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就算他能强留住童若,可是心却变了,感觉也再回不到以前,童若会恨着他。
他了解她,知道童若会宁愿选择被靳启安杀死。
可是他不行,他无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童若受伤。
而病房内,晕厥过去的童若让医生和护士一团乱,这个病人太重要,让他们救起人来也万般的惶恐。
靳言诺半夜里接到电话,庆幸自己没有关机的习惯,瞬间清醒冲去医院。
他到的时候,医生已经把伤处理好了,只是童若还在昏迷。
医生有些为难的看着靳言诺,靳言诺摆摆手:“行了,这次是冷少辰,也不关你们的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里我守着。”
“是。”医生总算松了一口气,带着护士们离开。
靳言诺安静的站在病床前,看着昏睡的童若。
“你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恨他,可到底还是在意的。”靳言诺轻声的自语,“如果不是全心的爱,又怎会有彻骨的恨。”
靳言诺看着童若,喃喃自语,随即轻笑出声,似乎是对自己无尽的嘲讽。
“呵呵呵!恐怕也只有冷少辰才能让你这么失控,把自己的身子折磨成这样,你不痛吗?”靳言诺凑近她,长指轻轻地划过童若的脸。
很慢,就像是羽毛的轻拂,沿着她的额头细细的拂过,画着她的眉眼,挺翘的鼻梁,微噘的唇。
童若的双唇微微开启着,露出一小节门牙,指尖停留在她的上唇上,指节还能感觉到鼻端下轻轻浅浅的呼吸,拂着他的指头酥酥痒痒的。
他食指摩挲着童若的的唇腹,最中间微微翘起的唇饱满又柔软,轻声说:“若若,以后别再痛了,别再为他痛了,都忘了吧。”
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让她困扰的事情,还是无意识的听到了他的话,童若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靳言诺默默地伸出食指,放在她的眉间,想要将中间的褶皱抚平。
看着她眉眼逐渐的舒缓,目光落在苍白微干的唇上。
“我……就做一次小偷,就一次。”靳言诺轻声说道,缓缓地低下头,温热的唇印上她的,慢慢的湿润她微干的唇。
就像个第一次经历初吻的毛头小伙子似的,紧张的双唇都在颤抖。
靳言诺心中不禁苦笑,这等偷香窃玉的行为,他还是第一次做。
唇下,童若的双唇软软的,他并未深入,就是唇贴着唇,以这种好似还未懂怎样接吻的最纯粹的方式。
靳言诺闭上眼,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深吸一口气,这才让自己离开她,直起身子看着昏睡的童若。
童若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靳言诺正靠在隔绝了阳台与房间的门框上,看着童若的双眼发直,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看她。
童若眯了眯眼,窗帘早就被拉开了,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有些刺眼,让她下意识的皱眉。
抬手想揉揉眼,左胳膊刚刚动了一下,就立即牵扯到了伤口,撕心裂肺的疼紧接着就一拨又一拨的传过来,先是刺痛,只牵扯着皮肉的,接着就是盐撒在伤口上的感觉,最后直刺到骨头。
从里到外的,突如其来的痛,让童若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嘶——!”
一夜睡得太好,还有麻醉造成的效果,险些让她忘了自己身上的伤。
这一痛,直接就把自己给痛的清醒了,眼睛张得大大的,都痛出了泪。
因为童若这一声吃痛,靳言诺也清醒了过来,回过神来看到童若,眉头微微一皱:“你醒了。”
“嗯。”童若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看着靳言诺,今天的他看上去有些严厉,因为什么?
因为她吗?
还是她做错了什么?
“靳学长,你……”童若小心翼翼的叫道。
她是在乎靳言诺的,无关男女感情,就是朋友之间。
无论如何,靳言诺给了她很多帮助,在她想跑的时候,靳言诺帮她跑,一切办的妥妥当当。
如果不是当初她主动出现,恐怕冷少辰要找到她还要再费一番不小的功夫。
就是到了现在,她能保住孩子,是因为靳言诺,能保住性命,还是因为靳言诺。
相对于朋友的关系,恐怕他俩更像是债主与欠债人。
她欠靳言诺的太多,因此也更在乎他的想法,他的心情。
她想他好。
他不开心,不管是因为谁,都不是她想看到的,能帮得上的她肯定想要帮忙。
如果他生气是因为她,那她就更自责了。
“童若,你就这么爱他?这么爱冷少辰,爱到不在乎自己的身子?”靳言诺突然严厉的说道。
“靳学长,你……你说什么,我……”童若的心狠狠地一抽一抽,表情也随之冷了下来。
冷少辰现在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谁动都能让她疼,深深地陷进心肉里,碰不得,拔不得,只能让这根刺慢慢的融进肉里,和心逐渐的融为一体,埋得越来越深,直到适应了之后,慢慢的不在乎了,从习惯到遗忘。
“童若,有些事你该面对,逃避不是办法。”靳言诺说道。
“你醒来以后的反常,你这些天做的一切,你醒来以后反反复复的昏迷,受伤,如今躺在这张病床。上动弹不了都是因为谁,为了什么,你清楚,我也明白。”靳言诺说道,“童若你不是自欺欺人的女人,我认识的童若一直能够勇敢的面对,你现在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靳言诺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可却都是事实,如果没人去点明了,童若就得这么一直下去,对冷少辰又爱又恨着,最终受折磨的只能是自己,痛的最深的也只能是她自己。
童若咬着牙,沉默了半晌,看到靳言诺不说话了,但是表情依旧严厉。
她垂着双眼,深吸一口气才轻轻的说:“不错,我是恨他,恨到骨头都跟着疼,恨他不守承诺,恨他说变就变,更恨他无情!”
