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赦听了哭笑不得,挑挑眉转移话题。“君寒,你不觉得夜儿很美吗?见了她,难道你都没有心痒难耐,想将她据为己有?”
男人本色,他自然也清楚这道理,只是普天之下少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好色。
严君寒转头望向夜儿离去的方向,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教人心荡神迷的香味,不可否认夜儿的美貌的确倾城倾国,他也有片刻心动,也想将她变成自己的。
“是,我是很想让夜儿变成我的,只不过……我看得出夜儿喜欢的人是你,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又是我的朋友,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戏,我自然不会再对夜儿有任何邪念,只能说你是个幸运的人。”
是了,他是有几分羡慕赵无赦,但绝非嫉妒。
“幸运这两个字由何看出?”
“你父母健在、家人健康,你又有一身救人的本事,如今再加上夜儿心系于你,难道不值得令人欣羡?”
他说夜魂心系于自己,究竟该说严君寒是敏锐还是迟钝?
“君寒,你才是我羡幕的人。”心中的防备有瞬间的动摇,赵无赦不禁吐出这句话。
“啧,我有哪里值得你羡慕?”严君寒笑着问,还真想听听赵无赦羡慕自己哪一点。
“在你心中有个无法取代的人、有个你非常想保护的人、有个你即使牺牲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的人——这个便是我羡慕的。”看严君寒为了妹妹奋不顾身,他竟真的有几分羡慕。
“这有何难?你也可以保护你的爹娘和夜儿,不是吗?”
爹娘……那不过是个荒唐的谎言。
他甚至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清楚,又怎么会有爹娘。
“君寒,深深爱着一个人的感受究竟是如何?”他没有任何感情,观看人世间的情爱,也觉得不值得一取,甚至心怀嘲讽。
“总有一天,你一定会遇见教你心心念念的人,就算要你牺牲自己也绝对不在平,那样你就能明白何谓爱。”
赵无赦咧嘴而笑,目光幽远,对于这一天,他可不会期待。
“不了,我可不想牺牲自己的性命,我只是想明白那种感觉就好。”
“人生走一遭,有些感觉可不是明白就好,若你自己无法亲身体会,是永远也明白不了的。不过,看不出来你也会有疑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看透世事的人呢。”
“我是啊。”
严君寒的一句话将他拉回神。
他是一只无欲无爱的灵,只要记住自己偏爱操纵人、玩弄人的感情即可。
至于其他的,他就算不懂、无法明白也没有任何关系。
任何的情啊,爱啊……都是虐无飘渺、不切实际的。
这世间,他只在乎自己。
* * * *
纵使严君寒是个很有原则,绝对不会违背良心的人,可一旦遇上妖物的魅惑,依旧无法抵挡。
是夜,夜魂刻意在严君寒身上留下的吻令熟睡中的严君寒突然坐起身,循着空气中飘过来的香气而去。
花番、风声、蝉鸣合而为一,严君寒愈走愈清醒,但他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四周全是美丽万分的景致,眼前的清幽水榭引得他逐渐深入。
在一层又一层白色的布帘之后,是一个绝色天仙。
美丽的脸庞、无瑕的肌肤、粉嫩的唇色、浑圆的酥胸、妖娆的身段,引人欲火高张。严君寒在毫无防备之际,自是也受到影响,不受控制地朝着美人走去。
眼前尽是一片旖旎春色,耳边听见的是诱人嗓音、鼻间嗅到的是迷人花香,严君寒犹如失神般直直走向夜魂。
坐在屋檐上的赵无赦将底下的一切看得清楚。
他冷眼旁观凉亭内的一切。
夜魂在严君寒身上的那一吻是魅惑之吻,无人可以抗拒,就算是严君寒也做不到。
他侧躺在屋檐上欣赏着夜魂使尽柔媚的手段控制严君寒,两人交缠的肢体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放浪。
突然地,他竟与严君寒四眸对上——
在严君寒眼底,他看见了不由自主,在他身上,他嗅到的甚毫无生气,只是一具受到控制的身体,瞬间,他觉得眼前的严君寒根本不是严君寒。
不是那个被他视为对手、一身傲骨的严君寒。
登时,他相当不喜欢严君寒因为身不由己而屈服,他要的是他主动臣服,不管是败倒在夜魂的裙下,或是臣服于自己,都要在严君寒的自我意志之下,而非受到控制不得不为之。
他纵身一跃,来到凉亭外,一弹指解开了夜魂的魅术,美景便在瞬间消失无踪。
正在凉亭石桌上与严君寒缠绵的夜魂,看见不请自来的赵无赦,顿生厌恶地问:“无赦,你来做什么?”真是的,她的好戏正要上演,赵无赦干嘛进来打扰。
“我才想问你在做什么?”无赦一手把严君寒抓过来,将失魂的他压制在腿上。
夜魂也不顾身上衣衫不整,坐起身来瞪视赵无赦。“快把严君寒还给我,你不是要我诱惑他吗?”她身上欲火正旺。
“我是要你诱惑,不是要你对他使用媚术,这跟我的交代不一样。”
“哼,目的达成不就得了,还管他是什么方法!你到底要不要把严君寒还给我?”
