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纵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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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纵七夜-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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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纵七夜》作者:安于夕

☆、引子

  远处有个影子。到不是非说他是个影子,但是周围一片白茫茫只有远处那个‘黑影’,慢慢冲我走过来。
  “上帝用了七天的时间,创世纪。”影子边开口说道边向我逼近。声音嘶哑,漫天弥散下一股奇怪的味道。
  影子见我后退了一步,停在原地,继续说,“接着,创造了亚当。接着取了亚当的肋骨创造了夏娃。亚当和夏娃孕育而生了该隐和亚伯。该隐生恨杀了弟弟亚伯。世界上只剩下了三个人类。”
  我瞪着黑影,想努力张口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奇怪的气味更加接近了。
  “接着,该隐和妻子同房,她就怀孕生了一个儿子,叫以诺。”黑影不停地靠近我,嘴中念念有词,像是一道魔咒一般让我的喉咙抽紧。
  “世界上仅只有三个人类,那,该隐的妻子,到底是什么?”
  我紧紧捂着喉咙,奇怪的气味如同一张钢丝网一般紧紧勒住我。
  “身为他们的后代的我们,又是什么?”
  


☆、裹脚布(一)

  “大家都知道裹小脚吧?古时候,男人倒都是喜欢脚小的女人,以脚小为美。就跟唐朝以肥为美,现在以瘦称霸一样。女性从小就要往脚上缠裹这白布,把脚趾往里握,然后紧紧的裹上这一层白布。这脚就再也长不大了。
  我想应该有人见过,裹完之后的脚那畸形的样子,但那时候为了嫁个好人家,疼死疼活也要忍着。这裹小脚的习俗,一直到了清末,才让众多运动给废除了,可是还有那么些地方还在给女人裹小脚。”
  台上的郭老喝了口茶,继续道,
  “现在,说的就是一个关于裹小脚的传说。
  我老家在一个古镇,谈不上什么穷乡僻壤,但在地图上是找不到那个小镇。想当年我从那个小镇来到北京城上学可是费了死劲,连驴车都坐了……”
  又扯到没边了,郭老贫起来如同唐僧一般,永无止境。
  郭老是我的导师,玄学的主讲教授,这种课选的学生倒是很多,不是因为喜欢什么玄学,而都是从上几届的听说这玄学教授也够玄乎,人经常是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上课不点名不考试,所以从来都是火爆到满,可惜,来上课的人却寥寥无几。
  我坐在第三排,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
  郭老笑了笑,又喝了口茶,道,“不好意思,扯远了,继续说,镇子里的老人忌讳白色的布,到不是因为白色多么的不吉利,毕竟现在文明开化多了,结婚都是白色的礼服。而是因为这白布让老人们想起当年的裹脚布。”
  “在我们镇子往西走二十里地,有个小村子,叫柳庄。在清末民初的时候,这柳庄,其实就是一个土财主的老窝。村里的人也不是很多,但也快上了百户人家了。
  这个村整个都是在那柳财主的势力范围之下,村里的人也基本上都在这财主手底下干活。那时候社会动荡,谁也没什么钱,对那柳财主只能惟命是从,就算是干活再多再累,拿到的干粮再少,为了活命,也是要咽下这口气去,老老实实的给人家做牛做马。
  柳财主虽说是个恶棍,但也是个人,还是个男人,有几个男人不好色?而且柳财主的喜好还很特别……”
  周围一阵暗笑。中低音男声,我回头看了看,没想到还真有人听着老头臭贫。
  不用我提醒,郭老都知道自己又扯远了,于是绕回了圈子。
  “柳财主近来无趣,于是就粘贴布告举办一个比赛,当然是选美,不过不是看脸蛋标致,胸脯几两,腰若柳叶,而看的是身下那双脚。布告上说了,全镇选那双美脚,最美也便是最小。当然赢得桂冠自然免不了被柳财主霸占去做姨太太,但家里人也跟着荣华富贵下辈子不用再受那样奴隶般的罪,谁家不愿意?女儿,总要泼出去,不如泼到一个下辈子
  无忧的地方。
  鄙人刚刚也说了,这裹脚都是孩童四五岁的时候就裹上了,现在如花似玉年方二八的姑娘骨头却也都长的硬朗,按理说直接送去参加比赛就行了,但偏偏有那么一家却不是。
  当且说那一家人的当家叫柳二。柳二的媳妇不是本镇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进了来,那时候镇上的人都以为从外面进来了个疯女人。她一身净白如雪般的衣服,身上绑着条煞红的红背带,里面是个襁褓婴孩。到不是红白这样的搭配柳镇上的人没见过,而是,那个奇怪的女人穿着那么雪白崭新的衣服,但是她和后背背着的那个孩子只要是暴露在外面的皮肤,脸颊,手,全都是幽绿幽绿的颜色。
  镇上的人不知道这到底是人还是妖,也不敢靠近,都躲在远处提心吊胆的望着,柳二也在远处望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幽绿幽绿的颜色似乎有种蛊惑,一直勾着他,那女人确实也是好身段,蜻蜓点水般的走着道。
  在那女人如同失了魂魄般的在柳镇游荡四处的第四天,柳二终究是按捺不住了,仗着喝了点小酒,一手抄起一个木盆,舀满了水,冲了出去就照着那个女人身上泼了去。
  那女人还是愣愣的,躲也没躲,全身一着水,皮肤上幽绿幽绿的颜色慢慢的退了下去,皮肤渐渐透亮起来,眼睛里也开始有了神,彷如恍然发觉自己于人世一般,从此之后便一直跟着柳二。
  柳二虽说长得像个屠夫,但却为人老实,是柳镇中唯有的几个不在柳财主家干活的苦力,镇上的人都说那女人真是一点亏也不吃,而且自己还带个孩子,柳二真是给下辈子作福。
  那女人跟着柳二一过就是十五年,之后镇上闹瘟疫,人也就没能幸免,就那样没了。柳二和那女人一直没有孩子,唯独留下的是当年那个襁褓婴孩。
  婴孩如今已经成了如花似玉的姑娘,肤色莹润透亮,身段若柳条。但唯独就是那么一双脚,却生的如同男人一般,鞋的号码甚至是要快和柳二一样。柳二在小姑娘五岁之时曾和自己的媳妇商量要给姑娘裹上小脚,媳妇听了这事脸色煞白,甚至是以死相逼让柳二立下毒誓永不能动女儿的脚,柳二以后也一直遵循着。
  刚才,我也说过了,清末民国初期社会之动荡,柳二和外面的生意越做越难,最后竟没了收入,沦为柳财主家的苦力。柳二以前虽说不算是富裕,但也不拮据,甚至是还算得上是一身轻松没干过什么重活。但是媳妇去世后,生意不顺到沦为苦力,这些打击让柳二有些个承受不住。
  柳财主剥削堪称到了奴隶主的顶峰,柳二第一天从地上回到家中,满脚满手的血泡,却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柳姑娘被自己的娘亲呵护到了极致,十指不沾
  阳春水,连灶火都不会生。
  柳二拿着今天财主给发的不到一把的干粮,忍着煮着饭,刚出门解了个手,回来的时候,干粮却全被吃没了,柳姑娘坐在灶台边上,幽怨的问着柳二为什么就这些吃的?
  柳二瞪着眼,自己累死累活了一天拼死弄口饭吃,却到最后腹中空空如野还遭到一顿埋怨,刚想急冲着柳姑娘喊两句,却突然停住了,他闻到了一股气味,很奇怪的气味,先是甜甜的味道,想猛吸两口的时候,却猛然间便成了一股腐臭,这种腐臭很独特,甚至没有一个特定的形容词能描绘出来。
  他脑中一惊,猛的看向柳姑娘,总觉得她的皮肤又透着幽绿幽绿的光,这种光和自己媳妇的却不一样,同样是绿光,一个是让人想目不转睛的盯着,而后者,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柳二使劲眨了眨眼睛,面前的女孩儿还是肤若凝脂,于是乎怀疑还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毕竟做牛做马了一天,什么都没说,便去睡了。
  但是之后每日从柳财主地上干活回到自己的家来,总是能闻见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味……”
  郭老边说着,冲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冲我咧了咧嘴。
  死老头!我就知道不能跟你说那个梦!
  前天我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有一个黑影,他说了什么,我倒是记不清了,唯一记得就是,漫天一种奇特的味道,先是带着一丝凉凉的甜意,然后就是那股我说不出来的味道。
  嗅觉第一次有了记忆一般,我浑身冷汗从床铺上坐起来的时候,满世界似乎都是空白,只剩下鼻间萦绕的那股子气味。
  我半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听着郭老继续唱他的催眠曲。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有读者看的话,能冒个泡么。。。。。。


