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让人喘不过气。
洗脸刷牙上厕所,从冰箱里翻出块面包再煎个鸡蛋,叫醒苏祁,出门挤公交车到镇上的咖啡馆里上班,在忙了一整天后下班回家准备晚饭,林梓羽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如此安宁而平静,如此无聊而普通……这,真的是自己一直过的生活吗?
林梓羽一整天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一切都好像不切实际的东西。
等他把晚饭做好了装盘了摆上桌了,就算开饭了。家里一直都只有他和苏祁两个人,这种感觉怪怪的。奇怪,难道平时不只有他们俩吗?就在林梓羽坐上椅子的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椅子,怎么跟平时的感觉不一样。
晚饭出奇的安静,这让林梓羽更加不适应了:“苏祁,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苏祁:“生日快乐。”
林梓羽:“今天不是我生日。”
苏祁:“结婚纪念日快乐。”
林梓羽:“喂喂你够了啊!”
“那你想让我说些什么?”
“没有。”林梓羽也觉得自己之前的语气很奇怪,“就是觉得咱们家吃饭什么时候这么安静过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苏祁放下手中的碗筷,若有所思的样子,“你觉不觉得今天一整天都很奇怪,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林梓羽拼命点头:“是啊是啊,你也这么认为吧!”
“还以为是我自己没睡醒呢。”苏祁道,“看来,是咱俩都没睡醒。”
林梓羽脚很很惨在苏祁的脚上“说正经的呢混蛋!”
苏祁立马缩脚:“还记得咱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别转移话题啊!”林梓羽虽然知道那是在岔开话,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思索起来,是啊,他和苏祁是怎么认识的来着,人么都想不起来?
好像,不只是相遇,就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在怎样的情况下对眼前这家伙冒出了异样的情感都已经不记得了。
话说这种理所应当的同居生活是怎么回事儿啊!
云凌看了看体温计,39。2℃,对他来说不算高烧,但是已经连爬下床都费劲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才是他来省城医院工作的第二个月,真没想到自己体质竟然这么弱,在混出头之前先病倒了。
总之,今天先打电话请假一天吧。估计这个月的薪水是没戏了。
可是,云凌不由自主的拔通了霍子轩的手机号码。
等等!这位数也差的太多了吧,自己怎么就没要发现?难道,依赖霍子轩的毛病这辈子都改不了了吗。
电话通了,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很欣喜。
“霍……没……我……再见……”
支支吾吾半天,云凌还是挂断了电话。
他不能再依赖霍子轩了,自己的青梅竹马也有梦想,也有想要的生活,自己终究只是他的累赘而已。他们从小大大就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貌似只要一个抬抬手另一个就能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是云凌也挺害怕的,要是有一天会保护自己照顾自己的霍子轩对自己厌烦了、讨厌了,不想再留在自己身边了该怎么办?
为了不让‘那一天’到来,云凌只好把霍子轩从自己身边推开。
这么做,对双方都好。
放下电话,云凌才想起来还得给单位打电话请假,可是,他觉得身子越来越沉,眼前的事物也越来越模糊了。
等云凌睁开眼睛,就看见季悠然在自己身边忙来忙去。
季悠然。
原来,不是霍子轩啊。
“喂喂喂!你那一脸失望是什么意思!”季悠然炸毛。
“没什么,对不起。”云凌苦笑着,“谢谢你啊。”
季悠然当然不会跟病人较劲:“这两天好好休息吧,我已经打电话跟我那你们单位请完假啦。”
云凌问:“悠然,你怎么知道我单位的号码啊?”
季悠然:“我幼儿园的时候就学过,120嘛。”
云凌:“……”
“开玩笑啦,我是在你的电话号码本儿上找到的,你就安心养病吧。”
“所以说你到底让我怎么安得下心来啊……”
“教导主任大人刚才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来,难道就是听你抱怨的吗?”季悠然道,“既然生病了就别逞强,把他叫过来不就得了?”
云凌问道:“那他怎么……没来?”
“他说怕你现在不愿意见着他。”季悠然如实回答。
云凌沉默了一会儿,貌似这里和教师宿舍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霍子轩了。
对了,他好像很久没住在学校宿舍了,那在来省城之前自己是住哪儿的来着?
云凌越想越头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洛杰又来看于晴天了,自从回到一吻事务所工作,他的自由时间就越来越少了,按理来说没了季悠然等人的监视目光,他应该跟晴天有些进展的才对,可是晴天现在一睡不醒,再也不会对他笑着说再见了。
等等,有哪点不对,他是怎么认识于晴天和季悠然他们的?