“你可以滚了。”望着怀中的严君寒,赵无赦突然对夜魂生出厌恶。
他是要一步步折磨严君寒的意志,要他慢慢屈服于现实,不再维持一身傲骨,却不想见夜魂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诱惑严君寒。
“无赦,你!”
‘还不滚,是要等我亲手杀你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夜魂自然是穿上衣服不敢吭气地迅速离开。
风,缓缓吹过两颊,吹动了严君寒的发丝,也吹散了他所中的魅术,让他安分许多,不再挣扎。
赵无赦用力扯开严君寒的衣服,果真在他胸前看见一抹红印,他只要抹去那个印子,便能解除严君寒所中的媚术;只是……在看见他意乱神迷的神情后,他改而捧高严君寒的身体,俯下身,以嘴吸取那个印子,让自己的吻痕残留在他身上。
他尝过女人的味道,却不知男人尝起来又是如何?
严君寒很美,尤其是在这当下更教他几乎无法克制自己。
指尖滑过他的艳唇,赵无赦干脆封住他的唇,品尝他的滋味。
严君寒没有女子的香气,却有一股只有在夜里才能嗅到的清香;他的身体不如女子娇弱柔软,肌理匀称的肌肤摸起来却有一种滑顺的触感;他的唇厚薄适中,尝起来格外香甜,令他难以自拔。
舌尖如滑溜的蛇,在严君寒的嘴内翻搅着,他愈吻愈深、愈吻愈放不开他。
直到听见严君寒发出一声申吟,赵无赦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收回心神。
纵然以前有过跟女子欢爱的经验,他却不曾这般投入过,忘情到只想好好疼爱身下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向来只有他令人情不自禁,严君寒居然让他差点失了分寸。
“啧啧,严君寒,你啊……真是让我又爱又厌。”
爱他择善固执,厌他的不知变通;喜欢他不受自己摆布,又不喜欢他的高风亮节。
真矛盾呢!
严君寒睁开双眼,一会儿后,才就着月光看清眼前黑色的影子是谁。
“无赦……你怎么会在这?”
“你在做梦,快睡吧,明天一早醒来你就什么都忘记了。”
“做梦啊……我是在做梦吗?”
“是啊,要不然我怎么会在此,记得吗?你是睡在房里的,这里可是春光明媚之地呢。”再弹指,周遭黑漆漆的夜色突然刷白,变得春意盎然,到处可见粉蝶飞舞、花香扑鼻,暖暖的阳光落在身上,微凉的风吹过,煞是舒服恬人。
严君寒将眼前的美景尽收眼底,脸上露出诧异。“是啊,我应该是在做梦,要不人间怎会有这风光呢,唉……”
觉得抱着严君寒很舒服,赵无赦一时并不想放开他。“叹什么气?”
“想到梦儿的未来。”
又是严少梦,难道除了严少梦,他就不能想到别人吗?“今朝有酒今朝醉,如今身在梦里,你就好好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梦境,又何必记挂那些不必记得的琐事。”
“梦儿是我妹妹,我不记挂她,谁会记挂地,真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带着梦儿来看这片山光湖色,让她开开眼界。”
赵无赦已经懒得管他,随他想怎么说了。
“如果是做梦,真希望也能梦见爹娘……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也投胎去了吧。”
“知道就别多想,只要把握当下,要不然你过得不好,他们也会替你担心。”
赵无赦纯粹敷衍他罢了,听在严君寒耳里却倍感温馨。
“无赦,你真是个好人,能遇见你真是我的幸运。”
又说他是好人了,该说严君寒没有看“人”的眼光吗?他根本就不是人。
“那……你的梦里也有我吗?”
严君寒傻傻地笑了,“若没有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跟我说话。”
“是啊。”赵无赦淡淡回应,对于自己竟渴望严君寒梦中有自己感到非常可笑。
“无赦,我希望所有人都幸福快乐。”
“我知道,快睡吧。”
“我也希望你幸福快乐。”严君寒又道。
“哦,我哪里不快乐?”赵无赦挑高眉反问。
“有时候我总是能在你的眉间看见一抹愁……”他边说边伸手抚摸赵无赦的眉间。“这里有皱痕,好似累积了近千年,很深、很浓,我曾经很想帮你,但你仿佛不要人帮助。无赦,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有困难……记得要跟我说。”
赵无赦抓住他的手,缓缓贴近自己的脸庞,汲取他手心的温暖。“放心,我不会有困难的。”他的能力如此强,怎么会有困难,只是没想到严君寒竟说自己眉间有愁,为何自己却没发现?
“无赦,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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