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陆郁迷惑的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似的,为什么会许这个愿望?
“什么为什么,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不要成天想那些死啊死的,要记住死亡是结束不是开始,一旦死了就什么也没了,想要变成什么人就活着时去变,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看到陆郁像小动物般纯洁无辜的眼神,陆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的道,“在愿望实现前,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
陆郁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陆缘见她不对劲,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咳,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陆郁没有说话,奇怪的摸了摸头,刚刚他手放在她头上的一瞬,好像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是什么呢?
“啊,好漂亮。”
“真是太美了。”
身旁不时有人惊呼,对着天空赞叹道。
陆缘陆郁抬头,也被漫天的美景震撼了一下。
数百盏孔明灯齐聚夜空,壮观宏丽,明艳动人,它们发着淡淡的橘光,旋转着,飞舞着,将夜空染成一抹明亮的火红色。
灯如生命,生命如灯,每盏灯都寄予了人们最美好的愿望和期许,不断地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橘黄色的光映照在陆郁的眼里,点燃了瞳孔深处的死寂,她呆呆的望着天空,记忆里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光,多的仿佛让她忘记了自己是谁。
真的变成另一个人了。
“那个愿望。。。。。。如果能实现就好了呢。”她轻声喃喃道。
陆缘微楞,随即笑开了,“一定会实现的。”
彼时他握着毛笔,苦苦纠结,思来想去,确定了很多,也否定了很多。
看着身畔的静立的少女,忽然灵光一闪,最终提笔写道:
希望在十年后,我和陆郁回到这里再放一次孔明灯。
☆、第十七夜 被剥夺的自和由
最终将近十点多他们才到家。
陆缘有点忐忑,他从来没有这么晚到家,一般下了课都直接回家,也不曾在外有过停留。
可是今天不但没有回家,连晚饭都在外面吃的,又因为灯光节拖到现在。
他看向身旁的一直很淡定的陆郁。
心里安了安,应该不会有事的,毕竟身旁可是有一个惯犯。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陆郁是没事,有事的是他。
走到家门口,陆缘发现陆家紧闭的大门有淡黄色的微光流泄而出。
心下一沉,这个时候,大厅早就熄灯了,怎么可能还亮着?
和陆郁对视一眼,看到了她眼中也有一丝疑惑。
咽了咽口水,他将门用力推开,屋内灯火通明,白金色的光刺眼非常,眼不适应的轻眯,过了一会儿后,他才慢慢睁开眼睛。
父亲!
陆缘看着那抹端坐在沙发上的身影,震惊,他竟然还没睡?
“你终于回来了?”陆展羽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优雅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唇角微勾,狭长的桃花眼微眯,“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还需要回家呢。”
“对不起。”
陆缘低头认错,眼底划过一丝畏惧,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展羽,虽然仍在笑着,但眉宇之间那丝戾气挡也挡不住,就是陆雪那时他也不曾这样过。
他是真的生气……怎么办才好?
还有他敏感的注意到,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他竟直接无视了陆郁吗?
陆缘不禁看向陆郁,赫然发现她脸色异常苍白,双眼瞪得极大,死死的盯着陆展羽,身体微微颤抖着,虽然很小,但还是被离她极近的他发现了。
她在害怕?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郁,以至于让他忘记了现在的处境,不禁拉住她的手,“喂,你怎么了?”
触碰到指尖的一瞬,冰的刺骨。
而这也是触发陆展羽怒火的最后一根导火线,他终于脱下了面具,不再伪装,脸色异常难看。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直接上前用力扯过他的身体,将他横抱起。
陆缘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就已悬空,慌乱的挣扎道:“父亲,你要干嘛?放我下来!”
“今天我要让你知道,在这个家,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无人看到的角落,陆展羽表情狰狞,加大了箍紧他的力气,往房间走去。
陆缘被勒的生疼,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挣扎的更加用力,“我错了,父亲,再也不敢了,快放我下来!”
陆展羽不为所动,忽然他停下脚步。
“让开。”
陆展羽眼神危险的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女孩。
陆缘一惊,艰难转过头来,发现陆郁竟挡在他们前面,不卑不亢的与陆展羽对视。
陆郁……
陆缘眼里发涩,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他明白,一旦他开口,只会更激怒陆展羽而已。
“张伯。”陆展羽冷冷叫道。
“老爷有何吩咐?”
