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逗比!我差点儿没笑出来,王大金跟吃了苍蝇一样,烦躁地摆摆手:“随、随便!”
这时候那几个保安拿着盐来了,我疑惑地看着死人脸,他要这些盐干嘛啊?
……= =该不会,是真的打算吃吧?
死人脸接过盐包拆开,绕着洗手间开始撒,王大金眉头紧蹙,把手上的玉球转得更快了。
那几个保安员抱着一堆铲子锤子无处下手,弱弱地问我:“那个……警察同志,咱还拆马桶吗?”
( ̄^ ̄)……
还拆个屁,死人脸明显就是有更高杆的招数!
死人脸一言不发,绕着边边角角画了一个大圈,几个保安员站那儿嘀嘀咕咕,被王大金给骂了出去。
死人脸撒完盐,冷冷地看着王大金:“你,站圈外面去。”
王大金刚要黑着脸骂人,一看见死人脸从包里摸出两张黄符,态度马上就变了,陪笑道:“哎哟,原来还是位道长,失敬失敬。”
死人脸没理他,把黄符一人一张贴在我和魏九霄胸口,魏九霄立刻蹙着眉头撕下来丢掉:“我用不着这个。”
那反应快得就跟被烫着了一样……怪怪的。
我认得这是护阳符,上次在天水别墅杀鬼婴的时候,死人脸给我贴了两张,这回只用了一张,看来它比‘招财童子’好对付。
王大金老老实实地站在圈外,死人脸又从背包里取出那串神秘的青铜铃,没有芯子,却在他手里响起了清脆而微弱的铃声。
“神了!”王大金膜拜地看着死人脸,那眼神跟要把他绑回家做小似的,太炙热了!
等等,资料上说王大金极信奉鬼神之说,我突然明白死人脸为毛收拾一个小鬼还要摆这么大阵势了——就是为了取信于王大金!
像王大金这种老狐狸,用一般的审问手段根本套不出话,倒不如博得他的信任,让他自己说!
卧槽,死人脸你居然如此机智!我也想把你绑回家做小啊啊啊! (/ω\)~~
……
嗯,让我冷静一下= =
作者有话要说:
☆、收服女鬼
这次的鬼魂没有让我们多等,也许是道行浅吧,死人脸才摇了十几下,就看到一串脚印出现在最里那个隔间的门口,足长23公分左右,轮廓瘦而趾长,明显是个女人的脚印。
王大金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也不转玉球了,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大腿有些哆嗦。
魏九霄很淡定,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串脚印,戳我说:“前辈,来了来了,你怕不怕啊?”
我不屑道:“劳资才不怕呢。”
哼,死人脸那么牛逼,上次鬼婴跟个轰炸机一样疯狂都被他拦下了,这女鬼明显不够看的。
摇出了女鬼,死人脸就不动作了,眼见那串脚印踩在盐路上,袅袅娜娜地朝王大金走过去。
王大金惨嚎一声就跌坐在地上,脸色灰白,结结巴巴地叫唤:“道、道长!快、快救命呀!”
怪了,难道这个女鬼认识王大金?
那串脚印停在王大金面前,徘徊了好几圈,却始终走不出死人脸撒出的盐路,女鬼的脚步加快,明显开始暴躁了。
王大金一直缩在墙角喊救命,想跑又腿软得没办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上去有些可笑。
洗手间门口那几个保安听见老板的惨叫声,纷纷探头进来看情况,结果全被里面诡异的情况给吓跑了。
嘿嘿,让你丫得瑟!让你丫找我赔马桶地砖!=w=
连鬼都专门挑你吓唬,肯定是平时亏心事做太多!
我暗爽够了,上前扶住王大金问:“王老板,这女鬼为什么找你啊?”
王大金哭着说:“我、我不知道哇……”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用担心了,”我松开他,抱臂斜睨,“反正她要找的人肯定不是你。”
王大金吹了个鼻涕泡,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嘿嘿一笑——静看隔壁老王花样作死。
魏九霄笑眯眯地走过去,用脚慢慢划拉着地上的盐:“喂,张焕,踢散它能放掉女鬼不?”
“嗯。”死人脸点点头。
我去,魏九霄你可真够损的!
王大金一下子就急了,抱住我的腿说:“别别别!警察同志你们千万别放了她啊!我说就是了——她、她就是我以前包养的一个小情人……去年跳河死了的,别看我!真不是我害的她啊,我老婆当时发现我俩的事儿大吵大闹,我给了她五十万,她当时也同意分手的,谁知道后来怎么好端端就跳了河了!”
我厌恶地一脚踹开他:“这事儿绝对跟你脱不了干系,不然她缠着你干嘛?”
王大金憋红了脸,好半天才吭哧吭哧爬起来,朝着死人脸道:“大师!道长啊!求你救救我吧,她今天飘这里明天飘那里,还每次都从马桶里冒出来吓唬我,我连上个厕所都不安生……总一直用痰盂,我痔疮都犯了呜呜呜……真的快疯掉了!你、你要是帮我除了她,我给你一百万、啊不,两百万!怎么样?”
