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闻远清的魂魄也并不是无法可循,于情于理,闻定都要掂量掂量再出手。至于为何他刚才不在屋子里打电话给袁潇,拜托,刀架在脖子上了,张晗是无法保持理智的,他毕竟是个普通人。
事实证明张晗又一次对了,闻定站在大门口一见到他就开了口:“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你送出去,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楚。”
“成,有你这话我也放心了。”
两人对视一眼,闻定转身看向了闻远清,伸手揉了下对方脑袋,低声骂道:“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以后还了得?你这个小兔崽子!”
闻远清仍旧是那副痴傻模样,被骂了也不恼,笑呵呵的看起来特可爱。张晗对他的态度也不禁有些复杂,讨厌少了,喜欢多了,思绪乱了。他不忍闻定再冒出几句骂人的话,赶忙拽着闻远清地手笑道:“大师,现在解决外面那个瞎子才是正事儿。你不知道那人跟蚂蚱似的,蹦的欢!”
闻定斜睨他一眼,一脚踏了出去。张晗见着,立刻拉着闻远清上赶着凑热闹。他以为瞎子见到闻定来了,必然是悻悻离去,结果却大相径庭。
瞎子见着闻定,便扯开个无害的笑容,恭敬地鞠躬道:“师兄。”
师兄?师兄!
张晗小心肝噗通乱跳,这情形是始料未及。只见闻定沉声道:“不敢当,你早就叛出师门,算不得我师弟了。”
“话虽如此,我的心却是向着师门的。”
“是吗?那是你想要我孙媳妇儿的佛眼,还是戚振丰那个老不死的想要?”
瞎子笑得更是欢畅,语调听起来颇为欠揍,“他不过是一介俗人,佛眼于他可有可无。”
张晗被何瞎子说瞎话的能力给惹怒了,“那也是我的东西,你管不着!”
“所以我威逼利诱加明抢。”
看着何瞎子的笑容,张晗就觉着自己被闪瞎了眼,果真人至贱则无敌!那何瞎子把张晗堵得说不出话来,就转头看向闻定,“师兄,我也是见着远清这孩子长大的,也不希望他出什么事儿。”
“那就把他的五魄给我。”
“成啊,只要你把佛眼给我。你拿到了东西,总要让我交得了差吧!”
“跟着戚振丰那样的人,你倒是越来越孝顺了。”闻定睨他一眼,转头便走,霸气的句子随即抛出:“我与你无话可谈,既然你无耻,别怪我心狠,到时候拼个你死我活,别怪我手下无情!”
张晗紧跟着闻定的步子,却忍不住回头看向何瞎子,后者一动不动,脸上的笑容也是一丝未改,张晗直觉对方的肚子里正酝酿着坏水。
谢寒亭接到袁潇电话的时候正在养胎,在他的下手方,戚坚正在汇报戚振丰的情况。
戚坚生于戚家,必然是修道人士,奈何被谢寒亭这个老鬼看上,好端端的娃儿不知不觉就疯疯癫癫的。戚家人嫌弃他,不想跟他过多接触。尤其在谢寒亭之事爆出之后,更是让他与戚家彻底闹翻。但戚坚到底是个有本事的人,对戚家又了若指掌,因此平日里对戚振丰监视的事儿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戚振丰这几日都没出门?”
“是,他回家之后尚未踏出房门半步。”
谢寒亭手指头轻点着椅子扶手,目光幽暗。几十年的老对手了,他还是很了解戚振丰这个人的品行的。如果不是看着他有大本事,怕逼紧了狗急跳墙,上头的人早就将其碎尸万段了。在那个人身上,什么国家兴亡通通与其无关,他要的只有两样:力量与永生。
所以在那个时候,他会跟日本人联手,只为了尸王。尸王可不是一个说来就来的玩意儿,要炼成他,首先需要上千名童男做引子,再配合万人的血肉。当时,谢寒亭在国民党任少将,用自己的力量获得情报,令日本人恨到咬牙切齿。奈何鬼子们的阴阳师本就出自华夏,自然不是谢寒亭等人的对手。
而谢寒亭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有人在国仇家恨面前仍旧为了一己私欲,而置万千国人的性命于不顾。
所以戚振丰,就是个畜生!
那么这个没人性的戚振丰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谢寒亭轻点的手指顿住,他的脑子里正有一些眉目,就接到了袁潇的电话。
是了,比起还魂珠,佛眼也算是个不相伯仲的宝物。而比起谢寒亭这根硬骨头,似乎张晗更好揉捏。但是佛眼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再加上那佛眼已经有了自我意识,若是硬抢,只怕张晗死透了,他都得不到。这样一来,不管是佛眼还是还魂珠,戚振丰要拿到手都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那戚振丰为何要转移目标?谢寒亭的眉头轻皱,心里有一些不舒坦,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暗处,正伺机而动,给予他致命一击。谢寒亭不禁将目光投到戚坚身上,对方已是八十来岁,全然看不出六十年前那副风华绝代的模样。
“走吧。”谢寒亭站起身,“去闻定那里。”
戚振丰会善罢甘休?当然不会!
