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东笑着说:“是啊。”
突然间谁都没有说话,我也找不出什么话来,气氛便有些尴尬了,我想着反正招呼也打完了,也是该走了,便刚想说告辞的话,可我心里突然间冒出一丝想法,我甚至连想都没想开口问詹东给他寄那些照片的人是否找到了。
我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詹东的思维明显有些跟不上,看了我半晌,回答了我一句:“照片?”
在他回答那一瞬间。我立马侧脸去看一旁的左晓婷,果然,她情绪非常的不正常,手甚至无意识间握成了拳头,我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便对詹东笑着说:“哦,没什么,我随便问问,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便又对詹东说:“不早了,商场快要关门了,那我先走了。”
詹东也没有挽留,只是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在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起初我一直以为寄照片的人是林容深,可现在想想好像并不对,林容深似乎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而且他这种人就算要做这样的手段,也不会用得如此卑劣好明显。
以他的聪明,他如果要做一件事情,前提必定会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根本不会有机会让我第一个怀疑的人便是他。
那么这件事情,是詹东的前女友?
这样想,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可能性还极大,光她那心虚的眼神和紧握的拳头,都不得不让人怀疑。
不过,事情走到这地步,是谁根本已经不重要了,我和詹东已经是过去式,而他也和前女友重新组成了一个家庭,得得也终于有了爸爸妈妈,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
她的手段并没有对我有多么实质性的伤害,那就当不知道罢了。
这样一想,确实释怀了不少,便也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
之后那几天我都在忙着进入新公司的事情,因为是新公司。有很多部门都需要熟悉,又加上我很久都没有工作了,在写稿这方面,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说话的语速也没有以前那么流畅和清晰。
好在新同事们人都不错,都知道我与新闻行业阔别已久,所以我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她们都会配合我并且还会帮助我。
星期六的那天。谭姐见我手头上的工作也熟悉的差不多了,便让我试一下镜,让我来念一段稿子,和当我面对镜头时,我竟然有些紧张,嘴里刚念出一行,另一行又被我忘记了,讲话的语速和清晰度也跟不上以前了,表情还非常的生硬。
反反复复录了好久,摄影师觉得我状态不对,便宣布让我休息一天算了,让我熟练了再来试镜。
差不多晚上十点了,大家都有些疲惫,摄影棚内的工作人便都收工下班。
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着头顶的白光,突然觉得很疲惫,原来很多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美好。
有些东西你抛弃掉了,再去重新捡起来,原来是如此的困难重重。
我正一个人发着呆时,谭姐来了摄影棚,见我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她似乎也知道了我今天的状态,便来到身边安慰我说:“小莱,你刚毕业的时。谭姐就带起你,你是一个非常有冲进的人,刚开始你的专业素质比现在还要差,可那个时候的你都克服过来了。何况是现在的你?你千万不要觉得自己退化了,没有时间让你重新开始学,在记者这条路上,我们时刻都处在学习的路上,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几天好好想想以前面对镜头的姿态好吗?”
说实话,我真有些疲惫,我没想到以前热爱的东西,竟然有一天会在我毫无察觉当中离我而去。
我多少会难受,而且还连累了这么多人陪我来一起适应。
可这些话我自然不会和谭姐说,因为和她说了也没有多少用处,这种事情别人是帮不了你的。与其给别人增添烦恼,还不如自己多努力一点,去想着怎么解决。
对于谭姐安慰的话,我只能笑着说:“我会努力的,谭姐你放心。”
谭姐说:“我很欣慰,你没有放弃它,只要你不放弃,它就会一直都在原地等你。你自然也需要花费时间去熟悉现在的他,毕竟隔了这么久,就算它站在原地不动,可风风雨雨吹了这么久,多少双方都会觉得陌生。”
我点了点头,有点感激的说了一句:“谢谢。”
谭姐给我手上塞了一杯咖啡,笑着说:“好了,下班吧,这么晚了,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
我点了点头。
谭姐离开后,我也没有在摄影棚多待,一个人开着车回家,我望着前方的霓虹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林容深好像突然间没有消息了,也没有来找过我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心里猛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他回国了?
