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与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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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与蛇-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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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却是向胡玉求得一颗定魂珠,又有何用?在你心中,我甚至比不得胡玉值得你托付?”雪阳毫无迟疑从李晋容衣衫里摸出一只锦袋,将锦袋连同定魂珠一起扔了出去。
“……”
雪阳看著李晋容,李晋容摁住他的手,紧紧摁著,声音嘶哑道:“我年幼之际,虽是无忧无虑,可是父皇对於我身为储君的教导,亦从未懈怠过。我幼时有十三个兄弟,然而年纪越长,那些兄弟死的死,落罪的落罪,最後留在皇宫中的,只有比我年幼六岁的怀珍。见足了兄弟间的你死我活,朝臣间的尔虞我诈,我对父皇嘱咐的防备之心,自不可能轻忽,然而我身边只有怀珍一个兄弟了,父皇驾崩之时,我不过十三年华,过去我被父皇保护得太好,幼主新立,对著满朝的勾心斗角,我几乎无所适从,却是怀珍,总是天真烂漫跟著我,让我心中得以慰藉,我宠著他,护著他,即便他想要的是那把龙椅,我让与他亦是无妨,偏偏他用了最让我伤心的法子,甚至国师,他的外公,为保他稳坐江山,欲置我於死地。”
“雪阳,我也想与你好好过日子,才不惜过去尊荣,愿意承欢你身下……我只是,只是不知道什麽时候……却是连信任都没有办法了。”李晋容紧紧抱著自己,想到年幼父皇的恩宠,皇兄弟间拼死倾轧,登基後为权臣相逼,怀珍一脸天真无邪,咬著手指头跟在他後面,哥哥,哥哥地叫唤著……对著如此不知世事的弟弟,他甚至觉得拿整个天下哄他,都是无妨的。然而他苦心经营,处理国事,治理朝纲,换得怀珍无忧无虑地成长,却被弟弟以最叫他寒心的方式背叛……
李晋容过去受剧毒侵害之苦,总忍不住想上天遣他来这一遭,所欲为何,便是叫他尝受这背叛之苦,教他世间的阳奉阴违与防备之心?
雪阳无奈地看著这样的李晋容,轻轻将他揽到怀里,“晋容,莫要哭……”
李晋容亦晓得,软弱与眼泪最要不得,然而耳边被雪阳轻轻的,珍重的声音拂过,却更加克制不住。
“对不起,雪阳,对不起……”对不起雪阳,亦是对不去对他谆谆教诲的父皇。
作家的话:
XD,大家有没有shock到?




☆、28 幸福

雪阳一根手指抵开李晋容的额头,看著他哭花的脸,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轻轻用手为他擦拭。
李晋容哭了一会儿,自觉也是非常丢脸,只是今日见了怀珍,难免忆起往昔,有些大起大落……一个没克制,就做了如此叫人丢脸的事。
雪阳看著他用袖子拭泪的模样,看出几分倔强与执拗,雪阳轻轻叹气,又将他抱在了怀中,轻轻顺著他的脊背,他早前见晋容在他龙背上摸著他的胡须,在他龙爪里摸爬滚打,便觉得此人外表温和得有些疏远,心里却是天真的,肆意的,要人呵护,疼著的。
雪阳亲著他脸颊,“无妨,无须觉得对不住我,我也少与人信任,从今往後我们便一起学,不是所有人都与李怀珍一样,更不是所有仙妖,都如天仁不择手段。”
李晋容眼里还有些水花,却是笑看著雪阳,“你真的不生气?”
雪阳摇头,又忍不住低头在他眼睛上亲了一口。
李晋容:“哦。”
过一会儿,“我不曾向狐仙许过第二个愿。”
“我自然知道。”
“那你如何处置韩知画?”
“她虽然可怜,但更加可恨。她母亲对不住她,可是她为一己之私,用无辜之人魂魄筑肉身,更残害自己手足,嫁祸其母,施邪法令其母化狐,为自己丈夫亲手杀害,含恨九泉,也是造孽无数,不可轻饶。”
李晋容点头,“如今想来,她母亲得了疯病,亦是她的手段。”
雪阳摇头,“她母亲多半是装疯的。”
李晋容想了想,竟也回想起一些蛛丝马迹。比如韩夫人死前那声悲怆的鸣声,韩夫人化狐之际时疯时清醒,怕是也受了韩知画的操控,为的便是让她万劫不复。至於化狐之前,如今想来韩夫人有一次想要与他说话,却在韩知画到来之後,忽然一副惊吓模样,许是那次是想要向他求助,奈何被韩知画所阻……若是韩夫人那时是装疯的,估摸著她已经知道韩知画包藏祸心,且手段厉害,却也不知道让人说她可怜,还是说她懂得韬光养晦,心机之深沈,较之韩知画亦不遑多让。
雪阳一眼便瞧出李晋容在想什麽,“如今人死灯灭,无论韩夫人或是韩知画,死後去了地府,必有判官较其罪恶,判其惩戒。你在这儿多想,却也无济於事。”
李晋容点头,“我晓得。”说罢看了雪阳一眼。
雪阳有时亦不懂情爱之物,他虽活了千万年之久,然而见过最为恩爱的,也不过是碧落与黄泉,却不知道为何,李晋容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或是眼神,便叫他有些情难自禁,忍不住想亲近这人。
雪阳将李晋容放倒在床上,李晋容眨了眨眼,脸上有些调笑,身体却极为温顺地任由他上下其手。
……
然而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李晋容并不是那麽纯良的族类,被雪阳不知收敛,翻来覆去地捣鼓後,李晋容终是在雪阳不计他疑心的感动中醒过神来,一脚将人踢下床。
雪阳很快爬了上来,却只有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化作了龙尾,雪阳抱住李晋容,龙尾分开李晋容已经没了力气的腿,只见腿间白浊涌出,浸湿了床被……
李晋容自有所感,红透了脸,嗔怒地看著雪阳,却是看得雪阳越发不能自已,藏在龙鳞下的性器自然地勃起,狠狠刺入李晋容甬道中。
李晋容仰直了脖子,几乎将精致的喉结送到雪阳眼中,雪阳耐心地啃著,下身的动作亦不落後。
“嗯嗯啊──雪、雪阳……不要了,我……嗯──啊──”
雪阳换了干净的衣衫,将累极的李晋容收拾清爽,盖上被褥,又亲了一口,才转身出去。
阿山早一脸苦大仇深等在外面,见雪阳终於出门了,立刻愤愤抗议,“胡玉还是只狐狸呢,你们整日在我面前嗯嗯啊啊,叫我情何以堪?”
