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猛地坐了起来,愕然地瞪着这个精致装修的宽敞卧房,一下子傻了。
这是哪里?
她的记忆仍然停留在昨天晚上,貌似是在夜场酒吧里出任务被抓了,然后差点被轮,之后又见到祁封绍和辛雨馨……
辛曼还没来得及把昨天的事情回忆清楚,就被自己身上穿着的一件宽大的男士白衬衫给吓死了。
她掀开被子,衬衫下面没有穿内衣,向下然后是赤条条的两条大白腿露在外面,而就在干净的白色床单上,竟然……有……一抹红!
处子血?
难道是一夜情?
她是去了酒吧买醉,但是她没想要把自己的初夜给交代了啊!
辛曼觉得头更疼了,按压了两下太阳穴,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大风大浪她都已经经历过了,一定要镇定下来。
看着这间卧房的装修,这间房子的主人也许是一个有品位的男士。
而且,这不是酒店,也就是说是这人的住所,或者是住所之一,说明这人也许并不滥交。
她的自我开导前面都加了两个字:也许。
辛曼觉得自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不过身上没有那种显而易见的疼痛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对方比较短小,没有达到应有的深度?
刚刚走到门口推开门的薛淼一不留神就打了个喷嚏。
辛曼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穿着一件半透不透的男士衬衫,赤条条着两条大白腿,站在床边,正好对上推门而入的薛淼。
两人大眼瞪小眼,而恰好在中间,隔了一条染了血的床单。
辛曼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俯下身来,用被子将床单上的血迹给盖住了。
薛淼略微有些吃惊的看着辛曼这动作,在她掩盖之前,就已经看见了床单上染上的鲜血。
“头儿,衣服买回来了,是照着这个码子买的……”
后面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薛淼直接伸手挡住了秦特助,结果他手中装着衣服的袋子,抬步走进室内,反手关上了门。
辛曼揉了一下太阳穴:“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是不是有必要说清楚?”
薛淼站在门口,“你确定要这么谈?”
辛曼:“……”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领口开了的衬衫扣子,抬起手臂挡着胸,一下子跳上床蒙上了被子。
瞬间,她就觉得自己的气势被碾压了一层。
薛淼走过来,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在床上,直起身来,直视着辛曼,“我出去等你。”
辛曼的目光在袋子上某知名品牌女装的logo上看了一眼,向下沉了沉心,才抬眸看向薛淼。
她认出这个男人就是昨天在酒吧帮她解围的男人。
☆、007 断片
就算想起昨晚在夜场的屈辱就感觉尴尬,但是辛曼还必须要提一句:“昨天晚上在魅吧里,谢谢先生帮了我。”
薛淼站在床头,淡淡的嗯了一声,抬手理了一下袖口。
“虽然谢谢,但是一码归一码。”
辛曼拧着眉,觉得接下来的话真的是难以启齿,但是还是要说清楚,就像是秦箫说的,但凡是一夜情,必须要说清楚,要不然的话等来的就是绵绵不断的“孽缘”!
“昨天晚上,我买醉,然后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喝醉断片了,不知道做了什么事……”
薛淼已经整理好袖口的一颗袖扣,“没什么事。”
“……”
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床单上的血是怎么搞的?
辛曼原本只是想要心平气和息事宁人,被薛淼这种淡淡然的语气激的有点火大,“如果说跟一个陌生人滚上床都不算大事的话,那还有什么是大事?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更大,女人的初夜。”
很明显,薛淼眼中一闪而过一抹异样。
“不过也没什么,反正我也没什么感觉,这事儿过了就过了,我也看得很开,”辛曼摆了摆手,故意做很大度的样子,“麻烦先生出去一下,我换下衣服。”
薛淼定定地看了辛曼两秒钟,想起刚才一进门辛曼遮掩床单上一抹红色鲜血痕迹的动作,不禁向上勾了勾唇。
那哪里是她的处子血啊,那是薛淼昨天小臂被划伤,恰巧滴落在床单上的。
他也没打算解释,转身离开,手覆在门把上,转过头来,注意到辛曼双手环胸的动作,笑的体贴温柔:“其实,你没有感觉是对的,对待女人,我一向很……轻柔。”
辛曼:“……”
等到房门在面前关上,辛曼才意识到刚才薛淼那话是什么意思,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
本来还以为这男人不错,不过在魅吧那种酒吧跟那些小混混厮混在一起的,肯定都是下流胚!
