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郭老慢慢的道,“现在的我,似乎和这一些也有了某些联系。”
我简直快被他们不知所云的话语弄得脑子都不会转,刚想问,柯霂临上前一步,道,“您是说白仙人?他和那个黑影不会也有什么关系吧?”
白仙人?郭老的祖爷?
“很有可能。”郭老慢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是肯定有关系。十四年前我的祖爷坐地而亡,但是十多年来他的尸骨从未腐烂,这更是云谷镇百年奇谈。到逢七之时,云谷镇都有为我祖爷,也就是白仙人举办的祭奠。然而这次我的祖爷消失了。尸体不见了。”
“这能推断出和那黑影有什么关系?”
“不不,不是凭借这个推断出来的。”郭老沉声道,“而是凭借留在棺材里的纸条推断出来的。”
“纸条!”我和柯霂临大叫,相互诧异的望了对方一眼,又看着郭老,齐声道,“难道是……”
郭老点了点头,道,“和我们在玉尸那里拿到的纸条应该是一样的。”
我清晰的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着,“上面写了什么?”
“我之所以永生,因为我是神。没有人可以阻止神的步伐。”
“神……”我低声喃喃着,又是那个神……
“所以说。”柯霂临慢慢说道,“老头你要回云谷镇查一查?”
“没错,我祖爷的尸体不能就这样被他带走,这样一来,那个云南的山洞,和你们要找到的玉石,应该和这个会有很大的关联,这也是我刚才半天才权衡出来的最好的方案。但是,”郭老慢慢的看了一圈我们,声音在瞬间有些苍老,“我们不知道对方到底为何物,是人是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一切要小心,切记一切小心。”
我们一行人从秦钰所在的那条巷子出来之时,都有些沉默,似乎现在说话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救我……救…’细细的声音,似乎在慢慢啃食我的脊髓,渗透到我每一滴血液里面,闷热的火,吐着信子的火蛇,疯狂的惨叫声……
吗的!离我远点!
我悟了一下头,使劲一挥手,往下甩的时候狠狠地撞击上了一个什么东西,手却不是很疼。我有些慌乱的回头看过去,柯霂临站在我身后,脸上也没有诧异的表情,也没有嬉皮玩笑的模样,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我两眼,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最后沉沉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叶清,我…”
“叶清!”吴残站在后面突然喊了我一声,柯霂临有
些尴尬的躲闪开身子,让后面的吴残过来。
“怎么了?”
吴残推了一下自己的银丝边框眼睛,细细的白色发丝有些垂下来,他凑过来,小声道,“五二三四五三二三一三二。”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白他给我念这么一串数字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摇了摇头,道,“这是我在之后唯一的记忆。就是这几个数字。我总有一种预感,很不好的预感。若我出事了,这个世上有人还能知道这个,虽说我不知道这个什么时候才能排上用场。但是这串数字似乎是很重要,你要记好。”他说完之后又把那串数字重复了一边,倒是有点规律不算难记。我最终准确无误的重复了一边,他微微笑了笑,冲我点了点头。
“就此就分开吧。”郭老挥了挥手,最后道,“有事的话,相互通知。”说完和吴残,黑千晨和老孟上了一辆车,应该是带着直接回到云南。
我和柯霂临看了看秦钰,他此时已经跟在了阿布的身后,阿布冲我们点了点头,小声道,“那么就请各位同我一起去一趟玉街。”
我们几个上了车,开车的人应该也是秦钰的,看着和那阿布的矮个打手模样很相似,这秦钰也是个怪人,怎么找人都找长的差不多的?那穿着碎花红袄的女人也跟着我们上了车,刚才那些脆弱的表情似乎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现在脸上所呈现的是一种倔强,白皙的脸上透着一股拼了命的劲道。
这女人也确实应是豁了出去,一个女人家,跑到了缅甸,还打听到了玉王在什么地方,确实不容易。
“这位大哥。”那女人可能发现我一直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我一眼,轻声道,“叫我云妮就好。”
“哦,好。”我懵懵的点了点头。柯霂临似乎是心情又好了起来,双眼饱含这玩弄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和云妮聊了起来。
我把视线移到了窗外的风景上,心不在焉的听着他俩的对话。这个云妮是个哈尼族的姑娘,和她家虎子应该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也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大了也就顺理的成了亲。虽说结婚也算的上是有了几年,但却还未曾有孩子,现在,虎子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说着说着眼眶又开始红,我顺手给了姓柯的一下,让他少说废话。
秦钰的家离着玉街不算近,我们又走了一段水路,最后从船上下来,走了五分钟的路程,才到了玉街。
这玉街倒是和我以前去的贩卖古玩的地方差不了多少,中国人却是不少,一开始我还在想要是没了老孟我们怎么能听得懂这稀奇古怪的语言,最后发现又半个街道竟都是中国的商人。
“兄弟!真的来淘玉啊!”这声音有些耳熟,等我回过头看去,竟然是那个我们在船上碰见
的淘玉人。他三两步过来,冲我们笑了笑,搓了搓手道,“来寻摸块玉呗!买回去给女朋友当礼物!”