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有任何的交集,他是一吻事务所的小职工,大学还没毕业就被开了,而季悠然是今年才考上大学的小孩儿,于晴天的话离他就更远了,这种一直生活在家人保护下的生物突然变成了对自己来说很重很很重要的人……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洛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把手里的花束随便找个水杯插起来,又捏了捏晴天冰凉凉的手,洛杰准备离去。
即使不知道这位‘睡美人;是否等待自己王子到来才会苏醒,但是洛杰想,他还是会一直等到他醒过来的那一天。
雪佑镇白驰街250号。
凌千舞倒在沙发上有意无意的用遥控器换台,结果发现没一个想看的节目。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一个人霸占着一台电视了,猛的没了跟自己抢电视机的人,突然有些不大习惯。春天马上就要过去了,她也要回到巴比伦中转站,当然不能带着任何人的牵挂。
临行前,果然不想给自己的家人们留下不好的回忆呢。
四个月亮从不同的方向升起,照亮了世界的真理,好像有什么人在吟唱着一首悼亡的歌曲。即使没人知道也没关系,要是雪佑镇就这么消失了,凌千舞想,至少自己会很伤心的。
屋外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看来又一场令人不高兴的重逢要到来了。
☆、事件二十四 雪佑镇白驰街250号消失事件②
林梓羽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是个穷学生,前往京城参加殿试,没想到他一举得中成了状元郎,皇帝还让他娶公主。就在大婚当天,林梓羽美滋儿滋儿的掀开的新娘子的红盖头,这一掀可把他给吓坏了,只见站起来比他还要高半头的公主殿下露出了苏祁的脸,苏祁公主穿着红嫁衣怎么看都行动不方便,但是一转身就把林梓羽拦在了怀里,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道:“媳妇儿,该起来做饭啦!”
林梓羽立马就吓醒了,猛地一起身子正正好好对上了苏祁那张脸。
林梓羽冒着冷汗:“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苏祁:“来个早安之吻怎么样?”
“滚!”
北方的春天很短,雪佑镇也是如此。
林梓羽考了厨师资格证,又用了差不多半个月的功夫准备的春季主题甜品,但还没来得及全部上市镇上就已经进入了夏天,他索性换了个名字接着卖。
好不容易从今早苏祁造成的惊吓中解脱,偏偏又会时不时的想起来那家伙说要早安之吻时的神情,要是那时候自己答应了会怎么呢?
今天咖啡馆里的客人少之又少,程苏冉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而那位长相彪悍的老板说要参加钓鱼大会,一个人看店的林梓羽百无聊赖,干脆给远在省城的好友云凌打了个电话问候问候,虽然他对云凌的记忆已经模糊到连是怎么认识的都想不起来了。
林梓羽在电话这头问道:“省城怎么样啊?”
云凌在电话的那头回答:“四季如春。”
“不会吧,省城不是比咱们镇上还有偏北吗?”
“可是我一直处于春困的状态啊。”
“……好吧,季悠然和姜南山他们还好吗?”
“挺好的,反正在他俩身边,我就觉得自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那是什么啊?”
“电灯泡呗。”
“哈?没事儿,反正等霍子轩过去你们四个正好中和一下。”
“啊?”
自己貌似说漏了嘴,林梓羽赶快找了个理由撂了电话。看起来那边也是事事顺利,虽然这种和平的生活怎么想都不觉得现实,而且,自己好像真的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儿很重要的人,可就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等真正过起平静的生活,就会希望事件什么的快点来找自己吧,这还真是怪哈。
时间快速前进,已经到了关店的时间。林梓羽正打算收拾收拾然后就关店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店门口的广告牌上不知何时被人粘了一个信封。林梓羽想这可能是哪个人的恶作剧,但是一摸信封里好像有信,而且至少得十几张纸,信封上写的署名还是林梓羽。林梓羽起了好奇心,打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
奇怪的是,里面这十几张信纸上一个字都没有,看来这真是个恶作剧。
本想一笑了之,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装进了他的脑子,不对,与其说是装进去没不如说是拿回了更为准确。
欢乐的、悲伤的、气愤的、惊悚的,那些被自己遗忘的东西又回来了。
原来,自己忘记了这么多……
那个人现在,一定是在孤军奋战吧。
林梓羽立在原地,还没想好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一只看起来就欠欠的胳膊就揽住了他的肩膀,那胳膊的主人用嘴往林梓羽耳朵里吹了口温热的气,林梓羽立马清醒了过来。
林梓羽:“再不松开就把手剁了。”
苏祁一脸的委屈:“喂喂,我可是特地来接你下班的!”
林梓羽倒是没真的想剁了苏祁的手,而是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抓着那只胳膊,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