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次洪老师把红晶叫到办公室的过道里说话,那时她的数学成绩不太理想。“即使你到了文科,数学也是很重要的。像高三一些文综的题,一大段材料,要你用数学的思维分析,用所学的知识概括,没有数学是不行的……”搞得红晶只能连连称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洪老师看她唯唯诺诺,应该是听进去了,就放她回去了。红晶如脱笼之鹄般地出来,想到那些恼人的数字就不想再看下去了,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不得不说,数学依旧是她的软肋。
又过了一段时间,建兴组织了一次大考,高一分好了班,红晶在文科好班三班,风采在理科好班五班,终是得偿所愿。当红晶踏入这个班级,才发现叶振也在。“叶振不是理科好吗?怎么也在……”他看到叶振和陈震坐在班级的最后面。红晶正选位置,突然看见章诗旎在向她招手,叫红晶过来一起坐。章诗旎是红晶初中时认识的,也说过几次话,但两人不太熟,这一次却成了同桌。两人都喜欢古典文化,章诗旎也是红楼梦的粉丝,下学期语文要考红楼梦,班上都在放红楼梦的电视剧。有时候红晶会问她关于红楼梦的问题,两人经常说得不亦乐乎。
几天后,叶振和陈震两个人把桌位移到了最中间的空处,陈震坐第一排,叶振坐第二排。大家都看到了,也没有说什么。老师们也和五班一样,只不过教政治的班主任王老师和五班不一样,大家虽然不怎么努力,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个星期。王老师在一次班会课上要求大家重新排位子,为的是对后面的同学更加公平。大家都排成了两排,全班四十几个人,男生只有不到十个。叶振站在后面,冷眼看着这一切。章诗旎因为深度近视被老师安排在了陈震的位置上,眼看着要到红晶了,她不想坐到后面,又因为是章诗旎的同桌,她求了求老师,就坐到了叶振的座位上。叶振的座位是把靠背椅,当时大家都是没有靠背的,红晶心想叶振是一个很酷的人,应该会对别人有些忌讳,所以她把叶振的椅子移开,叫前面的同学把她原来的椅子拿过来,坐下了。
红晶眼看四周无人,便开始看叶振桌上的陈设。两个书立立着一排书,其中有他常看的《徐志摩诗集》,还有一本政治四的生活与哲学。“叶振原来也会看徐志摩。”红晶心想。她是最对文学书籍上心的,知道了如此,不免对叶振青目三分。不一会,旁边的于诗敏也坐下了,她也看了看叶振的书,“就这样看一看不会被叶振打吧?”红晶听如此说,笑了笑,“应该是不会吧。”老师分好了座位,叶振在最后一排和李国奇坐在了一起。“现在分好了座位,同学们就不要随意乱调整。女生都坐在前面,把男生都挤到后面去了……”王老师说了几句话,安排了一下,随后下课离开。红晶也走了,她看着叶振依旧坐在最后面,双眼冷冷地看着,她从他身边走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红晶走出了校门,看到风采在那里等她,今天司机老吴有事,红晶准备走回去。风采的班级就在红晶班的隔壁,三班在一楼的最里边。“红晶,以后我们两个班近,有什么需要借的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好了风采,我知道的,在五班你不用担心,有韶颖她们,你还怕没有人说话?”“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虽然有她们,但我还是不想失去你。下周十一放假,家里又进了一批新书,你来我家玩吧。”“看看吧,我姐姐也回来,不知道她有没有安排,到时候再告诉你。”
过了丘洲街,两人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分手,红晶开始一个人走。对于她坐到叶振位置上的事,她想了又想,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转念一想,也只是一个位置,叶振如果有什么意见,他应该也会提出来,所以现在的情况与自己并无关系。想到这里,她的心一下子豁达了起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心想。
“差可告慰,到现在并没有什么事情。”叶振在聊天界面上给韦正涛发信息。“嗯,下周我父亲要聚会,你有空吗?到三信吃个饭。”“当然有时间,到时候就麻烦你了。”叶振发完,关闭了界面,想到又是一次盛宴,他的心又开始兴奋起来。
流苏转牡丹,仙姿凭翘摇。何人睇芳意?无非春恨收。
☆、游乐
转眼就到了十一,建兴的学生有一部分是寄宿的,都准备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准备回家。叶振的家在省城,离建兴远,所以他没有什么事都不回家。况且现在也有一件非常大事,如今他就等着韦正涛一通电话,他再坐了车去三信,那里什么乐趣没有呢?一想到这里,他立马拿出手机看了看,也不顾是上课时间。
