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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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妻-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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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给奶奶请安,奶奶万福”。
  随着梁奶娘的声音响起,门帘子被哗啦的掀开,陈永持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门口,一双红眼却证实着刚刚听到的一切。陈永持见已到廊下的袁之芝,扯出一个微笑道:“怎么过来了?旭儿睡着呢,多呆了一会儿!”
  袁之芝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微微一笑道:“晚膳已经备好了,过来叫你过去用膳。”
  陈永持点了点头,抬腿向主屋走去。袁之芝望着他的背影愣了愣,然后吩咐奶娘好好照顾旭儿,快步的赶上陈永持,与他并肩着走向主屋。
  
  日子似流水般,西北虽然在备战中,却也只是备战中。虽然经常有擦枪走火的时候,可没有发生真正意义的战争。三皇子已经在西北呆了一个多月,军粮也征得差不多了,难民们也逃了大半了,这战争却没真正的爆发。军队的消耗在继续,老百姓们在盼望安定下来。现在民怨沸腾,这仗是不是该打,或者说这场战争该不该用其他形式结束,如今意见不一,支持的和不支持的各占一半。
  这个时候,在鹤晋的陈家玉器铺子接到了一个大单子,三皇子府的一个管事以三皇子的名义定了一批玉器,数量之多,可以说是陈家铺子开张以来最大的一单。可是这批玉器为何要在鹤晋的铺子订而不是在京师,这让三老爷犹豫了好一阵。可是三皇子那是当今皇上的儿子,他的单子谁敢不接。三老爷接完单子马上派人回了大老爷,大老爷把几位爷都叫了过去,商量此事。
  四爷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三皇子府的管事怎么会出现在鹤晋,而且三皇子如今身在西北军营,怎么会让管事去东边订这么一大批玉器。即使三皇子府真的要订玉器也不应该这么舍近求远的,要知道京师里的玉器铺子可都是最好的。可是那管事确实拿的是三皇子的手谕,上面有三皇子的印,这是捏造不出来的。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头绪。如今担子已接,只能先把这玉器运到京师,到了京师后再见机行事。
  管事的在订单时就明确表明,这批玉器由三皇子派人护送,陈家这边跟去两个管事既可。这又是让陈永持几个人疑虑重重,从来没有说订玉器后由买家护送的。虽然疑惑真的很多,如今陈家已经骑虎难下了。
  陈永持回到西苑,犹豫好久才将此事与袁之芝讲明。袁之芝蹙着眉头,沉吟半响后道:“元德,这事儿太蹊跷,还是让三老爷推脱了吧。如今朝堂的形势实在是让人看不透,袁家已经是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不想因为袁家把陈家也搭进去。”
  陈永持一脸的无奈道:“现在已经晚了,三叔父已经接了这单子,也开始备货了,三皇子的人也都到了位,这个时候已经箭在弦上,不发也得发了。我听了这消息的时候,心中就觉得要有事情发生,到底是什么事情,只能到发生的时候才知道。三叔父一时糊涂,竟然没有推脱掉。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袁之芝看了看他,知道已经无力回天,真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沉默了好久又道:“这事儿让二老爷派人去定国公府与大哥哥通通气儿。如果真的是什么不好的事儿,这一切也都是冲着袁家去的,让大哥哥做好准备,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只要袁家没事儿,陈家就会没事儿,先做个心理准备再说吧。”
  想了想又道:“元德,要是有时间去趟译北吧。与二哥哥也商量商量,若真的是个阴谋,袁家陈家就要面临一个大考验了,什么事儿咱们心里没底,可至少咱们要有个面临风浪的准备,大风暴也好,小风小浪也好,咱们都不能掉以轻心。袁家与陈家加起来上千号人的性命,不能掉以轻心啊。”顿了顿,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但愿,只是咱们胡猜的,但愿,什么事儿也没有才好。”袁之芝说的很轻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说完陷入了凝思中。
  陈永持静静的看着她,知道这段时间她已经忧思过重,人也瘦得不成样子。有些后悔将这件事儿告诉她,可是他知道即使自己不告诉她,别人也会在她耳边念叨。这件事儿自己听到的时候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她说得对,不能掉以轻心,为了她,为了孩子们,为了整个陈府的至亲和原家的亲戚们,他不能掉以轻心。
  