两百万……卧槽=皿=!真是财大气粗。
我转头看向死人脸,他面无表情地沉默着,就好像刚才王大金说的不是两百万,而是两毛钱。
魏九霄嗤笑道:“开什么玩笑,这点儿钱也想劳烦张家人出手?你脑袋秀逗了吧?”
我听到了什么?……我讨厌有钱人TAT!
死人脸你这么有钱,干嘛还睡我家沙发?
等欣赏够了王大金的熊样儿,我朝死人脸一比划,他从包里摸出来一只毛笔,蘸了朱砂开始画符,这张符是用来暂时封印女鬼的,比我之前见到的护阳符和开眼符要复杂的多,死人脸显得非常集中,甚至鼻尖都冒出了细汗。
符成之后,他快速地捏了几个手势,没有像电视里的道士喊什么急急如律令,而是直接把符纸按在了盐路上,那串脚印飞快地朝符纸走来,然后就不见了。
死人脸将符纸折成三角形,用红线绑好,揣进兜里。
王大金见死人脸收了鬼,这才颤悠悠地站起来,喘着气说:“谢谢、谢谢道长啊——那二百万我开成支票……”
死人脸冷飕飕地看了王大金一眼,他立刻乖乖闭嘴。
王大金被小三女鬼吓得不轻,没一会儿嘴唇都犯紫了,我好歹也是一人民警察,不能干趁病逼供这么猥琐的事,于是就带着一道士和一屠夫暂且打道回府,死人脸在警局门口跟我们分道扬镳。
反正今天算是和王大金拉上线了,周略全的事改天再问吧,尤其是我还急着回局里搞清楚另一件事——王大金嘴里的小三,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有一种直觉,搞清楚了这个,也许我会抓到一条重要的线索!
那个小三叫任倩倩,二十八岁,211大学毕业,就职于一所外企,年薪十万。
照片上的她十分清丽可人,听说家境也不错,要说为钱倒贴一个糟老头实在不像……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好好一美女怎么就看上了王大金这个癞蛤蟆?
任倩倩的案子是临市一个分局结案的,判定为跳河自杀、溺毙,资料很粗糙,尸检的部分尤其不齐全,似乎是有谁刻意模糊了整个案件的调查过程,有些不对劲儿。
我琢磨了半天,认定问题就出在尸检上,于是去找死人脸的二叔法医老张帮忙,他是从省厅下退到我们分局的,人脉广、底子厚,没准儿能有办法。
还好这案子不算久,老张听我说过就很痛快地答应了,当下就开车赶往临市,说晚上就能把资料弄回来一份,我给了他家里地址,让他直接送我家里来。
不搞清楚这个任倩倩是怎么死的,我晚上肯定睡不着,那小三女鬼为什么一直缠着王大金呢?
第一种假设是女鬼的愤怒,任倩倩的死和王大金有关系,要含冤报仇什么的。
第二种假设是任倩倩真心爱着王大金,着急着想要告诉他什么,才在他周围阴魂不散的……
如果是第二种,她到底想说什么?提醒他……有危险?
我摇摇头,越想越觉得钻进了牛角尖,王大金可是周略全一案的重要嫌疑人,周略全一家因为鬼婴都魂飞魄散了,又不能来找他,他能有什么危险?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我叹口气,看来只能等老张把尸检资料搞回来再说了。
一路挤车回家,又拐到超市买了台灯和两桶泡面,昨天叫了外卖小炒,今天就节省一点吧,我记得死人脸不吃辣,干脆抓了两桶红烧的。
走到楼下看到我那个小窝透出暖暖的灯光,突然感觉挺好,这一年半在A市当刑警,每天不管加不加班,回家都是黑灯瞎火的,总算有人等我一次……好吧,虽然他也不是在等我。
死人脸听到开门声,扭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重新把目光落在旧书上,坐得端端正正,就好像他从昨晚过来就没挪过地方一样。
我过去给他接台灯,死人脸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心虚,我大声说:“看啥看,哥嫌你开大灯费电!”
死人脸微微勾了勾嘴角,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笑。
我咳嗽一声,坐下说正事:“死人脸,你能把白天那个女鬼叫出来么?我有些话想问问她。”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真相
死人脸合上书,低声道:“不行,再放她出来,她会彻底消失。”
彻底消失?像李兆光一样么?
我有些困惑:“为什么啊?她又没用借命术。”
死人脸说:“是封魂咒。”
“封印鬼魂的咒?”
“嗯,现在她只剩下头皮和一双脚,只能勉强固魂。”
擦=皿=,只剩下头皮和一双脚?好恐怖!
看来任倩倩的死是真的有问题了,不然谁会好端端搞一个封魂咒出来。
我猛得打了个寒颤,原来如此——女厕马桶里涌出头发、盐地上的脚印,是因为任倩倩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我看向死人脸,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任倩倩怎么办,他就说:“下次月圆,我送她去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