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拿起玻璃杯慢慢的喝完里面的水,从沙发上站起,在许仪薪发呆到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转身。
天啊!那个男子儒雅的好似一块触肌温润的宝玉,即使现在穿着干练的西装,也丝毫掩盖不了那温柔的气息,不过这面孔……她好像见过吧?那男子突然灿烂一笑,望着她“小妹,回来了啊?有没有想大哥?”
许仪薪当即傻了眼,他是许贺大哥!!
不可能吧!才三年许默然那家伙都没怎么变,这位大哥哥怎么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许仪薪跑过去,握住他的衣袖,眼睛紧紧盯着他“你真是大哥?”
“唉,才三年不见,妹妹居然记不得哥哥了。”许贺失笑道。
“呵呵,我还真记不起了,你这气质到还挺像的,只是这样子……怎么全变了?”许仪薪不解的看着他。
“人都会变得,何况样子……”许贺话还没说完,面前的许仪薪突然向下跌去,许贺忙放下杯子,去扶她“怎么了,小妹?你还好吗?”他慌乱的视线触及她白皙的脚踝,立马被那片通红吸引,语气变得严肃 “你又穿高跟鞋了?”
许仪薪被他问得说不出话,以前她只要一穿高跟鞋,脚一定会磨破,这位大哥都不知道唠叨几遍要她换鞋子!她都是嘴上说的好听,下次依旧再犯。“我……”许仪薪表情委屈极了。许贺叹气,手从她的腿弯里穿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带到沙发上,从一旁拿出医药箱,给她上药。
许仪薪被酒精刺激疼的咬紧嘴唇,双手握拳。许贺见她这样,手的力道放得更轻,熟练的消毒,涂消炎药,最后贴好纱布。许贺把医药箱放回原处,指着它对许仪薪说“家里的医药箱,都放在这个柜子里,记住了没?”
“哦。”许仪薪乖乖应下。许贺坐回她的身旁,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就像以前,大哥哥安慰小妹妹那样温柔,许仪薪莞尔一笑“做大哥的妹妹,真好。”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他“哥,你在公司加班,这几天我也在公司,为什么没见到你?连一面都没有?”
许贺揉揉眉心“这些天B市的子公司要出席些活动,零零散散的一大堆,慕国本部的领导都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恰巧那个时候我有空,就去了,结果现在一回来就忙死了。”
许仪薪看着他略显憔悴的倦容,心里泛起久违的心疼。许贺知道她担心,欢乐的对她笑笑,叫她安心。
许贺又跟她聊了会儿,见时间很晚了,才将她送回房里,自己拿了文件回到西边房子里钻研,过了两点才睡下。
…………
☆、part 14
许仪薪一早醒来,是清晨七点左右。醒了还赖床不是她的习惯,缓了几分钟便起来了。许仪薪下楼的时候在楼梯道边碰到了妍儿,她端着餐盘,里边大大小小的碟子汤勺摆满了整个盘子。妍儿行动不方便,但还是问她的好,毕竟这位是一位正主,得罪了,她们主仆二人都担待不起。
许仪薪瞧见她,也没多大反应,停了几秒就下楼了。她走到厨房里,看见菊妈正在将早餐放进餐盘推车里,她在一边轻声说“菊妈。”
菊妈听到了,将车子推到餐桌旁,却没摆上桌,很显然为防止冷掉。许仪薪在位子上坐下,“先摆我那份吧,玉书姐还要一会儿再下来。”
菊妈应声,利索地将餐具摆好,站回一旁。许仪薪拿起牛奶喝了一口,“菊妈,许安然的早餐都是妍儿拿上去的?”
菊妈恭敬地回答“是啊,安然小姐三餐餐点都是妍儿端上去的。平时啊也不下来。”
“她吃得了这么多?”许仪薪往嘴里送了口鸡蛋。
“小姐?”
“装那么多端上去,她吃不完又拿下来,留下来的残渣谁吃?况且连我们的餐点都是恰好吃完,怎么给她装的比我们都还多?”
“安然小姐在楼上,我们也不知道她的喜好,就只好散散的多装点,也是为了……”
菊妈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女侍从大门外进来,见到许仪薪时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吓了一跳,手里的小袋子掉在了地上,顿时,袋子里如小颗粒般的东西哗啦啦散了一地,落在乳白色的大理石瓷砖上分外明显。
菊妈见许仪薪的脸越渐苍白,低声说“这是些什么东西?还不快清理了!”
女侍忙低头去捡,嘴里直说“对不起二小姐,我不知道您在这儿,这些是安然小姐要的花种,我是想着现在给送上去的。”
许仪薪一听到是许安然的,心里的烦躁直升胸膛,厉声道“以后餐饭只给她一定的分量,其他多余的都不准”她睨了眼地上的花籽“清理好后,就扔了。”许仪薪怒意的将叉子丢到一旁,直回了房间。
菊妈知道二小姐一定是生气了,一时间也不能做什么,看着地上那女侍手慌脚乱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为许安然捏了把汗,“快些理!”
