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年事已高,车马劳顿怎么受得了呢。而年轻力壮的将军们,又不具备那个品级。想要提拔也要皇上给荣升才行。”
苏妈妈也收起了笑容,有些担心的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袁之芝摇了摇头道:“皇上的心思,哪是咱们一妇道人家能揣测出来的。不过,我估计皇上是想要义郡王慢慢接手袁家军的军务。义郡王是皇上的兄弟,从十八岁起就被皇上安了个督军的名号,经常会随哥哥各处处理军务。想是如此吧!”
苏妈妈看着袁之芝,感慨道:“大姑奶奶经常说姑娘心思缜密,如若姑娘能在京师就好了,至少能帮帮大姑奶奶!”
袁之芝无奈的一笑道:“我想到的,难道大姐姐和三姐姐就想不到吗!可想到又能怎样,皇上想得到的什么时候得不到了。就算是大哥哥没有被封为国公,袁家的军权早晚是要交出去的。别忘了,现在的袁家与父亲那时不同,如今袁家是外戚,宫里的娘娘是四妃之首,而且娘娘还有两个皇子,虽说都还尚幼,无争位之力。可是有袁家这样重兵在手的外家,即使是新皇登了基,想要那位置也是易如反掌。皇上当初就差点皇位不保,自然不想重蹈覆辙。为什么三姐姐进宫那么多年未有身孕,为什么到了皇上而立之后才能生下皇子,这些都是皇上在防着袁家。”
苏妈妈点了点头,知道姑娘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当初大姑奶奶也曾说过皇上在防着袁家的话。
袁之芝舒了口气,道:“不过,也好。定国公,世袭三代,至少能保了袁家三代子孙的安稳。这军队本就是皇上的军队,早晚是要还给皇家的!”
苏妈妈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可有所不明的问道:“既然皇上忌讳袁家拥兵,为何还要封二公子为译北主帅呢?”
袁之芝坐起身来,接过秀兰递过来的茶水,饮了一口道:“如若是我没有想错的话,是为了牵制三皇子西边的兵力!再说,既是大哥哥放手袁家军,可袁家军里的将领们可都是大哥哥一手带出来的,若是义郡王有了他心,大哥哥的话还是管用的。就算是大哥哥有了什么不妥,能调动袁家军的还有二哥哥。”
苏妈妈哀叹了一声道:“这皇上的心思,真是。。。。。。”
袁之芝站起身笑道:“咱们也只是在这里瞎猜罢了,皇上倒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好了,该过长寿园那边去了。”
苏妈妈和丫头们忙服饰着袁之芝整容一番后,袁之芝带着秀兰和秀玉,坐上软轿,往长寿园行去。
萧园东苑
王氏由玉萍和玉莲服侍着换好衣裳,玉蓝一边收拾软塌,一边问道:“西苑奶奶的哥哥被封为国公爷,那西苑奶奶不是成了国公家的千金小姐了!”
王氏冷哼道:“国公家的千金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给四爷做了平妻!”
玉萍忙点头道:“那倒是,不知道西苑奶奶有没有后悔嫁的早了,否则至少也是个王公大臣的女眷!”
王氏眼神凌厉的看了玉萍一眼,语气有些恼怒道:“怎么,觉得四爷还配不上一个国公家的千金?”
玉萍忙跪倒在地,一脸的惊慌失措道:“奶奶息怒,奴婢嘴贱,惹奶奶生气,奴婢该死!”说着抬手给了自己两个嘴巴,玉蓝和玉莲两个人都有些吓傻了,愣愣的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氏的神色缓了缓,道了声“起来吧,以后说话小心着些!别不经脑子的信口胡言!”
玉萍忙磕头称“奴婢知罪,谢奶奶!”站起身来,眼中含泪,与玉莲两个人继续为王氏梳妆。
屋子里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知道王氏心情不好,三个丫头不敢再多言。
过了好一会儿,王氏突然问道:“秋瑞那边的事儿办妥了?”
三个丫头先是一愣,玉莲忙回道:“办妥了,她这辈子也别想再开口说一句话了!”
王氏放心的点了点头,又道:“昨天那个大夫没问题吧?”
玉萍忙道:“奶奶放心,大舅爷已经安排妥当了,他的家眷都在大舅爷的庄子上,他不敢有二心!”
王氏闭了闭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道:“他硬生生的把我给逼上了毒妇的道儿!”
玉萍忙安慰道:“奶奶放宽心,奶奶不过为了自保而已!”
王氏没有回应什么,心中不禁想到昨天陈永持来东苑过夜,可是因为与她聊起秋瑞一事,两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第一次对她斥责,还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不要乱动心思。她虽然极口否认,又有人作证,玉萍和玉蓝都回了自己老子娘那儿,所以才借用了书房的丫头。可是他看她的眼神那样的牟利,她能看见那种不信任。这是她嫁给他以来第一次,他那么明确的表示出对自己的厌恶之感。她心如刀绞,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份悲哀已经冻透了心。她在他摔门而出后,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痛哭失声。
王氏告诉自己,她已经失去了他,但决不能失去自己的地位和自己孩子的嫡位。从现在开始,她要不惜一切让他在乎的女人痛不欲生。
袁之芝进到长寿园内厅的时候,二奶奶和五奶奶她们已经到了。袁之芝给老太君和太太们见了礼后,二奶奶站起身来到她跟前,用手扶着她对老太君太太们道:“瞧瞧,这可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老太君,恐怕找遍江南也没有比您这位孙媳妇更尊贵的了!”