柯霂临无聊的凑过来,轻声问道,“不如咱们去看看?你喜欢那块就拿,小爷我付钱!”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摆了摆手,“不了,我们还……”
“运泥!你怎么在这!”那淘玉人惊讶的看向我们身后,我反应了一下才发现他指的是我们身后的云妮。
云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靳哥。我来这有些事情。”
“你有什么事情?怎么不来和我商量商量?你说虎子刚走,你个女人怎么能在外面这样来回走动呢?让人看了可是要笑话的!”他说完有意无意的凑上前来几步,看着就想要拉着云妮的手。我上前了一步,隔断了他俩,欠了欠身子,道,“这位兄弟,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那个叫什么靳哥的看着似乎是有点不舍,又没辙,冲我们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有时间来淘玉啊!”说完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走吧。”我看了一眼在原地有些咬着嘴唇的云妮,跟在秦钰和阿布的身后。秦钰低垂着头,看似恭恭敬敬的跟在阿布后面,却是在小声跟我们说道,“现在铜锣已经敲打了四声,我们还来得及,我们要赶紧进到玉轩阁,等到第五声响起来了,就封门不让进了。”
玉轩阁这名字听着就像是个中国人开的,果不其然,这轩阁造的很像是一个老北京式的茶馆,前面一副横匾正正的楷体书着玉轩阁三字。在阁门前已经是人山人海了,都凑在门边上等着要进去。
阿布走在最前面,我们几个跟在后面,别说这阿布确实能压得住台面,到了门口,斜斜的看了一眼门童,门童一仰头,看了看阿布,脸上神色大惊,马上鞠躬道,“玉王来此!”这一声的童音叫的清脆,周围无数道视线直直的逼了过来,嗡嗡的议论声轰然响起,好在我们也不用等,直接被带着去了上好的包房。
等我们刚坐稳了身子,突然包房门帘子就被掀开了,从外面冲进来一个汉子,他莽撞的走了两步,瞪着阿布,粗声粗气的吼道,“你就是什么所谓的狗屁玉王?”
☆、幻路(六)火眼(2)
阿布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没理他这茬,好小子!够有谱。反而是秦钰亲自站起了身,抱着笑容,欠了欠身子说道,“我家主子不再帮人看玉,也不会参与到这次拍玉的活动中来,这位有事还是请回吧。”
“谁说我要找你来看玉了?”那汉子又吼了一声,“我是要……”
“你就不能小点声说话?”柯霂临揉了揉耳朵,瞥了一眼那人,道,“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你!你说什么?”
柯霂临懒洋洋的起身,不顾我在一旁拽他的衣服,挥了挥手,直视着那人,声音清澈的道,“你要和玉王比眼力?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别说玉王,就你那眼力,连我师弟都比不过。来,叶小儿!”
“你要干什么?”我凑在他耳边恶狠狠地问道,这都是什么?什么时候我就成了他的师弟了?还有比什么眼力?我连玉的品种都认不全,还比眼力?开什么玩笑?
他眨了眨眼睛,冲着那鲁莽的汉子道,“我师弟脑子有些慢,入行倒是没学会过什么东西,不如这样吧,你俩就比比看物测重吧!”说完,双手轻轻在我后背一推,我回头瞪着他,他还是笑了笑,抱着胳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你奶奶的柯霂临!我刚想摆手推脱,那汉子就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一步刹车停到我面前,斜睨了我两眼,不屑道,“就你?别仗着长了一副书生的脸就跟大爷我这装学问!”
我本来还想推脱,被这么一说,无名火倒是猛地窜了上来,姓柯的那混小子还在身后火上浇油,脑袋一懵,张口就道,“那这位大爷请您先开题!”
“好!”他拍了两下手,接着就有人捧上来一个红盒子。
我硬着头皮往上走了几步,心里那个悔,柯霂临在身后笑着扬了扬下巴,示意让我动作快点。转身颤颤巍巍的凑近那个红盒子。
“这玉石可是宝贝,我可不能那么轻易让你碰,你就隔着这盒子给我看看,我这块玉是怎么重的一块玉。”
“这位兄弟。”秦钰上前摆摆手道,“你连东西都不让人家看,这不是明摆着为难他吗?再说行里也没这样的比试规矩吧?不如咱们喝口凉茶,稍事休息休息准备看看一会的拍卖?”
“呦呵,兄弟这么快就认耸了?啧啧,我看着玉王的称号,就赶紧给老子让出来吧!”
我瞥了一秦钰,