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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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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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自己都未有所察觉。却让卿笛瞧了一个真切。
卿笛下了马,走到柳玄身边,将手搭在柳玄的肩上,道:“皇兄。原来当真是为了程馨。你才要去麒麟仙山寻找宁太后口中的时空逆转之器?”
柳玄惊愕地看着卿笛。眼前的少女不过一十九岁,眼中的沉静仿佛已经沉淀了千百年那般。沉稳、内敛、计谋,柳玄身为皇子、身为她的兄长都有些自叹不如。他同卿笛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是,卿笛的种种早已在东程国流传开来。让他想不知道,也有些困难。
“这些,你是怎样知道的。”柳玄那一日同宁太后的谈话,除了他们二人再无他人在场。应当是探子,可这南烈皇宫的守卫森严,相比于东程的皇宫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这卿笛派出的探子再怎样的厉害,也不可能将他们的谈话的每一字都听了去。未免有些夸张了。
卿笛笑笑,道:“昨日在谷中,皇兄不是已经知晓一二。何苦还来问我?”
卿笛瞧着一个枝桠上的叶子欲落未落,便伸手将那叶子摘了下来。拿在手中反复观看。明明是带着笑意的一张脸,总是让人不自觉地心生畏惧之意,继而远离。却不晓得这人心中所想,只能静观其动作,期盼能猜出一二。
柳玄道:“殿下还是直说为好。柳玄若有可用之处,定是再所不辞。”
卿笛手中的叶子忽然从她手中飘落。在地上,卿笛只肖略施小法术,这叶子就做了土壤。片刻之后,卿笛才道:“皇兄这话,可是出于自愿?”偏过头,一双含笑的双眸生了许多压迫之意。柳玄忽然觉着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点了头,卿笛目光变换亲和了不少,“皇兄只需记住今日所言即可。若是违背此言,皇兄自然是知道后果的。”
一十九年的生命,虽是亲生兄妹。呆在一起的日子少了,这情便是像那一张纸一般的脆。若是没了依托,只怕是会碎的加快些。只是对于柳卿笛这样的女子,要情又有何用?瞧着马背上那样飒气的柳卿笛,柳玄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柔美的身影。不由地笑了,笑得温柔。
她们到底是,不同的。
而另一方面,柳谨一行人回到东程国后,皇帝宣墨同皇后姜环在揽华殿设宴。
徐长丰带回的镇国公主柳卿笛遗诏的宣读瞧上去有些扫兴。姜环只看着宣墨在听完整个旨意后眼中便没有了神采。她道:“如今,姑姑已然过世。多说再无异。只是按照最高的礼制葬了便是。”听着,这话像是有些不耐烦了。
这整个揽华殿的气氛随着姜环的话,也变得愈加的沉重。
卿笛试着东程的掌舵之人。当朝之臣心中自然是明了。今儿,这徐长丰不过带回一纸书信便说卿笛被刺杀身亡。却也没有见着遗体。这着实是让人有些不大敢相信了。
裴剑同阮洪交头接耳了许久。阮洪出了席位,跪在大殿中央,道:“九殿下一生为东程耗尽心力。如此一来,若是草草下葬。传到南烈、西延、北罗不免会失了我东程皇家的颜面啊。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这中宫皇后昔年本就同卿笛有些过节,前朝红宫人尽皆知。今日一言,多数大臣都未当真。却又不知如何谏言。这听了阮洪一席话纷纷附和。只瞧那姜环气红了一张小脸。在大殿上甩袖而去。又让众臣纷纷私语,这宣墨有些下不来台了。这数月,宣墨都未曾想明白过,姑姑,为何要将这般任性的姜环推上国母之位。
直到很多年之后,宣墨才明白,为了所谓的国。他的姑姑可以牺牲的,是所有。

☆、第拾玖话 初相见之殁讯(2)

