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说话的声音刻意忍受。
当然,有时候也要忽略内容。
天海公寓。
辛曼晚上吃过晚饭,有出去散步的习惯。
这一次,秦箫陪着她一块儿,下去遛狗。
贝勒呆在辛曼家里的这两天,简直是鸡飞狗跳,虽然这条大狗被训练的很好,不会随地大小便,用不着铲屎官,可是,家里有这儿一条巨型犬,辛曼心里总是时不时地揪着。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这条狗给送走?”
秦箫说:“薛淼不是说过两天来接么?”
辛曼哼哼了两声,“他倒是落了个清闲,这几天光给这狗买肉就花了不少钱了吧,它吃的真多。”
两人在小区里走了一圈,又出去到超市里买了一些东西,才重新回到天海公寓,经过公寓内的健身器材区域的时候,有一个身影闯入了视线中。
是已经有一个多星期都未见的祁封绍。
秦箫很识趣地说:“我先带着贝勒去那边走走。”
留下祁封绍和辛曼两个人。
辛曼觉得。她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已经解释过很多次,对祁封绍,她已经多了百倍的耐心。
祁封绍看着辛曼,“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挺讨厌的,一次又一次的来找你。”
辛曼:“嗯哼。”
祁封绍说:“曼曼,我知道我错了,我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
辛曼听了祁封绍的这句话,再无情的话,之前也是说过了,她现在也收起了自己外张的棱角。
她叹了一口气,“祁封绍,我们都放过彼此,好么?我告诉你,你对我不是喜欢,只是一种没有得到的占有欲,是男人的通病,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先别说话,让我说完。”
辛曼顿了顿,“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当初睡了我,那么现在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留恋了吧,其实事实上,你对我的感情,并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样深,而且,你也了解我,我只是想要找一个能够陪伴下半辈子的人,能对上眼,和和气气地生活在一起,爱情,我已经要不起了”
“为什么?”祁封绍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辛曼的话,“为什么爱情你就要不起了?”
“因为”
辛曼欲言又止,“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了。”
临走前。祁封绍甩下一句:“辛曼,我不会放弃的!”
辛曼实在是无语,索性话赶话就给说了出来,“那你就先去跟辛雨馨分手了啊,你现在这种行为只会让我不齿!”
身后不远处,靠在阴影中的双杠上的秦箫,刚好听见了两人最后的对话。
秦箫和辛曼一起上楼的时候,按下了电梯按键,“你还没有忘记他么?”
辛曼脚步一顿。
她当然知道秦箫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面前的电梯门打开,辛曼先抬步走进去,转过身来,“是忘不了,但是再也回不去了。”
在辛曼大约是高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学习特别用功,原本成绩差的要命,可是经过一段时间却忽然突飞猛进起来,而且。可以明显的看到重重的黑眼圈。
在当时,秦箫就疑惑了,“受刺激了?”
据她所知,辛曼是最讨厌学习的,宁可出去跑步,也不想在教室里背单词。
但是现在,辛曼每天都要花至少一半的时间在学习英语,她私下里告诉秦箫:“我要出国。”
秦箫能看出来,这笑容里,更多的是甜蜜。
直到有一天,秦箫因为放学之后,在教室里落了一件东西,复又返回来拿的时候,看见了在学校门口的女孩儿,和那个男人。
其实,秦箫要比辛曼更加早熟,因为有一个妹妹需要照料,所以,早早地她就扛起了生活的重担。
她当然知道。辛曼和那个男人手拉着手,意味着是什么。
辛曼告诉秦箫,她要努力,努力地能够企及到他,能够和他比肩。
最开始,秦箫是羡慕辛曼的,有一个为之去努力的方向,也收获了一份真挚的感情。
可是,直到后来,在大一的那个暑假,瓢泼大雨,辛曼浑身淋得通透来到秦箫的租处,秦箫一开门,辛曼就将她抱住了,身上淋漓的雨水,将她身上干燥的睡衣完全浸湿了。
辛曼哭的满脸都是泪,“他要结婚了”
这个时候,秦箫得知了他的身份,也才知道,这是一份注定爱而不得的爱情。
也许,正是因为辛曼过早的就已经品尝过爱情的禁果,收到过美味也受到了惩罚,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再也没有过当初恋爱的时候,那种心欢喜的时候。
次日,薛淼原本是早上六点的飞机,但是浓雾,航班被迫停飞,推到了下午三点的航班,到市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一下飞机,手机开机,就进来了五个未接来电,其中有三个都是辛曼打来的。
还有一条短信,也是来自于辛曼“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发送时间却是在两个小时以前。
薛淼立即就回拨了辛曼的短信,但是辛曼的手机却关机了。
没错,辛曼已经在橡树湾的别墅前等了两个小时了,等到手机都没电自动关机。
这也给辛曼提了一个醒,以后千万不要来了再打电话,要不然就只有一个字等。
白费劲的等。
橡树湾的地理位置比较偏,依山傍水,气温也相比较市区要低一些。
刚好,因为薛淼不在家,家政阿姨刘姐便离开回自己的家里了,而薛子添这个小恶魔的,向来也是居所不定,有时候心血来潮回来橡树湾住一个晚上,有时候就去薛家老宅。
辛曼就在橡树湾门口,等了两个小时,直到手机没电。
所以,她连用手机打车软件叫车过来,都没有这个条件了。
薛淼的车驶入橡树湾的时候,辛曼刚刚从地上站起来,因为长时间的蹲坐,使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双腿麻木了一些。差点就向前摔倒。
紧接着,一双手扶住了她。
面前站着的,正是让她白白的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的罪魁祸首。
辛曼十分好看的眉眼向上挑了一下,“薛总真是姗姗来迟啊。”
跟在薛淼身后的秦特助在这个时候,就扮演好一个十分称职的解说员,来帮老板解释清楚一切误会和阻碍:“航班延迟了,薛总刚下飞机。”
薛淼已经刷了别墅门口的指纹识别锁,门滴的一声打开。
转身,薛淼一把抓住辛曼的手,不由分说向前拉了一把,“过来。”
“干嘛?”