“把她给我带下去。”
“是。”
张伯来到陆郁身旁,躬身道:“郁小姐,得罪了。”
不等陆郁反应,用力扯过她的手腕,将她拉走。
陆郁挣了挣,别看张伯年纪大,这力气也不小,如同钢铁般,完全撼不动,无果后,遂也不再挣扎,任他把她越带越远。
陆缘呆呆的望着她纤瘦的背影,这画面在脑海里定格了好久好久,一不小心,就记了一辈子。
陆郁低着头,如死尸般,被张伯一步步的带往她的房间。
“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大小姐,”张伯恭敬的行礼道。
“你先下去吧。”
“是。”张伯放开陆郁,躬身离开。
“看来你的下一个目标是他啊?”待张伯离开后,陆雪好以整暇的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陆缘平静道。
“哼,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陆雪美眸紧盯她,一字一句的道:“以前那些野种,明明都是被你给弄走的。”
“……”陆郁眼神攸而变得冰冷,一言不发。
灰暗的廊道里,两姐妹对立而站,气氛凝重诡异。
……
陆缘被重重的扔到床上,又气又怕,不知道陆展羽到底要对他做什么,难道是要打他?像以前在孤儿院那样,如果被打一顿就能过去的话,他咬咬牙也能忍,可关键是现在他完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陆展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抱胸道:“说,把你今天去哪了,做了什么,晚归的原因全部给我说清楚。”
陆缘自知瞒不过,小心斟酌语句,一五一十的所有都全盘托出,时刻打量他的脸色。
“你是为了跟踪陆郁?”陆展羽眯眼,并不相信。
“恩,不是您要我调查她的吗?”
“那你知道她的些什么了?”陆展羽挑眉,“我记得当初我是要你调查她去了哪,接触过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对吧?
“……”陆缘哑口无言,他这才想起,他的跟踪一早就被陆郁发现,接着就与她一起行动,事情发展完全脱了轨,根本对她还是一无所知。
“算了,以后你不要去招惹她了。”陆展羽见他发愣,淡淡开口:“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在六点之前到家,不许接触陆郁,不许去除了家和学校以外的任何一个地方。”
“为什么?”陆缘难以置信,他不过是晚回家一次,为何要做的这么绝?
“这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陆展羽不容置疑的道,“还有以后的商业课我亲自来给你上,做好心理准备。”
“……”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看到陆展羽眼里的癫狂,愤怒又迷茫。
***
“小缘,如果有三家公司看上了同一批货,如果你是这三家之一,你会怎么去抢到这批货?”
低沉好听的声音在书房里缓缓流淌,陆展羽看向眼前乖顺的少年,提问道。
陆缘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会选择按兵不动,等到另两家争得你死我活后,坐享渔翁之利。”
陆展羽摇头,“这固然是一种方法,但你怎么知道另两家不是和你一样的想法?他们得知还有第三个竞争对手时,争斗时怎么使出全力?最终结果不过是三虎相斗,抵死纠缠罢了。”
“那怎么办?”
陆展羽看着求知的眼神,摇头轻笑,身体往靠椅一倾,“如果是我,我会选择与相对弱一点的公司合作,联手将另一个公司打败,虽然得到的好处会少了点,但这样一来不仅获得利,还得到了一个合作伙伴,且因我强他弱,所以能更好的控制。”
“原来如此。”陆缘恍然。
“已经这么晚了,今天就到这吧。”陆展羽放下笔道。
“恩,那我先回去了。”陆缘颔首,退出书房。
陆展羽微笑同他道别,目送少年瘦削挺直的身影离开,眼神幽深。
一出房间的门,陆缘柔顺的面具卸下,眼神机械麻木。
一个月了,这种生活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自从那天以来,陆展羽用行动表明他不是在开玩笑,实实在在的开始了对他的控制。
无论是上学放学,都有司机接送,完全没有任何一点自由的空间,而每次回到家,就要进行和他一对一的商业辅导。
一开始他还不习惯,僵着个脸,而陆展羽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一如往常,对他极具耐心。
第一次,他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怕。
以前虽然隐约有觉得,可并不是针对他,所以感觉的不明显,可现在……
陆缘抿了抿唇。
“呜…呜……”
就当他快到房间时,前方突然传来女人低低的啜泣声,不大不小,如惊雷般在他的脑海里炸起。
陆缘推开房门的手一顿,看向暗沉的走廊深处。
这个声音他是认得的,以前他听到过一次,正是那疯疯癫癫的陆夫人。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听见,陆家隐秘太多,他可不想再作死的去探究真相,那些都毫无意义,他只要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果然上次站在门口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