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气氛在他们之间酝酿,袁潇乖乖地躲在谢寒亭身后,不让自己成为拖油瓶。只是他心中仍旧存疑,谢寒亭真的能赢过戚振丰吗?
谢寒亭和戚振丰都有修习山之一术,布阵、步法、手决还有符,就是山之一术的四大要点。只是两人都是活了百年之久的怪物,斗法间更注重于对于阴阳二气的运用。因此,袁潇看在眼里,就好像在看两个法师互殴一样。
戚振丰又召唤出那些白森森的骷髅,缓慢像这边跑来。而谢寒亭依旧是那股黑色的劲风。
在这个密室里,风与骷髅之间的较量是无声且令人恐惧的。骷髅无休无止地爬出,而风亦是呼呼地刮个不停,时间尚短,在袁潇眼中,这两个人倒是势均力敌。
只是随着时间的拉大,谢寒亭的风势慢慢弱了下来。戚振丰脸上的笑容越加扩大,而谢寒亭却仍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偏这模样被袁潇看在眼中,心中的不安也随之消失。
“谢寒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白骨骷髅慢慢逼近两人,让戚振丰的脸都快笑裂了。可谢寒亭只是站在原地,丝毫不见畏惧或是紧张。这下,反倒是戚振丰有所猜忌,“你还有什么能耐不妨都使出来。”
谢寒亭只是笑,那笑容让戚振丰脸上的怒气越来越明显。静谧的四周突然传来了一阵铃声,就像小时候看林正英主演的僵尸片中的赶尸铃声一样,一声接着一声。乍然听到这个铃声,戚振丰的脸就成了调色盘。
“想不到你竟然找来了湘西徐家的老东西。”
“彼此彼此,你不也找来了何瞎子帮你在城里看着闻定吗?”
两人谈话间,那铃声越来越近。袁潇伸出头去查看,便见着了一个穿着旧式解放军军服,脚蹬草鞋的中年汉子穿墙而入。他背部扛着,看起来像个罗锅,腰上挂了个铃铛,随着他的走动而发出声响。那人一进来就直直地瞅着戚振丰笑道:“晚辈拜见戚大师和谢大师。”
“湘西徐远笙,你这个赶尸匠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来让你不舒坦。”
他话一说完,戚振丰就不舒坦地脸抽了抽,“别以为你会玩点小虫子就了不起,戚家的事儿还轮不上你们这些下三流来插手。”
“下三流还是上三流我暂且不争论,但是不是玩点小虫子,戚大师应该比我清楚。”他说话间瞟了瞟戚振丰身后的和服男子,只见后者已是面青脸黑,双眼泛白,唰地一声抽出刀来就要砍向戚振丰。
后者受此攻击,那些前进的白骨瞬间有些消散的迹象,谢寒亭抓住时机,黑风劲舞,立时将具具白骨刮做尘土。但戚振丰到底是高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身后的男子也不是庸才,只向戚振丰挥刀了一次,神智就有所清醒。那满脸的青黑很快褪去,他埋头吐了口东西,竟是一只发黑的尚在动弹的虫子。
那个叫徐远笙的人见一击不成,也没露怯,双眼反而热切地看着和服男子:“素问戚大师手段了得,没想到只在书中提及过的尸王竟然被大师练成了。”
“哼!”戚振丰的气势又渐渐回升,只是两厢对峙,他也讨不到好。
“把我儿子还给我吧。”谢寒亭说完,就把手伸到后面抓住了袁潇的手,捏了捏。手上传来的温度还有力量让袁潇更是安心。他于谢寒亭的身高有一些差距,此刻低头,正好将脑袋靠在老鬼的肩膀。老鬼衣服上的香味缭绕在袁潇的鼻间,让后者心动不已。
“你儿子从不在我手上。”说完,戚振丰就示意和服男子推着他走开。他们不过是转了个身,周围的景色的就变了。熟悉的车厢里,人群正热闹着。戚振丰被和服男子推着,走到其他车厢。而徐远笙则坐会了自己的位置上,顺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袁潇担心袁睿的安危,正要上前寻找就看到袁睿乖乖地坐在位置上,旁边是他的行李。
“这是怎么回事儿?”袁潇一边出声询问老鬼,一边快步走过去查看儿子。小家伙一见到他,就伸出双手求抱抱。
“戚振丰在我手上讨不到便宜,自然会想方设法来害你。正好张越川这段时间回不来,就叫了他的同事来帮忙照顾你们。徐远笙,湘西徐家的后人,赶尸匠出生,是个用蛊高手。所以我跟他商量了一下,让他来保护你的安危。”
袁潇友善地冲徐远笙笑了笑,转头问老鬼:“那你呢?怎么会上来?”
“戚振丰引诱的啊。”谢寒亭笑得帅气无比,那得瑟的样子让袁潇看得想上去捏一捏。
“戚振丰以为就我一个人,所以引诱我上来,想趁机把我制住,然后慢慢把还魂珠拿出来,再顺便把我宰了。不过他算错了。”
袁潇发自真心地笑道:“你真厉害!”
谢寒亭仍旧笑着,只是忽地靠近他的耳边说了句:“难道我在床上不厉害吗?”
