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分析有道理,他不能放任乐四做一个殴打女性的坏蛋,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那些姑娘以为他终于按捺不住了,要抓她们进去ooxx,一个个兴奋地脸都红了。
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狂野的拥抱的时候,常春忽然几个箭步冲到了房门前,提起一脚,砰的一声踹飞了房门。
人们被这声音吓得尖叫起来。
常春却看着屋里的两个人呆住了。
这两个人一个朝北,一个朝南,不要说是打架,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乱掉。
完全不知道那个女人叫那么惨烈是怎么回事。
乐四也看着那扇飞到半空中然后又缓缓落下的门呆住了。
两个人目瞪口呆地对视了许久。
“见鬼了!”远处传来老鸨子的尖叫声:“有姑娘不睡你踹老娘的门,看你们根本就是一对兔子,装什么洋枪,还来睡姑娘,睡个屁,屌都竖不起来一个!”
乐四这才反应过来,叫了一声:“糟了!”一把抓住常春就往外跑。
“站住,你们两个,都给我站住!”妓院里打手冲出来拦住他们。
可这些人哪里是乐四的对手,被他一脚一个踢到了旁边去。常春到现在也还摸不着头绪,被乐四连拖带拽,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艳红楼。
两个人手抓着手一路狂奔往客栈里跑。
外面已经是大黑的夜,一轮月亮当空照下来,那么亮就好像是故意要照出他们的狼狈相。无数星光闪啊闪,到处都是嘲笑。
一直跑了十来里路。
常春气都喘不过来了,一把甩脱了乐四的手:“跑不动了。累死了。”
乐四比他体力要好得多,呆呆地看着他半蹲下去扶着膝盖喘气。
常春一抬起头,乐四就有些不自在地把脸转了过去。
他果然是喜欢我。乐四在心里暗暗地想,常春听到他和姑娘睡觉,已经气到了把门踹开的地步,他对自己情根深种,可是那怎么可以呢?乐四觉得特别特别的为难,他不喜欢男人,又不想伤了常春的心,被人这样子爱慕还是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该怎么好办了。
乐四在那里扭捏做态,万分为难。常春却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家伙体力比自己还要差,跑了这么几步,居然就累得全身都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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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给个证据先
回到客栈天已经太晚了,两个人各自回屋一头扎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传令官所拿的考校表上,多了明晃晃的两个记过处份。
“这是怎么回事?”乐四简直惊悚。
记过就要扣薪水,他不比常春,家里没什么钱,全靠着这几个薪水过日子呢。
但常春也很惊悚,这些考校表将来会一字不差地传到大哥手里去,如果有记过记录的话,他一定会死得比烤鸡还难看。
“是大将军吩咐的。”传令兵解释说,“他说你们两个夜不归宿,所以要记过。”
“我们两个是小学生吗?”
传令兵也显得很郁闷:“大将军说,一个出去可以,另外一个出去也可以,但一个和另外一个出去不可以。”
常春和乐四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卫飞衣从屋里走出来,被两人一眼瞄见,争先恐后的扑上去抱住了他:“大将军,不要扣我薪水……上次你都扣过我一回了……再扣我这个月就没法过了……”
“大将军,看在平常我那么听话那么可爱的份儿上,不要给我记过……”
卫飞衣好像没有看到身上两个巨大的包袱,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家有家规,军有军纪,既然触犯了纪律就要受处罚。”
“我们没有做什么坏事!”
“真的,昨天我们什么都没有干!”
卫飞衣语气平淡的好像白开水:“不相信,给个证据先。”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身为朝廷命官,公开宿妓也绝对不能说是什么好事,证据他们是绝对不敢往外拿的。
两个人越趴越低,简直抱住了他的大腿泪彪:“大将军……不要这个样子……人家上有老下有……有……”
卫飞衣低下头来逼视他们,看他们要怎么往下编,两个人被他眼光一看就吱唔了,哽咽着说不下去。
正说话间,一个人从外面一溜烟似的跑进来。
这人跑的架式跟一般人不一样,只要熟悉的人就知道,这是京里传令的驿官来了。
乐四和常春不敢再闹,急忙站起身来。
那人给两个人行了个礼,在卫飞衣身前关跪下去:“禀报大将军,东宫有信。”
这不是第一次接到太子的书信,上一次是半个月前,连地方还没来得及动,第二封信就又到了。
卫飞衣接过信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催他回程的加急官报。
奇怪的是下面居然还用小楷端端正正地写了三个小字,甚思之。而旁边略有一些污渍,不知道是不是眼泪冲染了墨汁。
卫飞衣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想着那个人既然已经把心思头靠了别人,又何必来做这些小女儿情态。然而他也知道太子很爱哭,他的眼泪未必是假的,是真的担心自己才会流下泪水吧。
卫飞衣折了信向驿官说道:“回去禀报太子,半个月之内,我会赶回大梁。”
驿官又行了个大礼,领命而去。
乐四忍不开口道:“他们就这么急?竟连一个两个月的时间也等不住了?”