薛淼已经拉着辛曼的左手,在门锁上的按键上按了几下,然后就将她的手放在了指纹识别器上,“以后来了你就可以直接进去了。”
辛曼注意到薛淼的动作,忽然就笑了一声,“总裁,你倒是不怕我趁着你们都不在家的时候进去打劫盗宝啊。”
薛淼推开门,没有回头,说了一句:“请便。”
辛曼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如果她真的进来偷了东西,到时候薛淼就不会这么轻描淡写了吧。
秦特助没有跟进来,此时此刻在橡树湾,只有这么两个人,一男一女。
天色已暗,辛曼头脑里不自觉的就浮现出言情小说看多的所谓后遗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不发生点什么,简直都对不起这种场景设置。
辛曼绝对速战速决,已经将肩上的挎包拿了下来,看向薛淼:“这一次我来,主要是因为”
薛淼打断了辛曼的话,问:“你吃晚饭了没有?”
辛曼:“”
她十分老实的摇了摇头。
她下了班就直奔橡树湾了啊,别说晚饭了,就连一口水都没喝,现在口干舌燥,就想要赶紧说完回家去。
薛淼抬手,卷起自己的衬衫衣袖,很是自然地问:“想吃点什么?”
“随便。”
这是辛曼的口头禅,她这人不挑剔。很多时候说这两个字,并不是意味着敷衍,而是因为不想让对方麻烦。
可是,现在她这两个字说出口,就愣了。
什么?
她不是刚刚要从包里拿出来自己昨天从网上摘录的一篇离婚协议书和薛淼协商和离么,为什么忽然就扯到吃饭上了。
“不是,我不饿,我们先”
“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做别的事情,你说对么。”
薛淼笑的意味深长,让辛曼想不想歪都不行。
他已经拿了一条淡蓝色的围裙系在了腰间,“过来帮我在后面打个结。”
“哦。”
辛曼走过去,帮薛淼在腰后打了个结。
她肯定是被奴役习惯了,才会连这种动作都做的无比的淋漓畅快。
反正肚子也已经是饿了,既来之则安之,那就等着尝一尝薛淼的手艺吧。
辛曼在厅内的长沙发上坐着,随手将电视调了一个真人秀的娱乐节目,听着里面的人在哈哈哈的笑,辛曼觉得好傻啊,为什么她没有看到一点笑点所在?
她从包里将离婚协议书给拿了出来,这是她白天用公司的打印机偷偷打印出来的。
她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有什么十分特别的条款。
因为辛曼和薛淼两人是隐婚,没人知道,连辛曼也也隐了,如果不是在电影院话赶话,把薛淼肚子里藏着的这话给赶出来了,辛曼不知道自己还要多久才能知道自己已经结婚的这个事实。
离婚协议上的条款,完全是按照辛曼净身出户这个要求来的,不要一分钱,甚至不要名分,哪怕是以后就二婚了。
想到这儿,她忽然就有点愣神。
起初,那人说:“我会等你,等你长大。”
辛曼笑着问他,“你会娶我吗?”
“会。”
这是宋南骁对辛曼的第一个承诺,可是也是最后一个承诺,没有履行。
有时候,辛曼都在想,婚姻到底是什么。是维系着夫妻两人之间的一条红线么,还是一座将两人圈禁起来的围城,亦或是独独属于两人的小世界。
在当时,辛曼过了三个生日,每一个生日的许愿都是:我要和宋南骁结婚。
但是,到最后,现实却给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