袁之芝被她说的脸现绯红,道:“二嫂子又挤兑之芝了。谁家的小姐还不都一样,现在我可是陈家人!”
老太君笑道:“对,老四媳妇说得不错。老二媳妇这张嘴呦!”
二奶奶抿嘴一笑道:“虽是如此,咱们家可是要有国公爷家的外甥了。这可是咱们陈家的大事儿!”
大太太也笑着对老太君应道:“老二媳妇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老四这媳妇还太小,身子弱,倒是得注意些才好。”
老太君看了眼已经被二奶奶拉到厅中的袁之芝,点了点头道:“嗯,是呀,过了年才十五,还真要注意些才好!”
老太君那儿与几位太太开始聊该怎么给袁之芝保养身子之类的话题,二奶奶这边对袁之芝眨了眨眼睛,袁之芝无奈的笑了笑道:“二嫂子就怕我不在火上烤着!”
二奶奶白了她一眼,笑骂了一句:“没良心!”端起茶碗抿上一口道:“在火上烤着也比在左右都是刀箭的强。刀箭无眼,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袁之芝抿嘴一笑,谢道:“谢谢二嫂子,之芝省得!”
这时有丫头过来回话说在外院王府总管已经在老爷们的陪同下开宴了,听到外院已经开宴,老太君唤上媳妇孙媳妇们,也在厅中开了宴。
刘顺第二日便要返京,陈家大老爷让爷们治办好送给娘娘,王府还有国公府的礼物。因为袁之芝有孕在身,无法回京师贺喜,由袁府的姑爷陈永持代为上京贺喜。第二日随刘总管一起动身。
这是陈永持和袁之芝成亲以来,陈永持第一次出远门,袁之芝心中不舍,陈永持又何尝舍得丢下正身怀有孕的娇妻。
晚上洗漱过后,袁之芝躺在陈永持的怀里,本以为会有千言万语,可现在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心中凄凄,一想到他明早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整个人都蔫蔫的,毫无生气。
陈永持见她心情不好,知道是她不舍自己出门,忙安慰道:“你放心,只要国公府那边的事儿一办完,我会快马加鞭的往回赶的,决不让我的之芝等许久!”
袁之芝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闷闷道:“元德,不要那么赶,安全最重要,我会好好的,有苏妈妈在,不用担心我。”
陈永持用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轻轻的叹道:“怎能不担心,我在的时候你都不那么听话,我不在你还不更加的无法无天啊!”
袁之芝听了他的话后,感觉刚刚那缠缠绵绵的气氛被消失殆尽,用手狠狠在他胸口上拧了拧,娇诧道:“就能说些破坏气氛的话!”然后转过身去,闷闷得道:“我睡了!”
陈永持嘿嘿的一笑,伸手将她又揽回到怀里,说道:“睡吧,我也困了!”
袁之芝向他怀里拱了拱,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意识渐渐被睡意征服,慢慢闭上了眼睛。陈永持一直一直那么看着她的睡颜,过了许久,轻声说了句:“之芝,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平妻24
正月初三的早上,陈永持拜别了老太君和家里的众人,与刘顺一起上京。这次一起同行的还有二老爷和二爷。大老爷怕陈永持一个人会有所差池,让二弟和侄子一同回京。二太太和二奶奶则要在十五过后才返京师。
刘顺和二老爷坐软轿,二爷和四爷则骑马,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渐渐的消失在袁之芝与众人的视野里。
袁之芝因为陈永持的离开,一直恹恹的躲在西苑,除了午膳和晚膳外,几乎不怎么出门。二奶奶经常过来陪她,只是见她总是心不在焉的,叹道:“你这个样子,怪不得四爷一直不放心。”
袁之芝笑了笑道:“大概还没有习惯他不在身边,过几日就好了,嫂子莫要担心!”
正月初六,萧园里给五姑娘摆满月酒。这次王氏不只摆酒,还请了云庆班子过府唱上一天。二奶奶不是很想来,可听小丫头说响午过后,老太君太太们也过去听戏,说是满月酒,实际就是大伙乐和乐和。没办法,老太君都过去,自己也不好推辞。所以一大早的就窝在袁之芝西苑。
戏台搭在花园子旁边的暖阁的对面,这个暖阁比一般的暖阁大的很多,上下两层,本就是为了冬天看戏宴请宾客所建,暖阁的各扇窗子打开戏台尽收眼底。暖阁里早就生了炭火,窗子旁的桌子上也摆好了各式的茶点。男人们在一层,女眷们在二层。
因为五姑娘是吴姨娘所出之女,所以今儿个也为姨娘们准备了酒菜。酒足饭饱之后,四奶奶王氏和几个奶奶已经移驾暖阁,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