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起见,即使是休息半个时辰,绯夜也不敢大意,他在三人周围布下结界。谁知道城主还有没有后着,而且那个叫韩清的也没有露头,叫绯夜心里起了个疙瘩。
若水见他似有所思,也不打扰他,栓了马匹吃草,又取了些干粮扔给他。
绯夜面无表情地谢过,一边嚼着干粮,一边考虑是不是要趁此机会从城主那里榨点东西出来。
他随手将城主口中的破布取出,问道:“为了不把你的蛾子卵挖出来,我有两个问题,一,是谁叫你把我做成蛹的,是你还是那个韩清?二,在你来抓我之前,我还没有在寒冰城杀人,为什么叫我杀人凶手?”第一个问题叫绯夜恼怒,第二个问题更是叫他火冒三丈。
城主侧躺在地,双手双脚被束缚咒困在背后,她咬住嘴唇,好像不愿回答。
绯夜转动眼珠,思忖是来个粗糙的暴打一顿,还是来个细腻的阴招。
“喂,你不想说是吗?”绯夜先试探着轻轻踹了城主的肚子一脚。
如果她屈服,一切好说,绯夜也省了不少力气和口舌,如果她很坚强,那么对不住了,绯夜可是会叫她吃点苦头。
若水在一边冷淡地看着可能开始的刑讯,他不会插手,就跟他之前的决定一样,绯夜必须自己来做到这一切。绯夜温柔也好,冷酷也好,甚至残忍也好,他可以用任何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城主冷冷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回答:“要我听话,还轮不到你这低贱的小子。”
说我低贱?呵呵,大爷今天就叫你尝尝低贱的招儿!
绯夜恶毒地想,一只手扯住那女子的衣领,就那么一撕,雪衣成为片片雪花。城主雪白的身体立时暴露无遗。
“你!”城主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压根没料到这小子一上来就扒衣服。
“不要用那种被占了便宜的眼光看着我,我对魔族没兴趣,”绯夜诚恳地解释,转眼做了个鬼脸,“尤其是那种捣弄出恶心虫蛹的大蛾子。”
他偷偷瞥了一眼若水,后者已经将头转到一边。
“喂,你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下一步我可真动粗了。”绯夜觉得自己的耐心在目前九宁走失的情况下变得极为有限。
城主还是一声不吭,绯夜恼了,一脚狠狠踩上她的纤腰,五指轻易地揪住一缕漂亮的银发,跟先前撕衣服一样使劲往后一扯。
“啊——!”城主尖叫着,被扯掉头皮的颅骨骨膜上冒出一片鲜红的血珠。
“说不说?”绯夜眯起眼睛,那逐渐变浓的血腥味让他兴奋起来。他又揪住一缕不乖巧的银发。不等那女子回话,他手下一用力,“撕拉——”鲜血从城主的头顶流下,在她的俏脸上破出一道道狰狞血痕,善睐的明眸霎时可怖之极。
城主完全没想到看上去如此美丽柔弱的少年,居然这么心狠手辣,跟红线舞上的那个魅惑无比的模样判若两人。少年以狠厉的手段一举击破她的心防。
“你住手!我说!”城主面露恐惧之色,“把你做成蛹的——是我,你抓了小翠,她死了,也是死在你手上——你不是杀人凶手,还有谁是?”
绯夜冷漠地松了手,向旁边啐了一口,静了片刻,突然提刀,再次揪住她的头发。
“你干什么?”城主恐惧地大叫。
少年没答话,三下五除二,割韭菜般地将她剩下的头发尽数割去。
银发随风飞散,凄凉无语。
“略施薄惩。”绯夜吐了口气,转向若水,“我们上路吧。”
他没有带上城主——作为人质,她的作用已经尽到,再带着,只是累赘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猪吃了一个鸡蛋,两盒饼干,三块葵花酥,四个冰激凌,两大碗猪蹄藕汤……
胃口这么好,难道是怀上了~
惊讶中,居然有人敢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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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麻脸毒蝇(上) 。。。
33 麻脸毒蝇
绯夜根本不在乎那个女人被孤零零地扔在郊野里,然而一想起那些包着活人的蛹,还有死去的小翠,他就恶心。他没有想去救谁,可是也没有想故意去杀谁。任何人的命都是血淋淋的,只是还没有下刀切开。小翠大概是第一个主动向他示好却又死于非命的女子吧。她说想要一个孩子,绯夜虚以为蛇,他以为就这样,脱身为上。当小翠倒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有过抱歉,后来城主的话却叫他难以下咽。
寒夜雪光照耀下的官道,清冷而寂寞。寒风在耳边呼啸着刮过,好像在跟他说着不明涵义的话。马蹄声声清脆,黑色衣角扬起,少年像一个飞翔的影子。
若水一直保持沉默,他不去望绯夜毫无表情的脸,也能猜到少年心里在想什么。
有的事你终究会独自面对。不要忘记死亡与杀戮是一对相亲相爱的亲兄弟,钢刀砍下,鲜血溅起。也不要惧怕那些亡魂,强者永远不会惧怕亡魂。当你能坦然面对这一切,你就能继续前进。
你想变得更强,只有用你的刀!刀下或许有亡魂,但你必须将它踩在脚底,然后进入你想要的世界。
天光渐渐亮起来,官道变得越来越清晰。绯夜清明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倦意,始终警惕的耳朵里传来波涛拍岸之声。
近了,一条宽阔的大江横亘而过,惊涛汹涌,卷起千堆雪。
绯夜赶紧拉紧缰绳,白马在有如山崖的岸边停下。
“我们是不是到了寒冰城的边缘?”绯夜抬眼望去,江对面影影绰绰。
若水也停下来,点头道:“嗯,这里是寒冰城与暮光峡谷的交界。这条江名叫寒暮江,从北向南,分支穿过暮光峡谷,最后又汇合在一起,流进暮光海。”
绯夜明白,“也就是过了这寒暮江就进入暮光峡谷的地界了。”
“不错。”只是这江难过,你将怎么做呢?
