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晚一步,她又怎么能活?厉肆,她应该获得更好的幸福。这个给与她幸福的人,在你当年狠心转身抛下她的时候起。你就不配了!”
肖越言说完便冷漠的转身坐回车里,驾车离去。
厉肆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车子越开越远,在眼里汇成白色一点,他的眼彻底暗了下去。
“啊!”他突然发疯般狠狠挥拳砸向车窗,车窗没有破,他的手却红透,他一拳一拳,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砸到流血也不肯停下。
9月15号。
许初语站在门口,怔怔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肖越言勾起苦涩的笑容,走到她身边轻轻碰她一下,她惊了惊。他说:“该出发了。”
她抿抿唇,点头,握着门把缓缓关上门······
同一天早上。
厉肆眼眶布满红血丝,全身低气压步入公司,左手包着白色的绷带。他走过许初语的位置没有人!他的脚步停住,忽然在寂静的公司里,哑着嗓子问:“许初语人呢?”
众人彼此看看。全然不知。小夏在里头战战兢兢地站起来,递出一封信,抖着嗓子说:“厉、厉总,许姐的辞职信。”
厉肆一把抓过她手里的白色信封。纸上端端正正的三个字:“辞职信”。
她说:放我走,从此,我们之间一切纠缠爱恨全都烟消云散!
她说:我累了,不想再恨下去,厉肆,放我们彼此一个自由。
她说:阿肆,你乖。
······
原来她要的自由是彻底的消失!可是,见不到你,我如何还能乖乖的守护在你身边?
厉肆脚步飞快,转身冲出公司,徒留一室怔然的公司职员。
厉肆的车子开得飞速,不管不顾只闯红灯。终于冲到许初语住的公寓,他喘着粗气疯狂敲门,里头安静的可怕,他冷着眼眸,继续不管不顾的敲,声音又大又响。
“喂!兄弟!不要敲了,那户人家一大早已经搬走了!”邻居探出头来说。
厉肆顿了顿,又是一阵猛然敲击。
“哎哎哎啊!兄弟,别敲了!都说人家已经走了!”
厉肆抖着手,拿出手机,拨下几个健,哑着嗓音道:“给我查出许初语的寻踪!”
“厉总,许小姐今天10点钟的航班,从江城飞往纽约。”
厉肆的脑里全是下属发来的这条短信息,踩着油门使劲加速,不够!这样的速度怎么能够!
“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在十字路口突兀的响起······
江城机场。
许初语的心脏猛烈的一缩,肖越言看她脸色惨白,担心的问她怎么了。
许初语摇摇头,“没事,一下子不太舒服。”
“去美国以后,再好好检查。你最近脸色不是很好。”
她点点头。
肖越言拿起行李箱,手虚扶着她的肩,轻声对她说:“走吧。”
许初语虚浮着脚步跟着他,安检人员已经在慢慢开始做检查。许初语在队伍里慢慢移动。
“叮!”手机忽地一响。
许初语拿出手机打开,是一个陌生号码,点开“小雨,我回来了,就在江城。你在哪儿?我们见一面吧。”
许初语怔住,抖着手一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两字“小雨”。
泪珠啪嗒一声砸在屏幕上,是她!是她原谅了自己回来了!
手机又是一条短信发过来“小雨,见到短信要回复我,我必须要跟你说明白五年前的事!”
她的眼里又是悲伤又是喜悦,无措的抬眼看着肖越言。肖越言静静地看着她,搭在她肩头的手慢慢地缩了回来。淡淡地、淡淡地笑了。
他说:“小语,再见。”
“肖医生!”她抓住他的手腕,惊慌的解释:“不是这样的。是橙子回来了,我们可不可以再晚几天走?我···就想见见她!”
肖越言抽回手反握住她,笑着摇头:“不,我知道这一次你永远也走不了了。”
“不是······”她慌乱无措。
他说:“小语,跟着自己的心走吧,不要让我成为你的负担。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走,为什么要逼迫自己?”
他从无名指上缓缓地摘下银色的戒指,他其实一直戴着这颗戒指,除非手术否则从未摘下,而她,却总是把戒指放在包里,这就是他们的区别。
他抬手轻轻擦拭她脸颊的泪水,笑的温柔:“不要难过,我们又不是不能再见面了?谢谢你这五年的陪伴,五年,已经足够了。”
许初语一直在哭,她的心很乱,挣扎着抓住他的衣角,像个小孩子无助,“肖医生、肖医生······”
这一次,他却不再为她而心软,微笑着却坚定着从她手里抽出衣角,转身,大步往前走,潇洒地向她挥手离别。
他想起昨晚他站在许初语的房门外,隔着虚掩的门缝,看她的手里紧紧揣着一只粉色手机坐在冰冷的地上。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跟他说过,那是多年前,厉肆亲自给她买的手机,手机里头有她和厉肆唯一的合照。她清醒过后,就将这只手机封存在柜子里一直没去碰。吗以大弟。
今晚,她的手里就拿着这只手机,屏幕上是那张合照。他看着她对着照片愣愣发呆,手指一直按在删除键,犹犹豫豫,在她按下确定的那一秒,她忽然咬着唇闷声掉眼泪。
或许是那一刻,他就清楚了答案。
他又想起,有个病人曾看着许初语的背影问他:“那是你爱人吗?”