“有句话很俗,却很对。你爱他才会恨他,没爱哪里来得恨,爱的越深恨得越重!”靳言诺说道,“可是童若,你这么恨下去,伤的只是你自己,你看你现在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
289 恨不得她死掉!
“有句话很俗,却很对。你爱他才会恨他,没爱哪里来得恨,爱的越深恨得越重。”靳言诺说道,“可是童若,你这么恨下去,伤的只是你自己,你看你现在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
“伤口缝了又裂,裂了又缝,你是想把你自己的皮肉弄烂吗?”靳言诺厉声说。
“我会忘记他的,诚如你说的,爱得深恨得才会深。”童若说道,“我从不否认我爱他,可是,靳学长,当爱一个人到了骨髓,恨他也到了心扉的时候,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童若说着,缓缓地抬起眼皮,偏头看向她。
囤她的角度不错,因为是躺着,尽管靳言诺站着居高临下的,可是她要看向靳言诺也费不了多大的劲儿,很轻易的就对上了他的眼,没有感觉到因为居高临下而带来的多大的压力。
“我会试着忘记他,可是现在一时半会儿的可做不到。”童若说道,声音不知不觉的沙哑了起来。
“呼——!”靳言诺叹口气,“我知道,可是你就算是恨,也别拿自己的身子来恨。”
亨靳言诺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双肘分别撑着两条腿,看着童若。
“若若,这世上没人能比自己对自己更好,你要幸福,就得先学着自己善待自己。”靳言诺说道,“别忘了你还有孩子,你这样不顾自己的身子,就不怕伤了你拿性命拼回来的宝宝吗?”
童若身子一颤,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来,说道:“不会了,以后我会好好的活着,为了让自己更幸福的活着,为了我的孩子。”
她掌心揉着小腹:“我会好好的,不会再乱来了。”
靳言诺点头笑开,笑容淡淡的,一如往日般温润。
他拍拍手掌,把掌心些微的墙粉给拍去,看看病房四周:“你一个人在这里怪无聊的,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过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好打发时间。”
童若笑笑,刚要开口,桌上手机就想了起来。
童若现在这种情况是动不得了,靳言诺就帮她拿起手机,交给童若。
不会牵扯到伤口的右手接过手机,见竟是赵玲的电话,一时奇怪了起来。
“赵玲?”童若接通电话说道。
“小姐,坏了!夫人知道你受伤流产的事情了!”赵玲在那头急的感觉都要哭出来了。
童若心一颤,顿时感觉一阵无力,手一松险些将手机摔到地上。
童若手颤抖着握紧手机,嘴唇苍白的都发青了。
“怎么回事?我妈怎么会知道的!谁告诉她的!”童若抖着声音问。
“是夫人来未央馆找你,正好靳思瑗也来了,你也知道她,见到夫人就是一阵冷嘲热讽,那话说得可难听了,说你被先生赶出去了,说你为了先生还闹自杀,结果连孩子都没了。”赵玲抽泣着说。
“她说得可难听了,夫人当时听着差点就抽过去了,就问我是不是真的,我……靳思瑗一直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这事儿瞒不住我只能告诉夫人了,夫人现在应该正往医院的路上呢,靳思瑗也开车过去了,肯定是又有难听的话准备着呢!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我……我如果早点把夫人先哄回去就不会让她碰到靳思瑗了,夫人……夫人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似的,小姐……”赵玲是真的慌了,不知所措,说话也没什么伦次。
“赵玲,这不怪你,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我先挂电话了。”童若现在想不出什么安慰赵玲的话,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脑子就一团乱。
童妈要过来,她该怎么跟母亲说?
母亲心脏不好,恐怕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啊!
母亲可是一直把冷少辰当女婿看的,一直认为他们能在一起。
“怎么了?若若,出了什么事?”看到童若脸色变了,靳言诺不禁皱眉问。
童若突然抓住靳言诺的手,无助的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