绯夜四下张望,视野所及,没有见到一座桥,不由得发问:“好像没有桥,这江可怎么过?”
“我们在旁边找找吧,应该会有桥。”若水淡淡地说。
绯夜见他胸有成竹,于是拍马四下寻找,果真在不远处找到一座木桥。
刚想说太好了找到桥了,然而绯夜一打量面前的桥,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这桥不知是猴年马月造的,几根久经风吹雨淋的麻绳编成桥的主体结构,一些残缺的木板随意地搭在上面,分辨不清颜色。寒风刮过,悬桥随风摇晃,发出吱吱呀呀的低声嘶叫,像一个年久失修的秋千。再配合桥下轰隆的江水奔涌之声,绝对叫想要过桥的人胆战心惊。
若水平静地说:“看来我们得弃马过桥了。”说完,他就下了马。
绯夜本想说弃了马,脚程就会大打折扣。“要不再找找别的桥,骑马而过,速度也要快些。”
若水看到他犹豫的神色,摇头:“这江虽然长,但是桥却极少。与其寻找另一座桥,不如现在先过去。到了对岸,再做打算。”
“看来只有如此了。”绯夜下了马,往马身上一拍,“去寻个好去处吧。”
若水摸了摸桥上的麻绳,十分粗糙,似乎也很结实,说:“过桥的时候要小心,若是掉进江中,那就麻烦了。”
“那是当然。”绯夜也抓住麻绳,试了试,心想不就是过个桥嘛,我连断崖都跳过。大爷我还能被小小一座破桥难倒?若是我显不出气势来,你还不在我背后偷偷笑死?
正当他打算一马当先,就被若水一手拦住:“我先过,你跟着我。”男人脸上不知是惯有的冷淡还是偶尔的认真,跟他身上隐约散发的王者之气倒是搭配。
这个时候也跟我抢?绯夜鼓鼓嘴巴,想到凭现在自己的实力肯定打不过若水。他一努嘴,表示暂时退让。他的模样好像一只抢不到鱼的小猫,想要张牙舞爪却勉强收回了爪子。
若水暗自好笑,面上一点也不表露,稳稳当当踏上了悬桥的第一块木板,悬桥发出“吱——”的一叫,前面的数块木板也开始移动。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确信没有异常,简短命令道:“跟上来。”
绯夜早就按捺不住,听到这话,赶紧蹦上了悬桥。脚下的木板仿佛支撑不住似的左右滑动,绯夜不理,继续往前走,强劲的江风从脚底刮上来,潮湿,寒冷。绯夜感觉手指又开始发麻。
悬桥晃晃悠悠,绯夜小心翼翼地前行,注意不要突然踏空或者踩上一块活板,先前他不慎踩上一块貌似很结实的板子,没想到那板子一碰就滑开,绯夜紧抓着麻绳才没有失足。
如果我能够飞翔,我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地抓着麻绳过桥!绯夜看着若水稳稳的身影想,像羽族,还有那梦里的女子,都能飞翔。若水会飞么?还没见他飞过……身体在按照本能过桥,脑子也在胡思乱想。突然脚下一空,绯夜瞬间失去平衡,他惊慌地抓住麻绳,悬桥猛地一歪,他的身子一端挂在麻绳上,一端就悬空了。
若水的身子也跟着一晃,他只回头稍稍一瞥,便大声说:“快点上来!”
他的话语在奔腾的波涛声中不那么清晰,好在短得可以,绯夜立刻双脚上提,勾住连接木板的麻绳,又回到了桥上。
若水不再说话,绯夜明知自己心不在焉才差点掉下去,也是乖乖闭嘴。
绯夜越走越觉得闷得慌,这桥怎么这么长,好像没有尽头。震耳的涛声吵得心里烦烦的,他急切地想说话或者赶紧走完这段悬桥。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与若水的距离越拉越大,若水快走到桥的那一头,他才刚走完二分之一。
绯夜望着若水即将达到胜利的尽头,心里不由得着急,也想加快步伐赶过去,咦,手里怎么空了?麻绳呢?我好好抓在手里的,绝对没有不小心放开。还在诧异之际,眼前的悬桥在抖动中分离成小小的点,然后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