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他不注意,一个侧转身,挣脱开他,跑到拉门前,把住拉门的把手,用尽全身力气,使劲的推开。她倒要看看,这个大龄独居男的储物间放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件,要是有什么“大型玩具”被她发现,哼,汤善思你就一辈子都栽在我手里吧。
拉门太高,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拉开的一瞬间,她单曲循环的《单身情歌》顿时清晰可闻。
“卧槽……”她看着眼前的巨物,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十秒,简直不敢相信,她回头看着汤善思,“这是什么?”
“楼梯呗。”
她走进去,摸摸楼梯,是真的,不是三维立体画。抬头看着楼梯的尽头,是一个嵌在天花板里的正方形的小拉门。她慢慢的爬上去,头顶在小拉门上,豆豆的韩剧,混杂着的那首歌,听的不能再清楚了。她低头看着汤善思,“这就是能上去的意思呗?”
汤善思点头,她不会生气吧?按说她的脾气,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她一定很生气,天啊,他不是刻意隐瞒的。因为昨晚他就是坐在这楼梯上听她发酒疯,听她对着她的“欧巴”、“阿扎西”挨个表白,又是求菩萨拜上帝的祈祷快点嫁出去。今天早上他又听见她一声嚎叫,之后他坐在这里,隐约听到她跟管毅分手的消息。
所以,他下意识的拉住她,不想让她知道这个机密地点。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这几天有留言的,请耐心等待哦,我过几天就回来
☆、新发现
“嘿嘿。”她在楼梯上坐下来,手指着上面,“你说,我叫豆豆她会听见吗?”
见她笑了,他松口气,“能听见。”
“真能听见?”
“嗯。”他点头,觉得她可能开心的忘记生气了。
徐仁夏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豆豆,豆豆,大豆……”她使劲儿乱叫一通,然后她屏住呼吸仔细听,听见豆豆说“谁?谁叫我?”
“豆豆,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她对着小拉门大笑。
“徐仁夏,你在哪呢?你给我出来。”刚才徐仁夏明明出去了,她亲眼看见她出去的,豆豆左顾右盼,这声音哪来的?
“我在你面前,你看不见吗,哈哈。”她笑到岔气,笑够之后,不顾豆豆一个人在上面疑神疑鬼,爬了下来。
他看着她调皮的样子,觉着可爱。有那么一瞬间,他举起手机想要给她拍照,但是手举到半空又放下,他如果拍了,她会怎么想?
就这样看着不也挺好?
楼梯很陡,几乎接近直角,但台阶很宽,两边还有扶手,所以她很方便的下来了。
她站在第一层台阶上,居高临下,手掐在腰间,刚才笑到耳朵上的嘴角,瞬间扯下来,表情打了石膏似的庄严肃穆,她像看外星人那样:“你笑什么?”她的意思是,你还有资格笑?
“你很搞笑啊!”他伸出手,要扶她下来。
“呵呵。”她推开他的胳膊,质问他:“你不是说这是储物间吗?这就是你们家的储物间?”
“对呀,原来真是放衣服用的。”他有些心虚,完了,她生气了。
“那衣服呢?你看这哪有一件衣服,你吃啦?”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的。”他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无辜,“应该是,汤浩然刚走的那个时候。”
“别跟我在这装疯卖傻,刚才横扒拉竖挡着不让我看,哎呦,一件衣服也没有,这么华丽的拉门。”她拍拍带着雕刻的木质拉门,“你们家在这放衣服,当衣柜使?你可真够土豪的。”
“你不信你问汤浩然,他在这的时候,这一直是放衣服用的。”
“汤善思,你知道吗,关键不是放没放过衣服的问题,关键是,这里有楼梯,能去上面,然后你不想让我知道,所以你刚刚阻挡我的行为,已经充分的证明,在你的内心,是对我有防备的,你拿我当外人。哼,枉我跟你掏心掏肺的,我搬三次家,哪次配钥匙没带你的份,你现在竟然这样,跟我假假咕咕的,我算看错你了,还千里迢迢的搬到这里,想着跟你做邻居。”
她说着说着,觉得很委屈,凭什么啊?她对他毫无保留,什么都告诉他,百分之百信任他。现在做了邻居,楼上楼下是互通的,他没第一时间告诉她,她可以理解,实在太忙了,忘记了呗。那他刚才撒谎干什么?她对男人没有别的要求,就是不能撒谎,“你倒好,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告诉我,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仁夏,其实……”他说不出口。
其实这是个好机会,告诉她,他暗恋她很久了,他爱她,这种爱让他在想接近她的时候,又要抑制自己,在他想放弃她的时候,恶魔一样扑上来,抓住他不放,他其实很痛苦,那种痛苦在见不到她的时候,白天黑夜的包围着他。而他也始终知道,这些欢喜悲伤,他可能要一直深埋于心,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告诉她。
现在是个机会,但他又觉得不是时候,因为他根本没有准备好。所以在徐仁夏对他进行声讨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经历火苗燃烧天际又瞬间恢复常态的历程,徐仁夏只顾着发脾气,当然没有注意到他这种情绪波动。
她现在很生气,一看她生气,汤善思就慌神。他想,他是怕徐仁夏的,怕她伤心,怕她难过,怕她不好受。所以她一动怒,他就只剩下挨骂的分,一边挨骂,一边他还要担心她别把嗓子喊破了,因为他会心疼。
他想说他真不是故意撒谎,可他没时间说出口,因为对方发射的是连环迫击炮,他无力还击。
“汤善思,咱们绝交吧,真的,绝交,我算看透你了,就这么定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穿上鞋子,推开门,却突然回身,夺过他手里的手机,“手机先借我用一下。”
一声巨响,她狠狠的关上门,咬牙切齿的回到家。
豆豆已经恭候多时,徐仁夏一进门,她便问:“刚才那个鬼动静你发出来的?”