回到房间,玉书已起来了,坐在小阳台上品茶,看样子已洗漱好了。许仪薪也在她一边坐下“这么早就起来?”
“楼下这么热闹,我还能睡得着吗?”许仪薪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见她不说话,玉书又道“你是怎么了?今天发狂了?她虽再怎么不是,那也是她母亲自己作践,与她有什么干系?她养在我们家这么多年,虽有多位长辈不待见她,但也是好吃好喝的拿给她,你今天这么一胡闹,不是打了诸位长辈的脸了吗。要是传到外头,又要被人嚼舌根子了。你看豪门里有哪些个男人不在外找女人的?那些女人难道没孩子?那些男人的正妻和嫡出孩子难道要一个一个闹过去?”玉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口都干了,拿起一杯清茶一饮而尽“那些女人是该死,但那些肮脏的男人更该死!”
许仪薪垂着头,润红的眼眶泪珠在打旋“是,他是该死。若不是他对我母亲感情不牢固,也不会被那人迷了魂。”眼泪终不争气滚落下来。
“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你会释怀一些。”玉书见她这样,肯定是中了她的痛点,不由放软了语气。
许仪薪擦了泪水“我不会的,这一辈子都不会。我忘不了妈咪当年是怎么跟父亲争吵的,他们歇斯底里的大闹,而我小的连什么都做不了,那年妈咪顾及许家颜面地位,没有离开父亲,现在虽和他和睦,但我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了。”
后来,玉书没有在说话,许仪薪稍后也收拾好自己,随玉书一同下楼,等她吃早饭,玉书在吃饭时,当着许仪薪的面对菊妈吩咐,许安然的三餐餐点都如同往日,早上不过是她心情不好罢了。菊妈一听,许仪薪也没什么反映,便记下了。再后,两人开车一起去了公司,很奇怪的是,在车上两人都很默契的不提及早上发生的事,只闲聊些话。
许仪薪推开办公室的门,坐到位子上,拿起文件迅速进入工作模式。看文件久了,眼睛开始发酸,许仪薪在缓神之际突然想起林姝林的广告,不知道进度怎么样了,拿起手机才发现没电了,充好电一开机就显示数十个未接电话,全是铭佳的,许仪薪拨过去,很快被接通她还没张口,那头便慌张的喊起来“小姐,一号拍摄间广告拍摄期间,有一部仪器遭意外损坏,仓库一时间里找不到合适的,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解决……”
许仪薪听到这个消息,忙打电话给下面转交了自己的部分工作,赶了下去。她出了电梯,远远地看到了那团人群,待走近时她的脚步顿时抬不起。为什么他会在这儿?一号拍摄间不是被租用了,二号拍摄间还没启用,难道安凯他就在这里拍摄?许仪薪猛地回神,想到事情还没解决快步跑了过去,冲进人群时铭佳紧从后面张的抓住许仪薪的手腕“小姐,您总算来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今早,我问了导演,导演说像是人为破坏的,由于这一批仪器都是进口品牌高端,仓库里没有备份。”
许仪薪看了眼导演那边,就是那天请她解决问题的那个男子,听旁边的工作人员议论纷纷,他们尊称他为刘导。许仪薪问铭佳“他为什么在这儿?”
铭佳自然知道他是指谁“听说,他要拍摄的电视剧和广告,都是同一个导演,广告是用来宣传电视剧的,就准备一块儿拍摄,可昨天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就今天出事了?”
许仪薪细想了会儿,看着工作人员愁眉苦脸的,心也有些焦急。可躺在一边的躺椅上的安凯似乎很悠然,连一点焦躁的表情都没有。不过也是,他一个明星,只要作品好就行了,其他的还管什么呢!
在情急之下,许仪薪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拨号过去“喂,玉书姐,麻烦你帮我……”
电话打完许仪薪走过去跟导演交谈两句,叫他们别急,马上就会解决了。十分钟后,玉书单肩背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下来。原来许仪薪是叫玉书把她办公室里的立体摄影机拿过来,许仪薪把导演叫过来,让他们看看可以用吗?谁知导演看到后立马眼睛变亮,连忙说,可以可以。
为了拍摄进度,许仪薪迅速解决问题后,就离开了,只在出了大门后,吩咐铭佳去把今天早上十点前的监控记录调出来,发到她的电脑上,且不能声张他人,她还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无聊,破坏一架摄影机!
铭佳的办事效率很高,她才回办公室几分钟,一段视频就传了过来。许仪薪再传到电脑上,打开,只有一分钟,显然铭佳处理过,只留下了重要部分。
屏幕上的人影很熟悉,他利索地把摄影机拆下来,在地上敲碎后扔在一旁便开门出去了。
呵!许仪薪真不敢相信居然会是这样的画面,她一把按掉了视频,从柜子里拿出U盘,将视频拷到里面。这次,她也要向他们讨一个说法。
等夕阳西下,许仪薪的工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在下班时,接到了铭佳的电话“喂,怎么了?”
“小姐,您忙忘了?我打电话来是向您报告香水广告拍摄的进度。”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