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了解的!可是阿夜在东城就只有我一个亲近的人,我不能搬走,我走了,她也肯定不会住在那里了!”
陈佳煦面露不快。
徐妙赶紧挽回:“但您放心,我会暂时在外面住的!”
阿夜很久才回来,上厕所假,去抽烟才是真吧。抽了不少。她一回来,陈佳煦就闻到味道,劣质烟草在她身上倒不难闻。
阿夜到跟前见徐妙已经离开了。
“阿妙呢?”
陈佳煦淡淡说:“走了。”
“走了?”
“她说有事。”
“……”
什么事这么着急?
阿夜打算一会儿给阿妙个电话问问。
现在,陈佳煦让她坐下来,“咖啡还喝吗?凉了,再要一杯吧。”
阿夜忙摆手:“不用,喝不惯……”
陈佳煦看着她。
阿夜说:“要不然,回家吧。”
陈佳煦立刻站起来:“好。”
“对了,那些衣服呢?”
“我让导购找人送到棉纺厂了,这会儿应该在棉纺厂门口等着。”
阿夜恍惚,这样也可以?
俩人出了咖啡厅,陈佳煦想起来还些生活用品要买的。
剃须刀,洁面乳,洗发水一类,他以前都用固定的牌子,现在也要重新购置。
他也不去逛了,直接叫来商场的主管,列了清单给他们,让买好之后送到家里。
另一边。
陈佳煦和阿夜回家到没多久,东城湛平的某座高楼上,陈迅的秘书把陈佳煦的位置报告上去后,等待指示。
他果然又去了那个地方……
秘书问:“陈总,要不要再找人过去把陈公子带回来?”
陈迅道:“不用管,先把卡给他停了。”
秘书顿了顿,心知,总要有这一步。
……
回到家已经将近十二点。
早上买的菜还堆在厨房,阿夜原本想阿妙,炖个鸡,几人一起吃。现在阿妙走了,她跟陈佳煦在这里,显得实在冷清。
“要做什么?”陈佳煦探头问她。
阿夜道:“炖鸡,再炒个菜行吗?”
“行!”第一次在阿夜这里吃荤菜,陈佳煦有些期待,“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你等着吧。”
阿夜话虽这么说,陈佳煦人却已经挤进来了。
她忙道:“真的不用了。”
陈佳煦看了一圈,“菜要洗吧?”
“嗯……”
“我来!这怎么弄?”
他捏起一根菠菜。
阿夜道:“掐根,去黄叶。”
他一点就懂,立刻开始弄。菠菜是新鲜的今早才从地里摘出来,淘了遍水,菜跟上还有些泥土。
陈佳煦一边择,忽然说:“我供你上学吧?”
阿夜正在清理鸡肉,闻言惊讶:“什么?”
陈佳煦带了笑,再说一遍:“我供你上学啊,算是……给你的报酬。”
阿夜当他开玩笑,问他:“你拿什么供我?”
他说:“我有钱。”
“你的钱是你姑妈的,她让你拿来给我花吗?”
“我自己也会赚。”陈佳煦拧了眉。
阿夜摇头:“不用了,我已经脱离以前的生活太久了,不想再回去了。”
陈佳煦停下手里的动作,问她:“真的不想干吗还留着那套笔记?我看出来你在上面写了字,新写的,像是在温习功课一样。”
阿夜埋头做事,轻“嗯”一声,“就算是,也不代表我要去上学。”
还要你供我……陈佳煦站在她身后,赌气了,道:“我想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阿夜说:“我没什么想要的。”
“你有,只是你不敢说,有什么不敢的?想要就说出来啊?”
这人……阿夜叹口气,转身过去,忽然碰到他——
“嗯!”陈佳煦眼睛一痛,捂着脸。
“怎么了?”阿夜慌了,没想到他离她这么近,她一回身,正好碰到他扬起来的手……
慌忙拨开他的手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佳煦以手捂眼,刚刚择菜时,手上带了些泥土,蹭到眼睛里了。
“你这人,说就说,干嘛动手?”
“不是,我没想伤你……”
阿夜内疚,过了会儿,却听到私笑非笑的声音从他的手下传出来,她才知道被耍了,脸色僵住,就要甩手离开过,但见男人把手拿开,左眼真的红了。
原本纯白无暇的白眼珠带着骇人的血丝。
阿夜再次内疚:“对不起……”
他笑:“来给我吹吹。”
阿夜一顿,陈佳煦上前一步靠近她:“快点儿,疼得厉害!”
阿夜被逼到水池边,眼前就是他放大的脸。
男人难得生出像他这样细腻的皮肤,这么近看,才发现他竟是双眼皮,眼窝的颜色有些深,大概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亮晶晶的眸子就在她眼前,阿夜犹豫了下,咽一口气,抬手剥了下他的眼睑,轻轻一吹……
陈佳煦眼睛微微眯起,只觉得一股好闻的清凉气息拂在眼睛上,瞬间眼球上的刺痛全无。
他继续靠近,阿夜以为还没好,再吹一下,这次他紧闭住眼睛,眼角的细纹微微折起。
阿夜连忙问:“怎么样了?”