“啊,怎么的?”她口气蛮横,眼睛里都是杀气。
“没,没什么。”豆豆听她的口气,正在气头上,一定是汤善思惹她不开心了,她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汤善思惹她生气,她可不能抢着当出气筒。她一屁股坐下,在手机上轻轻一点,继续看韩剧。
可豆豆看不进去了,因为眼前发生的比韩剧好看十倍。
只见徐仁夏在客厅里走了几圈后,盯住一立柜,看了一会,就伸手移动柜子,比她还要高出半个头的立柜,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竟然在豆豆要站起来帮她的那么一瞬间,把柜子挪开了。
更戏剧性的是,柜子下竟然是一道门,门上落满各种颜色的灰尘,至少得有一厘米厚,往旁边看,居然还有焊在墙壁里细细的铁质扶梯,一直延伸到地板下面。
豆豆蹲下去,敲敲那块板,声音脆脆的,“是空的。”她回头对着徐仁夏说。
“当然是空的,起开,我来。”她跪在地上,把住木板上的把手,用力一推,那木板竟然移动了,伴着吱吱呀呀年久失修的摩擦声,灰尘也腾空升起,徐仁夏扬手扇了扇灰尘,一米见方的出口赫然出现。
“哇哦,好棒。”豆豆开心的鼓掌,这是个新发现。
“棒你个头,汤善思,汤善思。”徐仁夏没有欢欣鼓舞的兴致,她对着楼下,掏破嗓子喊他。
汤善思及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他真害怕她把嗓子喊破,“在呢,在呢。”
“哈喽。”豆豆跟他打招呼。
“你上来一点。”徐仁夏居高临下。
“干什么?”
“你上来一点,要不我看不清你。”
“我怕你打我。”
“打人犯法,我打你干嘛,你上来,我就是跟你唠唠嗑。”
汤善思走上去,但不敢离她太近,就坐在台阶上,“在这可以吧?”
“嗯。”她盘着腿,背对着光线,审问犯人的语气,“说吧,你刚才怎么想的?”
汤善思抬头,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背后的阳光,把她的形象衬得高大光辉,让他心生敬畏,“原来那里就是一堆衣服,都是汤浩然扔的,这孩子趁我不在家,就特随便,脏衣服脏袜子,鬼故事书,全都往里面扔。我也忘了是哪天,陶姐她来了,可能把里面清理了一下,是哪天我真忘了,所以我以为那里面还是那么乱。”
“哦。”她点点头,他说的还挺合理,“那这个楼梯是什么时候有的?为什么中介没跟我说。”
“那我哪知道,可能是时间太久,他也忘记了吧。”
她看着他真挚的小眼神,还有一上一下的眉毛,忍不住要笑,但扬起的嘴角被她的自尊叫住,拉直扯平。不能笑徐仁夏,你要是笑,刚才的脾气就白发了,严肃一点,再严肃一点。
“我住在这五年,原来住在上面的是房东,两位老人,人家一直很安静,什么声都没有。所以就没在意这个隔音的问题。他们刚被女儿接到美国养老,然后你就来了。”
“啊,然后我来了,说话声音大,放歌声音大,就吵到你了对吧,你就烦了对吧?”
“我说过我烦吗?你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呢?”他真的无法理解她的思维,拐着弯的挑刺。
她真的忍不住了,扔下他一个人,跑进卫生间里偷笑。
笑够了,走出来看见汤善思露着上半身跟豆豆讲着这复式楼房的前世今生。她手里拿着抹布,一边听他俩说话,一边擦地板上的灰,擦累了,直接怼给汤善思,“你自己擦擦这四周的边。”
“哦。”汤善思接过抹布,擦着拉门的边沿。
徐仁夏眼尖,看到台阶很干净,就说:“台阶那么干净,你是不没事儿就往这里跑,你说,你一个人躲这里干嘛?是不是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汤善思抬头,一脸无辜,他没法解释,他能说是在偷听她耍酒疯的时候擦的吗?他不能。
“那为什么安拉门啊?”豆豆疑问可多。
“这个拉门是我后来装上的,是为了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