那谢寒亭会坐以待毙?老鬼的歪着嘴角笑了起来,他可是猎人!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
第43章 齐聚
老鬼到的时候;张晗正窝房里跟闻远清亲嘴。熊孩子压他身上,那吸吮的劲头像是要来上一发。幸好闻家的老仆来敲门;“张先生,谢先生到了,正在客厅等你。”
张晗急忙推开闻远清,理了理衣服,再缓步走去。到了客厅时;谢寒亭瞟了他一眼,又睨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闻远清,表情顿显深意。闻定坐在老鬼的对面,见到张晗便开口道:“既然谢先生已经来了;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张晗的佛眼我是不会动的。”
“我信你。”谢寒亭点点头;便另起话题;“近日不会太平。”
“嗯。”闻定点头赞同道:“戚振丰找来了何瞎子,这是要加强实力,同我们决一雌雄啊!”
“不过我们也找来了徐远笙。湘西蛊王对上南洋降头师,也不算不能赢。只是他旁边的尸王,实力尚不可测。”
一提到尸王,闻定也跟着头疼,他倾过身子问:“八十年前您可与这尸王交过手?”
“没有。”谢寒亭摇摇头,笑道:“我死了好几年,他才被炼出来。”
听闻此言,闻定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胡子拉碴,容颜憔悴。谢寒亭宽慰他,“前不久我与他有一次过招,将车内弄成黄泉的开口,把他拉了进去。但不过一刻,他就毫发无伤地跑了出来。实力应该很强,但他的反应有些木纳,没有自主意识。所以杀了戚振丰,尸王也没什么威胁。”
话是这么说,杀了戚振丰也不容易。但尸王既然这么难练,厉害也是在情理之中。闻定端正身体,把此事放在一边,恭敬地恳求道:“大师,请你救出我孙儿的五魄。”
“救是一定要救的,但那五魄还不知道藏在何处,贸然去救只怕会得不偿失。”
“我知道,只求大师尽力。”
闻定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谢寒亭也只能点头。
再说袁潇这边,他一听到张晗出事儿的消息就坐不住了,在家中急得坐立不安。
徐远笙不禁出言宽慰他,“你别急,谢大师在那里,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袁潇有些勉强地笑着点了点头,那心里仍旧不踏实。就算张晗来电话说没事儿了,他的心里依然觉得有事即将发生。
因此,当天晚上他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老鬼。
“袁潇。”谢寒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愉悦,引得袁潇抽紧的心也放松了一些,他说:“我要回来。”
“……你别担心,这边还算正常。”
袁潇有些纠结地翻了个身,叙叙道:“我还是想回来,我想你了。”
老鬼的笑声从电话里传出,那种低沉的嗓音让袁潇渐渐平静。“那我来接你。”老鬼如此说。
“为何?”
“你那边也不安全,我来接你和孩子,保险一些。”
“那你走了,A城怎么办?”
“无妨,戚振丰暂时还不会跟我们打起来。”
袁潇没再反驳,却不禁担心起袁睿的安危。此去凶险,他不想把孩子带在身边,没想到谢寒亭不赞同他的意见。
“袁睿已经被盯上过一次,难保戚振丰不来第二次,带在身边照看也方便一些。至于伯父伯母,这段时间我会给他们安排一段长时间的旅行,你不用担心。”
袁潇不禁有些愧疚,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了家人。谢寒亭虽不在他的身边,却像是感应到他的心情一般,安慰道:“别怕,就算拼尽全部,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话落入袁潇耳中甜甜的,却让他觉得如坠梦中,“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对我这么好。”
谢寒亭那边没了声,这沉默让袁潇全身的毛孔都收紧,心七上八下的,紧张而忐忑。终于,他听见了谢寒亭的声音,“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对你好。”
袁潇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因为当时他对上何夕,也是这样子不清不楚的感觉,就一门心思地想把所有的好都送到对方跟前。
袁潇本以为谢寒亭会在下午到达,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袁家就传来了咚咚敲门声。袁潇正站客厅逗袁睿,“你个屎尿蛋蛋!”
袁睿小,听不懂这意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当即嘟嘴皱眉,做了个怪相,惹得徐远笙也跟着袁家两父子笑了起来。
敲门声一响起,掐断了这笑声。袁潇疑惑地凑过去问道:“谁啊?”
他透过猫眼往外面望,竟然是谢寒亭!
他惊喜地开门,“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袁爸袁妈都在家里待着了,谢寒亭不敢明显地表达出来,只得装作正经地道:“我起得早,就早点过来了。”
袁潇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是午夜,现在是上午九点多一些,谢寒亭怕是一宿没睡,连夜赶来。袁潇心下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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