雪阳轻飘飘看了阿山一眼,阿山想到雪阳日前显现的神武龙身,噎了噎,终於不吐苦水了,“蓬莱宫的弟子还在外面候著呢。”
雪阳不紧不慢,踏著院子里的路,走到偏厅去。
傅宁宴带著一干师弟师妹,即刻迎了上来,躬身道:“在下傅宁宴,见过孟章神君。”
雪阳经历过情事,面上虽然仍旧冷淡,心情却是不错的,闻言只是道:“那是什麽?”
众人一噎,傅宁宴则不慌不忙,“是在下疏忽,不知龙尊喜欢何种称谓?”
雪阳嘴角一掀,冷嘲道:“孟章神君,可是天庭的封号?可笑,我等同为上古之神,然法力微末不过天仁,如今他倒是得偿所愿,成三界至尊,甚至妄想我等从属於他?”
面对雪阳冷漠阴鸷的一面,傅宁宴亦有些维持不住镇定,何况身後定力尚浅的师弟师妹,各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蓬莱宫戒律长老极擅卜筮一事,数年前曾卜得一卦大凶,预言十年之後,乌云蔽日,天地无光,人间邪气凶涨,妖魔来犯,最後地龙翻动,届时人间必是生灵涂炭,死伤无数。然而卦中又显东方七宿,光芒极耀,且有上古神迹,引得四周星宿围之环绕,想有通天彻地之能,方能引起天之异象,更甚帝星紫微。”
“紫微?天仁的星象。”雪阳摇头,却也懒得再多说,又问道:“显露上古神迹,便只有东方七宿?”
傅宁宴毕恭毕敬,“是。”
雪阳有些失落,随即又释然,“若能逆天而行,惹来如此异象,怕是只有上古之神,方有其能。若在卦中不见其余星象有异,许是另有司职之神。”
傅宁宴终究修道之人,难免对此有几分好奇与兴致,奈何雪阳性子冷淡,不愿多说,他也不敢多问。
雪阳道:“我等承盘古遗志,镇守五行八荒界,若有一日天降大难,自不会任其肆为,你便如此通报门中,且不要再来扰我清静。”
得雪阳如此承诺,傅宁宴一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正要拜谢神恩,却是劲风拂面,雪阳已经不见了。
李晋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环顾屋子,却没见到雪阳的身影,只得摸了摸鼻子,自己下床了。
“少爷──少爷──”
见阿山大呼小叫著跑来,手里还抱著一只被颠得难受的可怜狐狸,李晋容忍不住摇头,“终究也是修成人形的妖怪了,怎麽遇事还这麽咋咋呼呼?也不怕颠到了胡玉。”
阿山听说胡玉,才讪笑起来,李晋容从阿山手里抱过热乎乎又柔软的小狐狸,小狐狸懒洋洋地哈欠一声,枕著李晋容的手掌蹭著,李晋容打小喜欢动物,不由得喜爱地抚摸了一把,阿山想到正事,这才又兴奋道:“少爷,京城发生大事了!”
“何事?”
“据说昨儿神龙显灵,在京城上空云海中翻滚,还招来大水,将国师府邸彻底冲垮了,这不,只一日,我们这儿又离京城远,却是口口相传,已经沸沸扬扬闹到我们这地方来了。”
“……”李晋容无语了半晌,“此事当真?”
“当真,当真,真的很呢!”
“雪阳何在?”
“不知道,我今儿可没见著他。”
“……你可知朝廷如何处置此事?”
“据说圣上震怒,以国师‘行止不端,触怒上天’为由头,罢了他的官职,且发配充军去了。”
李晋容心中滋味不明,面上却平常,边顺著狐狸的毛边道:“你倒也知道得清楚。”
阿山嘿嘿笑道:“这不是快马加鞭地出了皇榜,昭告天下了麽?”
李晋容闻言,淡淡笑了笑,正要说话,却有一只手伸到他怀里,毫不怜惜地拎起狐狸扔了出去。阿山一阵跳脚,正要去接,只见狐狸落地竟化成了人形,胡玉自己也很是错愕,惊讶地看著自己的手脚。
“胡玉!”阿山高兴地扑到他身上,胡玉笑著拍了拍阿山後,向雪阳拱手道:“多谢神尊恩典。”
雪阳受了胡玉一礼,不冷不淡,很是漠然,胡玉心里却还是感激的,毕竟对於雪阳,虽是一念之间的事,然而对他而言,却要再苦修千年,方能重修人形。
李晋容本想上前道两句恭喜的话,然而刚迈了步,便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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