常春担心地看着卫飞衣,这么纷繁地传信催他回去绝不是什么好现像,只怕回了大梁就要拿他开刀。而一向消息灵通的大哥至今没什么动静,不知道他在这件事里又起了什么作用。
卫飞衣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拖到现在没有走,只不过是因为深深的腿伤,但现在终究是不能再拖下去,一行人传了命令下去,准备收拾东西赶回北都大梁。
深深的伤势并不见好转,只好让她躺在马车上,跟随着大队伍往前走。
玲珑见人们纷纷围绕着她,心里的酸水一直往外冒:“切。这年头真是怪了,香粉不香,臭豆腐反而香的厉害。”
乐四说:“她是个伤员,你连这都生气,干脆让我把你的腿也砸断了吧!”
玲珑吓了一跳,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凶蛮,根本就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嘴里切了一声,一扭屁股摇曳着走开了。
然而深深的伤势总不见好,也是件恼人的事情。
晚上队伍错过了宿头,停在野外的小山谷里,卫飞衣叫郎中过来看看深深的伤势,血总是不凝固,一次次的冲破了上好的伤药,在绷带下面泛滥成灾。
郎中却笑道:“一点点小伤嘛,总归死不了人。”
卫飞衣看着深深的脸说:“她虽然死不了,你就不一定了。”
郎中微微打了个哆嗦,到底是惹不起卫飞衣,低下头去仔细看那伤口:“伤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真是奇怪,我也没有见过这种状况,只能说这位姑娘的体质可能和常人不大一样吧。”
“有什么办法吗?”
郎中想了想:“我开几副凝血清神的药给这位姑娘吃吧,也许能见到效果。”
其实这个郎中的手段还算高明,他说也许,那么大多是没什么用处。
卫飞衣看着深深微蹙了眉头。
深深爬起来抱住了他的腰:“你嫌弃我了么?”
卫习衣点了点头。
深深差点气歪了鼻子,挥起来手来使劲儿捶他。
卫飞衣绕到身后抓住了她的手。
深深挣扎不开:“我要是残废了,你会养着我么?”
“不会。”卫飞衣淡淡地说,“你要是残废了,我就让人挖一个坑,把你埋到里面,等长出树来的时候如果健康的深深,那就摘下来备用,如果还是残废的,就埋下去再种一回。”
深深又气又笑,恨不能拿牙咬断了他的脖子。
卫飞衣抱她起来,她单薄的很,靠在他身上轻如无物。车外已经是漆黑的天,头顶上星光闪烁,最远处有一枚滚圆如饼的月亮。
“那个……”卫飞衣抬手指向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叫做北极星,夜里迷了路的时候,我们是靠它来辨认方向。”
深深着迷地看着那家伙,它比月亮小很多,似乎又比其他的星星大很多:“它永远在那一个地方吗?”
“是啊,不管事世怎么变迁,它永远都不会变。”
深深心里暗暗地向往,人的心要是能像它一样该有多好。
“这里是平原,所以看它不会很亮,我记得看到它最亮的一次,就是在乐宁城的那个小山顶上。”
深深微微一震。下意识地抱紧了卫飞衣。
“深深……”他叫她的名字。
她嗯了一声。声音完全是从鼻腔里出来的,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快点好起来,等你好起来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再去看一次北极星。”
深深在他怀里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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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妖怪!
路行过半,这天傍晚,在一个小镇上停下了脚步。
租住的客栈并不太豪华,但比起那些日子露宿街头,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
接待他们的店小二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眉清目秀,话得多出奇:“我说客官,您得把行礼什么的往屋里放,还有人,记着点儿,天一黑人就不要跑出来了。”
“这是为什么?”卫飞衣微蹙了眉头,他是朝廷官员,如果地方上有什么贼人行凶,还是要出面去管的。
小二笑了一声:“反正我是为您好,尤其您还带着女眷,更容易出事。”
“这里有山贼么?”
“那倒不是……”小二想了想说,“比山贼要好一点儿,我们这镇子上啊,有妖怪。”
他话还没说完,正在喝水的乐四一口茶就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小二叹了口气:“我知道您不信,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