他当时也是足足愣了许久,许初语是他的爱的人吗?
他笑着回答:“不是,是亲人。”
对,许初语对他而言,是亲人,谁也无法代替晓羽在他心里的位置!
chapter104。五年的故事
我是橙子,一个在夜生活中颠沛流离的可怜女人。
我喜欢艳丽的妆容,厚厚的粉末下,遮住我心中最真实的厌恶表情。
我大大咧咧,却一直活在深深的自卑中,或许做我们这行的女人有谁不自卑?而他。那个矮个子的光头男人却敢接受这样不光彩的我。
我骂他,他笑。我揍他,他也笑。他总是笑的傻兮兮。
他是个没有事业的地痞流氓,没有钱没有地位。却重情重义,那个傻子敢爱敢恨,于是。我放弃了挣扎,接受了他。他借钱为我赎了身,跟着他的日子没有会所里那么逍遥富裕。房子是月租房,几十平米,床板卡着厕所门,每晚上几乎都是闻着厕所味入睡。门口一个灶台,墙壁上都是烟灰渍,楼道里穿梭的打工人吵吵闹闹。
可是,我却很快乐。
因为,那个傻子总是笑嘻嘻地对我说:“媳妇儿,等我有钱了,咱就买个大房子,我给你请三四个佣人伺候你。”
那一天。是噩梦,结束了我所有的幸福。
那个傻子死了,为了我们的恩人而死。我看着病床上的小雨,知道她比自己更苦,刚刚失去了男人和孩子。可,我却总是忍不住在想,如果不是帮厉肆,光头也许就不会死。我们会一直甜甜蜜蜜地直到结婚。
这种想法就像个致命的漩涡,我睁着眼,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烟和酒也没办法止住它。满脑子全是恨意。我知道自己快疯了,残存的理智在告诉我必须解脱。我是一个软弱自私的女人,抛弃了最好的朋友,拿着简单的行李只身逃到了c市。
我拿着光头留下的存折租了个小房子,没有学历。就一天多打几份零工,忙碌的日子让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宋城发生的一切。自己就像个行尸走肉,麻木的过着日子。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我被两个陌生男人强行带到了一个护理院。
然后,我梦中的那个傻子忽地就站在我面前哭的凄惨,抽抽噎噎地跟我说:“媳妇儿,我tama想死了你了!”
他拉着木讷中的我走,一直进到一个vip室,我又看见了另一个男人厉肆。
那个印象中一直木着脸,充满杀气的男人怎么就苍白着脸,死气沉沉的躺在了病床上?
光头说半年多前的那个爆炸差点让厉肆命悬一线。
光头说厉肆害怕许初语担心,不敢把她一起带回身边。
厉肆的身体很虚弱,一天只能清醒一会儿。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他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挣扎着在想说什么却无能为力,眼神充满乞求。我看懂了,走近他,光头跟我说,厉肆的情绪不能太波动,让我尽可能稳住他。于是,我红着眼眶骗他:“她还在宋城,她···很好。”
他好似松了一口气,缓缓合上了眼。
两个月后,厉肆不再需要营养输液,也能每天保持着清醒,他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去找许初语,然而,回来的人却说:“许小姐失踪了。”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厉肆一把扯开针管,强撑着身体挪下床,却狠狠摔在了地上。光头连忙上去扶他,厉肆恨恨地推开他,光是几个动作他已经是脸色发白,气喘吁吁。他说:“你们都在骗我!我要找她,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
光头站在原地不吭声别开脸。
我看着这个男人狼狈的爬起来又跌倒,爬起来又跌倒,手背上渗出了血珠子。默默地走上前去,扶住他,终于选择告诉他:“她怀孕了。”
厉肆僵在原地,嗜血地盯住我。
我咬咬唇,继续说:“医生说,孩子抢救不及时,没了。我离开的时候···发现她神智不太对。我···对不起。”
厉肆哑着嗓子,只是问:“什么叫你离开的时候,你呢?你为什么离开她?”记叼爪号。
我不吭声,他忽然迸出了全部的力气,一把扣住我的脖子,满眼红血丝地瞪着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让她一个人!啊!”
光头冲上来,抓住厉肆的手腕,惊慌地求:“四哥!不可以,她是我媳妇儿!”
我呛着喉咙,红着眼眶,靠在光头怀里,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