他之前说参加完章则的婚礼便离开,现在离章则的婚礼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他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像有点不正常。
我立马将车子熄火,到处找着手机,找了好久才从乱糟糟的包内拿了出来,我第一通电话便打给了张小雅,张小雅没有接听,我又给章则打了过去,电话接通了,是张小雅接听的。
当时的她似乎还在吃东西,有点意外的问我怎么给她家章则打电话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而是问张小雅这几天是否见过林容深。
张小雅在电话那端,慢悠悠吃着东西说:“怎么了?从婚礼那天打完牌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怎么了?”
我说:“章则呢?”
张小雅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和我在一起,好像也没有见过啊。”
☆、060。出差
我说:“你确定?”我怕张小雅胡乱说的,便让她帮我去和章则确认一下,张小雅只能按照我的话去问章则,等她问完回来后,很确定的和我章则确实没有见过林容深。
我得到她这确认的回答,许久都没有说话。
张小雅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便追问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提不起劲,自然也不可能告诉张小雅原因,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没,没什么。”
张小雅还是感觉不对劲,想进一步追问时,我已经将电话挂断了,然后坐在车内发呆。
隔了好久,被我妈一通电话给吵醒,我才反应过来,重新将车开火,又拉起手刹,开始缓慢的向前开着。
我回到家后,我妈已经坐在餐桌边等我了,见我情绪有点怪异,便问我怎么了,我换掉鞋子笑着说了一句没什么,便去厨房洗手在桌边沉默不语的吃着饭。
我妈知道我这段时间刚开始工作,所以压力非常大,她也没有深想,只是安慰我说:“要是实在适应不了,不工作也没关系啊,反正家里也不缺你那么点钱。”
我嗯了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我妈往我碗内夹了一些菜,她突然提起了詹东,听说就在前几天又结婚了。结婚的对象自然是他前女友,我妈以前虽然不是很喜欢詹东,但为了杜绝我对林容深的心思,就算再不满意,她也只会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
今天却一反常态的骂詹东没良心,才和我离婚两个月都没有,就另寻了新欢。
我知道她在为了我打抱不平,可我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很平常的回了一句:“很正常啊,我们离婚了男未婚女未嫁,他现在再婚了,也没触犯什么法律。”
我妈有点愤怒说:“可这也太快速了吧?他当你是什么?当初我们家对他可是事事帮助,离婚才拿了这么点抚养费就算了,詹东她妈还四处造谣说你蛇蝎心肠自己不干净,还有脸分走他詹家这么多钱,你别说,她妈那些话,我听在心里真是心塞,心塞啊你懂不懂。”
我自然知道我们离婚后,婆婆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毕竟她在钱这个字上面还真的很难释怀,必定会在外面闹腾出些什么,来给自己做一下心里补偿。
我只能安慰我妈说:“詹东他妈本来就没读过多少书,您和她计较干什么,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我并不想听我妈碎叨叨念这些,便吃了几口饭上楼洗澡了。
之后几天,我都时刻注意自己的手机。都没有陌生的电话和可疑的短信,除了通信公司发来的广告短信,手机基本上便是静悄悄的。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左右。为了确认自己心里的疑问,我决定亲自去林容深所工作的医院去看看,在当天下午。我在公司请了个病假赶往了医院。
到达那里后,我便直接去挂号窗口挂了林容深的号子,那里的工作人也并没有和我说林容深离职的话,只是往常一样收了我的钱,然后告诉我去三楼找林医生。
他的号还在挂,就证明他还在医院工作?他没有去国外?
我来不及多想,拿着手上的手续我单,便匆匆的朝林容深办公室赶,可到达他办公室门口后,我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因为里面林容深的妻子米莉正在里面为他整理办公桌,而林容深正手支撑着下颌,安静的闭眼休息,他身上仍旧穿着干净的白色长袍。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沐浴在一片金光里,垂着的长睫毛上都有光晕在跳跃。
米莉正小心翼翼的收拾着他的桌面,似乎是怕吵醒他。
等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后,米莉又从沙发上拿了毛毯走了过去。她动作无比轻的为林容深盖好,并没有急于转身,而是缓缓蹲了下来。眼神略有些痴迷的盯着林容深的侧脸看了好久。
我站在门外,忽然有些走不进去这扇门,我这是在做什么?
林容深都是有妻子的人,我明明之前还说恨不得他立马回国外永远都不要回来,可现在呢?为什么我说的话,和我做的事情却截然相反?
我忽然在心里深深的鄙视了一下自己,手上捏着单子,便悄无声息的从这里退了出去。
回到台里后,又是一次试镜。可还是不再状态,这回连谭姐都有些着急了,她亲自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