陈佳煦闭着眼睛没说话,过了会儿,他慢慢睁开眼睛,与阿夜四目相对。
他怔怔的,低头。
阿夜顿觉唇上一热。
抬手,一声脆响在陈佳煦脸上响起——
第23章 。冲动
声落,厨房静下来了半秒钟。
那一下声音虽响,却不疼。像巴掌,又不像巴掌,可是一下就把陈佳煦打醒了。
陈佳煦红着的那只眼睛瞪得圆,阿夜也瞪着眼睛。
“我……”一个音刚出来,陈佳煦就被阿夜一把推开——
“阿夜!”陈佳煦追出去,阿夜没走,就站在门口,转身,仍然瞪着他。
“我没防过你,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她冷冷道。
陈佳煦一时慌了,“对不起,我不是……”他咬咬牙,叹口气,再道,“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我……”
情不自禁这四个字是难以启齿的,陈佳煦不想承认自己会像十几岁容易性。冲动的毛头小子,只能在心里默默骂自己几遍。
这一层纸原本就薄,被那一下轻微的碰撞彻底捅开,他再不敢忽视心底那一簇原本细微,此刻却像墨汁滴入水中一般晕开的感觉。
阿夜的疏离很明确,清清楚楚地在他跟前竖了一道铁笼。
他知道这样走过去,能碰触到她,可是,会让她挣扎,甚至受伤。
他这么站着,阿夜并不想和他对峙,折身又回了厨房。
鸡炖在锅里需要很长时间,阿夜把火调好,门掩上,坐在厨房的一只小板凳上抽烟,瞥眼看外面,陈佳煦也安静坐着,看着她。
阿夜长长吐出一个口白雾,看着烟一点一点散开,盘旋而上,逐渐消散。
长到这个岁数的人恐怕已经对亲吻没有太过的感觉,更何况那一点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阿夜跟寻常二十七岁的女人却有些不一样。
乡下长大的女孩儿,青春期总是来得晚一些,阿夜上学时,一门心思地只考虑两件事——吃饱饭和考好试,从未考虑过男女之情。城市一年的大学生活,阿夜曾认识一个男孩儿,阳光,帅气,学医的男孩儿手长得好看,字也写得好,阿夜是先喜欢上他的字,才喜欢上他的人的。
一段感情从最初的相识相知,到后来的相伴,只有清清淡淡模糊梦幻的感觉。她品尝了女孩儿情窦初开的滋味,却错失了最好的一段年华,未曾经历就先把自己关起来,直到今天被这人忽然推了下。
烟草呛入肺腑,阿夜轻轻咳了一声,把烟按在水池里,再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衔在嘴里,久久没点燃。
她从不知道男人跟女人应该怎么相处,亲生父母在这方面只给她上过反面课程。
她上学的时候读《飘》,倒还记得白瑞德对斯嘉丽说——
“我一直照料你,宠爱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想和你结婚,以保护你,让你处处自由,事事称心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地知道你曾受过怎样的磨难,所以我希望你能停止战斗,让我替你战斗下去。”
她知道这是爱情,可那是书里的爱情。
现实生活中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爱情,也不知道自己敢不敢去承受这样的爱情。
锅里的鸡炖着,汤汁将要溢出时,客厅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陈佳煦在外面,开门。阿夜看了眼,见门外的人衣着光鲜,跟今天在商场的导购如出一辙。再瞧那人手提的东西,明白,是陈佳煦买的东西送过来了。
那人恭敬有礼,一口一个“陈先生”,把东西亲自拿到屋里,再把账单给陈佳煦看。陈佳煦划了一眼最后的数字,拿出卡来。
来人带着刷卡的机器,把卡插上去,给陈佳煦输入密码。
陈佳煦输完,那人看了眼,疑惑道:“陈先生,您这卡……好像不能用了。”
陈佳煦一愣,看了眼,脸上表情变化很快。
“呵……她对我倒还算仁慈,没在我买衣服的就把卡停了,不然更难堪了。”
阿夜见外面的人迟迟没走,出门看,送东西的人已不似刚进门时那样鞍前马后,而是面色平静地等待着陈佳煦翻钱包。
“怎么了?”阿夜问。
陈佳煦把钱包拿出来:“卡被停了。”
他把钱包里所有的现金拿出来,也不够付清一半。
他苦笑:“这下真是身无分文了。”
阿夜看他爽快地把手里的钱都给那人,终于忍不住拦住他:“留点吧。”
陈佳煦微微蹙眉,抽了两张留在手里,把剩下的钱给那人,说:“麻烦你了,留下一个剃须刀和洁面乳,其他的都带回去吧。”
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