘好了许多。”
卿笛手下的动作一致,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又开始拟一道折子。又眼皮一跳,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抬眼看了看窗外,道:“小雅,摆驾未央宫。”
未央宫。
阮皇后剪下花园中花的枯枝。一旁,是未央宫的掌事,阮焉,亦是当年阮皇后加入宫中的陪嫁丫鬟。
“皇上最近还是如此?”为了国事,敬事房那边的消息,柳渊已有半月未曾昭嫔妃侍寝。排了妃嫔的日子,也让柳渊寻尽了理由推了去。倒是听宫女传言,近些时日,柳渊总是宿在南书房。阮皇后看着这花朵,自己也是快有三月未曾见过柳渊了。
阮焉点头,道:“皇上最近常常站在醉芷阁前。倒是未曾听到过皇上去见九殿下的消息。”
阮氏听到这消息,思绪一跑,剪子错剪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牡丹花滚在脚下,阮皇后方向拾起,一个纤纤玉指毫无顾忌地占了先机。阮皇后起了身,才瞧见那手的主人,可不正是半月前在宫中被人背地里议论地最多的贵人,林婉。
据说是最近,皇帝看得最勤的人便是她了。虽然不曾宿在萃菊轩,倒是替她修书给了卿笛解了她的足禁,又时常给她送一些小玩意。现下的宫中,她这算是圣宠了。
“呦!这原来是皇后娘娘啊!”林婉详装慌张之色,话中尽是嬉笑之意,“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妾该死,妾该死。”说罢,又将那朵牡丹放在脚下,用脚将其碾作尘。看来这林婉自以为有了卿笛撑腰,有几分肆无忌惮了。
同林婉一起的,还有几位新入宫的妃嫔,年轻貌美。品级虽低,但未将这中宫的皇后放在眼中。很是给林婉面子地在一旁大笑。
阮皇后温婉一笑,道:“原来是林贵人。”
阮氏位居中宫多年,又是阮太后的亲侄女,在内廷却没有几分威信。出生虽然高贵,却在她这里似乎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看阮氏那样与世无争的模样,大约是在这里安然的了却残生便好。
“皇后娘娘这是在剪花吗?”林婉眼中玩味十足,瞧了瞧这满院子开的正艳的牡丹。她挑中最美艳的一朵,一片一片将花瓣揪下来,放在身后宫娥手中。待那宫娥手中有了满满一捧花瓣时,林婉用娟帕将花瓣包住,向天空一抛,花瓣如雨下,林婉翩然起舞。
“贵人跳的真当如同仙女起舞一般。难怪当年皇上一眼就挑中了贵人。”一旁的女子开口赞美道。那人身着粉衫,花色素雅得紧,头饰也是颇为简单,并不像是要争什么。
林婉掩面一笑,道:“夏妹妹说的是。你我这年轻貌美,不正当是为了皇上?多诞下几位皇嗣,这不比什么都强?”说话间,若有深思地看了眼阮皇后。阮氏如今已是二十有五,平日又是多着素衣,即便是貌美,也有几分花开待谢的味道。且膝下仅有皇长子宣墨,又是从已故的云妃那里过继过来的。这宣墨的地位在后宫更是可想而知。
夏氏轻笑,道:“还是林姐姐在理。”
林婉不屑地看了一眼阮氏,道:“这一地的残花,可是要劳烦皇后娘娘来清扫了。”
那几人看向阮皇后的眼神,同样是那般的不屑。林婉走过阮氏身边故意撞了她一下。阮氏重心不稳,若不是身后的阮焉,怕是要闹一出笑话。阮氏只是咬咬牙,忍了下来。阮焉几度想上前去将林婉好生教训一顿,都被阮氏生生地阻止了。
“那是……”不远处,一大一小身影逐渐清晰。林婉看见那娇小的身影被生生地定在哪里。她的眼中的情绪逐渐由惊恐所替代,未说完的话也卡在嗓子中,不敢再吐出半句。
“林贵人,近来,可好?”卿笛今儿奏章半数都送去了柳渊的南书房,她便出来探探传言真假,亦是同柳渊商讨写事情。正巧在路上二人便遇见了,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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