☆、裹脚布(二)

  郭老在讲台上摇头晃脑,若是在来个案板就是和那说评书的没什么区别,他这次编的故事倒还是吸引了几个人,偌大的阶梯教室都回响着他从胸腔发出的有力的声音。
  “柳二在柳财主那里仅仅当苦力不到半个月,人就变成了人干,手掌和脚掌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完好的,双腿竟是被蚂蟥蛰过狠狠的拿火烫过的痕迹。他造过一次反,被财主家养的疯狗差么点撕去半只耳朵,又被棍子暴打了一顿,扣了两天的粮食。
  到了家里,柳姑娘却没有丝毫减少自己饭量的意思,还是如同以前那样吃喝,甚至是丝毫没有在意柳二现在的状况。
  他被触动到了底线,刚好却又看到了那个布告。
  周围一起看布告的苦力们,有闺女的暗自算着偷偷窃喜着,没有闺女的叹了叹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收工回家。谁也没有注意到柳二的脸,他低着头,嘴角牵强的勾着,浑身颤抖着,脸上似乎是泛着幽绿幽绿的光。
  选美大赛那天,各家的女儿穿着最好的衣裳,虽说都是粗布的衣裳,但穿上别有一番风味。有一位甚是是用凤仙花的汁液涂了指甲,白莹莹的手,煞红的指甲。镇上的人都盯着那双绝美的手,顺着看它的主人,竟然是柳姑娘。她脸色煞白,身上穿的,竟是她娘当年来到柳镇穿的那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裳,异常绝美。柳二仰着头站在她的身后,脸色红润,却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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