  九月二十,鹤晋传过来消息,玉器已经启程,十月中旬后能到京。还有一个消息让袁之芝彻夜难安,为三皇子护送玉器的竟然有五六百人居多,只不过是一批玉器罢了,为何会用这么多的人。而且回话的小厮说,这些个人虽然都穿着常服,可倒像军队里的士兵!
  军队的士兵,西北军如今在备战中,怎么会被派去护送一些个玉器。如果不是西北军,那是谁的军队。鹤晋的袁家军现在都在义郡王手底下,难道是义郡王派人护送的。又不可能,义郡王与袁家一样,是誓死效忠皇上的主儿,正因为这样皇上才会放心的让他接手袁家军,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手底下的士兵为了护送一个皇子买的玩意儿而上京。而且帅印还在袁家,没有帅印没有皇上的旨意,边境部队里的将士是不可随意上京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件事儿越来越蹊跷,袁之芝的心越来越不安。
  日子再踹揣不安中度过,陈永持如今在译北,已经几天了,还没有回陈府,也不知道他与二哥哥谈得怎么样,就算知道也没有用,到底是什么事儿谁也不知道,没有发生之前除了心理准备,什么也做不了。
  袁之芝歪在榻上,无心看书,脑子中不停的盘旋着这些个问题,头痛的厉害,稍稍的闭目养神一会儿。
  这时秀玉匆忙的掀帘子进来,一脸慌张的给袁之芝福了福身,语气中带着些惊恐,也没管袁之芝是否睡着了,大声的道:“姑娘,您快去救救秀梅吧!”
  袁之芝本来心烦意乱的乱想中,突然被秀玉打断,没听得太清,睁开眼睛问道:“什么?什么秀梅?”
  秀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涌了出来道:“您救救秀梅吧,东苑奶奶让人将她拖出去打板子呢!”
  袁之芝心中一惊,“倏”的坐起身,问道:“东苑奶奶?为何?”她与东苑虽然不是很和,但已经是相敬如宾的过日子了,谁也不去惹谁,东苑奶奶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打她的大丫头,而且连知会她一声都没有,这不像东苑的做事风格。
  秀玉犹豫了一会儿,紧咬着嘴唇,袁之芝见她这样,刚要发火,秀玉一脸泪水的抬起头,说了句让袁之芝轰然变色的话:“因为,因为秀梅和俊少爷在屋里,在屋里,在屋里亲嘴!”最后一句秀玉是闭着眼睛说出来的,这等话真的让她一个大姑娘家说不出口。
  袁之芝瞬间脸色苍白,不敢置信的道:“怎么会!怎么会呢!?秀梅,俊儿,俊儿才九岁,秀梅,秀梅也不过十三,怎么会有这等事儿呢!他们还是孩子啊!”突然转过头问道:“可是那些个丫头婆子乱说的?”
  秀玉摇摇头道:“不是,是,是东苑奶奶去俊少爷屋里撞见的!”
  袁之芝听了秀玉的话,身子忍不住摇晃了两下,一股眩晕袭上来。她强忍住,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能这个时候晕倒,她必须想办法救秀梅,无论这事儿是不是秀梅的过错,她不能让秀梅这么被打死。
  秀玉见她面色苍白,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好像马上就要晕过去一样。一脸惊恐的爬到塌前,不停的说着:“姑娘,姑娘,您别生气,您别气坏了身子!”
  袁之芝摆了摆手,深吸了口气,将眩晕感压了回去,急速下了塌,连头发的零乱都没顾着整理一下,让秀玉带着她去秀梅受刑的地方奔去。
  
  当她们赶到东苑的院子里的时候,在院外就听到“啪”“啪”板子打在人肉体上的声音,却没听到任何求饶或是因疼痛而发出的呻吟声,袁之芝心中大骇,不顾一切的冲进院子。院子里站满了人,却没见一个主子,只有些看热闹的丫头婆子和监刑执刑的婆子小厮。秀梅被按在一个长椅上,两个小厮正抡开膀子挥舞着长长的板子。长椅上的秀梅已经紧紧地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的响动,已经昏了过去。
  袁之芝再也顾不得什么,喊了句“都给我住手”,冲过去拦住秀梅的身子,将毫无知觉的秀梅抱在怀里,泪水已经滑落下来。小厮见是西苑奶奶,都一惊,愣愣的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之芝捧起秀梅的脸,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秀梅,秀梅,是我啊,秀梅,别怕,我来了,秀梅,秀梅。。。”没有任何的回应,秀梅的眼睛紧闭着,满头的汗水已经打湿她额前秀发。袁之芝又看了眼她的腰下,破烂的衣裳混着鲜血,已经血肉模糊。袁之芝再也忍不住了,她抱着秀梅,心中的疼痛似一波又一波的潮水,让她的身体沉浸在不停的颤抖中,泪水不停的涌着。她心中默念着:秀梅,难道我连一个小小的你都保不住了吗?那我还能保住些什么?秀梅,我太累了,别再让我失去你了,我已经没有什么了,我承受不了再失去你,你是我的小妹妹啊!
  秀玉见她这样,已经再也顾不得秀梅,忙跪在她身边,不听得哭道:“姑娘,您别这样,姑娘,这是秀梅自己犯的错,您别吓我,您保重身体。”
  秀玉的话惊醒了袁之芝,袁之芝身手探向秀梅的鼻息,虽然微弱,可是还有呼吸。袁之芝忙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水,一脸严肃地对秀玉吩咐道:“秀玉秀枝,把秀梅送回西苑,赶紧找个大夫给她看看伤。”
  袁之芝的话刚说完,旁边的一个婆子过来福了福身说了句:“回奶奶的话,这板子还没打完呢,奴婢们没办法向四奶奶交待!”
  袁之芝转过头看向那说话的婆子,原来是蒋妈妈。袁之芝冷笑一声,又看了看一直没有动静的东苑主屋,眼中满是凌厉,缓声道:“那不能让蒋妈妈难做人啊!”看秀玉秀枝和一个婆子已经将秀梅扶了起来。又转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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