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岳父岳母筹备。”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穆仲卿夫妇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耽搁了给皇上冲洗啊,因此,只好指着最后一个日子说:“既这样,就八月十五吧。”
八月十五中秋节,距离现在也不过是两个半月的时间而已。
南宫逸选的三个日期本就刻意往前选的,他早料定穆仲卿夫妇舍不得这么早嫁女,一定会选最后的日期,此刻闻言自然也是满意的,当即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如此,小婿到时候定要风风光光的把薇儿娶回去,决不让她受半点儿委屈!”
这会儿,采莲和采菲陪着采薇坐在采薇的闺房里,采莲已经见识到了秦王的风姿和她送来的丰厚的聘礼,羡慕的说:“采薇,你和菲儿真是好福气!”
闻言,采薇没怎么样,菲儿倒红了脸,羞渐渐的低下了头去。
原来,秦王下聘,莫子期也跟着来了,他一向不拘小节,没有跟随秦王进堂屋,反倒派人将菲儿叫了出去,多日不见,他没有向菲儿一叙相思之苦,反倒一副严师的模样,问道:“你最近的字练得怎么样了?”
屋里的采薇和采莲听到了这句话,都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
菲儿从回来就开始忙着给老夫人准备寿礼,又是绣抹额、又是绣鞋子,哪有功夫练字。
因此,她心虚的看了男人一眼,垂下头,揪着衣角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莫子期看到她那副小老鼠似的样子,冷漠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笑意,但随即声线却冷了下来,道:“你且回房把你最近练的字拿来给我看,若写的不好,看我怎么罚你!”说着,提步就要走。
菲儿急了,上前一步,急切的叫住了他,可怜兮兮的说:“明天再给你好不好,反正我明天会到你们府上去参加老夫人的寿宴,这会儿家里太忙了,我没空儿找,等今晚得空我在把那些字找出来,明日一并拿给你看,好不好?”
莫子期‘嗯’了一声,道:“明天到了府上,直接去书房,我在哪里等你。”
说完,转身离去。
菲儿的脸垮了下来,像只鸵鸟似的,肩膀都耷拉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沮丧的气息。莫子期走了几步,驻足回头,看着那个垂头丧气的背影,一向冷漠的脸,忽然绽开了毫无保留笑意。
没办法,他就是喜欢欺负她,喜欢看她又气又急举措无助的样子,几天没欺负她,他的心里总像是缺失了什么似的,做什么都索然无味,现在,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向南宫逸似的尽早下聘,尽快就把她娶回家去!
菲儿自从见了莫子期,整个人都好了,回到姐姐的房间,又被采莲姐姐一顿打趣,心中又羞又气,有心明天跟他算账,可又一想到两人数次交锋,她屡战屡败的战绩,不觉偃旗息鼓,‘万念俱焚’了!
到了傍晚时分,庄子里的宾客才陆陆续续的离开,穆仲卿夫妇这才有机会去看看未来女婿送来的聘礼。
聘礼就摆在院子的东厢房里,一百一十八抬聘礼,将三间东厢房装的满满登登,每一抬聘礼都份量十足,鼓囊囊的满出了箱笼,这样的聘礼自然是秦王给采薇最大的遵旨你刚和体面,穆仲卿和杜氏对此很是满意,瞧了一圈儿,连连点头,命张家兄弟从此轮流值夜,守护这些聘礼,直到采薇出嫁,再把这些聘礼全都当做是嫁妆再抬回到秦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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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连奎在后院儿等了一整天,也不见有人来请他们一家子到前院儿去观礼,只有中午时刘嫂子领着一个叫迎春的小丫头子来送午饭,问起前院儿的事儿,刘嫂子跟锯了嘴儿的葫芦似的,一问三不知,气得穆连奎父子吹胡子瞪眼,却又无计可施!
纳征之礼没有让大房一家参加,穆仲卿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晚饭时,特意亲自带着几个下人去了后院儿,给大房一家送饭。
见到穆连奎时,只见他一改往日的跋扈,耷拉着花白的脑袋坐在角落的杌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锅子。
见儿子来了,他沉痛的说:“老二呀,爹也知道你发达了,女儿有本事嫁到王府里去做王妃,可是,爹跟你娘再不济也生了你养了你,孙女下聘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能不叫我参加?我可就在你的后院子里呀,你叫爹娘这两张老脸往哪放啊!”
说着,唏嘘不已,老泪纵横起来。穆仲卿急忙上前劝慰。
穆仲礼说:“老二,从打知道今天秦王来下聘,爹娘就梳洗好了一直等在这儿,欢喜的跟什么似的,都说薇丫头出息了,给咱们穆家光宗耀祖了,可是,足足等了一天也,不见你们来请爹娘参加纳征礼,爹娘的心都给伤透了,枉你读了一肚子的诗书,老鸹都知道反哺,羊羔都知道跪乳,你咋就能这么对待自个儿的爹娘呢?”