这话说得袁潇面红耳赤,险些hold不住。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老鬼这么色气满满,赶忙转移话题,“那你走了,闻定和张晗他们怎么办?”
“所以我只陪你过去。”
袁潇完全受不了老鬼那深情的眼神了,赶忙坐到床位上,感叹了一句,“戚振丰这次也算是做了好事。”
“嗯?”
“起码他买了坐票,现在便宜了我们。”说完,他就笑了,惹得老鬼眼前一亮。也不知这车厢里的人被施了什么魔法,老鬼这么帅气的脸居然没一个人投来视线,现在他都把袁潇扑在床位上舌吻了,其他人仍旧该怎样怎样。只有徐远笙,笑着闭了眼,装睡觉。
第41章 过渡
对于袁潇,这次回家或许会成为人生的最后一次。他一下火车就跟谢寒亭道了别;带着徐远笙一起往家赶去。他家算不上好;父亲是园艺工作者;母亲是做家政的,说不上多富裕,但吃穿不愁。
时隔两年,家乡这边的变化是巨大的。许多新修的楼盘崛起;路上的汽车也越来越多;空气反而没有以前那种干净的感觉。这或许就是工业化带来的弊端,可为了钱;还是会走上这一步。
“等会回去我就跟我爸妈说你是我遇上过的那个大师。”
“哦?什么大师?”徐远笙别看是一副农民工的打扮;内在可是个高端人士。刚才下火车的时候遇上了两个法国人用英文问路,周围没几个会说的。没想到徐远笙一过去,先是说了几句英语,最后直接用法语跟别人交谈,解决了外国友人的难题。一下子,就把袁潇心中那个乡村神棍的形象颠覆成世外高人了!
袁潇想到他跟谢寒亭的第一次见面时,还是有些许不自然,“以前第一次见到谢寒亭的时候,他跟我说我之所以找不到女朋友是因为我先祖的坟上长了棵桃树,说什么鬼遇春之类的。我把这话给爸妈说了,他们也信了。所以……”
他话没说完,但徐远笙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点点头道:“没事儿,我本来就是个神棍,不用装也很像。”
“谢谢徐师傅。”袁潇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弄了弄身后背着的大包。并不是徐远笙不愿意上去帮袁潇的忙,而是他乃湘西蛊王,身上的毒还有虫多不胜数。而袁潇的儿子又是个香饽饽。
前文说了,袁睿乃天纵奇材,他之所以成长的这么快就是因为有慧根。这样子的人在蛊虫眼里就是蜜蜂见了蜜,他倒是对自己的控蛊术十分放心,可架不住万一。袁潇又是谢寒亭的爱人,就算是伤到点皮毛,那不仅是老鬼要找他扯皮,也有损他蛊王的名誉。
他们俩一前一后地走了一阵,乘上了环城公交。袁潇家离火车站还是略远,公交愣是开了一个小时才到。他带着孩子和徐远笙下车的时候,正巧赶上袁爸爸带着修剪枝叶的工具回家。
老人家也是许久不见儿孙,一见面就喜上眉梢,笑得牙齿关都关不住。在他兴奋完后才注意到徐远笙这人,赶忙问道:“这位是?”
“老爸,他就是上次我跟你们说的高人。”
袁爸爸对袁潇说过的这位高人还是印象深刻,赶忙热情地上前想握手。
徐远笙赶忙借着咳嗽的举动掩饰过去,神情间露出一些病态:“不好意思,近日劳累过度,有些病了。”
袁爸爸没看出对方的回避,赶忙关心道:“那别在这里站着了,咱们进屋。”
袁潇家就是一所十分普通的三室一厅,装修还是好几年前的款式,没见多高档,但内里摆设就是舒坦。进门间的时候徐远笙拿出了一个肾5,开始拍照。
“袁老哥,我这是在看你们家的风水。”
袁爸爸信以为然,问:“那我这屋子里的风水还成吗?”
“一般,不是大富也不是大衰,但你们住在这里面正合适。你们镇得住这个房子。”
袁爸爸其实没听懂,但镇得住三个字还是明白的,立刻笑裂了嘴,说:“那徐师傅,你跟袁潇先在这屋里玩会儿,我出去买菜等会晚上咱们整点好吃的来下酒。”徐远笙一听到酒,眼前顿时一亮,点头的频率都快了不少。
等袁爸爸出了门,徐远笙才说出真相,“谢大师让我给他拍点照发给他,弥补一下不能陪你来的遗憾。”
袁潇听到这话,不禁笑得春光灿烂,只是笑过之后又有些疑惑:“那他干嘛不叫我给他拍?不对!谢寒亭什么时候有了手机?”
“你拍不了。”徐远笙在说笑间就对着袁潇咔嚓了几张,解释道:“因为谢大师吩咐了,每张的照片都要有你。”
袁潇心里跟撒了糖一样,又听见徐远笙说:“谢大师的手机也是才买的,他跟我说你想他就给他打电话。”
“我没他电话啊!”
徐远笙见到袁潇皱眉瞪眼的模样,止不住地笑道:“其实号码早就存在你手机上了,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你可以去问他。”
他话音一落,袁潇就摸出手机翻通讯录,谢寒亭的名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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