宴席之后,宣墨打发了这些日子近身伺候的人。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宣墨走着走着便到了醉芷阁的门前。这门大约也是听闻了主人的离去的消息,在这月光下,斑驳的油漆显得愈发的凄凉。自从卿笛走后,宣墨也是许久未来过这醉芷阁了。瞧着这里晚上都是如此,确实不知白日是否更加的凄凉。也是不知这醉芷阁的奢华,没了卿笛又会是怎样的。
宣墨抬起手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了声,谁呀。声音有些苍老,力不从心。
没有想到这般晚了竟还有未眠之人。宣墨只道:“是朕。”
听着那匆匆来的步履声,在这样的夜中显得愈发的不相衬。
来开门的是许岑。她刚刚要行礼,就被宣墨给拉住。宣墨小声道:“已是这般晚了,嬷嬷怎还未歇息?”宣墨倒也是奇怪。这许岑乃是醉芷阁的掌事嬷嬷,守夜这等小事怎么也轮不到她。
许岑言语躲闪,道:“皇上还是先进屋去吧。”
进了院子,四下望去。花已枯萎,叶已飘零。着实是一片凄凉之境。沿着去兰裕殿的路,安静的很,愈加不像是有人在这里生活。待步至兰裕殿,这景才算是好了些。至少有些花依旧娇艳。现下已快入秋,在东程这本是年年都会有的景,今儿大约是心绪的关系,瞧着这样,觉着这里的奢华愈加的讽刺。
“皇上请随婢子来。”许岑掏出钥匙,打开兰裕殿的大门。迎面扑来的灰尘让宣墨打了几个喷嚏。许岑惶恐地跪在地上,“婢子该死,婢子该死。”
却不是怎样大的事情,竟然让许岑这般惶恐。宣墨只道了声无事就自己进了兰裕殿。
这兰裕殿本就是卿笛用来同重臣商议国事所用之处,而宫女们打扫之时也是格外细心。不过八九个月,这里的桌椅坏的坏,散的散。就连昔日卿笛最喜爱的茶具也是被摆的乱七八糟。其中有几只茶杯已经被摔碎了,桌上和地上的残渣都未收拾。瞧着上面的灰尘倒不像是前几日碎的。宣墨从地上拾起几片碎片,道:“嬷嬷,这是怎么回事?”昔日那般奢华的兰裕殿,今日怎会是这样的破败?
许岑叹息,道:“皇上,您是不知。九殿下走后那几个月还算是好的。只是这皇后娘娘入住中宫不过半月就将这醉芷阁的宫女太监拨去别的宫了。说是醉芷阁没了主子,宫里不养闲人。又说是别宫人手不够。再后来,娘娘又是各种借口,将这醉芷阁中的宫人赐死的赐死,赶出宫外的赶出宫外。只是不知,公主何处惹找了娘娘。娘娘竟然这般恨毒了公主。”说着,说着,这眼中的泪水就是要出来。
宣墨也只得沉默。
如今卿笛不在,玉玺又不知在何处。裴、阮二相握有朝政大权。静廉王手中的兵权同卿笛相当。现下,当真是谁都得罪不得了。而自己,继位一十一年,后宫只有一个皇后和几个侍妾。哪里需要多少人伺候着。每每想起姜环的任性,宣墨就觉着自己是愈发的不懂卿笛的心。
宣墨道:“嬷嬷,可先去歇息,朕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上一静。”
许岑欲言又止,看了看宣墨叹息一声,将钥匙交给宣墨回了自己的屋子。
宣墨瞧着这一屋子的灰尘,忽然想起卿笛还在这里的时候。这醉芷阁总是皇宫之中最热闹的地方。皆是重臣出入。兰裕殿本是卿笛的寝殿,后来,又因为这正殿来往之人颇多便将寝殿移去了卿阁。而卿笛又命人将这兰裕殿好生的整修了一次,比起十年前,奢华了不少。那时,倒是引起了不少大臣的争议。怎奈碍着卿笛也不敢多说什么。
想来,在皇位一十一年,除去这卿笛不在的一年。作为镇国公主,卿笛为东程付出了整个女子最美好的十年。也是自己最无忧的十年。这一年,瞧着那些恼人的国事,宣墨不止一次生出想要逃走的年头。
姑姑,这个皇帝,当真是不好做啊。
宣墨寻到昔日卿笛放在兰裕殿的软榻,弹了弹灰尘。宣墨将自己安置在里面,仿佛嗅到了卿笛的气息。这几日处理国事也是累极了,刚一躺在里面宣墨就渐渐入了梦乡,口中呢喃着:“姑姑,你在何处?姑姑,墨儿不想做这个皇帝了。姑姑,姑姑。”
就这样,到了天明,宣墨也依旧在酣睡。
这皇宫之中,还有哪里,比这里更能让宣墨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突然发现,卿笛和好多人都有JQ。哼唧,都是那些人自作多情。】

☆、第拾玖话 初相见之寻(1)

02
南烈国。
卿笛同柳玄二人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两人各怀心事。
到了靖缘城的边境,卿笛这才忽然想起,自个儿的肉身还在云雾山中。若是是日长了,自己即便是灵术再高也无法回到肉身之中。灵体中的内丹宛若一盘可口的美食。还不知会引来多少同那蛇青一般的人物。到了那时,怕是多了许多没有必要的麻烦。
卿笛只得先将柳玄安置在那一日柳韵住着的小屋中。以防万一,卿笛还特意在小屋子的周围设了数道结界。又将接下来数日柳玄生活所需的物品备齐了。自己才前去云雾山。
到了云雾山下。卿笛为了不引得义彦的注意,只能一路靠着自己的双腿行走。奇怪地很,卿笛愈往前走,这荆棘就愈发的多。到了云雾山的半山腰,卿笛衣裳多处都被划破,手臂也被划了数个伤口。卿笛只能用灵术将荆棘除了个尽,却不想因此触动了义彦在此设下的机关。
“本座千算万算,却都未想到智者竟然在此也做了手脚。”被困在荆棘之中的卿笛环抱着手臂地说道。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行动早在义彦的意料之中。
瞧见现身的义彦,卿笛此刻分外轻松。许是不用在担心那样多。她瞧着义彦那慈祥的笑。不知怎的,就想到那一年,他也是这样笑着将自己从花羽族带走,改名换姓。让自己从此再不得踏入花羽族的领地一步。让她变作一个无家之人。
义彦呵呵一笑,道:“阁主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想要什么。若是阁主达成了我的心愿,我就将阁主想要之物双手奉上,如何?这笔交易,你我都不亏。”
“哦?”卿笛秀眉轻挑,“不知师父手上还有何物同本座来做交易。不如拿出来,让本座瞧瞧。看看值不值得让我做这笔交易。”
义彦拍了拍手,四名小仙娥其中两个架着卿笛的肉身,两个一个拉着安雅,一个拉着独孤紫嫣。那二人皆是痴呆的模样,看着卿笛就一直笑。看样子是被人下了蛊。卿笛想起那一日在静园上空的天网,瞬间明了。卿笛摊开手掌,掌心中慢慢地出现一颗琉璃做的心脏。那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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