穆白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冲着穆仲卿数落着:“我们从前待你是严苛了些,可那也是你违拗父母之命在前,我们失望之后才那样做的,老二啊,你摸着良心想想,是谁生了你养了你,当初为了供你念书,家里是不是都勒着肚子省钱,如今你发达了
今你发达了,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你出的是人出的事儿吗?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们,也罢,我明个就回穆家村去,让那个律夫人磋磨死死我们算了。。。。。”
说到伤心处,哭得连气儿都喘不上来了。
穆仲卿一阵愧疚,讷讷的说:“爹,娘,你们甭伤心了,薇丫头不是心毒的,早晚儿会想通的,在这之前,你们先委屈委几天,别惹恼了她,您们也知道,这个家全靠她才有今日的,许多事情儿子也做不得主。。。。。。!”
穆白氏道:“我们从前待她们娘几个是太严苛了些,我跟你爹早就后悔了,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总不能为了这么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不忍爷奶叔伯吧,丫头记仇,是她年幼不懂事,我们也不怪她,可你是我们的儿子,有些事儿孩子不懂事儿你总该懂吧,你总不站在我们这边儿替我们争一争,那娘几个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们的!”
“二叔,奶奶的意思是说,让您在中间给说和说和,我们往后一定都好好的,让大妹妹别再记恨我们了,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不是?”
穆崇福也在一边劝和着,声调哀怨悠长,配着他那张逐渐圆润起的大脸盘子,很有喜感。
穆仲卿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尽量说说她,只是这丫头犟得很,有时候我都怵她。。。。。。”
临离开时,穆连奎抬起花白的脑袋,红着眼睛说:“老二,明天理国公府老夫人寿宴,您问问你那要当王妃的闺女,让不让我们这几个老厌物去,不让的话就打发人来告诉一声,我们好下地去干活儿,省的白吃白喝的惹人厌。”
穆仲卿笑道:“瞧您说的,老夫人和大夫人都亲自邀请了大家,薇儿又怎么会不然你们去呢,爹,娘,你们都早点儿歇了吧,明儿一早咱们一起去理国公府。”
“真的?二叔,您能做了大妹妹的主?”穆崇才不信,又问了一遍。
穆仲卿抬头,看到了苍老的爹娘和大哥大嫂以及侄子们期待的眼神,郑重的点了下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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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坤宫中
莫皇后坐在皇后的宝座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花茶。
坐下两边儿,雁翅儿般的坐着各宫的妃嫔们,姚德妃笑道:“嫔妾们恭贺娘娘解禁之喜,恭贺娘娘即将迎娶佳媳!”
各宫的嫔妃听了,立刻站起身,福了下去,起身道:“嫔妾们恭贺娘娘解禁之喜,恭贺娘娘即将迎娶佳媳!”
莫皇后淡淡一笑,道:“都免礼吧,自家姐妹,何必客气。”说着,转向霍贤妃,道:“说到恭喜,本宫还没有恭喜贤妃也解了禁呢。”
贤妃忙福了下去,道:“嫔妾多谢娘娘为臣妾解禁,娘娘仁厚,妾身感恩不已。”
莫皇后道:“都说了,不用跟本宫客气,自家姐妹,何必这样谢来谢去,快都坐下说话吧!”
“是!”
众嫔妃们整齐的道了一声,毕恭毕敬的坐了下去。
这会儿,玉坤宫的给位娘娘们有人欢欣雀跃,也有人惊惧不已。
二十年来,宫中的妃嫔们一直分为两派,一派是莫皇后提拔起来的勋贵之后,都是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可惜,这些妃嫔们都遭锦贵妃打压钳制,位份都不是很高,却也不是很低,但多半都没有生子,就算生了的,不是生了女儿,就是生了病秧子,恓惶的很;而另一派,则是锦贵妃一手提携的出身低微的女子,这些女子大都姿色艳丽,明媚鲜艳,如霍贤妃、何昭仪,杨才人等,这些女人虽然得宠,但因为她们出身低微,没办法给她们太高的位份。
所以,多年来,锦贵妃一直稳居后宫第一宠妃的宝座,从没人能将她挤下去,就连皇后有时候都避让她三分,皇后一派的妃嫔们更是被锦贵妃残酷打压,苦不堪言;如今,锦贵妃已逝,又因儿子叛乱被草草下葬,连个封号都没有,所以,皇后一派的妃子们都扬眉吐气,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愤终于可以释放出来,虽然锦贵妃死了,但她扶持的那些妃子们还在,正好能用来给大家出气!
众妃坐定后不久,姚德妃先说起了秦王今日下聘之事,先是说秦王如何重视此次下聘的事儿,又说了秦王娶亲之后莫皇后可以抱孙子的事儿,都是吉利喜庆的话儿。
莫皇后听了,并没有怎么高兴,老实说,她对穆采薇这个媳妇并不满意,穆采薇不仅出身低微,野性未驯,而且连一点儿女子该有的温婉恭顺都没有。只是,逸儿死心塌地的恋着她,大有非她不娶之势,而且,不管怎么说,她也救过儿子的性命,所以为了不伤了儿子间的母子情分,她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姚德妃说完秦王定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