反正昨天晚上任务失败,初夜给了一群狗和给了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辛曼恨恨的想着,脱掉身上的衬衫,露出白皙的皮肤,在皮肤上赫然有一些青紫的痕迹,大腿内侧也有,分不清楚是昨天在魅吧里被那群混混搞的,还是后来被这个下流胚给搞的。
她拿着衣服进了浴室,直接开了冷水在身上冲洗着,狠狠的挫着自己的皮肤,恨不得将自己的皮肤搓掉一层皮来,想要洗掉那种肮脏的痕迹。
辛曼忽然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腿,咬着唇。
头顶的花洒将她一头黑发完全冲湿,贴在脸上肩上,从唇中溢出了一声呜咽。
终于还是没能守住,没能等到你回来。
对不起。
………………
窗明几净的室内餐厅内,白色的长餐桌上放着一模一样的两个早餐套餐。
薛淼坐在客厅的黑色真皮沙发上,接过秦特助从公文包里拿出的文件,随便翻动了两下。
秦特助:“还是那个旅游度假酒店工程的案子,林女士明显是更倾向于辛氏公司,我们的方案改了三遍递上去,也没有得到回信。”
薛淼抬手将文件撂在一边,端起茶几上一个咖啡杯啜了一口,“从林女士的私人……”
他的话音忽然顿住,视线的边缘闯入了一袭墨蓝色的裙角。
辛曼从楼梯上走下,穿了一条过膝的墨蓝色条纹的毛呢裙子,里面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外套一件深驼色大衣。
是她喜欢的风格。
☆、008 你把手机给我爸!
薛淼从沙发上起身,向餐厅的方向走去,“先过来吃点东西吧。”
“不用了,”辛曼站的笔挺,一只手插在大衣外衣袋内,半干的头发拂在肩头,“衣服的钱我会按照标牌的价格给您打过去的,麻烦您给我下卡号。”
说着,她转向秦特助:“还有秦先生您的。”
秦特助赶忙摆手:“头儿已经把钱给我了。”
而且还多给了两百。
薛淼转过身来稳稳地站着,逆着餐厅内的灯光。
秦特助觉得眼前的场景有点诡异,看看左边这个,再看看右边这个,寻思着是不是要找个借口溜。
餐厅和客厅之间只隔着一个玻璃门,薛淼直接抬步走进去,拉开椅子坐下,“卡号我记不下来,你报下你手机号,等你回去,我把卡号发给你。”
秦特助听明白薛淼的意思,在辛曼报出手机号之前已经拿了纸笔记下来。
辛曼没有再多一句话,抬步就向门口走去。
秦特助瞄了一眼安然坐在餐厅里的薛淼,这位辛小姐明显是把昨儿晚上醉酒之后的闹剧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要不要好心开口提醒一句?
不过,薛淼明显没打算开口说话,已经转过去开始用餐,这边门口响了一声,他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
秦特助走过去,猫着腰:“嘿,头儿,你真不追?”
薛淼淡淡扫他一眼,“话多。”
秦特助笑了两声退出去,抬眼就瞧见搁在透明有机玻璃茶几下面的一个透明密封袋。
也真是难怪了。
这才是筹码。
自己家老板手里不仅还拿着人家的结婚证,还拿着她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自然,还有她的家门钥匙。
薛淼正在吃饭的时候,放在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了静音。
紧接着不出一分钟,在客厅里看文件的秦特助手机也响了。
秦特助看到了一眼手机上“薛子添”的三个字,就知道刚才是谁给薛淼打来的电话了。
他也不敢像薛淼一样直接挂断,便拿了手机上了阳台。
“小少爷……”
没等秦特助把话说完,从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你把手机给我爸!”
“薛总现在在开会,没时间接电话。”
秦特助在胸口默默地画了一个十字:上天保佑他用真诚的谎言骗了一个叛逆青春期的男孩子。
“哼,”电话另外一端的男孩儿十分傲气的冷哼了一声,嗓音是未变声期的清亮,“那你转告他,说明天下午要开家长会,记得让他做好准备!”
“好的,我会转达的。”
………………
辛曼回到天海公寓,才发现自己的钥匙不见了。
她抚着宿醉疼痛的太阳穴,搜索脑海,到底也是没有想出钥匙究竟是掉了还是落在刚才那人家里了。
辛曼按了门铃。
本来只是尝试着按一下,她事实上是想要直接到楼下找物业开证明找开锁公司来开锁的。
没想到刚刚移开目光,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009 你给我站住!
来开门的人是祁封绍。
祁封绍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头发乱糟糟的好像是鸡窝,看起来有点迷糊,明显是被人扰了清梦。
辛曼直接推开祁封绍就进了门,祁封绍没料到辛曼的突然动作,向后踉跄了两步,扶着墙才勉强站稳:“你抽什么风?我半夜才从施工场地回来。”
祁封绍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打了个哈欠,“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
辛曼停下了脚步,她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祁封绍,自己的男友,不,现在应该是前男友了。
祁封绍却好像没看到辛曼眼中鄙夷的目光似的,从辛曼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