等待已久的下课铃终于来到,那些拿着东西的女生一下子冲出了教室,就为了赶第一班车。那天是个阴天,同学都走了,叶振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不紧不慢的拿出手机,给韦正涛打了一个电话,“阿涛,你们什么时候过去?”“哦,吃饭的事,明天晚上六点在国茂,你明天来就可以了。”“好,这也省得我去和那些人挤了。”“是啊,学生都要回家的,谁像你那么自在。”“你个官二代还好意思说,论逍遥我也没有资本。”“好了,不说了,我兄弟叫我,先挂了。”“不见不散。”叶振也是知道韦正涛的办事风格的,干爽干练,行事不拖泥带水,把日子定在了十月一号。不过他接下来的时间要怎么度过?还是吃了饭去找阿炎吧。
红晶虽然和风采约定了,但也一直没有给她回复,这也是为了问问姐姐。回到了家,紫晶正在看别人的演唱会,她看得很投入,没有发现红晶回来。等到红晶一下子按了暂停,她才说:“哎呦,我看看演唱会也不让!不过红晶啊,你觉得上回我给你带的那条手链怎么样?”只见红晶又走进了房门,放了书包出来。“那条竖琴手链吗?我感觉还挺别致的,谢谢。这周风采叫我去她家玩,说是进了些新书,我可以去吗?”“行,去吧,别玩太晚就行。可怜的假期,在家陪陪你姐都不想,没办法,女大不中留啊!”说着演唱会又开始了,“一定要有一个设备比较完善的音响,这样才可以有一个好的享受。”
“终于到了。”叶振心想。阿炎那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叶振熬夜看了一个晚上的电影,早上又睡到很晚,忙忙赶去吃了饭,就去丘洲街上坐车。“国茂是么?”正当他满腹疑虑地走上去时,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嘿,终于来了。”叶振一转头,原来是韦正涛。“走吧,就等我们了。”
两个人走进包间,只见一堆男人在那里抽烟喝酒,其中一个男人招呼着,那是韦正涛的父亲。他父亲是三信的计生办厅的厅长,也小有权势,把韦正涛弄到了一中。“来,叶振,入席吧。也就刚开始,他们就吵成那样。”“没关系,都是经历过的人,都那样。”“爸,这是我朋友叶振,他很会喝酒,也有些拳脚。”“是么?也不过和你一样十五六岁吧?和我喝喝看看。”说着就给了叶振一个酒杯。边上的一个人说话了,“韦公子现在已是气量非凡,想必今天来的这位朋友也是不凡,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哪里哪里,他也不过是爱耍耍嘴皮子罢了。”韦父明知道那人是恭维,但仍然觉得听了十分地舒服。
叶振看了看酒杯,便拿起身边的一个酒瓶,倒上了,“今日我新来,麻烦了各位,没什么可说的,就先干为敬!”“不错不错,也是一位勇将。”叶振既听边上的人这么说,更起了兴致。韦父看他如此,便说:“叶振,看你也是不错,就替我敬桌上的每人一杯吧。”“既然厅长这样说,我就受命奉陪了。”一轮下来,被叶振敬的人都有了些醉意,唯独叶振依然精神。边上已是“哥俩好”上了,韦父看叶振是个不醉,就让韦正涛拿酒来,“正涛,叫服务员拿白酒,另外要二十个杯子,我来试试叶振的酒量。”不一会,酒杯来了。韦父给了叶振十个杯子,先替叶振倒上。再倒上自己的,一连十个白酒杯,个个斟上,令酒徒狂,使来客惊。“来,叶振,若能一连喝下这十杯酒,就算你英雄!”叶振拿起一杯,“虽然这有些难度,不过我还有些胆量,这没什么。”几分钟内,叶振干尽了。边上的人连连称好,都说叶振不凡,这倒让他有些飘飘然了。“既然小将先干,我这个老将也不甘示弱。”韦父也当着众人的面,也只喝了一半。“老夫我不胜酒力,今日算是败给你了。”“伯父,不敢不敢,今天很痛快。”韦正涛发话了,“阿振,今天也是难为你了,就在我家睡吧。”叶振也有些醉意,“好,就麻烦你了。”
晚宴结束,众人看韦父已是醉的不省人事,便叫了司机把韦正涛一家和叶振送了回去,都各自散了。
晚宴前,韦正涛正和父亲说话。“正涛啊,也真是对不住,上回我和同事吃饭,夸下海口说你会喝酒,结果又让你叫了朋友来……”“没事啊爸,我朋友叶振不会在意那么多的,他为人很义气。”原来叶振此行是去拼酒去了,怎奈何是韦正涛呢?做兄弟的也不得不舍命陪君子了。然而在饭局里出入惯了的叶振也不在意这些,不过是喝了些酒,宿醉了一场,兄弟情义嘛,没什么不值得的。
“午夜的散场电影又过了几个时间,有过了几次想念,又多了几次失眠……”风采家里,正放着邓紫晶的《日记》,红晶一来就听见姐姐的歌声,“风采,我来了,你的新书有没有准备好啊?”“当然好啦,先过来陪我听听你姐的新歌。”“哎呦,我在家里都听她哼了多少遍了……”“童话般的日记本里或者还缺什么,你知道我很快乐,也只剩下快乐……”红晶弃了风采去了客厅,只见桌上放了许多的书,红晶随手挑了一本《西厢记》。原来风采家是开书店的,在许多大城市有连锁,在业界也是小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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